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逐漸恢複記憶
哈哈,感恩戴德,感恩戴德,哈哈哈。
夏皓仰頭苦笑,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萬分失望地搖頭,不想再看見這人哪怕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堵在門口的陸仁又將他給推了回去,“來來,繼續,這麽精彩的好戲不繼續表演下去多不值當。”
“你究竟想怎麽樣?那個什麽夏雲柔,我壓根就不認識她!”進退兩難的夏皓煩躁地快要發瘋,崩潰地尖銳大喊。
帶著夏妍妍匆匆趕來的景明遠聽到這喊叫聲,暗道不好,安迪爾醫生回國之前特意說過,近兩年之內夏皓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會嚴重影響手術恢複。
該死,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讓夏皓獨自一人過來。
走在他旁邊挺著個大肚子的夏妍妍心猛地一跳,像是有雙大手緊緊攥著心口,難受得無法呼吸,她著急地加快步伐,暴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當看到正對著自己的那張臉時,瞳孔緊縮。
快要瘋狂的夏皓聽到動靜,鬆開捂住雙耳的手,抬頭看去,瞬間,眼淚下來了,“姐姐。”
“皓皓,”本能的喊出這個名字,夏妍妍就像是被根線牽引一般,徑直走到他麵前,用小小的身軀護著他,“別怕,姐姐保護你。”
她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夏風生震驚地看著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還真的活著。
走到門口的景明遠同樣驚訝地頓住腳步,“阿妍,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你想起來了。”
夏妍妍忽然頭疼得要命,懵懂地搖頭,“我不知道,我頭好痛,”她抱著頭,痛苦地蹲了下去,嘴裏支離破碎地喊著,“媽媽,外公……”
腦海中的片段來回閃現,想要捕捉到足絲馬跡,卻無計可施,走馬燈一般的回轉,海量的記憶片段,讓她頭疼欲裂,難受地緊緊咬住下唇。
“姐姐,”夏皓被嚇到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姐姐,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景明遠臉色驟變,快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安撫地拍著後背,“別怕,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我們先回家,回家。”
轉身抱著人離開,臨路過陸仁和夏風生時,氣壓迫人地甩過去一道眼刃。
他們居然敢讓阿妍這般難受!
莫名被記恨的陸仁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伸手試圖解釋,“景少,我……”
“改日,我定會帶厚禮親自登門拜訪,”好好問下他們陸家究竟是怎麽教孩子的,景明遠眼神陰沉地冷笑,“到時,陸少可得給我一個解釋,夏皓,我們走。”
扔下這句話後,便抱著夏妍妍,領著夏皓快步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很無語的陸仁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不講理嘛!”他是沒膽子在景明遠麵前耍橫,但不代表別人他就整治不了,惡狠狠地指著夏風生放狠話,“你等著的吧,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也帶著人跟喪家犬似的罵罵咧咧的走了。
徒留下夏風生一人,臉色變得跟調料盤似的,五彩繽紛。
……
夏氏樓下,景明遠將夏妍妍放到後座,夏皓小心地抱住她,害怕地聲音都在顫抖,“姐,你冷靜點好不好,我不哭了,你別嚇我,別嚇我啊,我害怕。”
哄著哄著,自己埋頭哭了起來。
雙目無神看著車窗外的夏妍妍麻木地扭過頭去,當看到他的眼淚,心就像是被燙了一下,難掩悲傷地反手回抱,一聲又一聲地喊著,“皓皓,皓皓。”
就在剛才,她好似想起了什麽,又好似什麽都沒想起。
隻是她清晰地看到在她的記憶中有這個男孩的臉,他叫她姐姐,那是她花費了將近十年才辛辛苦苦找回來的親弟弟,這麽重要的人,她怎麽能將他忘了呢。
坐在駕駛座的景明遠透過後視鏡看到這姐弟相認的一幕,不可否認,心底有些嫉妒,為什麽,她能想起任何人,唯獨想不起他。
他苦笑著閉了閉眼,緩過神來,才發動車子往前駛去。
夏皓同樣驚喜姐姐還記得自己,興奮地雙眼都在發光,“姐,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你還記得我,太好了,你跟我回家,媽媽也好想你。”
“媽媽?”夏妍妍怔愣地回憶,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拚圖一樣,一塊接著一塊地合了起來,到最後,她看到一張慈愛的臉,“好,我要回家,”她轉身愧疚地看向景明遠,“景先生,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去嗎?”
生疏的景先生這三個字一出,景明遠就顫了下,微不可見地皺眉,背對著她點頭。
緊緊握著夏皓右手的夏妍妍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還沉溺在找回記憶的喜悅中,腦海中缺失的記憶逐漸完整,難怪她剛跟安老從海城回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裏這麽熟悉,原來她還真是在這座城市長大,懷念地看向窗外。
陌生的街道在此刻變得親切了需要。
景明遠開著車前往許家老宅,越靠近那塊區域,夏妍妍的反應越大,被她攥著手的夏皓手背都快要發青,瞪大了雙眼,看著仿佛可在靈魂深處的長街,窄巷。
這才是她的家,生她養她的家。
到了地方,景明遠剛停下車,夏妍妍就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情況的許慧,當看到夏妍妍時,手中端著的水盆砰然落下,砰地一聲,水流向四方。
許慧震驚地捂住嘴,手都在顫抖,不敢置信地步步走近,“妍妍,你是妍妍?”
夏妍妍也在抖,艱難地喊出聲,“媽。”
“老天爺啊,我們家妍妍總算平安回來了,老天爺,”許慧快走兩步,拉著她的手上下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活著回來就好。”
夏妍妍情不自禁地落淚,“媽。”
“哎喲,媽在呢,別哭,媽在呢,”許慧也忍不住了,抱著她哭得一塌糊塗,夏皓跑了過來,伸長手臂將她們兩圈在懷中,跟著一塊嚎啕大哭,“這是好事,好事,哭什麽,都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