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動搖的心
“怎麽會不知道？”何晴朗問道。
“原本我一直很堅定，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定要拒絕他，即便是為了恬恬，為了讓恬恬不被秦老爺子發現我也要拒絕他，可是當他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的時候，我的心裏有控製不住的想靠近他……”
喬沉低著頭，第一次訴說自己的迷茫。
“說明你還愛著他啊。”何晴朗說道。
喬沉苦笑:“可是我不想這樣，我必須要保護好恬恬，所以對於秦楚戰，我應該避而遠之，離得越遠恬恬就越安全。
可是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拒絕他，晴朗，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我這樣是讓恬恬置於危險之中。”
何晴朗搖頭:“傻瓜，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為什麽要這樣責怪自己？我明白你的擔心，可是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麽擔憂。”
“為什麽這麽說？”喬沉抬起頭看向何晴朗。
“據我所知，你離開國內的這五年秦家的勢力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什麽變化？”
“五年前，秦老爺子掌握了幾乎秦家大部分的權力，所以那個時候的秦楚戰雖然是個鼎鼎大名的將軍，可是還沒有能力和他父親抗衡。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些年秦老爺子放鬆警惕，幾乎把自己的權力都交給秦楚戰運作，他現在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老家夥了。”
喬沉皺眉:“你聽誰說的？”講真，她一直不了解秦家的這些事，不過何晴朗和秦楚衛在一起這麽久，秦老爺子一直不同意她進門，她關注這些東西也算是正常。
“拜托，也不看看我男朋友是誰？我能不知道秦家的內幕嗎？遇到問題就應該解決問題，哪像你啊，都不了解就逃避，其實如果你真的愛秦楚戰，你大可不必想那麽多，我想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還是有能力保護的。”
喬沉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心裏的堅持又鬆動了一些。
“隻是……”何晴朗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
“哎呀，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真的要和秦楚戰重歸於好，你一定要想好怎麽和程澈解釋，他陪了你那麽多年，你這樣對他不公平，如果你突然就和秦楚戰複合，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接受不了的。”
程澈也是何晴朗的朋友，她也很在乎他的想法。
這麽多年了，程澈對喬沉的好，她也看在眼裏，她知道程澈有多愛喬沉。
喬沉點頭:“我知道，澈哥他對我太好了，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如果這五年沒有程澈的陪伴，難以想象她的生活會糟糕到什麽地步。
是程澈讓她在陌生的國度也不覺得孤獨無助，是程澈在她最艱難最害怕的時候，給了她陪伴和溫暖，無論怎麽樣，她不想傷害他。
“那你想好要不要和秦楚戰複合了嗎？”何晴朗問道。
喬沉閉上眼睛，心裏亂亂的:“我不知道。”
心裏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抉擇了，她承認她的感情是偏向於秦楚戰的，隻是，她擔心的和顧慮的東西還有太多太多，她沒有辦法克服內心的那些顧慮。
“晴朗，我該怎麽做？”喬沉輕輕的開口，聲音裏透著濃濃的迷茫。
“阿沉，這件事我不能替你決定什麽，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
這一刻，喬沉突然覺得何晴朗也成熟了很多，似乎和五年前那個每天嘻嘻哈哈，放蕩不羈的何晴朗不同了。
喬沉沉默，何晴朗說的對，這件事也隻有她自己能夠決定，隻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承受那麽多傷痛了，如果再撕心裂肺的失望一次，她不知道還要多久她才能挺過來。
何晴朗拍了拍喬沉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不用那麽快做決定，但是一定要考慮清楚，想好了就不要後悔。”
……
一整夜，喬沉都沒有合眼，她躺在床上，回憶像是潮水一般洶湧著衝進她的心裏，從她誤打誤撞的從十八歲醒來，再到莫名其妙和秦楚戰相遇，甚至是後來愛上他又撕心裂肺的痛過。
喬沉發現，自從認識秦楚戰以後，她的心仿佛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她的情緒總是能因為他強烈的起伏，他總是能牽動她的心。
她原本以為經曆了五年的失望和孤獨，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再被他影響。
她以為再次見到他，她能夠很輕鬆很自信的笑著和他說好久不見，她早就已經忘記他了，可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曾經的她有多麽自以為是。
