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如此巧合
“喂！請問是陸小姐嗎？我們是寰磊集團，您的簡曆非常符合要求，請您在明天下午一點，來寰磊集團進行正式麵式……”
陸小語眼底的笑意更甚，嘴角的弧度也飛揚起來，卻是沉聲冷靜地說道，“好的！謝謝了！”
憋氣將電話掛斷，雙手舉起，大叫了一聲“萬歲！”
果然！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到她陸小語！
雖然說做警察沒有什麽不好，畢竟“國際刑警”這個頭銜也很亮眼很顯擺，可是她還是想要恢複正常人的生活呢！
美麗的新開始，衝吧！陸小語！
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打算下午去購物一番。嘴裏“哼哼”著某個不知名的小歌曲，方才那點陰霾被甩在了九霄雲外，心情一下子好到爆！
走進衛生間，迅速地刷牙外加洗臉。
拿起一旁的保濕潤膚乳，拍了拍自己的臉。哎呀！好象有點老了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現在都已經二十三歲了，二十三歲的女人怎麽可能不老呀！
「羽！你已經是二十三歲的老處.女了！難道不想找個男人發泄下嗎？」
突然，耳邊又響起某個男人可惡的戲謔聲。
她的雙手，又是用力地握成了兩個拳頭。
在意大利的時候，老是將自己搞成老處女的樣子。回了台灣，她一定要改變自己的風格！打扮得美美的，然後去釣個又帥又多金的男人！
聽說，戀愛可以美容哎！
匆匆地喝了一杯牛奶，直接甩門走人。
今天的天氣異常得好，風和日麗。微微有些涼爽的風吹來，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寒蟬。台北街頭，充斥著擁擠的人群，熱鬧的四周，喧嘩聲四起。
陸小語已經大包小包地買了不少東西，高檔化妝品、高檔職業裝、精品鞋……甚至是名牌內衣！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像發了瘋一樣開始揮霍無度了呢。
而她的銀行卡，還是之前在意大利，司徒皇發放給每個員工的銀行卡。
但是她的那一張，卻是帶著黑色玫瑰的圖案。
公司上下，似乎就她那張銀行卡最為特殊。這樣一想，好象她在意大利，有許多事情以及許多地方，都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自己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麽司徒皇這樣對待她。對她感興趣？她不認為自己美麗到讓男人願意前赴後繼，她並不是他！
但是想來想去並沒有想出什麽不妥，最後隻好搖搖頭作罷。
陸小語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些酸，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扭頭的瞬間，瞧見了精品首飾店的櫥窗裏，一條蘋果吊墜的可愛項鏈。
她的眼前忽然一亮，心裏為之一動。
原本往前走的腳步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她繞過小店的後櫥窗，轉過轉角，想也不想，走進了首飾店。
“小姐！您好！需要什麽為您服務的嗎？本月有很多新款哦！小姐想看戒指、耳環、項鏈還是其他什麽呢？”
店員小姐瞧見顧客，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
陸小語拎著大包小包，筆直地走向了那個掛有蘋果項鏈的櫥櫃。她微微彎下腰，盯著那個蘋果的吊墜，目光忽然呆滯，卻閃爍著什麽。
“請把這條項鏈，拿給我看一下可以嗎？”她指著蘋果吊墜的項鏈，輕聲說道。
店員小姐殷切地走到她身邊，拿出鑰匙將櫥櫃的鎖打開了，取出了這條項鏈，放在了櫃台上。她抬頭，望著眼前的小姐，微笑著說道。
“小姐真是好眼光呢！這條蘋果項鏈，可是本月的最新款呢！昨天剛到的新品哦！今天還是第一天上架呢！看來和小姐很有緣分哦！”
陸小語將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隨意地放在了地上。
她伸手拿起了蘋果吊墜，輕輕地撫摸著。紅色的蘋果形狀，裏麵鑲嵌著閃閃的水晶，一亮一亮，紅色的水晶，像是當年的美夢。
“小姐喜歡的話，可以試試看！不過我可以打包票哦，這款項鏈肯定適合小姐呢！”店員更是奉承地說道，讚美的話不絕於口。
陸小語沒有抬頭，仍舊執著地盯著手中的項鏈，“我買了！”
“……”店員小姐一愣，沒想到眼前的小姐這樣爽快。卻在下一秒恢複了神色，笑道，“小姐請這邊！小姐是刷卡還是現金呢？”
“刷卡！”陸小語握著項鏈，跟著店員小姐走向了收銀櫃台。
