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水深啊
其實別說其他人，哪怕是作為當事人的李修竹和陳虞月，此時都疑惑不已。
兩人也隻是剛到這第六層樓的大廳，為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
不過隨著眾多賓客的你一言我一語，李修竹、陳虞月兩人，漸漸有些明白了。
李修竹倒是沒有想到，李循瑀隻邀請了他和陳虞月。
以李循瑀的身份，邀請有些地位的，也是分分鍾的事情，結果就邀請了李修竹和陳虞月。
實際上，李循瑀真正邀請的是李修竹，陳虞月畢竟是李修竹的夫人，就順帶了。
這一點李修竹確實意外，看來李循瑀是相信，即便邀請其他人，也沒邀請他一人，要來的好。
最讓李修竹意外的是，聽附近眾多賓客的話，秀姑娘好像是在等他。
但這時，陳虞月先是望了眼，天之號觀景房前的秀姑娘，再微微側頭，目光立即觸及到李修竹身上。
李修竹可以自信的把‘好像’二字給去掉，因為秀姑娘等的就是他。
感受到陳虞月帶有別有深意的目光，李修竹幹咳了聲，再毫無畏懼的與之對視。
當瞧見李修竹眼中的無辜，陳虞月這才收回目光，開始走向了天之號觀景房。
這大抵是確認過眼神。
李修竹略微鬆了口氣，他的確是無辜，完全不知道秀姑娘也會來。
看到陳虞月先走一步，他便連忙跟上。
至於姬問，早就灰溜溜的回到了李循珍旁邊。
李循珍現在的神色，也很不好過，無論秀姑娘是等李修竹還是陳虞月的，都說明秀姑娘也是會進李循瑀的天之號觀景房。
除了李循珍以外，李循瑤、李循頊也是如此，都沒想到，李循瑀撿了這麽一個大便宜。
其他賓客，也是神情不一。有的在猜測秀姑娘到底等的是陳虞月，還是李修竹。有的望向李循瑀那裏，就有了些想法。
“秀姑娘應該等的是江州司馬這位千金吧？”
“應該是，好歹江州司馬陳家，也曾在洛陽，是風光一時的世家。”
“若我沒記錯的話，陳家老爺子不是還在長安嗎？怎麽陳家一下子被調任到了江州？而且陳家在鄭州的分家，卻沒被調任走，倒也奇怪。”
“噓，這事可說不得，說陳家沒事，可別說陳家老爺子的事。”
來的賓客當中，隻有薑濤一個五品，其餘都是六到九品都有，除了官員，也有富商。
不過一些富商，在這裏麵沒什麽話語權的，反倒是對很多官，都是獻媚不已的。
畢竟自古民不與商鬥，商不與官鬥。
先前說出陳家老爺子的，是一名富商。
當這名富商說出此句話時，旁邊立刻有位官員讓那名富商別說。
由於那是從地之號觀景房傳出來的，李修竹此時正好路過地之號觀景房，清晰聽到了幾人的小聲議論。
“陳家老爺子？長安？”
李修竹忽的眉頭微皺，無論是這原主人的記憶裏，還是通過他這幾天對陳家的了解，並不知道陳家老爺子的存在。
無論是陳虞月，或者陳家其他人，都沒有人說過。
首先是原主人，除了心腸不壞以外，也確實隻是比廢物略微好些，兩耳不聽窗外事，整天意誌消沉，渾渾噩噩的。
所以原主人，對洛陽陳家可是一點了解都沒有，也就安排上門當贅婿時，才從別人口中得知一些。
其次就是，李修竹也沒有想到，陳家還有個老爺子。
聽起來，似乎是老丈人的父親，也就是陳虞月的爺爺？
如果真是這樣，李修竹就有些懂了。
陳虞月的陳家，身為曾經的洛陽陳家，所積累的底蘊，自然不可能就剩下這麽一點。
李修竹還一直在感到奇怪，如此看來，陳虞月的爺爺應該是在長安，原本就職一個官員，現今不清楚怎麽樣。
能讓其他官員，都不想議論之事，顯然是不想自己被連累進去。
那麽也說明了，這陳家老爺子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陳庶這麽急著站隊薑家，那麽也能說得通。
還有，陳虞月偶爾表現出來的焦慮，看來不隻是為了陳家的安危焦慮，也是為了陳家老爺子。
倒是鄭州陳家的分家，李修竹是知道的。
怎麽說，陳家在洛陽也有一百來年的曆史，雖然比不過大的世家，可在唐朝剛建立起來，陳虞月的祖父也算是有著功勞。自然是比不過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不過比許多人強。
導致洛陽陳家，這幾十年發展的很快。
鄭州的陳家，就是陳虞月爺爺輩的，在那發展，現今有了起色。
李修竹並不清楚詳細的，因為鄭州陳家，早與陳庶斷絕了關係。
這是陳虞月告訴他的，陳虞月也沒對他多說什麽。
但這樣聽來，陳家的水確實越來越深了。
“水深啊。”
李修竹暗自感慨一句。
陳虞月暫時還不想告訴他，可能是怕他出現很大的壓力。
李修竹一邊思索，一邊跟在陳虞月身後。
此時，陳虞月停止了身形。
而李修竹也不由站到了陳虞月身旁，兩人都已經到了李循瑀和秀姑娘前。
“三哥，秀姑娘。”
陳虞月朝著李循瑀和秀姑娘，分別行了一個禮。
李修竹畢竟是李元嬰的子嗣，雖說連庶係都算不上，因為李元嬰也沒納李修竹母親為妾，但名義上，還是李循瑀的弟弟。
正是這種私生子身份，才讓李修竹的地位非常尷尬，也是原主人意誌消沉的原因。
沒等李修竹去說什麽，秀姑娘也對陳虞月回了個禮：“陳夫人。”
聽到這個稱號，陳虞月不知為何，有些滿意，看向秀姑娘的目光，也沒變得向先前那麽淩厲。
隨即，秀姑娘又朝著李修竹，開口說道：“修竹公子，此次我的不請自來，不知有沒有打擾到你？”
當聽到秀姑娘的話，其他賓客皆是吃驚不已，萬萬沒有想到，秀姑娘竟然是為李修竹而來！
剛剛許多人認為，是為了陳虞月來的。
其實主要還是，眾多賓客並不知曉，在江州詩會上，所發生的詳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