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這是你該得的
找了整整一晚上,甚至連蘇家都去了一趟,好不容易把人找到的景明遠隻覺得頭疼,“不是,你又怎麽了?又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夏妍妍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著地板,背對著他的後腦勺都透著一股冷漠,“鬼上身,我要換衣服,麻煩景先生你出去。”
景明遠眉頭皺得都能打結,雙眼死死地盯著她露在外麵的腳丫子,彎腰提著拖鞋,單手摟著腰將人提了起來,抱到浴室的洗手台上,垂著眸嚴肅地將鞋給她穿上,“鬧什麽脾氣跟我直說,說了我才能改。”
“改個屁,”被迫穿上鞋的夏妍妍不給麵子地踢了他一腳,被踢中小腹的景明遠麵露痛色,她心虛地收回腳,看了眼,“我告訴你,別在我這裝,就你現在躺在那,我都不想理你。”
說完就要往下跳,真被踹痛了的景明遠立即單手將人扶了下來,“我到底是犯了多大錯,你心才能這麽狠,我怎麽躺那,當場死給你看。”
“比不過你心狠,”夏妍妍拍開他的手,冷笑,“當年一次又一次地讓我給夏雲柔獻血的時候,你可不就盼著我能死在手術台上。”
身後的景明遠忽然愣住了,被拍開的手懸在空中,久久不能回神。
等緩過勁來,聲音都在顫抖,“你,阿妍,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怎麽?是不是覺得不能再繼續往下裝深情,覺得很失望,”夏妍妍神情冷漠地轉身,“景明遠,我警告你,我不管你以前有多不喜歡孩子,但這次,你再敢碰我寶貝一下試試。”
想起以前那個意外流掉的孩子,景明遠心裏也不好受,“那件事是我的錯。”
夏妍妍當著他的麵拉上浴簾,隔絕了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還有,景先生,現在請你出去,我要洗澡。”
說著,就打開了水龍頭。
對她這個強硬的態度,景明遠覺得頭疼,他甚至隱隱約約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阿妍究竟想起來了什麽,記憶又恢複到了那一段?
明明蘇歡之前說過,阿妍早就打算跟他和好了才對。
怎麽現在看起來,是奔著決裂的勢頭去的。
水聲響起,看著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景明遠,夏妍妍不耐煩地捧了捧水潑了過去,再次警告,“景先生,請你出去。”
景明遠薄唇微動,皺著眉,站了會兒扭頭出去,坐在外麵的床上給蘇歡打了個電話。
等夏妍妍出來的時候,都能聽見透過外放播出來的哀嚎,“大少爺,就算我求你行不行,饒了我吧,我又不是妍妍肚子裏的蛔蟲,她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
背對著浴室的景明遠明顯不行,“你們倆是朋友,她不告訴你,會告訴誰。”
“嘖,你這話說得可真夠逗樂的,你跟宋遠還是朋友呢,你能告訴他你跟別人做的時候,一晚上弄幾次,時間多長,”蘇歡不耐煩地嚷嚷,“你要是真敢說,我就喊你大哥。”
夏妍妍頭發潮濕,頂著毛巾走過去,從他背後抽過手機掛斷,“你有病別擱我這犯,去找你們家雲柔去。”
被搶走手機的景明遠盯著她看了會兒,頭疼地揉著額頭,“別一口一個你們家,誰家,我跟快要坐牢的人不熟。”
正在擦頭發的夏妍妍頓了下,疑惑地看向他,“什麽坐牢?”
“想知道?”景明遠試圖接手她的工作,被夏妍妍無情避開,還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摸了摸鼻尖,隻能放棄,“那我們交換,你告訴我你在生什麽氣,我就告訴你夏雲柔現在的情況。”
夏妍妍不想理他,她要真想知道,回頭問蘇歡就是了,那個A市的八卦通,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
隻是看到他那期待的樣子,心軟的病又犯了,語氣很衝地哼了聲,“你說。”
景明遠輕咳了聲,正欲借此表現下自己,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喧鬧。
“許慧,我知道你在家,快給我開門!”
是趙蘭的聲音。
自從失憶以後夏妍妍並沒有見過她,猛然聽到這個聲音還有些不熟悉,等回憶起來,身子開始後怕地發抖,她記憶中趙蘭停留在麵目猙獰地拿著所謂的家法抽在她身上的時刻。
“阿妍,”感受到她的害怕,景明遠伸手去碰她的手背,當摸到那冰涼的體溫時,眉頭一緊,“別怕,有我在,我保護你。”
夏妍妍嘴唇蒼白地冷笑,“你不幫著她對付我就算是好的了,還保護我。”
那些年,要不是有趙蘭在背後作祟,景明遠也不會對她那麽狠,到現在夏妍妍都能想得到,當她聽到景明遠又和趙蘭見麵的時候,心底有多害怕。
夏妍妍從來都是個懂事過了頭的人,哪怕以前那麽恨他,為了家人和夏氏,除了平時偶爾戳上兩句,連句罵人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離婚那段時間的複仇,說是報複倒不如更像是自虐。
礙於公司一次又一次地懷著被傷透了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靠近,連心軟都沒用一年。
這麽直白的指責還是第一次。
景明遠有些無從適應,樓下的喊聲越來越大,麵前的夏妍妍煩躁地皺眉,卻礙於心底的畏懼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走。”
景明遠拉起她的手下樓,利落地打開門,看見門開了的趙蘭張嘴就打算大罵,當看到他時,頓時噤聲,轉眸看見另一邊的夏妍妍,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了又變,精彩絕倫。
她沒想到夏妍妍居然還真地活著回來了。
被緊緊握著手的夏妍妍,用餘光掃視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景明遠忽然心底有了勇氣,壯著膽子開口,“有事?”
趙蘭沒給她反應的機會,撲通一下跪在她麵前,“妍妍,既然你都已經活著回來了,那我求你你救救雲柔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疼這個妹妹嘛。”
這般大禮,夏妍妍可受不起,側過身就要避開,身旁的景明遠按住她的手腕,硬逼著她正麵麵對,“這是你該得,不需躲。”
溫熱的手心圈著她的手腕,兩人肌膚相貼,大太陽照著,黏黏糊糊地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