她根本已經無暇顧及擺放在原地的那些大小包包，此刻，她的眼底隻有這條項鏈。
“Mikey！我上個月預定的那款戒指有貨了嗎？”
突然，首飾店裏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而她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香水味道，搖曳著細腰，一看就是豪門千金或者是少奶奶的打扮。
原本正是招待陸小語的那位店員隻好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急忙走向門口，阿諛地笑道，“齊太太，那款戒指有貨了哦！”
“來！這邊請！”
“那就好！帶我去看看！”女人高傲地揚著下巴，又是轉過身，望向身後，“老公！你快點嘛！怎麽那麽慢呢！”
店員小姐又是匆忙地奔到了門口，將門推開了，“不好意思！齊先生！”
“沒事！”男人沉聲說道，走向了自己的妻子。
“老公你真得好慢嘛！這裏我之前看了一款戒指哦！很好看的！難得你有空陪我出來逛街，不要這麽不開心嘛！”
男人一臉的疲憊，“公司裏的事情很多，所以有些累！”
陸小語聽到這深沉的男聲，不知怎得，突然渾身一怔。而握著項鏈的手指，也有些僵硬起來。
……
回字型的首飾店，由於此時店裏並沒有其他顧客，女人以及男人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就顯得格外響亮。而他們，似乎是這店裏唯一開口說話的人。
陸小語僵硬了脊背，呆呆地望著自己手中的蘋果吊墜，一時間她突然害怕轉過身去看。
她到底在害怕些什麽？連自己都不清楚！
可是她的心，卻在這一刻跳躍得如此劇烈！
“老公！回家讓福嬸給你熬點湯補補身體哦！”女人體貼地說道。
男人隻是悶悶地“恩”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起伏。
而他臉上疲憊的表情，卻是更加深沉了。
女人瞧出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甜蜜的聲音又是嬌縱地響起，“老公！你不要整天忙公司嘛！我成天一個人，不知道有多無聊哦！”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臉有什麽不同嘛！”她說著，將自己的臉湊向他。
“你的臉怎麽了？”男人的聲音沉穩，不帶一絲波濤。
女人生氣地“哼”了一聲，嬌豔的臉上浮現些怒意，“我今天特意讓美容師給我化了個水果妝！你都發現不出來！”
她說著，轉過身憤憤地跟隨在店員小姐走向了擺放戒指的那個專櫃。
男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遲緩了片刻，還是拿出了手機，剛想按通接聽鍵，手機卻在瞬間被人奪去了。
“不許接電話！不要管公司了！”女人看也不看，直接將手機裏顯示的這一通電話掛斷了。
男人似乎是有些忍無可忍，但是仍然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耐心地哄勸道，“佳佳！最近公司接了一筆大生意！所以比較忙……”
“爹地去世的時候把公司交給你，可是你好象忘記了一點！凡事要以我為主！你難道忘記了嗎！可是現在呢？”女人說著，眼眶裏滿滿都是委屈。
男人頭痛地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所以我現在不是陪著你逛街了嗎？”
“可是你很不樂意！”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咬著紅唇。
男人隻好妥協，可是眼底的疲憊更加濃鬱了。他走到了女人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走向了戒指櫃台，“好！今天不接電話！手機關機！隻陪你！”
“真的？”女人頓時眉開眼笑。
“真的！老婆！”男人微笑著，可是那份笑容隻是淡到不行。
女人心花怒放，雙手捧起了他的俊臉。也不管身邊還有人看著他們，直接火辣辣地獻上一個熱吻，“齊磊！我愛你！”
“齊先生，齊太太，你們真是好恩愛！本月有最新款的甜蜜戀人對戒哦！”店員小姐在讚美的同時，不忘記推銷。
“是嗎？那快點看看！”
“小姐！刷卡還是現金呢？小姐？”收銀櫃台前的店員小姐見她遲遲不拿卡，隻好又禮貌性地問了一遍。
可是這個時候，陸小語已經完全呆愣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相遇！聽到了“齊磊”這兩個字的刹那，隻是感覺到一種淡到不行的傷感情緒。
還翻騰著某種似有若無的悸動，卻隻是對於當年那段回憶的感慨。
而她的手中還握著蘋果吊墜，此刻卻是覺得猶如芒刺在手，鑽心得疼。為什麽像發瘋了一樣衝進了首飾店？自己在這之前從來都不買任何首飾！
