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驚!

  陳庶現今的尷尬處境,就好比目前的陳家。


  目前陳家,也是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局麵。


  他本意是,讓李修竹安心當薑濤的禦者。


  李修竹幫助不了薑濤,但以薑濤的實力,也大有可能爭第一。


  即便薑濤沒拿第一,姬問也會拿第一。


  而薑濤、姬問又代表朝廷一方,陳庶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來這樣站隊薑濤,實際上是選擇了信任薑家,往後會幫助他。


  再加上朝廷,沒準會不再打壓他陳家。


  不過如此做,勢必是得罪洪州都督府這另外一個親家。


  畢竟讓李元嬰的子嗣,去當薑濤的禦者,無意跟背叛沒什麽區別。


  怎麽說,此次狩獵賽,明眼人都看得出,李元嬰是為柳如是而舉辦的。


  但陳庶並不在意,隻要抓住了薑家就行。


  然而現實是,薑家根本就瞧不上他這陳家。


  薑濤本來答應好好的,最後卻把李修竹給換了。


  最重要的是,李修竹當薑濤禦者這個消息已經傳出,已經是得罪了洪州都督府。


  要是一開始,陳庶不讓李修竹參與狩獵賽,或者讓李修竹跟在洪州都督府有關係的參與者,作為禦者的話,並不會得罪都督府。


  這就導致現在,薑家、都督府,誰也沒討好。


  令陳家,處於這種尷尬的局麵。


  雖說李修竹當良鄉縣主的禦者,參與進了狩獵賽,略微緩和了這種尷尬局麵。


  因為良鄉縣主,既沒代表朝廷一方,也沒代表洪州都督府一方。


  李修竹參與進來,也算不上站隊誰。


  偏偏良鄉縣主,卻有自身的麻煩之事。


  要是李修竹連累到了良鄉縣主受傷之類,那肯定會引起李貞的憤怒。


  別說其他人了,在陳庶看來,李修竹自身參與進狩獵賽當中,至少會受很重的傷。


  這也是為什麽,陳庶沒有前往狩獵地點,觀看比賽的原因之一。


  在現場看到自己女婿,那狼狽的樣子,李元嬰、李貞等人又在現場,該如何看待他。


  特別是擔心,李修竹連累良鄉縣主受傷,就更加不好。


  所以,陳庶此刻,也在擔心自己那女婿,到底有沒有連累到良鄉縣主。


  “陳公,放心,越王再怎麽樣,也不會把怒氣置於你陳家。”


  在陳庶旁邊,有一個中年男子笑道。


  這中年男子乃是撫州的司馬郭文才,他看似再安慰陳庶,實際上話語之中,已經料定了李修竹是連累到了良鄉縣主受傷之類。


  撫州司馬雖說和江州司馬相當,可撫州的文人名氣方麵,要比江州多。


  撫州也出過不少大官。


  而江州的司馬之類,往往都是被貶到那裏,不受重視。


  所以郭文才,倒也無懼陳庶,臉上的笑意,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郭公,你這是何意?”


  陳庶麵容有些不悅,十年前他在洛陽還是陳家家主的時候,郭文才在洛陽下的郡縣還是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


  當時郭文才,無意卷入到了一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爭鬥中。


  郭文才就被遭殃到,甚至都要被發配邊疆。


  不過那事正好陳庶清楚,明白郭文才是被冤枉的。


  郭文才被放了後,這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可以說,沒有陳庶當年的一救,就沒有今天的郭文才。


  而且這些年,郭文才並未報恩過。


  陳庶其實並不在意,有沒有報恩過,當年他也算是很正直的,救過不少這種被冤枉的。


  可現今郭文才,如此幸災樂禍,令他有些怒意。


  倒是郭文才這時候,笑意收斂了一下,不過卻一臉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陳公,我要是你的話,有那種廢物女婿,早就關在府中,放出來丟人現眼,那就很不好。所以陳公,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在好心提醒你。”


  郭文才一副,為陳庶好的樣子。


  陳庶神情更加不好看,這郭文才完全是在笑話他。


  至於這滕王閣第七層樓的其他人,聽到郭文才的話,一個個沒再說什麽,都望著郭文才和陳庶兩人,都眼露著玩味之色。


  他們很清楚,郭文才是因為,陳庶沒了背景,才敢如此明麵譏諷陳庶的。


  原本這些人,準備看一場好戲的。


  隻是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滕王閣的第七層樓。


  “潘校尉!”


  當看到這一道高大身影,這第七層樓的眾人,都是心中一凜。


  來者正是潘樊龍。


  雖說潘樊龍的官職,沒有他們這些人的大。


  可潘樊龍即使一名武學高手,也是李元嬰的得力手下,無論哪一種身份,都是這些人恭敬潘樊龍的原因。


  至於潘樊龍,則是嗯了一聲,朝著這些人回了個禮,然後徑直走向了陳庶那裏。


  這第七層樓的眾人,不僅都很好奇了,潘樊龍不是在狩獵地點,觀看比賽嗎?


  準確說,是待在李元嬰身邊,守護李元嬰的安危。為何會跑到這裏來?

  尤其是這裏是滕王閣的第七層樓,算不上此次盛宴的貴客。


  而且看樣子,是朝著陳庶前去。


  難道是說,狩獵賽發生了何等變故?李修竹真連累到了良鄉縣主?


  想到這裏,眾人異樣的看向了陳庶。


  哪怕是陳庶,心中都有些緊張的起身,隨即見到潘樊龍真的是朝著他走來。


  陳庶立即朝潘樊龍行了個禮,不由開口說道:“潘校尉,是有什麽事嗎?”


  “陳公。”


  潘樊龍先是客氣的對陳庶回了個禮,再開口說道:“都督有請陳公,前往第九層樓落座,待半時辰後正式開始此次盛宴。”


  “什麽?”


  當潘樊龍此句話一出,其他人皆驚。


  第九層樓,自然是指滕王閣的頂樓。


  能被邀請在頂樓落座的,無一不是高官,甚至皇親國戚,皆是李元嬰的上等貴客。


  理應說,陳庶應該是被安排到第八層樓的,但安排到第七層樓,可能是之前陳庶的行為,得罪了洪州都督府。


  可現今陳庶,又被安排到滕王閣的頂樓,那又是怎麽回事?


  連陳庶自己都是有些發蒙,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郭文才也是麵色微變,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真要是陳庶被安排到頂樓,豈不是意味著,李元嬰又重視了陳庶這個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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