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愛過我嗎
秦夫人看著喬沉，她蒼白的臉上縱橫的淚痕讓她的心狠狠地振動。
又想了想喬沉肚子裏的孩子，她咬了咬牙點頭，“好，不過小沉，你要快一點，門外看守你的那些人和伺候你的傭人都是那個老古板的人，你要在他們發現之前打完這個電話。”
喬沉眼睛亮了起來，希望又重新在她的心中燃起，她擦幹臉上的淚痕，“阿姨，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
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在路上，匆匆忙忙飛馳著，闖了幾個紅燈，急切的在馬路上穿行。
車子裏，程澈眉頭緊鎖，眼底是濃濃的怒意和急切。
“小沉……你要等我，我會救你出去的。”
程澈輕輕的呢喃，油門踩到底，“嗡……”的一聲，車子更加飛速的奔馳起來，車窗外的景象呼嘯著略過，在窗外模糊成一片斑駁的光影。
車子很快在一棟豪華的別墅門前停了下來，程澈下了車，匆匆的走進院子裏。
按下門口的電鈴，門很快開了。
“二……二少爺……你怎麽又來了……”
管家有些驚訝的看著程澈，這幾天他似乎經常出現在秦家門前，隻是話說出口後便意識到自己的話多多少少有些不妥，這句話，顯得他程澈就像是秦家的一個外人一般。
果然程澈聽後冷笑些開口，“我為什麽不能來？如果當年我沒有走失，現在這裏也會是我的家。”
“二少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管家有些窘迫的解釋。
程澈擺擺手，“我沒時間理解你是什麽意思，秦毅在哪，我找他。”程澈毫不客氣的直呼秦老爺的名字。
管家愣住，忙開口道，“二少爺，老爺是你父親，你這樣直呼他的名字，他聽到了要生氣的，況且老爺在書房處理文件，不讓人打擾，你要是找他就在客廳等等吧，等老爺處理好工作，就會下來見你的。”
程澈惱怒的開口，“我沒有時間等他處理完工作了，我現在就要見他！”
他哪裏還等得及？一刻見不到小沉平安，他的心就一刻也不得安寧。
“二少爺……你別為難我……我……”管家的話還沒說完，程澈裏的徑直衝進去，急切而衝動。
“秦毅！秦毅！你出來，我們談談！秦毅！”程澈急切的大喊，聲音在偌大的別墅裏穿行，甚至能聽到陣陣回音，管家忙衝上來攔住他。
“二少爺……少爺……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會打擾到老爺工作的，二少爺……”
隻是程澈根本就沒有心思聽她說話，對喬沉的擔憂已經讓程澈幾乎失去理智，現在隻想趕快見到她。
“秦毅！你把小沉藏在哪裏去了？你快放了他，秦毅！”程澈雙眼猩紅，眼底都是擔憂。
“二少爺……”管家無奈的攔住他，正要說什麽，抬起頭就看見秦老爺子冷著一張臉從樓上走下來，他的臉色似乎比往常更加冰冷，讓管家嚇得抖了抖。
“老……老爺……”管家愣了一下，忙說道，“對不起老爺，我已經很努力的在攔住少爺了……”
“下去吧……”秦老爺子擺擺手示意管家。
“是。”
秦老爺子一步一步走近，眼底帶著莫名的威嚴，幾步緩緩走到程澈麵前。
“找我有什麽事？”他緩緩開口，一雙眼睛銳利的像是鷹。
程澈皺眉，“秦毅，你別裝蒜，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你把小沉藏在哪裏，快把她放了。”
秦老爺子輕笑，“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秦毅？你就這麽直呼我的名字？我是你父親，更何況你現在是在求我。”
程澈憤怒的咬牙，“少廢話，小沉她在哪裏？你快放了她！”程澈怒吼。
秦老爺子眯起眼睛，眼底微微的有怒意傳來，“秦楚策，別忘了你的來意，要知道，喬沉她現在在我手裏，你這個態度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看著秦老爺子一臉的悠閑，程澈咬咬牙，他當然不想向他低頭，隻是他擔心小沉在他手裏，會有什麽危險，始終倔強的他竟艱難的開口，“好……我求你，求你放了小沉……”
秦老爺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好，蠻有誠意的。”
這是程澈第一次向秦老爺子服軟，他這樣的態度讓他悠閑地笑起來，聲音裏是滿滿的得意，“我可以放了喬沉，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程澈下意識的覺得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可是為了喬沉，他什麽都願意做。
秦老爺子抬眼，悠閑地看著他，“改回秦楚策這個名字，做你的秦家二少爺，你本來就是我的兒子，相認這麽久了，也應該重新改姓秦了。”
“好。”程澈咬咬牙，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秦老爺微微有些驚訝，“這麽爽快？”
“當然。”程澈苦笑，改回秦楚策這個名字？有意義嗎？
他的心裏從未承認過他是秦家的兒子，秦老爺無數次對他提過這件事，他從未答應過，隻是這一次為了喬沉，他必須這樣做，“隻要你放了小沉，讓她平安無事，我什麽都答應你……”
秦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
“還有其他條件嗎？”程澈開口，“如果沒有，現在請你立刻放了喬沉。”
