第一百六十三章 流浪他鄉 四
夜，寂靜撩人。
在德瑪西亞中部山區的虎穴之中，躺在虎皮石床上的男人，被一股強烈的欲望所支配。
我想……上廁所！
對艾笑來說，現在的情況是個無解的送命題。
他的全身經脈骨頭碎裂，僅僅依靠生靈氣循環往複著修複著他的身體，他現在.……一用力就劇痛不已，身體根本動不了。
但在卡特琳娜的“照顧”之下，艾笑喝了足足半鍋肉湯之後，終於，在六腑的強烈運轉之下，源源不斷的能量開始注入他的體內，身體有了好轉，但現在問題來了，湯喝的太多.……他想上廁所了。
更何況他原本就三天沒上過廁所了。
“你怎麽了？”卡特琳娜看著艾笑的臉色有些蒼白，趕忙走過來，有些擔心的問道：“你身體不舒服麽？”
“沒……事兒。”艾笑說的有些勉強，卡特琳娜更加擔心了，孜孜不倦的追問道：“到底怎麽了，有事情就趕緊說，這是命令！”
這是命令啊，那就沒辦法了。
艾笑自欺欺人的想著，然後便小聲的對卡特琳娜說了一句話。
……
卡特琳娜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怎麽會這樣……
想起下午灌給艾笑的那幾大碗肉湯，卡特琳娜突然有一種吃力不討好的感覺。
她並不知道，艾笑心中的想法也許是……自作孽啊！
“你……你憋著。”
“憋得住就好了。”
“憋不住也得給我憋著。”
我.……
艾笑無奈的看著卡特琳娜，眼中的神色很明確。
這種事，你認為可能麽？
突然，艾笑的臉色慢慢的變紫。
“隊長，快要……憋不住了。”
卡特琳娜一驚，“你憋住，喂！別尿在床上啊！”
“真的憋不住了啊！！！”
“啊！！”
“啊！！！”
在這瞬間，卡特琳娜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醫者眼裏無男女。”，也想起了“戰友就是家人。”
照顧戰友就要像照顧家人一樣！
既然是家人，那就沒辦法了。
卡特琳娜自欺欺人的想著。
銀牙一咬，拚了！
……
（文明，和諧，友愛，健康）
幾分鍾後，經過了一場雞飛狗跳的雙人拔槍指導射擊訓練，艾笑累癱在床，卡特琳娜蹲在牆角懷疑人生。
“原來長那樣……怎麽長那樣.……居然是那樣.……”
那樣是哪樣？艾笑無意間聽到了卡特琳娜的碎碎念，想起了那坐在醫務室中的艾歐尼亞少女。
看來諾克薩斯的青春課水平，遠遠不如艾歐尼亞這樣的學術大國啊！
艾笑還不知道，對於阿卡麗這貨來說，隻是家族教育，有啥樣的媽就有啥樣的女兒而已……
休養生息，一夜無言。但經過了那樣的事情，山洞中終究還是有著一股異樣的氛圍蔓延。
第二天一大早，艾笑便被一股香味刺激醒了。
“這是……烤肉的味道？”艾笑一臉驚訝的表情，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有了些好轉，微微控製著幅度轉頭，看著卡特琳娜問道：“隊長，這一大早的.……吃烤肉不怕上火麽？”
卡特琳娜一臉平靜的回答到，“今天開始，我們隻吃烤肉。”
這是……不讓人喝水了嗎？
真是簡單粗暴的做法。
艾笑微微控製力道，慢慢轉回脖子，看著山洞中的岩壁發呆。
很快，吃過了充滿著膻味的烤肉，艾笑和卡特琳娜又回到了沉默無言的狀態之中。
沉默的氣氛最終都會變得尷尬，艾笑轉動眼中斜視著正在修煉的卡特琳娜，然後說道：“隊長，給我說說你的事吧。”
“什麽事？”卡特琳娜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艾笑。
“以前的事，我有一個同學叫阿紮西，他老說以前和你是同學，你們認識麽？”
“認識，不熟。”
不熟麽.……那家夥叫的那麽親熱果然是自己的yy啊！
艾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試探般的接著說道：“隊長，我聽蓋忠國說過了，你和你父親的事。”
說到這個話題，卡特琳娜果然身體一頓，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和你說什麽了？”
“什麽都說了。”艾笑誠懇的說道：“從你的……第一次任務開始。”
