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你還有心思逍遙
夏老夫人嫌棄地瞥了夏雲柔一眼,“哼,晦氣。”
夏雲柔難堪地揪著衣角,沉沉地低著頭,緊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裝,就知道裝,跟她哪個賤人媽一個貨色!”
看見她,老夫人就想到了趙蘭,瞬間來氣,在她眼裏,她兒子千般好萬般好,就算是犯了錯也是被別的女人迷了心竅,不是本心。
許慧現在有人護著,她是沒法說了,唯一能念叨也隻有趙蘭。
活了七十多年,所知道的髒話都被連環地罵了出來。
夏雲柔聽得臉都青了,抓著衣角的手背青筋暴起。
過了一會兒,等老夫人撒夠了氣,夏妍妍才給夏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抓緊幹正事。
夏皓心不甘情不願地冷哼了聲,見她瞪自己,才撅著嘴委屈地扭頭挽著夏老夫人的手臂撒嬌,“奶奶,你就讓她回來住吧,你心最好了。”
夏老夫人也是很有包袱的一個人,在別人麵前多撒潑都行,唯獨在夏皓麵前不行。
正心虛著自己剛才的潑婦行為呢,聽他這麽一說瞬間鬆了口氣,不過還是不願意,“不行,你奶奶我本來就沒幾年好活頭,讓她跟我一塊住,指不定這就是我們兩人見得最後一麵。”
夏皓晃著她的手,“奶奶,你瞎說什麽呢,不至於的,我以後常來看你,就算她真有什麽歪心思,我也讓她使不出來。”
也算是一個大男孩了,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又刻意壓著嗓子,聽起來還真蠻招人疼的。
在旁邊聽完全程的夏妍妍輕咳了聲,默默地下定決心。
不行,等回頭等讓明遠帶他出去練練,好好的大男孩天天這麽喜歡撒嬌怎麽行。
“阿嚏!”夏皓似有所感地打了個噴嚏。
這下可把夏老夫人心疼得不行,連忙端著熱水讓他趕緊喝,“感冒了是不是,快,快喝點熱水。”
夏皓立即上道地表示,“你答應我,我就喝。”
說完,他又打了幾個噴嚏。
夏老夫人哪能就這麽看著,趕緊點頭,“答應了,答應了,想住就住唄,這麽多房間還不夠她住的,不過客房是不行,還得留給我乖孫住呢,我記得好像還有間雜貨間是空著的,讓她在哪住吧。”
所謂的雜貨間實際上就是樓梯下方的那間屋子,又小又窄,還沒有窗戶。
以前許慧就是帶著夏妍妍住在哪裏。
夏雲柔的臉瞬間黑了,她求救似地看向夏妍妍,想要讓她幫自己說句話,剛看過去,夏妍妍就拿著手機往外走,“喂,蘇歡嘛,對,我現在在外麵。”
一報還一報,有因必有果。
她該償得債,夏妍妍沒打算就這麽簡單地放過她,
電話是假的,剛出門她就將手機塞了回去,在外麵站了會兒,也沒打算回去,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夏皓就出來了。
夏老夫人和夏雲柔兩人依依不舍地出來相送。
夏皓跟著他們揮手,“那我走了,等我下次來看你。”
夏妍妍清冷地點頭,轉身上車,等他們兩個都坐上車時,一臉眷戀的夏雲柔表情瞬間變了,變得陰沉又可怕,隻是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可憐的樣子。
夏老夫人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轉身進屋,聲音大得他們在這邊都能聽得進,“還不知道趕緊進來,站在門口給夏家丟人是不是,瘦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晦氣!”
夏雲柔佝僂著背脊,一言不發地跟著她進屋。
“姐,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可憐她,這都是她自找的,至於什麽血濃於水,屁,血濃於水指的是我們,我才是你唯一的弟弟,你疼我一個就夠了。”
辦完了事,夏皓的醋意還沒散呢,念念叨叨地說。
瞬間,夏妍妍什麽心思都沒有,無奈地搖頭,連聲應好。
接下來的半個星期,她也沒閑著,帶著夏雲柔買衣服,做美容,試圖盡快將她變回以前的那副樣子,隻有這樣才好接近唐愈。
不過當然,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夏妍妍也沒忘了讓人故作不經意地把夏雲柔出獄的消息轉告給唐愈,讓他提前有個準備。
“喂,”躺在美容床上,蹭了個spa的夏妍妍愜意地吃著聖女果,雙腿交叉地打著電話,“明遠?嗯,我現在在美容院。”
電話是景明遠打來的,語氣衝得很,“美容,嗬,你還有心思美容,你算算你多長時間沒來見我了。”
聽他語氣不太好,這段時間也確實疏忽了他不少的夏妍妍心底一個咯噔,蹭地坐直了身子,嚼吧嚼吧,將嘴裏的聖女果吞下,“我,我昨晚不還跟奈奈打了視頻通話嘛。”
景明遠冷聲反問,“那我呢?”
夏妍妍,“……”
好吧,她確實光顧著跟奈奈玩了,忘了他的存在。
她無奈地扒拉著長發,趕緊讓美容師把她臉上的清潔麵膜摘了,“抱歉,抱歉,我錯了。”
景明遠不爽地說道,“哼,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現在,立刻馬上來找我。”
夏妍妍抬頭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內室的夏雲柔,跟美容師說了聲,便先行穿上鞋子往外走,“好,你在家裏還是在公司?”
景明遠應該是真生氣了,連話都不跟她多說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正當她對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一頭霧水時,叮的一聲,傳了個定位過來。
景家老宅?
他怎麽在那?
夏妍妍雖然奇怪,但還是按照定位趕了過去。
郊區,景家老宅門外。
宅子的大門被從內而外地打開,裏麵走出來的男人正是景明遠。
夏妍妍隔著高大的鐵門遙遙地望著他走近,男人的身形高大,神色疏冷,墨色的雙眸深邃,濃的就像是永遠也化不開的一團深淵,他所走過的地方也像是沾染了上這股寒意。
陰鬱而不明朗的天色,隨著太陽落下,襯得越發黑沉昏暗。
他慣來冷漠的俊臉,此時看上去有些冷寂,立體深邃的五官隱藏在夕陽裏,有點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仿佛整個人都和這漫天的霞光渾然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