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激烈深吻
琉璃殿。
二樓的房間內,黑崎聞奕靜靜地擁抱著藤原春日。
藤原春日抬起頭來,輕聲說道,“聞奕,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對她動手。我向你保證。”她說著,伸手撫向了他的臉龐,小心翼翼的,而且是萬分眷戀的。她笑得很溫柔,眼底滿是深情。
黑崎聞奕並沒有說話,鬼麵麵具下的左眼閃爍起溫煦光芒。
“等到取了司徒皇的命,拿到記憶晶片以後,我們結婚好嗎。”藤原春日凝望著他,期待地問道。曾經,她一直不敢結婚,她怕結婚以後,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那麽隻剩下他一個人,她又怎麽舍得。
可是現在,她隻想霸占住他。哪怕以後她真的要死,也要在他的生命裏留下一些痕跡。
比如說,他的妻子。更或者是,他的亡妻。
黑崎聞奕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瓣,沉聲說道,“好,等到事情完成後,我們結婚。”
“真的?”她心中早已相信,可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
也許,她需要的不過是再度肯定,這樣才能安撫她漂浮不定的心。
黑崎聞奕將她摟入懷裏,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這個世界上,除了春日,其他的人不過都是要利用他。什麽親情,簡直可笑。他不需要那些,再也不需要。隻要春日在他身邊就夠了,隻有春日不會背叛自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一直地陪伴在他左右。
藤原春日雙手環住了他的腰,柔聲說道,“我好貪心,不僅想跟你結婚,還想跟你生好多孩子。”
雖然她知道這不可能。
“一定會有的,屬於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有的。”黑崎聞奕喃喃允諾,心裏惆悵。他知道她的病症無法生育,連夫妻義務都不允許進行,又怎麽會有孩子呢。但是她這麽渴望,不如以後就領養一個孩子。
藤原春日拍了拍他的後背,微笑說道,“好了,我們去看看伊小姐。”
“恩。”他應了一聲,鬆開了手,繼而將她的手牢牢握住。
黑崎聞奕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房門一打開,卻是湊巧地瞧見了正從樓道外經過的城源望。城源望也同時扭頭,視線瞥過黑崎聞奕,對上了他身後的藤原春日,眼神無聲交流,爽朗地問道,“春日小姐怎麽也在這裏?”
“望,我正好經過。”她隨口回答。
盡管這個理由有點弱,可是三人已經心照不宣。
城源望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他眯起小眼睛,突然彎腰九十度鞠躬,誠懇地說道,“春日小姐,我有個請求。”
“望?”藤原春日狐疑地望向他,困惑喊道。
黑崎聞奕默然以對,兩人走出房間,站在樓道裏。
城源望十分認真以及堅決,“請天皇閣下以及春日小姐允許她留在館內接受治療。”
“理由。”黑崎聞奕吐出兩個字。
“因為我喜歡她。”城源望遲疑了片刻,幽幽說道。
他這一句話出了口,黑崎聞奕一愣,藤原春日也是一愣。兩人同時愣住,望著在自己麵前恭敬鞠躬的城源望。藤原春日先回過神,輕聲問道,“望喜歡她?”
