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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到底知不知道?

  本來這些事是錢楚的事,結果周重誠那頭跟那些受害人混熟后,人家都覺得他也是受害者,跟錢楚周美蘭一家子,是他在處理這件事,個個都認他去了。


  錢楚站在原地,看看群里那幫人都以周重誠為首了。


  這個說小周啊,我這邊有消息提供,我私發給你;

  那個說小周啊,我家車發動機老響,是什麼問題啊?


  還有人說小周啊,我這腿老抽筋,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你那個醫生朋友,吃什麼葯管治啊?

  ……


  錢楚:「……」


  她有種錯覺,可能群里這幫人以為周重誠是萬能的小周。


  大清早的,叮咚鎮派出所這麼熱鬧的狀況好幾年也出現過,如今在派出所民警的眼裡,簡直就是歷史在重演。


  所里幾個民警在嘀咕:「宣傳做了這麼多年,就是有人不聽。咱們做宣傳的時候,他們覺得咱們阻攔他們的發財路,出了問題又來找我們,還嫌我們查的慢。」


  「可不是?」另一個小民警說:「沒出事發財就得意,出了事就找我們,我們又不是萬能的。勸得時候哪怕多聽一句,也不會鬧成今天這樣。」


  「就是鬼迷心竅。」後面的一個接茬,「那被騙了兩千萬的最慘,都怎麼想的?那麼會賺錢,只管賺錢就有了,跑去放什麼高利貸……」


  「那個是家裡的老太太,你看外頭,真正被騙的都是老頭老太太。聽說那老太太以前是地主家的閨女,識字,就覺得自己有本事,他兒子的錢是她自己猜出密碼,偷摸轉出去的,拿去放貸的,說是為了讓兒子無後顧之憂,看看這鬧的。」


  「聽說進醫院做了急救手術,現在還沒醒呢。」


  幾個民警一陣唏噓,有那麼多錢,干點什麼不好?

  外面的人還在焦急的商量對策,最終的周重誠的安排下,一邊去村子里守著那對老夫妻,一邊留人在派出所等消息,還有一部分沒輪到事的,就在叮咚鎮周邊轉悠。


  既然辦案民警說人可能躲在哪裡,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多管齊下,說不準那一邊就有消息了呢?

  這邊安排完,周重誠過來找錢楚:「今天下午我送你回市裡,這邊我幫你守著。」


  錢楚看著他:「這跟你也沒關係,怎麼能讓你替我們家的事費心?」


  「這叫什麼話?」周重誠從後備箱拿了三瓶水出來,順手擰開一瓶遞給錢楚:「你放心,有一點消息我就通知你。現在這種守人的事,你不要去,我大老爺們什麼都不怕,我去就行。什麼叫跟我沒關係?怎麼沒關係?你弟是我店裡員工,你是我合作對象,上次我來這裡,阿姨對我也好,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有責任和義務幫你。」


  錢楚捏著手的瓶子,輕輕摩挲著沒說話。


  周重誠「咕咚咕咚」喝兩大口水,「你表姐那邊要是忙,你跟他們說也不用來人,我替他們家守兩天就過去,只要那天輪到誰家有人,不管是誰都行。」


  錢楚動了動唇:「周重誠,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都說不要見外了,你表姐不是跟你一家人嗎?」周重誠說:「你對你姑和你表姐有歉意,那肯定是能還一點就一點,這種小事就不要讓他們家出面了,能追回來錢才是正經。」


  錢楚低低的應了一聲:「嗯。那我跟表姐說一聲,免得她跟我姑擔心。」


  她單獨給表姐發信息,表姐很快回了:楚楚,你說真的?我們家剛剛還特地討論,說輪到我們的時候,看到底誰去比較好。人家都出人,我們家不可能不去的。


  錢楚:姐,真的,這邊有任何消息都會通知你的,我知道你忙,我姑和姑父身體都不好,你們都不好去的。


  表姐顯然很高興,掉頭跟姑姑說:「媽,我們不用商量說誰去了,楚楚剛剛跟我說,她說不用我們去守,她有個朋友,是個男的,願意去守呢。」


  姑姑愣了下,表情還依舊冷著:「我那死鬼弟弟家,也就錢楚還像點樣。看看周美蘭那德性……」說著又看了女兒一樣:「咱們家被人欺負,就是因為沒男人,你說你留學回來,工作也好單位也好,怎麼就找不著對象了?當初那白先生要不是你死活不願意,覺得人家年紀大,還輪得到錢楚?結果他看上錢楚,錢楚沒看上他。可惜了!「


