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前去會會
第二天，天氣晴朗，碧藍的天空，偶爾漂浮過幾朵白雲。初冬的寒蟬，似乎在這時還沒有完全顯現，但是還帶著些微微涼意。
台北最為繁華的商業地段，寰磊集團的大廈。
一輛TAXI從遠處緩緩駛來，終於停靠在路邊，TAXI裏後車門被人打開了。筆直的美腿，修長的曼妙身材，完美的女人從車子裏走了出來。
陸小語反手將車門關上了，抬起頭，望了眼今天碧藍的天空，嘴角勾彎的那抹笑容卻是有些興味昂然，畢竟今天中午還有更加有趣的事情要發生。
心裏想著，不禁有些期待。
她邁開了腿，朝著大廈內走去。
眾人的目光與注視，她全部當作空氣。而她一向是我行我素，不管是在意大利五年的時候，還是五年前“鏗鏘二人組”的時候，更或者是在現在。
如果她有過遲疑有過迷茫，也隻是為了祭奠那可笑卻又天真的青春。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當年迷茫童貞的女孩子，見多了這個世界上醜.陋陰險的一麵。此刻的姿態，應該是冷然的。
雖然有些時候，還是會因為某些事情而羈絆。
陸小語微微搖頭，走進了旋轉門。
大廈的大廳。
大廳裏零散的白領見到來人，又被她那冷豔的氣質所懾服。回過神來，揚起客套的笑臉，紛紛喊道，“陸秘書早！”
“早！”
“陸秘書早！”
“你早！”
“……”
“……”
從門口一直問候到了電梯口，陸小語仍舊是那張笑臉，可是卻感覺自己的臉有些僵硬了。心裏忍不住鬆了口氣，輕聲感歎。
在意大利的時候，那是天天不能笑，裝出一副冷漠死板的表情。
回了台北，那是天天都要笑，裝出和藹可親的表情。
難道自己真得是兩麵人嗎？還是隻是被這個世界磨去了應有的棱角！適應著這個惡劣的環境，才會生存下來的規則嗎？
陸小語伸手按下了電梯按扭，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她的身影終於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可是大廳裏，卻有人小聲地議論開了。“哎？你們知道嗎？唐總裁似乎對陸秘書青睞有加呢！”得到了第一手資料的八卦女，興衝衝地嚷嚷道。
有人探了頭過來，“真的假的？唐總裁很斯文很英俊，而且又有錢！陸秘書要嫁入豪門了嗎？你們說她會不會跳槽？”
“也許哦！不過我還是喜歡首席秦晉陽！”
連忙有人嗤之以鼻地哼氣，“我喜歡酷酷的席耀司！”
“我還喜歡Mars了！那一頭金發呦！”女人雙手捧著心口，作花癡狀。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陸小語手中微微用了些力道，握了握包包的提手。她抬起頭，在電梯門打開的刹那瞧見了某個女人的身影。
沒想到今天這麽湊巧，又碰到她了！該說是冤家路窄，還是他們特別有緣分呢？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麽巧合，讓人都感覺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樣。
陸小語連忙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有禮地問候道，“齊太太！早上好！”說話的同時，她自覺地朝旁退讓。
“恩！”袁佳瞧見了電梯裏的人，同樣也是一愣。
而自己之前所受的侮辱，在她那張譏諷的笑臉裏全部想起。這個女人，沒事情做長這麽漂亮做什麽？而且，聽齊磊說她還能幹！
不行！這樣的女人陪伴在齊磊身邊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這怎麽可以！
陸小語等到她走進了電梯，自己這才邁開腳步走了出去。又是站定在原地，朝著電梯裏的女人微微鞠躬。作為下屬，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沒有人說話，隻聽到電梯門慢慢關上的聲音。
袁佳那張隱忍著妒意的臉龐，終於在眼前消失不見。
可是空氣裏，卻還殘留著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烈香水味道。
陸小語皺起了眉頭，直覺地討厭這過份香怡的味道。意大利的時候，她已經聞多了這種味道，都想作嘔了！可偏偏就是有人愛這種味道，身邊情人不斷！
想到他，她又開始酒店之約了。
中午十二點是嗎？名門酒店！司徒皇，這一場較量，到底是誰輸誰贏呢？恩？
她轉過身，慢慢地朝著自己的辦公間走去。伸手握住了門把手，轉動把手走了進去。當辦公間的房門關上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齊磊望著那間小辦公間，心裏沸騰起奇異的感覺。
從昨天看來，世風他對小語果然是心動了。自己的好友喜歡上了自己從前的戀人？他們兩個人的組合？他突然感覺頭痛！
