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周先生的小心思
「哦,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孤男寡女住一起尷尬?我說了,叫上錢彬啊!這樣你就不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了吧?」周重誠覺得她是不是死腦筋,這麼簡單的事,還值得她記著?他都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他不敢說,說出來這小心眼的女人再生氣怎麼辦?
他不等錢楚再開口,「呼啦」一下站起來:「那就說定了,我這兩天過去幫你收拾東西,幫你搬家!」
「不用!」錢楚頓時急了:「謝謝你,真不用!我的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
「那房子呢,你住不住?」周重誠最關心這個:「要不然我再帶你去我那個小區轉轉?上次你是夜裡來的,看不清,這次換白天去看,保准你前後左右看了都滿意。當初我買房的時候,可是挑了很久才挑了那個小區。我開汽修店賺了五年的錢,都花在那套房上了,小區環境賊好,綠化也到位,物業和保潔都特別負責。」
他一直誇那房子,就差誇出朵花來了。錢楚抬頭看著他:「周先生,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這個沒地方住的人都不著急,你那麼著急……」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居心,何況這人還是表白過的。
錢楚有點奇怪,她怎麼老惦記著他是跟她表白過的呢。
「我沒著急,」周重誠一改剛剛的急切,態度平緩道:「我是擔心你。你看,咱倆這麼熟,我還去你家主過,你都沒地方住,我能不擔心嗎?我要是不擔心,我還是人嗎?」
錢楚沒說話,周重誠看著她,見她不吭聲,又有點急了:「你是不是嫌房租貴?那我不收你錢。」
錢楚:「?」
錢楚:「房租還是要給的。」
「那你到底住不住?」周重誠問:「你看我誠意足吧?親自跑來找你,別人還沒這待遇呢。」
錢楚:「那可真是謝謝你。」
周重誠總覺得她這句話說得像是諷刺,「你什麼時候搬?我帶人幫你搬家。」
錢楚急忙擺手:「千萬別,這個我自己能搞定。我東西多,要整理一下,太瑣碎的東西只能先扔了。」
其實錢楚也開始心急了,自打她拒絕了那套老鼠房后,中介就沒再打電話來,這眼看著就到周末了,她怎麼能不著急?
「你扔了吧,我那邊什麼都有。」
錢楚:「……」
周重誠覺得緊要關頭還得自己出馬,「那我們就說定了。」
錢楚看著他,猶豫著,不敢強硬的一口回絕,又抱著僥倖心理,文蘇那麼大,就不信一套適合的房子還找不著?
可惜今天一天,中介都沒打電話。
她只得說:「再看看吧。」
周重誠不解:「還看什麼看?就這麼定了,你放心,我這人是正人君子,打小人家就說我一身正氣,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錢楚:「?」
她睜大眼看著他,周重誠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好像對她說過什麼話,於是改口:「之前那個不算,一時鬼迷心竅而已。當然,我不是說你沒有魅力,我其實是……是坐懷不亂的那種人!」
錢楚:「……」
「既然說定那我先走了。」周重誠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了。
錢楚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整個人還愣愣的。
晚上回去后錢楚開始收拾東西,別看歸檔起來東西看著不多,這一收拾就會發現東西多的離譜,女人的衣服和鞋就要幾個箱子,再加上春夏被褥、日常用品等等,不大的房子,在東西被收拾起來后,小客廳的位置被塞的滿滿當當。
錢楚把易碎怕壞的東西放在一個箱子里,在上面特別貼了紙條提醒。
她連續收拾了三天,大大小小的箱子手提袋隨處可見,錢楚也是服了自己,自打工作以來搬了幾次家,每搬一次就會丟一些東西,結果下次搬家,又發現很多東西可以丟。
周六上午,錢楚正坐在地上發獃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她沒動。
早上起來到現在她連梳洗都沒有,就顧著收拾了,這時候不想開門,畢竟會有外賣人員敲錯門的情況:「誰啊?」
「姐!」錢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錢楚一聽是錢彬,根本沒多想,就穿著一身家居服,踩著拖鞋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果然看到錢彬和李廣站在門外,錢楚抓著亂糟糟的頭髮,頂個眼屎打了個呵欠:「你們倆怎麼來了?進來吧?」
李廣拚命跟錢楚使眼色,讓她注意點形象,結果錢楚拉開門後轉身繼續收拾東西,等她收拾了一會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周重誠也跟在後頭,這時候已經晚了,她什麼沒形象在李廣和錢彬面前不用顧忌的事都做過了。
錢楚:「……」
周重誠的視線對錢楚要看不看,一次次小心的從錢楚花花綠綠的家居服上掃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她穿這樣的衣服,以前的打扮都是那種看起來就不敢接近的女神造型,這樣一看,煙火氣息一下好足。周重誠有點激動,他這是不是跟她又近了一步?
