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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何來傷害

  不斷有畫麵閃爍,誰?是誰?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影象到最後隻有一個很模糊的身影,但是他清楚分辨出那是一個女人。記憶裏的陽光太刺目,他無法睜開眼瞧個仔細。隻是那個模糊身影越來越遠,他的心裏猛得一沉。


  像有人砸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聞奕!是不是很美!聞奕?”藤原春日又是重複問了一遍,卻遲遲等不到他的響應。


  她狐疑地扭頭一望,瞧向身邊的黑崎聞奕。他沉著俊容,劍眉緊蹙,似乎是在為什麽東西而煩惱而掙紮。而他的目光……藤原春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掃向了液晶屏幕定格的畫麵。整個人突然緊張,她反射性地按了關機鍵。


  刷——


  液晶屏幕的影象隨後消失了。


  “恩?你剛才說什麽?”黑崎聞奕也在同時回過神來,但是他記不得剛才春日問了他什麽問題。


  藤原春日搖搖頭,笑得有些僵硬,“沒事!我隻是覺得有點累,想睡覺了。”


  “那睡吧!你身體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才對!”黑崎聞奕伸手摟住了她,她頭一歪,靠向了他的肩頭。兩人如此的姿勢,這兩年來天天如此,早已經習慣。可是藤原春日在這個時候卻是心有餘悸,隻感覺到恐懼以及害怕。


  她害怕的是,如果他記起來了,那麽……


  “聞奕!”她突然大喊了一聲,連自己都察覺到失態。


  黑崎聞奕愣了下,沉聲問道,“怎麽了?”


  “你知道叛徒是誰嗎?”藤原春日平息了氣息,幽幽說道。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有必要斬草除根,並且不留任何餘地。


  黑崎聞奕心裏微微異樣,卻仍舊處之泰然,“知道!”


  “那為什麽不追究?”她追問。


  “不到時候!”他回答地很快。


  藤原春日抬起頭看向他,她的手溫柔地撫上了他俊容,輕聲說道,“你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你身體不好,我怕你擔心!這種事情,我覺得不需要告訴你。”黑崎聞奕也同樣望著她,漆黑的雙眸深邃暗湧,“不要多想,我會處理好一切!你放心!”


  “聞奕!”藤原春日呢喃喊道,似乎是有些為難,“明天晚上,約他來禦館吧!他們家對我們畢竟有救命之恩,爸爸走之前也說過那樣的話,我不可以忘記!”


  “我明白!那好,就按你說的!”黑崎聞奕沒有任何意見,一口答應。


  “恩!讓你為難了!”藤原春日微笑,但是心卻更冷了。


  為什麽他不問她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他一點也不懷疑?好象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雖然不願意這麽想,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感到寒蟬。眼前的他,還是那個溫柔擁抱自己,讓她想要依靠的黑崎聞奕嗎?


  忽然,陌生了。


  ……


  東京所在地。


  宮本名下的別墅。


  別墅裏,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渡邊玲處理完公事回來後,依舊還是老樣子。吃飯的時候,伊盼兒特別關注了渡邊玲一下,依舊沉靜,透出一絲高傲。她低下頭,沉默地吃飯。隻是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可是真的要說哪裏不妙,又說不出來。


  女人的第七感,有時候很準確。她有預感,渡邊玲變了!

  吃完飯,三人坐在偏廳裏閑聊了一會兒。這絕對是難得的事情!渡邊玲對她一向排斥並且生疑,但是今天她竟然會這麽心平氣和地留下,伊盼兒明白其中蹊蹺,卻也隻好微笑。用不了多久,隻需要一晚。

  夜已經深了,閑聊了一會兒,伊盼兒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想先去休息了!”


  “伊兒,晚安!”宮本烈溫柔地望向她,朝她笑道。


  伊盼兒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轉身離去的時候,視線掠過渡邊玲,卻發現她並沒有望向自己,她正捧著花茶,似乎是享受的模樣。這樣氣定神閑,讓伊盼兒更加肯定了想法。她一定是做了什麽行動了!看來自己也要速戰速決才行!