伸手捏了捏眉心，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間內，陸小語忙於處理公事。不知不覺中，時間靜靜流逝，她熟練地操作著電腦，看著眼前的文件，做著記錄。
突然，電話鈴聲叫囂。
陸小語急忙伸手接了起來，她輕輕地說道，“您好！這裏是寰磊！”
“陸小姐！現在快十二點了，事先打個電話來告訴一聲，我開車過來接你吃飯了！”電話那頭響起唐世風低沉的男聲，卻是清澈。
想起了酒店之約，陸小語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用力，“好的！麻煩唐先生了！”
“那一會兒見！”
“好！”
掛斷電話之後，陸小語抬起頭瞧見了掛在牆壁上的鍾。竟然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分了！二十分鍾之後，她就要去和那條國際大色狼鬥法了！
心情似乎有些雀躍，不過她要冷靜一下。
他可不是簡單的男人，他是黑道之王。
……
掛斷電話之後，陸小語急忙拿出化妝鏡子，整理著自己的妝容。其實本來，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外表，但是現在，所要麵對的人是司徒皇，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為了讓自己不在他麵前丟臉，她必須要保持完美的姿態。
至少，意大利五年時間裏，成為梵羽，成為羽影應有的氣勢，絕對不能衰弱。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低頭，除非她自己願意。
將粉撲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臉上，看見那張原本就精致的臉龐更加鮮明，滿意地揚起了唇角。
他的新情人，這次是美豔型，還是清純型，更或者兩者聚於一身呢？
陸小語微微眯起了眼眸，將手裏的化妝鏡放回了手提包裏。她雙手托著腮，等待著唐世風的到來，不知道，這一次的戰鬥結果到底是如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突然，辦公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幾乎是同時，她反射性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了。她揚起了璀璨的笑容，迎接接下來可能見到的男人。
辦公間的門緩緩打開，她的目光在瞧見來人的刹那，頓時雙眸暗淡了光彩。
齊磊穿著合身的黑色西裝，站在門口。他看著她，露出一抹有些靦腆的笑容，一如五年前，隻是當年的青澀，在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到影子了。
笑容依舊，人卻非當年了。
陸小語的笑容瞬間帶著職業性的客套，目光平靜地望著眼前的男人，輕聲問道，“齊總！有什麽事情的話Call一個電話就可以了！”
雖然自己心裏麵知道，並不是公事那麽簡單。
可是現在，這樣的場麵，這樣的處境，容不得自己多作考慮。而她隻能扮演好秘書的角色，在這裏與他較量。
不禁愕然發現，自己回了台北之後，竟然一下子與三個男人糾纏不清？寰磊集團總裁齊磊？GT公司總裁唐世風？
還有那個黑道之王——司徒皇！
這是怎麽回事情？難道說自己的桃花運真得好成這個樣子了嗎？嘴角勾勒的弧度更是飛揚，卻是有些自嘲起來。
陸小語！你何德何能呢？
“不是！”齊磊直覺地否定她的話，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態度太夠緊張以及凝重，連忙露出一個笑容，又是輕輕地開口了。
“今天……我一個人……不知道陸秘書你有沒有空呢？”
本來是與袁佳約好了共進午餐，但是自己剛才就推托自己有事情要忙，一會兒要趕去別的公司談合作的項目，這才打發了她。
冥冥之中，就有一種感覺，世風他可能會在今天有所行動。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但是卻又忍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也上來了，“叮——”一聲之後，電梯門打開了。
“原來是這樣子的！世風！沒想到你這麽能幹！留學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打理生活！哪個女人幸運嫁給你，那就有福氣了！”
“袁佳真是太誇獎我了！以後我妹妹你多關心關心！我確實還是挺擔心她的！”
“宜靜是我的好朋友，這個話說得太客氣了！”
“還是要說聲謝謝！”
“……”