“是!”城源望肯定回答。
藤原春日不動聲色,笑著說道,“放心,我已經同意她留下了。”
“謝謝春日小姐。”城源望深深鞠躬,這才站直了身體。
這個時候,醫護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三人又是一陣錯愕,徐徐扭頭望向了那間房間。房門半開,伊盼兒蒼白了小臉,虛弱地站在門口。一頭長發貼著臉頰,眼瞼下是深深的陰影。她的視線掃過城源望,望向藤原春日,揚起一抹笑,笑得譏諷。
最後,她將視線停留於黑崎聞奕身上。透過他的鬼麵麵具,望著他的雙眼。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能計較太多。
為了能夠找到小語,順利救出小語,她要想盡一切辦法留在這座館裏。現在,她既然能夠留下,就不該再說什麽。可是,當她聽到城源望說的話,又看見他和藤原春日那麽親密無間的姿勢,她是那樣不開心。
她以為自己很大度,不斷告訴自己,那是因為這兩年空白了記憶,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藤原春日。即便是他恢複記憶,那麽他對藤原春日也肯定不同。可是她發現自己好酸,像吃了好多醋。
她嫉妒。是的,她那樣嫉妒。她嫉妒藤原春日可以陪伴他,嫉妒那兩年的時光,嫉妒他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曾經信誓旦旦,說自己不需要人愛。轉眼,原來她是那樣需要人愛。
而且,非他不可。
伊盼兒突然就笑了,笑得連自己也感覺可笑。
黑崎聞奕緊緊盯著她,瞧見她的笑,他的心忽然一緊,像是被人捏緊在手裏。
身旁的藤原春日不著痕跡地側目,餘光瞥了他一眼,挽著他手臂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而後鬆開了。藤原春日朝前走了一小步,以女王一般的姿態,對她說道,“伊小姐,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春日……”黑崎聞奕急急地喊了一聲。
藤原春日回頭一笑,“放心。”
黑崎聞奕想起她先前所說的保證,選擇了沉默。他望向伊盼兒,她還是那樣笑著,笑得他渾身難受。
“好啊,春日小姐請。”伊盼兒朝後退了一步,藤原春日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的刹那,黑崎聞奕的身影慢慢消失於眼底,伊盼兒隻好將酸澀咽下。
醫護房間內,隻有伊盼兒以及藤原春日兩人。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微微僵持。
伊盼兒散漫地望著某一處,視線一轉,投於她的身上。她揚起唇角,輕聲說道,“春日小姐,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嗎。現在同意留下我做什麽呢。”
渡邊玲曾經說過,綁架的事情,她也有份。
那麽她現在留下她,又想做什麽?她應該恨不得她死了才對!
伊盼兒心中有太多的困惑了,沒有辦法理清楚。
“聽說你中了不明病毒?”藤原春日側頭望向她,眼神冷冷的,還帶著些譏諷。她像是在看一出好戲,而自己分明就是那個主導好戲的人。她嘖嘖了幾聲,故意說道,“該怎麽辦呢?看來你活不了多久了。”
伊盼兒眯起眼眸,輕聲說道,“多謝春日小姐關心,我想我還能活很久。至少,我絕對會活到和他相認那一天!”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格外用力,也說得格外堅決。
藤原春日一聽,整個人一怔。環在胸前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服,她鋒芒了目光,犀利說道,“我同意你留下,隻是因為你對聞奕還有用。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你不過是一顆棋,因為這局棋還沒有走完,所以你這顆棋不能有事。”
“你的死活,我們可不管。”她笑得生動,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伊盼兒輕笑了一聲,無所謂地說道,“我是死是活,的確不關你的事。如果我把我被渡邊玲綁架的事情告訴聞奕,我在想他是否會責問你呢?就像你說的,我是一顆棋,棋局還沒下完,你就要讓我這顆棋死掉?”
“啪啪啪——”藤原春日拍手鼓掌,讚歎道,“果然很有一套,我不得不佩服你,伊盼兒!”
伊盼兒沉默了,以不輸於她的姿態麵對她。
“你的家人在台南是嗎?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呢?”藤原春日垂了眼眸,漫不經心地幽幽說道。隻是她嘴角的弧度,卻那樣奪定。
伊盼兒頓時凝重了神色,她愈發沉默。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們有事!
“你想怎麽樣!”她冷聲質問。
藤原春日微笑地抬頭,卻是望向窗外那片天空。她的眼底被藍天所印染,輕聲說道,“我不想怎麽樣,隻要你聽話點。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明白了嗎?”
“你在害怕?你怕我告訴聞奕?”伊盼兒不甘示弱地反擊。
藤原春日沒有回頭,伸手觸碰向窗戶的玻璃,“你可以去告訴他。不過你也會在同一時刻,收到不好的消息。比如說,台南發生了一起意外死亡案件……”她故意停了話,笑著說道,“我想這不是伊小姐想聽到的吧?”
