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哪來的臉說偏心
倚靠在夏父身邊的夏雲柔沒想到這麽快火就燒到了她這裏,扶著腰虛偽地笑了下,“姐姐,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懷著孕忘性大,還認為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
她故意地挺了挺已經開始顯懷的小腹。
夏妍妍冷笑了聲,模棱兩可地回了句,“是嘛?”
還沒等夏雲柔回話呢,夏父先跟著不耐煩起來,“雲柔懷著孕,你跟她計較什麽。”
夏妍妍反應迅速地回道,“我還剛離婚,你又跟我計較什麽。”
習慣了她逆來順受的一麵,猛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夏父還有不習慣,表情登時變得隱晦起來,“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
夏妍妍不屑一顧地反問,“父親,嗬,你真的覺得你能配得上父親這個詞,從小到大,你除了在趙蘭母女兩個欺負我和媽媽的時候冷眼旁觀,你還會做些什麽?!”
瞬間,夏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憋著口氣,說了半天話都沒說出來。
夏雲柔連忙善解人意地過去給他順氣,指責地看向她,“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我跟媽媽什麽時候欺負過你,你可不要亂說。”
賊喊做賊,倒打一耙,這些年,這種千律一篇的操作連變都不知道變一下。
看著麵前父女和睦的一幕,莫名夏妍妍覺得更累了,連反擊都不想反擊,厭煩地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叫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如果隻是為了讓我喊你一聲,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就要起身,夏雲柔也顧不上落井下石了,推了夏父一把。
夏父順了口氣說道,“我聽說你進公司了?還要了個副總的職位是不是?”
夏妍妍右腿往左腿上一翹,不緊不慢地點頭,“怎麽,趙蘭沒跟你說?這可是她親自應允的。”
這件事,夏父還真不知道,那天會議室所發生的一切都被趙蘭嚴加看管,下令不讓人往外泄露一個字,也就回來的時候自己跟夏雲柔抱怨了句。
這不,前腳剛抱怨完,後腳夏雲柔就開始來喊不公來了。
夏父側頭看了挨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兒一眼,“雲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雲柔也顧不上惺惺作態,左右她們早就撕破了臉,也不怕招報應,指著夏妍妍就開始胡說八道,“她耍花招,逼著媽媽同意的。”
好歹也管了這麽多年的公司,夏父也不是那種好忽悠的,就趙蘭那性子,要不是夏妍妍真拿著她什麽把柄,別說進當副總,就連進了公司大門都得回來跟自己說。
夏父犀利地追問,“到底怎麽回事?”
見他緊追著不放,夏雲柔眼珠子靈活的一轉,晃著他手臂開始撒嬌耍賴,“這不重要,爸,姐姐進公司,我也要進去,她當副總,我也要當,我們都是你女兒,我現在還懷著孕,你可不能偏心。”
自從上次去醫院的路上,她看透了景明遠現在已經逐漸冷落她時,就決定要守好家裏的這些產業,絕對不能讓夏妍妍這個賤女人占了去。
聽著她撒嬌,夏妍妍內心毫無波瀾,唯一好奇的就是她哪來的臉說出偏心這個詞。
這個小女兒,夏父本就嬌寵著她,被撒了會兒嬌,瞬間就心軟了,“哪來的這麽多副總讓你們當,你身為長姐,這種時候就應該懂事一點,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家裏享享清福不行嗎,非得去公司折騰,能折騰個什麽花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心疼她。
聽此,夏妍妍隻想冷笑,“你這是看不起女性?”
經過了今天,她成長了很多,別人用在她身上的招數已經能夠熟練地反向運用出來。
一時之間,夏父都不知道該怎麽回,點頭就是看不起女性,不點頭又推翻了他前麵說得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猛地一拍桌子,用身份壓人,“我是你爹!”
見他直接來硬的,夏妍妍也不再委婉,“那我就直說了,我不會放棄這個職位的,這是我外公的公司,哪怕現在改了名,他前身也是姓許!”
夏父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提起這件事,好像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別人身上偷來的一樣,越是自卑越是計較,“別忘了你身上流的是誰的血,今天,這工作你辭也得辭,不辭也得辭!”
夏妍妍倔強地站起身來,剛勁有力地扔下三個字,“不可能!”
不止副總這個職位,哪怕這個公司她也不會放棄,總有一天她要重新讓那棟大樓上的牌子改回許姓,這些話她沒有說出聲,眼神卻分外堅定。
不知道為什麽,瞬間,夏父從她身上感到畏懼。
寒氣竄上後背,他逃避似的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到的事實,噌地也跟著站了起來,怒火衝天地大喊,“你這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是不是!來人,請家法!”
在旁邊也被嚇了一跳的夏雲柔立即反應過來,自發地跑到案桌前去拿那根皮質鞭子。
夏妍妍不躲也不避開,直直地盯著夏父。
夏父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從夏雲柔手中搶過鞭子,拎著上前,“我問你,辭不辭職?!”
夏妍妍堅定地說,“不可能。”
“好,很好,”大男子主義的夏父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反擊他的命令,頓時怒氣衝上了頭,揚起鞭子朝著她,“那我就打到你同意!”
夏妍妍抬眸,仍舊直直地盯著他,聲音冰冷地喊出他的全名,“夏風生,今天,隻要你敢打我一下,以後我就沒你這個父親。”
第一鞭,她會硬生生地受著,就當作還了他那一半的血脈。
揚起鞭子的夏父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竟敢跟自己斷絕關係的大女兒,右手緊緊地攥著鞭子。
夏雲柔見他在猶豫,火上添油地在煽風點火,“姐姐,你這太冷血了,父親養了你這麽久,連打一下你都要跟父親斷絕關係,你是不是早就記恨父親了?!”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夏父,她眼裏早就沒有這個家,更沒有他這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