錢楚瞪著眼蹲在地上,好一會過後,她慢慢站起來,什麼話沒說衝進卧室,老半天都沒出來。
等錢彬好不容易敲開卧室的門,錢楚再從裡面出來后,她已經換了一套正經的休閑服。
李廣站在客廳,看著滿地的紙盒子和手提袋,震驚:「楚楚,你一個人,哪來這麼多東西?」
錢楚還沉浸自己形象徹底被毀了的打擊中,冷漠:「這點東西還算多?是你們東西太少了。」
周重誠開口:「不多不少正正好。我見過東西更多的。」他探頭往廚房一看:「楚楚,鍋碗瓢盆要帶嗎?我幫你打包!」
錢楚:「?」
她微微歪著頭,詫異的看著周重誠,楚楚?!
楚楚是他能叫的嗎?他臉還真大。
錢彬拿眼斜周重誠,他聽到了,身邊敢喊他姐叫楚楚的,只有廣哥,老闆現在也喊他姐楚楚了?
疊字的名字總給人感覺可愛,一般都是身邊親昵的人才喊,周重誠喊是什麼道理?
周重誠雖然沒發現錢楚和錢彬兩人的眼神,但是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喊了什麼,他有點懊惱,自己偷偷心裡喊沒什麼,怎麼能一不小心喊出來呢?
可是喊出來也沒法收回去,周重誠迅速找到了替自己開解的辦法,他蹲下來幫錢楚收拾鍋碗瓢盆。收拾鍋的時候發現鍋底發黑有垢,一個人翻騰出一根木質的勺子鏟了半天,放水底下沖洗,又撿了個鐵絲球打磨,洗乾淨后才收拾起來。
客廳里,錢楚收拾了被褥,檢查了其他東西后出來,才發現周重誠正費心費力的往箱子里塞一隻被洗得油光發亮的鍋。
她沒有那樣的鍋,錢楚辨認了半天,才發現是她塞在櫥櫃里的房東的舊鍋。
她伸手扶額,「周重誠,那些是房東的東西,不帶走。」
周重誠:「……」
李廣抱著門柱子哈哈大笑:「哥,你太勤勞了!就是白忙活了。」
錢彬假裝沒聽到,縮著脖子把他姐收拾好的東西往電梯里搬,「姐,我把這個東西先搬下去了。」
等錢楚出來的時候錢彬已經跑沒影了,錢楚氣死:「錢彬跑那麼快乾什麼?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才搬!」
周重誠白乾了活也不灰心,出來后開始搬東西:「找什麼搬家公司,我們幾個大男人這點活還幹不了?要不是怕你吵,我就讓他們全上樓了。」
錢楚:「難道樓下還有人?」
周重誠點頭:「有啊,小鍾他們一早就來了,怕吵到人就沒上來。「
「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上午來。」她還是留了一線希望給中介,總覺得天無絕人之路。結果周六上午沒電話來,看來上次的老鼠房事件讓中介把她拉黑了。
錢楚有點認命的心態,看著李廣和錢彬把她裝好的東西往電梯里送,讓樓下的人接應著,不多時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
錢楚只能給搬家公司打電話,取消了預約。
樓下小鍾一幫人喜氣洋洋,「錢小姐,你搬家還用搬家公司啊?咱們這麼多人,一人搭把手,你這點東西就都搬走了,哪用那麼麻煩?還搬家公司,浪費錢。」
錢楚微笑,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
她是覺得吧,這世上求人的事能少一件是一件,能用錢解決的事,就千萬不要找人幫忙,畢竟誰的時間都值錢。
錢楚計劃的周末一天搬家,因為人多力量大,搬家的過程半天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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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小區和普通的居民區就是不一樣,站崗的門衛和巡邏的安保人員都是年輕帥氣的年輕人,統一的制服,和戰靴,穿在身上十分帥氣。