沉默，當沉默的空氣蔓延到艾笑覺得話題已經終止時，卡特琳娜終於開口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要我說什麽？”
“我所知道的，不一定是事實。”
“那就是事實。”卡特琳娜目光冰冷的說道：“一個想要殺掉女兒的父親，和一個想要殺掉父親的女兒，這就事實，在諾克薩斯，在克卡奧家族中存在著的事實。”
“可是.……這是不對的。”艾笑看著卡特琳娜說道：“這樣的關係，這樣的世界是不對的，或許，你的父親並不想殺你，不然他怎麽會派出二流殺手來刺殺你呢。”
“他當然不想殺我。”卡特琳娜目光不變，慢慢的說道：“一個野狗刺客，如何能夠與繼承了克卡奧家族血統的頂尖刺客相比較。”
“他派人來殺我，當然隻是想讓我清醒而已，畢竟，一個清醒的卡特琳娜對諾克薩斯帝國來說更加的有用！”
“你沒有必要這樣想，你父親可能.……”
“不可能的。”卡特琳娜看著艾笑，一字一句的說道：“派人刺殺自己女兒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說.……什麽？”
艾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卡特琳娜看著艾笑驚訝的神色，確認了對方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後，問道：“你有聽說過，帝國的恥辱麽？”
“帝國的……恥辱？”
“對，在諾克薩斯帝國，不僅僅是有我這個帝國的驕傲，卡特琳娜，還有一個人被稱作帝國的恥辱。”
卡特琳娜平靜的說道：“她叫卡西奧佩婭，我的妹妹。”
魔蛇之擁，卡西奧佩婭！
艾笑聽著熟悉的名字，但他卻完全不知道，為何一個英雄級的人物，會成為帝國的恥辱！
“我的妹妹從小就像我的母親，高貴，優雅，有著出色的政治頭腦，而我，則是覺醒了空間天賦，像我父親那般，適合沙場戰爭。”卡特琳娜的目光中有些回憶，回憶裏又有些憧憬，想必，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我們兩被稱為克卡奧家族未來的希望，但這一切，都在那一天改變了。”說到這裏，卡特琳娜的目光中憧憬不再，這便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那一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在房中休息，聽到家族中傳來了喧鬧，打鬥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然後消失了，當時我以為是有膽大包天之輩膽敢闖入克卡奧家族，已經別解決掉了，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是我的妹妹，16歲的卡西奧佩婭。”
“然後不破堡壘中便開始有了傳聞，傳聞我的妹妹卡西奧佩婭變成了一個相貌可怖的怪物，經常出沒在夜裏無端殺人。”卡特琳娜頓了頓，然後說道：“然後，諾克薩斯中便開始出現了通緝令，由我的父親親手發出，通緝對象是他的親女兒，卡西奧佩婭，通緝內容是.……格殺勿論。”
“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發布了通緝令，幾乎就像是證實了我的妹妹變成了一個怪物的流言一般，那段時間，連我，也承受著無數的非議目光。”
“後來呢。”艾笑問道：“找到你的妹妹了麽？”
卡特琳娜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她可能早已離開諾克薩斯了，也可能……早就在某個陰暗偏僻的角落……”
“不會的。”艾笑說道：“她一定還活著。”
“你不用安慰我。”卡特琳娜平靜的說道：“我早已哭過很多次，設想過很多狀況了。”
艾笑汗顏，我真沒安慰你，你妹妹後來成了英雄，叼的一匹，賣4800，比你還貴.……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將軍家的女兒，變成了一個怪物，在城中大肆捕殺諾克薩斯子民。”卡特琳娜接著說道：“然後，帝國的恥辱這個稱號就這麽流傳了出來，說得是我的妹妹，卡西奧佩婭。”