  就在伊盼兒轉身的一刹那,電話忽然響了。


  宮本烈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讓人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旁的沙發上,渡邊玲隻是微揚起唇角。她知道,好戲正要上演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到!”宮本烈掛斷了電話。


  “什麽事?”渡邊玲扭頭問道。


  宮本烈皺了下眉頭,單手撐著頭,“他讓我明天晚上七點到夜禦館!”


  “天皇?”渡邊玲狐疑了一聲,“為什麽他會突然這麽做!”


  伊盼兒原本已經是要離開了,但是聽到這句話,莫得停了腳步。她豁地扭頭,視線停留於宮本烈身上。為什麽他要打電話給宮本?他找他又想做些什麽?她心裏有些不安,難道是為了那件事情?

  「我會殺掉那個男人!」耳邊,他陰鬱的男聲盤旋。


  “不要太緊張,穩住陣腳!沒有確切證據,他不敢隨便動我!”宮本烈凝眸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他心裏也免不了狐疑。難道真的被發現了?那個男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其中一定蹊蹺以及端倪!

  伊盼兒輕聲說道,“小心點!”看來今天晚上她就要拿到那份資料,然後再明天之前趕去找他!否則的話,她真怕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裴煥了!


  “我不會有事,你們都放心!”宮本烈望了眼渡邊玲,又望了眼伊盼兒。


  渡邊玲放下了茶杯,餘光瞥向伊盼兒,視線又掃回至宮本烈身上。眼眸一垂,輕聲說道,“雖然如此,可是我覺得還是要小心點!烈,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宮本烈一口拒絕,沉聲說道,“天皇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禦館一向把守嚴密,除非獲得邀請,任何人也不準入內。哪怕是官員首腦,也不敢隨便闖入。這絕對不是人想進就能進的!曾經也有人偏偏不信邪,硬是破了例。而那個人的下場隻有一個,徹底在日本銷聲匿跡。並且找不到任何蹤影。


  可見天皇的勢力範圍,到底有多麽恐怖。


  想到這裏,宮本烈心中的不安在此時隱隱擴張。


  伊盼兒腦子裏迅速思索過一切,沉默不語。


  “就算真被他知道些什麽,可是沒有證據,量他也不敢動我。要知道我們宮本家對藤原家可是有恩的,上任天皇更下過命令,不會對我們動手的!好了,你們都去睡吧!”宮本烈冷靜地分析了局勢,幽幽說道。


  伊盼兒凝眸望向他,額首說道,“我知道了!凡事小心!那我先去休息了!”


  “恩!”宮本烈朝著她微笑。

  而這一抹笑容看在渡邊玲眼中隻感覺刺目,她低下頭黯然以對。


  伊盼兒回了個笑容,終於轉身離去。


  等到腳步聲遠去,她的身影消失於偏廳之後,渡邊玲抬頭望向宮本烈。她的目光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沉靜地說道,“烈,你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


  “什麽蹊蹺?”宮本烈問道。


  “為什麽天皇在這個緊要關頭讓你去夜禦館,我覺得一定有詐!”渡邊玲若有所思,蹙起了秀眉。


  宮本烈單手撐著頭,眼瞼下斂,喊了一聲,“玲!”


  “恩?”渡邊玲狐疑地應聲。


  “她是自己人!”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卻帶著異樣的堅決以及深意。


  渡邊玲心裏一驚,眸中閃爍著驚慌,女聲也隨之一顫,“你將她的指紋通過了?”


  烈焰盟的機密終端,層層關卡設置了密碼。


  就算有黑客偷襲,每次卻也隻能允許進入係統半個小時。超過半個小時,係統會自動發出特別病毒,黑掉對方,並且查到對方的IP識別。再機敏的黑客也明白這點,所以絕對無法這麽簡單成功。


  十層的密碼,破解到第五層的時候,更是需要特殊的識別。


  而這識別,則是指紋。


  在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都可以偽造。但是惟獨人的指紋,是無法偽造的。每個人都擁有特殊的指紋,哪怕是已經逃脫的罪犯也無法躲避這一難關!可是現在,他竟然將那個女人的指紋也通過了!

  渡邊玲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手,她知道他已經接受了那個女人。


  最關鍵的是,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比自己高!