穿著白色蕾絲裙的袁佳以及帥氣斯文的唐世風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他們回過頭，看見了站在走道裏的齊磊，以及還站在辦公間裏的陸小語。
頓時，四個人又是一怔，就像是被人抓了個正著一樣，尷尬的感覺。
袁佳看見自己的老公同她離得那麽近得距離，又想起方才他在電腦裏頭說自己有多忙多忙，心裏麵一下子窩火了。
她憤憤地走到了他們兩人麵前，伸手指著陸小語吼道，“齊磊！你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一會兒誇她做事能力強，一會兒又說自己有事情要忙！”
“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嗎？有事情忙，怎麽還沒有去呢？要不是我今天過來了，正好被我看見了，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我還真是被蒙在骨裏呢！”
袁佳望向齊磊，凝聲問道，“現在！你告訴我，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係！”
早就感覺到，這個女人和自己的老公之間有些不同尋常，所以最近她特意天天來公司報道。沒想到還是被她抓了個正著！
這到底算什麽？竟然養了個狐狸精，在自己的公司裏？
想到這裏，袁佳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了。
“佳佳！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她隻是我的秘書，我們之間什麽關係也沒有！是你多心了！”齊磊急於解釋，卻又發現這番話，讓自己感覺如此難受。
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陸小語，發現她臉上的笑容淡到不行，甚至是有些譏諷。
忽然，他心裏一緊，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打入萬丈深淵。
袁佳已經聽不進去了，她隻知道自己的感情受到了威脅，這樣一個能幹又漂亮的女人，自己怎麽可能會放心呢？
“我不想聽！這些解釋的話，我一個字一句也不想聽！你讓這個女人馬上走！我就既往不咎！總之我不想在寰磊進到她！”
她說著，憤憤地對上了一旁的陸小語，卻見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淡淡地笑著。那股燒著的怒火被她的神情搞得更是炙熱，她突然伸手就想要煽她。
都是這個女人，不然她的齊磊怎麽會對她撒謊？
都是這個女人的出現，這個狐狸精！
“袁佳！你不要再鬧了！”齊磊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力量大到嚇人。他的吼聲，在寂靜的樓道裏響起，更是感覺驚心。
……
袁佳的手，被他抓住了，她更是感覺羞憤難擋。
雙眸含淚，委屈地說道，“齊磊！你忘記了嗎？你是怎麽答應爹地的！你現在為了維護這個女人，這樣對我？齊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才是你的老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
說完，她含淚的美麗雙眼更是睜得大大的，瞪向了那個罪魁禍首。而她竟然還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好象自己置身事外？
這讓她的氣往哪裏消散？真是氣死她了！
想到了袁佳父親的臨終遺言，想到了他對自己的知遇之恩，想到了他對自己的提拔以及信任，齊磊一下子軟了手，鬆開了。
他不禁朝後退了一步，感覺自己頹廢到不行。
原本就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原本隻是自己的一相情願，到底在搞些什麽？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場麵！不行！他根本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齊磊抬起了頭，他望著袁佳說道，不得以地說道，“佳佳！我和陸秘書真得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好！我相信你，你現在就把她辭掉！這樣我就相信你！”袁佳紅了一張臉，望著自己的老公。
這一場賭博，看看到底是誰輸誰贏，也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給勾搭去了。
陸小語看著這一場鬧劇，隻是感覺到有些無聊。她做了些什麽呢？竟然能讓總裁夫人鬧到這種地步？還是女人的第六感太過敏銳，甚至有些神經質了！