喬沉自嘲的想著，如果她沒有在十八歲那一年醒過來，那麽她現在也有三十歲了吧，一個心理年齡已經三十歲的女人怎麽還會被感情左右？
喬沉知道自己對秦楚戰的感情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消失了，隻是他們之間，顧慮太多，就算在一起麵對的困難和挫折也不一定是他們兩個所能承受的。
不知怎麽的，喬沉突然害怕起來，自從回國以後，她的生活都被打亂了，如果再繼續這樣，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夜裏兩點，她爬起來，撥通了程澈的電話，雖然是夜裏，電話也響了幾聲就很快被接起來。
“喂，小沉，怎麽了？”電話那頭程澈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疲憊，卻難掩關心的情緒，喬沉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更別說是這麽晚的時候，不免讓程澈有些擔心。
“澈哥，我想回加拿大……”
喬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和無奈，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她無法控製自己對秦楚戰的悸動，想來想去，隻有躲避這一種方式。
意外的是，電話那頭的程澈並沒有問原因，也沒有說她不切實際，而是說道:“好，既然你想回去，那麽過一陣子，我手頭的事情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澈哥，我不想你再為了我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這一次，我不想讓你再犧牲自己的生活陪著我跑來跑去。”
程澈眯起眼睛心裏微微的有些不舒服。
“澈哥，幫我一起處理商談電影違約的事好嗎？加拿大我自己回去，放心澈哥，商談的費用我會付給你。”
喬沉本意是不想再欠程澈太多，程澈對她的好，她已經還不起了，隻是這話聽在程澈的耳朵裏，竟像是想要和他撇清關係的意思。
心裏一陣酸澀的疼痛，程澈有些微微的低落起來:“喬沉，你怎麽這樣說？對你來說，我是外人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澈哥……我……對不起……”喬沉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現在心裏很亂，但是澈哥你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和你劃清界限的意思，你，我，晴朗，我們三個人從小就是好朋友，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的親哥哥一樣，你永遠都不是外人。”
喬沉的話讓程澈心底裏的失落更加濃烈，嘴角溢出一抹苦澀:“對你來說，我隻是哥哥嗎？”
喬沉愣住，似乎從聽筒中聽出了程澈的失落。
“嗯，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哥哥，你對我那麽好，甚至比我的親人對我還要好。”喬沉說道。
她明白自己的話會讓程澈失落，可是她必須要斷了程澈的念想，她不能再心安理得的接受程澈的付出，程澈那麽好，她何德何能？
這麽多年，他對她的付出太多太多了，她不想再耗著他。
他年輕優秀，值得更好的人。
苦澀像是將心髒的位置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滲出鮮血來，絲絲縷縷的疼痛讓程澈的心翻江倒海。
程澈慶幸現在他沒有和喬沉麵對麵談話，這樣她就看不到他臉上狼狽的表情，他現在的表情不用照鏡子，自己都猜得到會有多難看。
喬沉有些小心翼翼的等待著程澈的反應，生怕自己這句話會讓他們兩個之間的友誼出現裂縫。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喬沉聽見程澈的聲音，略微帶著沙啞的味道，讓人有些心疼的通過聽筒傳入她的耳朵。
“嗯，我知道了，小沉，你放心，我會永遠做你身後守候你的人，去加拿大這件事，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回去的，既然你當我是朋友，覺得我是你哥哥，就不要拒絕我，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回到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
程澈的堅持讓喬沉驚訝:“可是……”
“沒有可是，小沉，電影違約的事交給我，雖然這幾年在加拿大，但是國內的人脈我還有，你放心，一定會完美的解決，違約金也會幫你降到最低，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但是關於你說要給我商談費這件事，我不會要的。”
“這樣對你不公平。”喬沉不想再欠他那麽多。
程澈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傻瓜，哪有哥哥幫妹妹商談還要錢的道理？”
他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卻讓喬沉心底裏充滿了愧疚。
“澈哥……謝謝你。”
喬沉知道，她這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程澈，他的好，她這輩子無以為報。
“傻瓜，跟我還說什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