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一丘之貉
辛辛苦苦,想方設法減刑以求提早出獄的趙一寒,出來之後唯一的心願就是要跟她同歸於盡!
夏妍妍眼神猛然一凝,嘲諷地直視著他,“我是瞎了眼,還是被豬油蒙了心,我能看上你,就是唐愈都比你好千倍萬倍!”
這是她的真心話。
“跟他費那麽多話幹什麽,直接把人給我扔出去!”蘇歡聽不下去了,大步走了過來,手一抬,直接讓後麵的人上前,“別汙了我的地方。”
趙一寒自當是寧死不屈,拚命掙紮。
他母親也連忙上前將人抱住,撒潑似地坐在地上又哭又嚎,“哎呦喂,我的天老爺呀,你睜開眼看看哪,我怎麽就這麽可憐,這年頭什麽人都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她拍著大腿嗷嗷大哭,嘴裏亂七八糟地胡說一通,張口就自稱寡母,身後的趙一寒父親臉色變了又變,尤其難看。
就跟跳梁小醜,在表演著不值一提的惡俗把戲。
夏妍妍冷笑,連看上她一眼都嫌惡心,索性順著蘇歡讓她把人給弄出去,轉身剛走,餘光便瞥見戰戰兢兢的趙母拄著拐杖走出來,聲音幹澀蒼老,“趙蘭和雲柔現在怎麽樣了?她們是不是已經到家了?”
權當是夏妍妍菩薩心腸作祟,看到老人本能地心軟,尤其是對方消瘦憔悴甚至快要凹下去的頰骨,隻是她仍舊表情冷漠,淡淡地開口,“不知道。”
確實是不知道,夏雲柔現在失去了下落,趙蘭走了之後更是沒見過。
趙母情緒激動地踉蹌著上前,急切地逼問,“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算著日子雲柔不應該是早就出院了嗎,妍妍,我知道我們這一家以前對你千不好萬不好,但雲柔是你嫡親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外孫女,她不是壞孩子,隻是被她媽帶的有些任性。”
壞不壞這一點,夏妍妍不置可否。
單憑夏雲柔以前那純屬自願的惡心人的行為,誰知道呢,左右當時又沒有人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欺負自己,雖然心裏是這般想的,但這次她的失蹤又確實和自己有關係,夏妍妍腳步停頓沒有說話。
見狀,趙母期待地上前,混沌的雙眼綻放出無比尋常的光芒,“不求雲柔能過上什麽好日子,但求你能讓她安安心心的。”
言語誠懇,好像真的隻是一心為後代考慮的長輩。
夏妍妍卻是不信的,當年欺負她和他媽的人裏麵,這個老太太可是作得妖最多,甚至當初縱容趙一寒傷害自己的也是她,諷刺地嘴唇微勾,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趙母絲毫不懼,仍舊期待地看著她,夏妍妍冷笑,“她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和我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了,她是你親妹妹!你們是一個爹生的,”趙母忽然情緒激動了起來,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一筆寫不出兩個夏字,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們是一家人,你必須幫她,我的雲柔嬌弱無依,沒了爹沒了媽能靠得隻有你這個姐姐。”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表演者,暢意地陶醉在自我編織的美夢之中,騙得了別人也騙得了自己,好似真如她所說一般,她那外孫女才是世上最可憐的人。
趙母擠出兩滴年老色衰的鱷魚淚,幹癟癟的眼皮用力地寫出哀傷,“我的女兒啊,這輩子就是被情愛蒙蔽了雙眼,那姓夏的有什麽好的,要讓她費盡心思去。”
對,那姓夏的有什麽好的,不過徒有一具皮囊,便將她母親騙得快丟了半條命,甚至直到現在也不敢和自己愛的人結婚,就是怕他又從那個陰森森的角落裏冒出來。
想到夏風生手裏那些所謂的豔照,夏妍妍眉頭緊鎖。
這些男人都不是個好的,動不動就要曝光,真是人心可憎,什麽狗屁的豔照,她就不信所有女人都那麽傻,任憑她們亂拍。
張口閉口地就汙蔑清白,也不知道是什麽思想,良心被狗吃了嗎。
這也就是放在現代,要是放在古代,有他們這種男人,被豬油蒙了心的女人是別想重獲新生。
她暗自咬牙,想得入神,沒聽見趙母喊了她一聲,直到對方拔高音量才回過神來,淡淡地抬眸,對上她清亮的雙眸,趙母有片刻的晃神,但仍然執著地問道,“我聽雲柔說,你一直在找趙蘭的下落,你找到了嘛?”
人有兩麵性,一麵好,一麵壞。
也真是奇了怪,當看見她那滿臉期待,夏妍妍驟然從心頭湧上一股惡毒的思想,紅唇微啟,冰冷地說出未曾驗證的惡話,“像她那種人,貪婪又自私,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麵了。”
她在遷怒,遷怒無辜又不無辜的老人。
趙母瞳孔驟縮,拄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蒼老的臉皮掛在頰骨邊,如同失去了骨髓,隻剩下皮囊的木偶,混沌的雙眼灰白,“不,不可能。”
看到她這樣,莫名地心裏湧現出短暫的滿足感。
夏妍妍繼續嘲諷地說道,“有什麽不可能,如果她沒死在外麵,不應該早就回來了嗎,還是說她在害怕,慚愧些什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貪婪又自私,像你們這種人早就該……”下地獄,狠毒的話究竟是說不出口,她抱著雙臂冷哼,“活在世上都浪費氧氣。”
大概是憋得太久,也沒寬容大量到將什麽所謂的仇恨都拋之腦後。
本意隻是為了出口心底的鬱氣,再加上,她也恨得慌,要不是夏風生那個作死的男人,她媽也不會到現在都不敢跟安格爾教授結婚,當然,趙蘭那個小三也是罪魁禍首。
“媽!”
聲音剛落,趙母戰戰栗栗地捂著胸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趙一寒等人連忙將其扶住,夏妍妍頓了下,沒想到不過是說了兩句,就成現在這樣,本能地想要上前,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上前,他們三個得寸進尺,又貪婪無度的人一定會黏上她。
不是無情冷血,而是早就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