她望著對質的兩人，淺淺地笑著。
齊磊的餘光瞥見了陸小語那張笑臉，頓時心裏動蕩。收回了目光，他無奈地呻吟，“不要胡鬧了！佳佳！我和陸秘書真得沒什麽！”
“剛才隻不過是問陸秘書拿點資料！沒想到你們這麽湊巧就來了！”他尷尬地說著謊話，心裏麵猶如蟻在攀怕。
袁佳卻根本不理會這一套，低吼道，“不要找理由！我不信！”說完，她又是出奇不易地伸手，再次煽向了陸小語。
她的手離自己那麽近的距離，陸小語眯起了眼眸，想著該伸手製止她了。
挨別人的巴掌，這可不是她所能容忍的事情。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唐世風突然衝到了袁佳身後。伸手將她的手抓住了，又是擋在辦公間裏的陸小語麵前。
而他此刻顯然是一副護架者的樣子，那樣得高大。
陸小語望著他挺拔的黑色背影，一瞬間想起了司徒皇的背影。同樣是高大，基於自己的原因，他終年穿黑色西裝。
袁佳看見唐世風都護著那個狐狸精，心裏麵更加窩囊了，“你們都是怎麽了？兩個男人都維護這個女人？她隻是一個秘書！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應該是維護自己才對，一個是她的丈夫，另一個是自己好友的哥哥！
怎麽事情完全不按她的預想發展，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齊磊急忙將袁佳摟在懷裏，誘哄地說道，“佳佳！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怎麽就是不相信我呢？這裏是公司，有話我們回家說！”
“不行！我不要！”袁佳忍不住哭泣，她咬著唇，萬分委屈。
爹地一定是看錯人了啦！還說齊磊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可是現在呢？背著她在公司了養了個小女人，心都被狐狸精給偷走了！
擋在陸小語身前的唐世風忽然受不了地扯起一抹笑容，他朝前走了一步，又是轉身摟住了陸小語的肩膀，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隨即，他摟著她轉過身，對上了身前的好友以及好友愛吃醋的老婆。
“袁佳！我就不再隱瞞了！其實陸小語，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是父親那裏一直不同意，所以我隻好哀求齊磊，讓她在寰磊工作！”
“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矛盾，給你們夫妻帶來不便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誠摯地說著，神情更是歉然。
這番話一出，其餘三人皆是震驚萬分。特別是袁佳，她已經塄在了那裏了。淚水縱橫交錯的臉上，迷茫的神情更加可笑。
陸小語微微扭頭，望向身旁的男人，她知道他這樣說隻是為了給她一個台階下。這樣一個男人，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她也該感激他才是！
“謝謝你！”她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唐世風扭頭看著身旁的人兒，而他的手摟著她的肩膀，她在自己的懷裏，那麽嬌小的感覺，自己不由得心神蕩漾。
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齊磊卻是錯愕驚訝多餘感激，他們之間應該並不認識，他應該猜想到這隻是世風為了平息這一場風波而說的謊話，可是現在，他無法平靜。
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太過親昵了。
唐世風鬆開了手，直接牽住了陸小語，他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袁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強求了！小語她……今天就辭職吧！”
“不！不不！世風！不用！”袁佳恍然大悟過來，急急地伸手擦著眼淚，可是妝卻已經花了，顯得更加滑稽可笑。
她望著他們兩人，同樣抱歉地說道，“原來你們兩個人一對！對不起！是我太小心眼了！陸小姐！真得對不起！”
說著，她扭頭，輕聲抱怨，“齊磊！為什麽不早對我說啦！”
“……”齊磊隻是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可是他的雙眸望向了麵前牽著手的兩人，隻是感覺刺目而已。
如此場景，如此身份，如此無奈……
該選擇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