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嫡長子又如何

  四爺搖頭：「老十四是去了，沒什麼事。」


  說起來四爺都樂，十四爺去找他是前兒的事，去了吶吶半天，是說借錢。


  這可真是奇了。


  四爺一開始沒明白，看著這個小那麼多歲數的弟弟吶吶了半天，看著對方臉都憋紅了，最後說借錢……


  四爺驚訝的不行，當然了，親弟弟借錢，那有就要給的。


  還借什麼呀，只是四爺好奇這是要借錢做什麼。


  十四爺半晌才說，是看上了一套唐代的畫。沒錯，是一套，四美圖。


  雖說十四爺是個皇子，可他是穿著便服出去的，旁人不知道。


  他也不好意思以勢壓人。如今的十四爺還是個住阿哥所讀書的皇子，每個月月例銀子就那麼多。


  又是年下里，花錢多。


  主要是十四爺手大，慣常不會存錢的。驟然看上了這價值三千兩的東西，主要是自己還只有一千多兩，就很難受了。


  四爺見弟弟這麼艱難的開口了，自然是不猶豫的就給他兩千銀子了。


  十四爺歡天喜地，又不好意思表達的走了。


  回頭，又扭捏的跟德妃說了。


  「不管什麼事，不是要緊的，去戶部找你總是不好，額娘說他了。」德妃道。


  「沒什麼，他還沒上朝呢，還小。」四爺見德妃不知道具體事，所以也給弟弟留點面子沒說。


  借錢什麼的，弟弟肯定不想叫人知道。


  德妃如今是總算不擔心兄弟兩個相處不好了。


  如今只是覺得老十四很多時候不懂事，就怕他太得瑟了，叫老四不快。


  出了宮，四爺又去戶部。


  戶部如今那幾間房子里忙的熱火朝天的。


  如今這十來個人進出都是要嚴格檢查的，不許帶進去一片紙，也不許帶出去一片紙。


  里裡外外都要檢查，就怕他們亂來。


  如今四爺來自然是不必檢查了，四爺看過他們計算的東西。


  才整理出很小的一部分來。


  「也不必太著急，不是一下子能辦好的。」四爺道。


  眾人忙應了，心道您說了這話，我們就輕鬆些了。


  四爺在這裡，戶部自然不敢怠慢了，這屋裡用的炭火也是好的，不至於熏人。


  雖然肯定比不得四爺日常用的，但是也算好了。就戶部堂官兒們日常用的炭比起這個來簡直了……


  四爺照例戶部忙著，府里也慢慢的過著日子。


  福晉發動的時候，是臘月初六夜裡。


  她這就算是養的足足的了，整個十一月府里都看著。


  到了月底還不生，四爺都著急了。


  如今好在是發作了，太醫算來，算是多了幾日的。不過這也正常。


  胎像一切都好，如今也沒什麼問題，只是頭胎養的有點大，大人要受罪了。


  福晉這肚子，最後一個月長了真是不少。


  雅利奇等人看著也覺得是夠大了。


  發動的時候，已經是晚膳之後了，消息傳來，雅利奇就趕緊去了正院。


  李氏也匆忙去了，格格們只在外頭問安，並沒進去。


  雅利奇和李氏倒是見了人，也就是一眼，就坐在外頭堂屋裡了。


  四爺來的時候看見外頭的格格們直接就揮手叫都回去。


  堂屋裡，兩個側福晉請安。


  四爺擺手，只叫來了生產嬤嬤問情況如何。


  生產嬤嬤戰戰兢兢的表示，情況都是好的，只是頭胎，沒那麼快的。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依舊不見生。


  雅利奇都已經坐不住了，早就過了睡覺的時辰，她可是真的有點累了。


  四爺一看就知道，便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不必守著了。」


  李氏還客氣了幾句。


  雅利奇也意思了一下。


  四爺擺手：「都回去吧，看好孩子，明日再來看望。」


  兩個人這才出去。


  一出去，李氏就道：「可真是困了，福晉只怕沒這麼快。」


  「是呢，咱們明兒一早再來吧。」雅利奇道。


  兩個人便分散開，各自回去了。


  四爺也坐不住，所以還是在外間榻上歇了。


  一開始是睡不著的，惦記著呢。可後來也實在是沒抗住。


  結果就是，四爺安穩一覺睡醒，福晉依舊沒生。


  要不是生產嬤嬤說沒事，一切都好，福晉也睡了一會，四爺都不知道要如何擔心呢。


  四爺也沒急著去戶部，正院里用膳之後就等著。


  不多時，兩個側福晉和格格們都又來了。


  這回四爺沒叫格格們走。


  都在外頭坐著，兩個側福晉進了裡頭些。


  大約是一夜功夫過去，福晉終於到了時候了。


  怕她沒力氣，保嬤嬤給餵了些參湯。


  到了巳時，福晉總算是要生了。產房裡動靜大了起來，大約是十分疼，福晉也矜持不了。


  儘管努力止住，還是有幾聲痛呼傳出來。


  孩子真的出生，是辰時過半的時候，約莫八點多。


  生產嬤嬤歡歡喜喜出來報信：「恭喜主子爺，賀喜主子爺！五阿哥母子平安。」


  四爺鬆口氣：「好，賞！都有賞！」


  雅利奇等人也都給四爺道喜，這是規矩。


  不過四爺還是看到了雅利奇臉上那不好說的神情。


  四爺知道，她是醋的，道不是因為孩子。


  正院生下五阿哥，這是喜事。


  只是這喜事，卻沉甸甸的壓在很多人心頭。


  前院里，終於等到消息的弘暉只是一笑：「喜事，要恭喜阿瑪和額娘了。」


  只是心裡，他並不覺得是喜事。


  他是嫡長子，原本他其實沒有對這個身份有多少認知的。


  可如今就不一樣了，正院里的五阿哥，也是嫡子。


  還是一個有額娘的嫡子。他的額娘，是這府上的福晉。是女主人。


  弘暉緩緩出來一口氣。


  金先生淡淡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阿哥還要好好讀書。」


  「是，先生說的是。」弘暉低頭。


  「大阿哥，一個聰明人，會活的更累。但是首先要叫自己有資本立於這個世間。大阿哥如今要做的，就是讀書，明理。」金先生道。


  「是，先生，弘暉記住了。」弘暉認真點頭回答。


  「嗯，好，那就開始吧。」金先生也笑了。


  不學無術的話，嫡長子又如何？心裡有丘壑不見得有用，可要是草包，是肯定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