  “你們兩個對我同樣重要!”宮本烈眯著眼睛望向她,誠摯地說道。


  渡邊鈴整個人恍惚不已,過了好半晌時間,在他的注目下無奈地點了點頭。


  同樣重要?她該慶幸還是該生氣?


  ……


  寂靜無聲,整個世界都陷入沉寂。黑夜滲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別墅三樓的某間房間內,一抹微亮的光芒忽明忽暗。一直到天空泛白,第一縷陽光從窗戶未拉攏的窗簾縫隙射入,那抹亮光終於暗沉。


  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關機”幾個字樣,隨後終於一片黑暗。


  伊盼兒深呼吸一口氣,身體朝後靠去。


  她的手裏緊抓著一張磁盤,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終於成功進入係統,花了一整晚時間,拿到了她要的資料。現在,這些資料就在這張磁盤裏。可是,她又該怎麽樣才能聯係到他呢?


  電話?還是親自去找他?怎麽找?她要不要去夜禦館等?還是去英皇財團的大廈?伊盼兒想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聯係方式可以和他取得聯係!懊惱地咬著下唇,這才發現自己太過大意。


  該死!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伊盼兒思忖了半天,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城源望!


  對!他曾經給過她一張名片!城源望和聞奕的關係不一般!隻要找到他,一定就可以聯係到聞奕!伊盼兒猛地站起身來,思索自己當時將那張名片放在哪裏了!靈光一閃,她邁開腳步走向了衣櫃。


  打開衣櫃門,她取下一隻挎包。


  伊盼兒急忙拉開拉練,手伸入挎包的內層夾袋裏。摸索了一翻,終於抓住了一張紙片。她眼中浮現起驚喜,低頭看向那張紙片。紙片上,赫然寫著那一行字——「城源商業株社副社長城源望」——

  “城源望!”她念著這三個字,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當時留下了這張名片!


  伊盼兒緊繃了一夜的神情終於鬆弛,餘光瞧見衣櫃鏡子裏疲憊的自己,她愕然一笑。再瞄一眼時間,早上五點十分。似乎還太早,看來她得洗個澡,等到八點的時候再出去!她立刻取了換洗的衣服,轉身奔入洗浴室。


  同一時間,三樓另一間房間。


  臥室內,渡邊玲像雕塑一般坐在椅子上。她單手支著頭,一動不動,似乎這樣的動作已經維持了很久。忽然,她睜開了眼睛,呢喃自語,“伊盼兒,你果然是個叛徒!嗬嗬!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要讓你生不如死!”


  伊盼兒啊伊盼兒,這個世界上討厭你的人原來不隻她一個!

  有人比我更討厭你呢!

  ……


  早上八點剛過,三樓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伊盼兒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一向討厭化妝的她,特意擦了點淡妝,使得原本因為熬夜而疲憊的容顏顯得容光煥發了些。小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放著那張小磁盤。所有的秘密全都在這裏,她已經功成圓滿。


  現在隻要聯係到城源望,隨後見到聞奕就可以了。


  對於宮本烈,她希望聞奕能夠放過他。不管是組織的背叛,還是對於差點侵.犯自己的事情。伊盼兒心裏對宮本烈,雖然談不上喜歡,可是也不足以到討厭的地步。隻是莫名有種惆悵,也許可能是因為渡邊玲的關係。


  她原本就沒有想過要招惹宮本烈,更不想破壞一個女人的感情。


  七年啊,有多少人可以擁有七年的時光?

  伊盼兒心裏感觸頗多,她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隻是一回頭,卻瞧見樓道另一頭的房間也在同時打開了門。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瞧見了從房間內走出來的渡邊玲。


  今天的渡邊玲,仍舊是一身職業裝,七寸高的高跟鞋讓她的身材看上去更加修長。她一扭頭,也瞧見了伊盼兒。不像平時那樣冷漠譏諷地對待,而是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僅僅是這一笑,讓伊盼兒突然一顫。


  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感覺,是不是她多心了?


  伊盼兒邁開腳步,渡邊玲也邁開腳步。兩人朝著各自走近。


  “早!”伊盼兒喊道。


  渡邊玲還是笑,安然地回道,“早!”