  表姐刷著群里的消息,說:「不可惜,你說得那位白先生這次被騙了兩千萬,不破產也差不多了。」


  姑姑一下跳了起來:「真的假的?哎喲我的媽呀,兩千萬啊!幸好幸好……」


  她拍著胸口,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把白先生介紹給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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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周重誠真的開車送錢楚迴文蘇市,周美蘭一看錢楚要走,整個人就有點慌,她跟在錢楚後面追問:「楚楚啊,你真的要走?你走了……那這個錢……」


  不等錢楚開口,周重誠直接說:「阿姨,我把錢楚送回去,下午還過來。她那麼忙,帶團隊的,一天都離不開人,我閑,我幫跟大家說好了,到時候組隊去盯梢。等我回來我再跟你細說,你別著急,我跟他們都聯繫著呢。」


  周美蘭眼巴巴的看著錢楚:「閨女,真讓人周老闆去守啊?那又不是他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萬一不盡心怎麼辦?覺得還是錢楚去了她才放心。


  周重誠再次出聲,「阿姨,錢楚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在村裡那種地方能當成惡人嗎?你就不怕她被別人欺負?別人家安排去盯梢的,可都是男人。」


  錢楚看他一眼,對周美蘭點點頭:「嗯。周先生都安排好了。」


  說一點不傷心是假的,畢竟是自己親媽,但是也知道,她就是那樣,在錢和她面前,她媽自然只能想到錢。


  回去路上,錢楚一直閉著眼,夜裡沒睡什麼覺,躺在副駕駛座上,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周重誠也不叫她,直到停在天山雪園小區停車場。


  周重誠把錢楚叫醒,送她上樓,小黑一聽到門的聲音就從狗窩跑了出來,圍著周重誠打轉,發出委屈的哼唧聲。


  一夜加一天沒人喂它,可把小黑委屈壞了。


  一起周重誠要是出門超過一天,就會把狗子送去姑姑家,這次走的太匆忙,小黑被冷落了。


  周重誠趕緊給黑子倒了狗糧和水,摸摸它的頭:「對不住你,餓著了吧?我還得出門幾天,你在家裡乖乖的,不能亂拉屎,出門也不能不不樂意回家,每次都要人抱回來,這是撒嬌知道嗎?」


  錢楚換了鞋,整個人還有點懵懵的,沒完全清醒,她伸手揉著太陽穴,覺得腦仁真疼。


  周重誠催她:「你再去睡睡去,眼睛都睜不開了。我不在這兩天,麻煩你幫我照顧下黑子。」


  錢楚點頭:「嗯,我會的。」


  周重誠站起來,又有點猶豫:「我這兩天不在,沒法給你做吃的,你就先將就一下,等我回來了,再給你做。」


  錢楚再次點頭:「嗯。」


  「那,那我先回去了。」周重誠站起來,手在身上擦了擦,似乎想要說什麼,結果又什麼都沒說。


  錢楚看他一眼,「現在要走了?」


  「嗯,要不然阿姨以為我不回去,該著急了。」周重誠說著就要拉開門,結果站到門口又站住腳,「呃……」


  錢楚又看向他,一雙漂亮的淺眸,就這樣看著他:「還有事嗎?」


  周重誠急忙擺手:「沒,沒事!我走了。」


  他伸手拉門,身後錢楚喊他:「周重誠。」


  周重誠快速的轉身:「你叫我?」


  錢楚指指他的卧室:「你需不需要帶點東西換洗衣服什麼的?」


  周重誠臉色大變,他急忙抬起胳膊湊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果然有一股酸唧唧的難聞味道。