“滾!你給我馬上就滾!”伊盼兒厭惡地低吼,不想再繼續與她談下去。
因為發現自己有太多羈絆,她被完全束縛。現在她在明,可是敵人卻在暗。
藤原春日終於轉過身來,望著她點點頭,滿意地說道,“很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休息。千萬記住,不要到處亂跑。我最討厭見到館內有人亂跑,更加討厭有人成天纏著聞奕不放!這都會讓我生氣。我生氣的話……”
她點到為止,不繼續說下去。
藤原春日邁開腳步,朝著房外走去。
她一步一步走來,直到走過伊盼兒身邊,伊盼兒默然地望著前方。
身後的門徐徐打開了,樓道裏,黑崎聞奕與城源望還等在外麵。兩人同時抬頭,望向房內,隻見藤原春日微笑地走了出來。藤原春日走到黑崎聞奕身邊,親密地挽住了她的手,“聞奕,好累哦。我們回去吧?”
“恩。”他應了一聲,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房間內。
藤原春日徑自摟住他,帶著他朝著樓道另一頭走去。
“春日,讓城源君陪你回去。我有話要和她談談。”黑崎聞奕遲緩了步伐,卻是沉聲說道。
城源望走到了兩人身旁,立刻接聲說道,“那我真是榮幸!”
“那我先回去,等你。”藤原春日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黑崎聞奕望著他們一前一後離去,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他這才走進了房間,伊盼兒卻依舊背對著他。他走到她身後,沉聲說道,“病毒的事情,你放心,一定會研究出抗病體藥劑的。”
伊盼兒猛地轉身,緊緊擁抱住了他。她將他抱得那麽緊,輕聲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的家人。他們不會有事。是不是?”
藤原春日剛才的話語,讓她無法平靜。她需要得到肯定的答複,這樣才能平靜。
黑崎聞奕頓時一愣,一時沒了聲。他是否要告訴她,她的父親和繼母已經死了?全都沒有幸免?他也派人察過,可是消息來源依舊是意外死亡,並非是他殺。可是想到她現在中了病毒,如果告訴她,又怕她遭受打擊。
“你說啊!”伊盼兒猛地伸手將他臉上的麵具摘下,又是抓緊了他的衣服,焦急地嚷道。
黑崎聞奕低下頭俯視她,沉聲說道,“他們沒事。”
伊盼兒悶了數秒,沉沉地“恩”了一聲。半晌之後,才喃喃說道,“沒事就好。”
她鬆開了手,朝後退了一步,“你走吧。”
黑崎聞奕卻將她拽入懷裏,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舌齒糾纏在一起。他想要吻她,想要占有她,完全無法克製。
沉默中,激烈的深吻。
他想要她!
突如其來的吻,伊盼兒悶住了。等她回過神來,卻是同樣瘋狂地回吻他,不斷地承受他沉默的吻。吞吐著氣息,想要更多。他的大手伸入她的衣服內,遊走她的全身,點燃起一簇簇異樣火焰。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改變,充斥著濃濃愛.欲。
黑崎聞奕擁吻著她,動作利索地將她針織衫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他低下頭來,不顧一切地吻著她的肌膚。頸項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碎吻,延生到她美好的胸前。大掌撫向她的後背,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他的男性象征正蠢.蠢.欲.動,渴望著她的親密接觸。
伊盼兒忍不住呻.吟出聲,被他的吻被他的動作惹得呼吸急促。
他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向了門背。
伊盼兒感覺頭暈目旋,隻好攀附住他的肩頭。她將頭湊向他的脖子,慢慢地咬著他。這細微的動作像是催情劑,直接點燃最後的引火線,那瘋狂的念頭一觸即發。他低吼一聲,急切地拉下自己西褲的拉鏈。
“我喜歡你穿裙子。”黑崎聞奕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手指觸碰到她底褲的邊緣,猛地撞進她的身體。