“也許是因為我對妹妹的不忿，也許是兔死狐悲的自悲，我恨他，對自己的女兒都能如此的狠心！而當我在德萊厄斯大人的麾下立下軍功，展露天賦之後，在帝國之中開始流傳出了“帝國的驕傲”這個說法，我發現，人們開始忘記“帝國的恥辱”，而稱頌著“帝國的驕傲”。”
“所以我用盡努力，去修煉，去變強，去完成更艱難的任務，我不要命的去完成任務，騙自己說是對諾克薩斯的忠誠，其實……我是想讓他們忘記我的妹妹，甚至……讓我忘記她！”
“當帝國的驕傲散發著光芒讓人仰望之時，就不會有人低頭尋找存在於陰暗角落的“帝國之恥”了。”
對卡特琳娜來說，這些事情她是第一次對別人說起，說完之後心情暢快了不少，也許是種種事情的經曆，卡特琳娜自己都沒有發現，對她來說，艾笑在她心中的信任感，已經超過了她的親人，不知不覺，她就把壓在心裏的話都說了。
但對艾笑來說又不一樣，又是一個故事呈現在艾笑的麵前，無數的故事出現，層層推進，這次的故事來自於卡特琳娜本人，真實性絕對不用懷疑，但艾笑總是覺得，在這幾個故事連在一起後，變成一個新的，完整的故事之後，還缺少了那麽一點，一點最關鍵的點，這個點能解決他所有的疑惑與不解，但他，還沒有接觸到這個故事。
而這個故事可能來源於兩個人，一個人是身處諾克薩斯無數故事中央的克卡奧將軍，另一個人，則是在卡特琳娜的故事中，出現占有重要作用但又被一筆帶過的……卡西奧佩婭！
不過，現在艾笑對於這兩人的故事也無從得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別對自己吐露心聲之後一定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回應。
“關於這件事的林林總總，你有和你的父親說過麽？”艾笑看著卡特琳娜問道：“你對他的不滿，和對你的妹妹遭遇的疑問，你有問過他麽？”
“我才不會問他。”
“你都沒有問過他，你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艾笑說道：“如果你的父親在你的心中真的是個無情之人，你當初想殺掉他時，為何不殺。”
“我……”
“你也知道，他曾經對你和你的妹妹好過吧！”
“那是因為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可以成為他鞏固地位的棋子！”
艾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如果他真的想要鞏固地位，完全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通緝你的妹妹，這對他的名聲是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聽完艾笑的話，卡特琳娜沉默了，因為當初確實如此，妹妹的流言四起之時，也是父親杜·克卡奧和家族名譽最為低穀的時期。
“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交流，才能明白事實是什麽，猜想和推理隻能接近事實，不能完全變成事實。”艾笑說道：“等這次回去，好好的和你父親交流一下吧。”
“我？我不！”卡特琳娜的樣子有些倔強，她心中對父親的怨念，這些年來從未減少，甚至是與日俱增。
但艾笑知道，這些故事中缺乏的最後一個故事才是最重要，卡特琳娜必須和自己的父親交流，才能將兩人的隔閡徹底說明白。
不過卡特琳娜現在像個小女孩發脾氣一樣的樣子，艾笑也有些無可奈何，他打趣著說道：“你不去啊，那我幫你去問好不。”
“你？”卡特琳娜說道：“你怎麽去？以什麽身份去問他，血色軍團正式成員？怕還是有些不夠格吧！”
鬼使神差一般，艾笑莫名其妙的說道：
“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去問他，夠格麽？”
咳咳，所謂的騷操作，越是悶騷的內容，越要用平淡的標題來掩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