  周重誠僵硬的抬頭:「回來的路上,你是不是熏暈的?」


  錢楚「撲哧」一下笑出聲,她搖頭:「不是,是我困了。」


  周重誠沒說話,但是心裡認定她就是被子熏暈的,頓時無地自容的衝進卧室一通翻騰,最後搗騰出一個方便袋,裡面被他亂七八糟塞滿了衣服。


  錢楚問:「你要不要洗一下再走啊?」


  周重誠一想也對,胡亂抓了幾件衣服出來,轉身進了衛生間。


  錢楚看著他不知從哪倒出來的破破爛爛的方便袋,也算是服了男人的漫不經心,那袋子不大像是能裝衣服的乾淨袋子啊。


  她轉身去自己卧室,從一個專門放袋子的盒子里拿出一個乾淨的手提袋,提著周重誠的扔在地上的方便袋,把裡面的衣服重新拿出來,一件一件的重新折了起來,分別放進手提袋裡。


  他帶的衣服超簡單,兩件T恤和兩條大褲衩,除此之外還有兩條男式內褲,錢楚折衣服的時候沒想到還有這玩意,這會看到她就有點後悔,真是腦子犯抽,怎麼就想起幫他換袋子呢?這下尷尬了吧?


  她一臉嫌棄的捏著內褲的邊邊角,好歹折了一下,拿T恤包著一股腦塞到手提袋裡。


  五六分鐘后,衛生間洗澡的那位帶著一股肥皂味出來了。


  錢楚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人洗澡只用五分鐘。


  周重誠換了一身衣服,手裡還抓著臟衣服,以為錢楚沒看到,快速的扔到自己卧室,關上門,假裝他沒扔臭衣服進房間。


  錢楚:「……」


  她提著手提袋遞給他:「我幫你換了這個袋子,你那個袋子看著不幹凈。」


  周重誠一呆,肢體僵硬的接了過來,小心的朝袋子里看了一眼:「你,你幫我放進去了?謝,謝謝啊。你要不要去洗洗手?」


  錢楚:「……」


  錢楚:「你路上小心點,有什麼事跟我聯繫啊。」


  周重誠點頭,小心的說:「啊!行!那,那我先走了。」


  錢楚輕輕應了一聲,等周重誠磨磨唧唧走到門口,錢楚又叫他:「周重誠。」


  周重誠快速轉身,重重應了一聲:「嗯!」


  錢楚問:「你知道《越人歌》最後兩句是什麼嗎?」


  周重誠一愣,隨即,錢楚看到他一張黑臉快速的染了上可疑的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他呆若木雞,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和表情,半天一動不動。


  錢楚:「……」


  她握著門把手,對他微笑著擺擺手:「再見啊。」


  然後把門關上了。


  站在門中央的周重誠因為關上的門,被擠到了門外面。


  他抬頭,看著被關上的門,那猶如潮起潮落的彭湃心情,讓他的手腳微微發麻。


  她是不是知道那個存錢罐是他偷偷送的?她是不是發現了裡面他偷摸塞進去的紙條?她是不是知道了那個留紙條的人是他?


  這種不可知的認知讓周重誠整個人的心情起起伏伏,一時激動一時沮喪,一時認定她肯定知道是他,一時又覺得萬一是巧合呢?他坐到駕駛座上,被這種心情折磨的差點抓狂。


  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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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楚蹲在小黑旁邊,看著被餓了一上午的小黑瘋狂的吃狗糧,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小腦袋:「小黑,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害你早上沒吃早飯和晚飯,以後我一定記著你。」


  小黑一點都不記仇,只哼哼唧唧吃東西,完全不在意錢楚說了什麼。


  錢楚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上了點妝,直接開車不公司。


  公司里李廣正在窩在電腦前搗騰,錢楚拍了下他的肩膀:「廣子,忙啊。」


  李廣一扭頭看到她,急忙站起來:「楚楚,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錢追回來了嗎?」


  錢楚搖頭:「哪有那麼容易?人還沒抓到了,就算抓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錢追回來。他們敢逃跑,肯定是做了資產轉移,難說啊。」


  李廣咂嘴:「嬸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咱們鎮上因為高利貸的事,被查過多少回啊?怎麼還敢放貸啊?」


  錢楚在李廣旁邊坐下來:「別提了。她被人騙了五十萬,我覺得還能接受,現在最麻煩的時候,她還慫恿了我姑,三百萬!」


  「我那個去!」李廣咂嘴:「這下要成生死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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