伊盼兒無力地沉溺於他帶來的感官刺激,她眯起眼眸,恍惚中瞧見他魅惑的俊容。越來越近,他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不斷地糾纏。隻感覺身體好象不是自己的,腦袋炸開一團白光,他將自己深埋於她。
他反複地要她,不停不停地索要她的美好。
伊盼兒沒有力氣動彈,倒在了他身上。他直接將她抱起,繼而攻向了那張大床。立刻,被單因為兩人的突然重壓而褶皺成一團。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齧咬,霸道地說道,“盼兒,你是我的。”
她突然發狠似地反咬住他,他吃痛皺眉,繼續深吻她。
一陣血腥味,於兩人口腔裏彌漫。
伊盼兒鬆了口,放任再次的激.情澎湃。
她隻能抱緊了他,雙手環過他的脖子,手指順著他的頭發,俘虜到一縷金發。在這個時候,將那些紛紛擾擾全都忘記了。隻能跟隨感覺,顛覆於他的世界裏,一生一世都不想分開,不願意醒來,就這樣沉淪下去。
“我愛你,我愛你,聞奕,我愛你。”伊盼兒低聲說著,翻身壓上了他。
黑崎聞奕捧住她的小臉,瞧見了她眼底自己的倒影。突然之間,像是瞧見了另一個人。他閉上了眼睛,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嘀咕了一句,“怎麽那麽瘦。”
“想你想的。”她喃喃說道。
他一怔,封鎖了她的唇。
……
激情過後,兩人沉默地擁抱。
伊盼兒枕著他的胸膛,清楚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的肌膚上畫著,默默地寫著他的名字。她扭頭望向窗外,天色漸漸黑了。想到藤原春日,她直覺地皺眉,“時間不早了,你走吧。”
她不能讓家人有事,就算他保證了他們沒事,但是也難保藤原春日會暗地裏動手。
伊盼兒不再留戀地起身,拿起胸衣背過身穿戴。她反手要係搭扣,他卻主動伸手替她將搭扣係好。對於他親密的舉動,她頓時一愣,沉默地下床將衣服穿回。衣服實在是皺得不行,穿在身上有些變形了。
她蹙起眉頭,扯著自己的衣服,傻傻地想要撫平那些褶皺痕跡,卻又無濟於事。
“嗬嗬。”黑崎聞奕忍不住笑了起來,戲謔地說道,“你這個樣子倒挺可愛,像……”
“像隻小笨熊。”伊盼兒臉上微紅,自然而然地接下他的話繼續,順帶橫了他一眼。她立刻雙手叉腰,凶巴巴地說道,“我像笨熊,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裏去?”
黑崎聞奕卻愕然地望著她,驚訝於她剛才的接話。她怎麽會知道他會這麽說?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畫麵。畫麵裏的她,穿著可笑的睡衣,也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竟然會讓他感覺懷念,那種感覺。
他突然有些頭疼,閉上了眼睛,伸手捏了捏太陽穴。
“聞奕?”伊盼兒爬上了床,輕聲問道。
混亂的畫麵結束,他心裏竟然油然而生一種愧疚感。
黑崎聞奕想到了藤原春日,兩種抵觸的情緒在心頭交織,他困惱地睜開了眼睛。徑自下了床,慢條斯理地開始穿戴衣服。他低頭瞥了眼同樣褶皺的衣服,煩亂地說道,“你好好地休息,我會來看你。”
說完,他走向房門。
伊盼兒坐在床.上,看著他走過。剛才還笑臉迎人,可是轉眼就冷漠無常。突然覺得他像古代的皇帝,可她卻連妃子都不是。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地位,不隻沒有地位,還可笑得受人威脅。
她突然有些痛恨,冷冷地問道,“你把我當成什麽。”
黑崎聞奕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他把她當成什麽?這個問題,如果是從前,那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隻是消遣品。可是現在,他連自己也想不明白。末了,彎腰將地上的麵具戴上,也仿佛將自己的心冷凍了。
他轉動把手,慢慢地將門打開了。
伊盼兒收回目光,扭頭望向房間的另一處,輕聲說道,“我真討厭你戴麵具,為什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因為我討厭這張臉。”他沉聲說道,反手帶上了門。
伊盼兒有些茫然,卻是無力地低下頭。她蜷縮成一團,喃喃說道,“為什麽這麽討厭自己,裴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