秦老爺子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別急，當然還有，要我放了她絕不是那麽容易的。”
程澈冷笑，他就知道，像他這麽奸詐的人，一定不會這麽容易就鬆口。
“有話就說。”程澈隻覺得怒意在胸口翻湧，卻不能爆發出來。
“還有一個條件，我會安排你和喬沉出國留學，帶著她離開，永遠不要讓她再見到阿戰。”
秦楚戰是秦家最優秀的兒子，也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他絕不允許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妨礙他的未來。
程澈閉上眼，他就知道，這個老頭子把秦楚戰當成他最重要的兒子，為了秦楚戰，他可以傷害任何人。
“我答應你。”程澈的聲音微微有些無奈，帶著疼痛的味道。
……
喬沉手裏拿著秦夫人的手機，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如果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麽她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秦楚戰了。
眼睛微微的紅了，喬沉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手心被汗水打濕，喬沉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心裏一陣說不出的緊張。
終於，電話被接起來，聽筒裏傳來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熟悉的聲音。
“喂……媽？”接到電話的秦楚戰還以為是秦夫人打來的。
喬沉吸了吸鼻子，輕輕的開口，“是我……我是喬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秦楚戰有些緊張的聲音，“怎麽會是你？你把我媽怎麽了！”
喬沉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胸口是鑽心的痛。
原來在他眼裏，她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人嗎？
“阿姨沒事，她在我身邊，我隻是……隻是借她的電話打給你，想問你個問題……”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顫抖和哽咽，莫名的讓秦楚戰的心裏微微一震。
“什麽問題……”
他應該直接掛斷的，但是不知怎麽的，聽到電話裏，她略帶哭腔的苦澀聲音，他竟鬼使神差的有些心疼，天哪，他一定是瘋了。
喬沉閉上眼，緩緩開口，“你……愛我嗎？”
這四個字像是有幾千斤重，死死的壓在喬沉的心裏，這麽久了，她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秦楚戰愣住，沒曾想喬沉竟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該說幹脆利落的告訴她，他不愛她，他有未婚妻，他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情感，但是話到了嘴邊他竟顫抖著無法說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突然想起之前麵對她時，內心莫名的悸動，否定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的沉默讓喬沉心裏陣陣的急切，為什麽他不肯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頓了頓，換了一種問法，“好，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問你……你……會和蕭小姐訂婚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喬沉的心是疼痛的，胸口像是有一把刀在硬生生的切割著她的心髒，痛的幾乎窒息。
秦楚戰沉默了幾秒，輕輕的回答，“是……”
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秦楚戰的心是疼痛的，那種像是被針刺痛的感覺，一直一直的燒灼著他的心髒。
明明蕭涵是他的未婚妻，可是為什麽，一想到以後就要和蕭涵共度餘生，再也不會和喬沉有什麽瓜葛，他的胸口就悶痛悶痛。
他不該有這種情緒的。
眉頭深深地皺緊，秦楚戰輕輕的捂著胸口的位置，這裏的疼痛讓他有些驚訝，有些悲哀。
喬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這就是他的答案，原來他是真的把她忘記了，一丁點記憶都沒有，他們曾經美好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些想不起來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其實他早就已經向前看了吧，隻有她，還堅持著自己的執著，可笑的留在原地打轉，他早已放下，隻有她一個人，還在傻傻的執著。
還沒等電話那頭秦楚戰再說什麽，喬沉已經迅速將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