  兩人不再多說什麽,各自下了樓,來到了餐廳。


  餐廳裏,並沒有宮本烈的身影,看來他似乎還在睡。或許是為了今天晚上要前往夜禦館拜訪天皇的原因,可能昨天睡得太遲,或許根本一夜沒睡,整個晚上一直都在思索可能出現的狀況。不能有任何失誤,關係重大。


  “玲小姐,伊小姐!”女傭們齊齊問候。


  伊盼兒與渡邊玲坐至餐桌,開始沉默地用餐。


  一直到用餐結束,期間兩人一直都沒有交談半句。


  伊盼兒拿著餐巾隨意地抹了抹嘴,輕聲說道,“你慢吃!”


  “要出去?”渡邊玲低著頭同樣敷衍地問。


  “恩!”伊盼兒應了一聲,等待著她可能的下文。

  但是渡邊玲卻不再繼續追問,沉默地用餐。伊盼兒雖然心裏狐疑,還是轉身離開了餐廳。一走出渡邊玲的視線範圍,立刻加快了步伐。她要快點,一定要快點!因為時間有限!

  渡邊玲喝完最後一口果汁,放下了玻璃杯。


  她拿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她狠絕地放話,“給我抓住她!”


  ……


  伊盼兒出了別墅,急步走下坡道。轉過了轉角,她謹慎小心地注意了下四周,確定並沒有人跟蹤或是尾隨,這才拿出手機以及名片。按著名片上的聯係電話,按下了號碼,打給她唯一可以取得聯係的城源望。


  “嘟嘟——”電話響了幾聲。


  她耐心地等候,卻想著時間是不是還早了。剛剛八點過半,不知道那個城源望起來了沒有?直到電話轉為人工“無人接聽”的女聲,她才有些失望地掛斷電話。抬頭望向前方,隻好先在外麵逛逛,等過一會兒在給他電話。


  不然,她可以先去城源商業株社那邊等他?


  伊盼兒的目光掃向名片上的地址,眸光一凜。她將手機以及名片揣入口袋裏,扭頭瞧見Taxi徐徐駛來,連忙伸手攔下。打開車門坐入,說了個地點趕往目的地。車子平穩地行駛,她閉上了眼睛,卻忽然感覺有些倦意。


  這是怎麽了?好困……


  一陣奇異的香味包圍向她,伊盼兒登時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難道……


  竟然是迷香?伊盼兒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試圖想要看清前方的司機。但是她發現司機壓低了帽簷,她無法瞧清楚。四肢漸漸無力,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再次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最後的刹那,她冷聲質問,“誰……誰派你來的……”


  隻是可惜,已經沒有人回答。


  聞奕……伊盼兒呐喊著他的名字,終於陷入昏迷。


  前方的司機這才回頭,望了一眼車後座不醒人事的女人。他拿起手機按了鍵,沉沉回報道,“玲小姐,已經完成任務!”


  清晨的東京街頭,Taxi淹沒於街道盡頭,終於消失不見。


  ……


  英皇財團大廈。


  六十六層高的大廈頂樓,英皇總裁的辦公室。


  諾大的辦公室內,男人坐在大班椅上背轉向落地窗。手臂舒然地放在椅背上,他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神。而他的嘴角,勾勒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可以想象,若是睜開了雙眸,一定讓人心生駭然。


  有人朝他遞了一杯酒。


  “你這樣做,可真是傷害了一個女人的心!”城源望一手舉著一隻酒杯,沉聲說道。


  黑崎聞奕莫得睜開了鷹眸,眼底不見一絲溫度,冷得讓人顫栗。他伸手接過城源望遞來的酒杯,放至唇邊淺啜了一口。微微辛辣的酒,恰到好處的刺激。他快意地揚起嘴角,無謂地說道,“傷害?我既沒有對她承諾過什麽,也沒有對她有過感情,談什麽傷害?”


  “可是她對你可不是這樣!真絕情!”城源望眯起小眼睛,淡淡地笑。


  黑崎聞奕嗤之以鼻,全然不當一回事,隻是沉聲說道,“她自己要把我當成那個沒用的男人,我有什麽辦法!”


  伊盼兒!如果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


  誰讓你把我當成他呢?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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