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憑什麼驕傲
錢楚就不明白了,這人對吃飯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執念啊?
本來想走,後來她考慮到錢彬剛來,肯定什麼都不習慣,估計第一頓飯吃飯都不知道怎麼吃,考慮下就答應了。
錢楚覺得周重誠對汽修店門口那家川菜店情有獨鍾,所以圖省事,就請他在門口小店吃川菜,順便帶上錢彬,給他機會更老闆交流下感情。
點菜的時候,周重誠把菜單給她:「你看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我肯定關照他不放辣。」
錢楚是怕了他了,「沒事,該放辣的菜,還是應該放點的,要不然也不好吃。」
錢楚點了幾個自己吃的,關照老闆做成微辣,其他都是原口味。
周重誠決定先走小舅子路線,對錢彬說:「這幾天大運城那邊有個車站,我明天帶你去看看,熟悉下各種車型和品牌,修車是個技術活,各家廠商的車都各有特點,雖然說大同小異,但是『異』這東西很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出意外。」
錢彬連連點頭,緊張得手都不知道放哪。
錢楚看了眼身側的錢彬,主動開口:「周先生,您帶錢彬出去的話,如果有用到花銷的地方,麻煩記一下,回頭我轉賬給您。」
周重誠:「我帶我員工出去,跟你有什麼關係?」
錢楚:「?」
她竟無言以對。
周重誠拍拍錢彬的腦袋:「男人大丈夫的,別整天低頭跟小媳婦似的。在我店裡,女人做派可不行,娘們唧唧的,看著都煩……」
還沒說完,周重誠又特別鄭重地對錢楚說:「我不是說你煩!真的。」
錢彬:「……」
錢楚微笑著深呼吸一口氣,她一定要把欠周重誠的那頓飯還上,以後能不搭理,就堅決不搭理他!
川菜館老闆行動很迅速,菜陸續送上,小包間頓時充斥著辣椒的香味,氣味一下灌入錢楚鼻腔,嗆得錢楚咳嗽起來。
周重誠一見,慌忙扶桌站起來,朝兩步之遙的櫃桌上移去,想拿店家準備好的熱水瓶,給錢楚的水杯再添點水,結果那豬蹄一使勁就疼得差點背過去,再加上他剛剛為了證明自己的腳一點都不疼,從店裡走到了菜館,這時一落地,疼得站不住,一下摔在地上。
他立刻伸出爾康手,對錢楚解釋:「地滑,摔地上了!我的腳真不疼!」
錢楚和錢彬趕緊過來把他扶起來,腳受傷的人,還非要去拿熱水瓶,這是熱水瓶沒摔,要不然摔一跤還得挨燙。
錢楚:「周先生,您坐著吧,有什麼事我跟錢彬來做就行。您是要喝水嗎?」
她跟錢彬扶著周重誠坐下。
猝不及防的,一股若有似無的陌生味道灌入鼻子里,一下刺激地周重誠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確信那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不像香水的味道那麼熏人,聞起來很舒服,讓他心裡忍不住發癢,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似的。
他等坐下來后才發現錢楚的手托著他胳膊,怕他滑下去似的,使勁往上托。
在店裡洗手的時候,周重誠的袖子是捲起來的,錢楚的手剛好托在他露出來的手臂上,他突然覺得,跟她肌膚相觸的地方像是被電烙鐵燙了一樣,燙得他一下忙不迭縮回自己的手,然後捂住被她碰過的地方。
錢楚:「……」
她不過是搭把手,把他扶起來而已,反應那麼激烈幹什麼?她就算沒洗手,那手也是乾淨,擦什麼擦?
錢楚覺得自己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能被氣得吐出三升血。
但是她要保持微笑。
錢楚打算給周重誠倒水,發現他杯子里的水還有大半杯,她象徵性地給他的水杯添了幾滴。
周重誠:「……」
他要是跟她解釋,其實他是想給她添水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
說實話,錢楚跟周重誠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到現在都摸不到周重誠的行為邏輯。
吃飯的過程中,錢楚看到周重誠時不時伸手摸摸他手臂,好像被她碰過的胳膊上有傷似的,要用手撫摸平復一下。
錢楚午飯沒吃幾口,氣都氣飽了。
錢彬從頭到尾大氣不敢喘,他覺得他姐氣壓很低,但是老闆沒發現。
「這個菜不怎麼辣,你吃。」
「這個好吃!你嘗嘗。」
「這個味道也不錯!你吃啊……」
從頭到尾周重誠都在熱情的招呼錢楚,錢楚的反應冷淡。
被漠視的錢彬:「……」
周重誠在焦慮中看著錢楚帶著面具一樣僵硬的笑容走了,一臉懵,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想來想去,只能歸結為:女人心,海底針啊!
晚上周重誠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時不時舉著胳膊看看,暗自點頭,果然隔衣服碰和不隔衣服碰手感不一樣。
想到錢楚離開時候的表情,他有點不樂意,怎麼就不高興了呢?
肯定所有女人的皮膚都特別滑,像摸了洗髮水。那人家也沒亂髮脾氣,憑什麼就她最驕傲?
又不是她一個軟軟香香小腰細細頭髮長長臉蛋還好看的女人,她怎麼能因為自己長得好看就亂髮脾氣?
他閉起眼腦子裡就出現她高興或者不高興的臉,各種各樣跟幻燈片似的,周重誠頓時氣得睡不著覺。
……結婚後必須得生三個娃。
-
周一上午,二早的時候錢楚提醒大家:「今天是晉陞數據統計的最後一天,也是各團隊這個季度考核的最後一天,大家二早過後儘快檢查自己組各人的數據,確保大家的業績完成只多不少,絕對不要剛剛好達標。根據以往經驗,剛剛達標的數據,很有可能因為突髮狀況出現意外。另外,客戶的維護極其重要,中間絕不能出現客戶退保的情況!」
陳甜的腰桿挺得筆直,她的組員都是年輕漂亮的單身姑娘,正是有衝勁想表現的時候,陳甜晉陞成功也讓其他人信心滿滿,想要趕超。
湯小同坐在李廣下首,表情陰沉沉的不開口,神情有點嘲諷,有點不屑,還有幾分嘚瑟。
六月份的考核,他順利通過,他的心裡有種自得:你不是對我不報希望嗎?我還不是通過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