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人情債ii.
夏妍妍搖頭淺笑,“我本就是空降,旁人都不太服氣,如今又是三天兩頭地不露麵,再占著這個位置,又怎麽能服眾,左右時間還長著,等我日後回來也是一樣。”
見她心意已定,lucky也不再勸,依照她的能力,區區一個組長之位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等她真有了野心,恐怕就連自己也要退避三尺。
想到心心念念了這般久的盛會就這麽讓給了她,心裏雖是明白公司的考量,但仍舊有些不爽,她擺了擺手,沒跟夏妍妍再多說,了然無趣地轉身離開。
至此,夏妍妍這才發現她的異樣,疑惑地皺眉有些不解,這又是怎麽了?難道有什麽煩心事嗎?
正在糾結之際,往日裏不怎麽來往的一個年輕女同事走了過來,“我送你出去。”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夏妍妍倍感奇怪,但細來想想,在這種地方她也做不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來,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結伴往外走去,中間的距離差得極開,甚至都能再擠進去一個人。
沉默了良久,夏妍妍率先善意地開口,“你叫李雪是吧?”
李雪意外地抬頭看她,“沒想到你會記得我的名字。”
她剛來公司不久,能力又算不上多強,再加上平日裏不怎麽會來事,平時除了工作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她。
夏妍妍嘴角噙著溫柔的笑,“當然記得,我們好歹也是一個組的。”
“你確實是個好人,”李雪突然說道,猛然聽到這個評價,夏妍妍詫異地挑眉,不明白是什麽個意思,直至她後來接著往下說,“我這次來送你是為了提醒你一句,你應該清楚DQ對我們這個行業的人來說極其重要,lucky進公司之後就一直盯著參加會議的資格,隻是前兩次都是由前輩參加,今年我們所有人都認為會是她。”
聽言,夏妍妍頓了下,全然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般深意,難怪剛才看lucky的表情不太好,原來如此。
她感激地道謝,“我懂了,多謝,要是沒你提醒,我恐怕一直都不知情,到時還可能傷害了我和lucky之間的感情。”
李雪在電梯前停住,內向地擺手,“沒事,lucky是個好人,平日裏最照顧我的便是她,會特意來提醒你也是我私心作祟,你不計較便好。”
怎麽會計較呢,感激還來不及。
夏妍妍再三道謝,直至對方羞赧到落荒而逃,她才轉身進了電梯。
小羅還在樓下等著,時間不算晚,也不過才兩三點,離奈奈放學還有段時間,她坐在車裏思索了兩秒決定,“去半山別墅區。”
有的時候,能賣的人情還是要賣的。
到達半山別墅區後,夏妍妍率先去了景外公那裏,果不其然,三位老先生都在,最先看見她的是在院子裏澆花的王媽,興奮地揮手喊道,“大小姐。”
正在下圍棋的三人聽見動靜,緊忙轉頭看來,其中景外公最是興奮,但多年的修養促使表情控製的還算是得體,拄著拐杖起身,快走了兩步,“妍妍回來了。”
“外公,”夏妍妍提著東西連忙迎了過去,當看到他手邊的拐杖時表情有些複雜,“這是?”
安老背著雙手悠然地晃蕩了過來,眼皮子輕蔑地一抬中傷道,“這麽大年紀了還是個當不起事的,這個歲數生老病死都是常見的,結果呢不過是女兒住了院就將身子骨損害了徹底,自私又自利,也不為了曾孫女想想。”
之前林婉華突然鬧了瘋病,景外公心疼得一蹶不振,差點隨她母親一塊去了,要不是那段時間身邊兩位好友悉心照料,恐怕……
不用細說,夏妍妍便能猜到其中緣由,心疼地扶著老爺子坐下,“奈奈也可想您了,在家裏的時候還經常嚷嚷著要來找你。”
傷心事莫提,免得傷了長輩的心。
她機警地轉移了話題,挑著他喜歡聽的說,景外公欣慰地撫著胡子哈哈大笑,“瞧瞧,小姑娘還是要貼心些,比你這個老頭子強多了。”
安老不置可否地吹胡子瞪眼,“好賴話都分不清,你啊,就被甜言蜜語迷了心竅吧。”
“老師,你這種說法可就過分了,怎麽在你話裏我還成了壞人,”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也變得任性了不少,夏妍妍習慣地順著毛,轉身去扶他,“你趕緊坐下吧,我帶了些南浦的點心過來,咱們喝喝茶聊聊天。”
說著,便讓王媽去新煮兩壺茶來。
李老也不知道是為了追哪門子的潮流,既然留了胡子,寶貝的不行,比那頭發還要珍惜,一下一下地擼著,想要擺出沉穩的樣子,偏偏又按耐不住本性,“可買了櫻桃酥?”
安老瞥了他一眼,“貪吃鬼。”
“買了的,您老人家喜歡的櫻桃酥,外公喜歡的綠豆糕還有老師喜歡的紅棗羹都買了,”夏妍妍將東西分別從飯盒裏端出來,為了保溫,她還特意多讓人放了些製熱袋,哪怕到現在也是熱乎乎的,“不過一人隻能吃一份,剩下的留著日後吃。”
人老了,在飲食上就處處都需要在意。
沒一會兒,王媽沏了茶來,又搬了個爐子放旁邊燒著,坐在沒了樹蔭的葡萄藤下到還算是愜意,夏妍妍恭敬地給三位老先生分別滿上。
安老和她相處時間是最長的,挖了一口紅棗羹,抬頭直接地問道,“你這次過來可不僅僅是給我們送吃的吧,說吧,又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本來還打算在聊過閑話家常之後再開口的,見他這般直接,不好意思地垂眸低笑了聲,“還真被老師說中了,確實是有點事需要你幫忙,下周一的DQ我聽人說你也要參加的?”
安老不耐煩地點頭,“要不是那些老家夥親自找了過來,我肯定是不去參加的,什麽狗屁議會,有什麽好議的,以前做的還算是像樣,現在都是些什麽東西,不過是些說不上來路的商人之間應酬的把戲罷了。”
他對這個東西最是不耐煩的,意見大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