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看不清楚
五爺倒是還好，他性子比較軟和些。
不過打了就打了，打了也不記仇。
這一點上，不管是三爺的額娘榮妃，還是四爺的額娘德妃都沒當回事。
也正是因此，這哥倆雖然看著一般般，實際上是都心裡有對方的。
於是出宮之後，三爺叫四爺和五爺去家裡喝酒，四爺五爺就沒推拒。
酒過三巡，三爺道：「皇阿瑪這是要叫大哥和太子去？」
「下面幾個小的估摸著也是要去的。」五爺道。
「哎，咱們幾個這不大不小的倒是省心了，不去也好。」三爺又喝了一口酒：「只是如今這個形勢，我怎麼就看不清楚呢？」
四爺不說話，五爺學四爺不說話。
三爺一擺手，叫伺候的人都出去。
「老四，哥知道你是個心裡有數的，哥不是吊你，只是實打實問你，你怎麼看的？哥哥腦子沒你好。」三爺給四爺倒酒，殷切的很。
四爺看了三爺一會，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要說三爺就心眼多到了算計他的地步，他還不信呢。
可三爺這個不爭氣的嘴……
「三哥。」四爺有點猶豫：「咱們既然領了差事，就辦好就是了。旁的……也管不著。」
三爺嘆氣：「你就這脾氣，打小就是個死心眼。」
「三哥，四哥說的也不錯。」五爺笑了笑：「弟弟比你們還輕鬆呢，都沒什麼事差事。」
「說的什麼話，皇阿瑪雖然沒叫你，你就能不管？那今年要大婚的可還有老九呢。」三爺瞪他。
五爺雖然一貫也覺得三爺話多嘴賤，但是畢竟是個哥哥，被說了也只能呵呵笑了。
四爺半晌道：「三哥，五弟，咱們其實真管不了那麼多。皇阿瑪在，咱們是皇子，也是臣子。忠心不二就是了。」
三爺一愣，隨即笑了笑：「嗨，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
「三哥，道理對了就是了。旁的，咱們管不了。規矩如何，就按著規矩辦事。上頭有太子爺，又郡王爺，咱們只是貝勒。」四爺又道。
三爺笑了起來，只是過了一會忽然道：「老四，你出身……其實算起來不低……」
四爺瞥了三爺一眼：「三哥出身低了？」
四爺當然明白，三爺想提起的是養母孝懿皇后，可他並不想接茬。
三爺便也訕訕，不再說了。
「咱們哥兒仨，出身不都一樣，喝酒吧。」五爺適時舉杯。
三爺四爺也從善如流，笑呵呵的喝了去了。
四爺極少中午就喝酒，於是回了府里到了雅利奇那的時候，雅利奇驚訝的很。
這年也過完了，酒還沒喝夠？中午居然喝酒了？
震驚！
雅利奇震驚的看四爺，把四爺看笑了。
「在三哥那喝了點，沒喝多。」四爺笑了笑解釋。
雅利奇看四爺這樣，也就信了他沒喝多，因為喝多了的四爺沒什麼話，他就困。
於是雅利奇伺候四爺洗漱換衣裳之後，見四爺有點睡意，可也不太明顯，就知道四爺果然只是微醺。
「沒出什麼事吧？」雅利奇小心的問了一句。
四爺一愣，雅利奇極少問外頭的事的。
他伸手將雅利奇攬住：「能有什麼事。」
四爺頓了頓還是道：「皇阿瑪要南巡，留著我們兄弟幾個幫襯那幾個小的大婚的事。」
「哦，今年四位爺都大婚呢。」雅利奇想著，這種事她也要出席的。
「皇上今年一個皇子也不帶了？」雅利奇又問。
四爺一時沒開口，就在雅利奇以為他不想說的時候，四爺又道：「帶直郡王和太子。」
雅利奇一愣，這……是個什麼操作？
皇上這幾個月都快把直郡王捧上天去了，恨不得壓死太子這個儲君了，如今怎麼還都帶著呢？
「怎麼？」四爺見雅利奇這樣，好奇一問。
「嗯……能說么？」雅利奇挨著四爺小聲問。
「嗯，一會說。」四爺說著看了看外間，還是選了外間的塌：「躺著說？」
雅利奇知道他是有點困，就應了一聲，叫人伺候他們兩個脫了外衣躺下去。
奴才們都退出去站在了外頭。
「說吧。」四爺道。
雅利奇好笑：「又不是什麼正經的話，還用這麼嚴肅？」
四爺手一動，抱住她，心道真嚴肅還能抱著你?
雅利奇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倒也沒什麼，我只是奇怪……自打直郡王從蒙古回來之後，時時聽著皇上誇讚他。過年這些時候我在宮裡也聽得見的。如今皇上只帶了太子爺和直郡王，我只是覺得……怪怪的，我也說不出哪裡怪了。」
雅利奇能說清楚也不會說清楚的。
她能說的，只是這種顯而易見的，誰都能看得出來的東西，想必四爺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四爺拍拍她的背：「沒什麼奇怪的，今年皇子們大婚，皇上不帶小的也是有的。」
只是這話，四爺說的都有點心虛了。
雅利奇識趣的不再問，確實，這些事就算是四爺明白，也沒法，也沒必要解釋給她聽。
她倒是不會因此失落什麼的，反正她也不靠這個過日子嘛。
於是她瞎琢磨著，就漸漸睡著了。
四爺回神的時候，就見懷裡的女人已經將頭抵在他肩窩裡睡著了。
呼吸柔柔的，可愛又可親。
四爺就伸出右手輕輕摸摸她的頭髮，一如過去那樣柔軟好摸。
四爺也閉上眼，將她抱緊些，然後繼續胡思亂想。
連一個后宅女子都看得出異常來，朝中臣子，天下百姓又如何看不出？
短短半年間，外頭已經有了關於太子的無數流言。
不孝，無能，縱容臣下為非作歹。
可與此同時，直郡王卻是美名多多。
能征善戰，有勇有謀。又是長子……
這簡直不能深想……
四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滾了滾，將懷裡的女人半是抱住，半是壓住，覺得懷裡抱著她舒服又踏實，然後漸漸開始意識迷糊了。
四爺睡得挺好的。
只是雅利奇是活生生是被壓醒的，她做了個夢，夢裡倒也沒什麼可怕的，就是覺得自己意識可清醒了，就是動不了。
終於與夢裡不知道什麼東西奮鬥了半天一睜眼，就看見了四爺放大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