錢楚上次是夜裡來的,就覺得周圍的燈光和小區大門很漂亮,別得沒什麼感覺,如今再看到,她還真有點自己佔了大便宜的錯覺,畢竟租了這麼好小區的房子,房租卻是和之前是一樣的。
錢楚進到屋裡的時候,周重誠人為的為兩人劃分了地盤:「你住這一邊,我住這邊,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你的廚房衛生間,我炒我的辣椒和蘑菇!」
錢楚默認了他這個說法,默默的關上卧室的門,收拾東西。
站在所謂邊界線這邊的周重誠眨了眨眼,低頭看看不存在的邊界線,又對著關起來的門喊著問:「錢楚,你有些東西不用買,我都有,我分給你!」
錢楚聽到了,隨口應了一句,當時沒放在心上,主要是他一個大老爺們,能有什麼東西分給她呀?她自顧收拾東西。
從今天開始,周重誠於她而言又多了一個身份,她的房東。
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收拾東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周重誠的聲音隔著門傳來:「錢楚,這些東西你不用買,我給你送過來了!」
錢楚疑惑的看了門一會,拉開門,就看到門口放著一隻粉紅的桶,桶裡面放著刷牙杯、洗臉毛巾等東西,且每樣東西都是新奇別緻,還都是嶄新的。
錢楚接過桶,對周重誠道謝,疑疑惑惑的放了進去,蹲地上翻看裡面的東西,她到現在還沒搞清狀況,所以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等她完全把東西收拾,一個中午也過去了大半,她剛想鬆口氣的時候,中介的電話來了,說終於等來了適合錢楚的房子。
錢楚:「……」
她伸手扶額:「大哥,我等了你們三天,三天你們都沒打電話過來,我只能另想辦法了。我家都搬了,現在打過來我也不可能再搬一次啊。」
中介也無語:「哎,有時候就是這麼巧。我們也奇怪,想房源的時候怎麼想都不來,不想它來,又來了。」
其實房子周六就知道有了,但是中介的人多精明啊,他們知道錢楚挑剔,經濟條件也不錯,她一直沒找到房子就是因為挑剔,所以中介一拿到房子,就開始盤算著怎麼高價出租。他們故意把房子壓在手裡,就等著錢楚到了最後一天,實在沒辦法了可以高價出租給她,這也是為什麼特地挑在周末中午才打過來,還專程給錢楚留了半天搬家的時間,結果錢楚說不要了。
中介簡直是懊悔的要死,早知道周六就給她打電話,就晚了半天,結果對方已經搬家了。
錢楚和中介都各自無奈的掛了電話,錢楚安慰自己失之交臂的房子:這就是命,沒啥。
不多時,周重誠又來敲門,「錢楚,我給你鑰匙。」
錢楚拉開門,周重誠把大門鑰匙給她一把。
她接過來,發現鑰匙上還掛著個小女孩造型的鑰匙扣,看不出周重誠還挺有童心,鑰匙扣還是個歪著身體,一隻手舉過頭頂跳芭蕾舞小姑娘呢。
「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有童心。」錢楚笑著說。
周重誠淺淺的應了一聲,羞澀的走了。
錢楚不明所以,看著周重誠的背影,覺得自己沒說什麼呀,他怎麼還有的害羞的感覺?
她在新房東周先生家住下來后,意外發現了一些周重誠一些不為人知的、暗搓搓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