當然，除了脖子裏這一件，唯一的一件！一帶就帶了五年的琥珀項鏈。到底是習慣？還是自己在戀戀不舍？到底為了什麽？
「齊磊！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麽水果嗎？」她天真地問。
他寵膩地點了下她的鼻間，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當然知道！不就是蘋果嗎？」
「恭喜你回答正確！所以現在讓我來親一下吧！」
「恩！小語，喜歡蘋果？」他有些害羞，俊臉泛紅。
「喜歡！超級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到不行呢！齊磊！你想想看，蘋果好可愛哎！紅的蘋果，綠的蘋果，黃的蘋果，這麽美麗的東西，還這麽好吃！」
「既然小語喜歡，那麽以後就買個蘋果吊墜給你！」
「不要！」她直接拒絕。
他抬頭，困惑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有琥珀了！」她微笑著，小心翼翼地握著脖子裏的琥珀項鏈。
“小姐？小姐！小姐您是刷卡還上現金呢？”店員小姐站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狐疑地問道，
陸小語猛地回過神，隻是感覺脊背僵硬到不行。
她低下頭，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包包，拿出那張黑色玫瑰圖案的銀行卡。非常輕，輕到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刷卡！”
而此刻，她隻想讓自己變為空氣，讓自己變得透明。這樣才好讓身後的那一對，哦不，準確地說是好讓身後的某人看不見自己！
“小姐！您的銀行卡好特別呢！”店員小姐一邊操作著程序，一邊讚歎道。
陸小語仍舊低著頭，隻是用力地點了兩下。忽然眼前浮現那張狂妄霸氣的俊容，頃刻間，萌生一種懷念的感覺。
「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突然衝出來昏倒在路邊很危險嗎？說吧！你想去哪裏？今天我難得善心，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沒有……沒有想去哪裏……對不起……」
她轉身就想要逃，卻被他一把抓住。
那個時候，她的心裏隻是覺得計謀得逞，有些喜悅，並沒有其他感覺。之後在很長時間裏，司徒皇都沒有再過問太多的事情
……
之後有些順利得過頭，成為了黑道之王司徒皇手下的羽影堂主。再然後，進入了卡登家族的財團總部，擔任司徒皇的貼身秘書。
而她，一連五年都沒有變過。
五年來，有些東西看似已經淡去，而有些東西才慢慢生長。
“小姐！項鏈需要替您包起來嗎？”店員小姐微笑著說道，將銀聯單遞到了她麵前，示意她簽字。
“不用了！”她輕聲拒絕，拿過筆簽下了自己在德國的名字。
這張銀行卡持有者的姓名——梵羽！
店員小姐將已經填寫好的單子回執遞給她，又是笑容滿麵地說道，“小姐！這些請收好！以後清洗方麵拿著單據就可以來本店哦！”
“恩！謝謝你！”陸小語一手抓過單子，另一手還緊握著蘋果吊墜，轉身就想要逃。
此刻，她不想在呆在這裏。
而她不想呆在這裏的最大原因，莫非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突然出現。曾經千百次地幻想過他們之後的重逢，但是也沒有猜想到這樣一個場麵。
他帶著他美麗的妻子，而她還穿著簡單的襯衣加牛仔褲。
僅剩的自尊與驕傲在潛意識裏麵已經告訴自己，她不想在這樣頹廢的狀態下與他相逢。應該要自信滿滿得才是……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不能釋懷。
這真是最糟糕的想法了！
“老公！你看看嘛！這個好看嗎？”女人坐在滑動椅上，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示意男人給意見。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意興闌珊地瞥了眼，微笑地說道，“好看！喜歡就買了吧！”
“好！老公！你也戴一個！甜蜜戀人的對戒嘛！”女人說著，拿起了另一個絲絨盒裏的戒指，抓住他的手，戴了上去。
男人並沒有拒絕，隻是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這熟悉的男聲，又在耳邊清晰地響起。
陸小語抓著手裏的兩件東西，想也不想，低著頭，急步狂奔。而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裏，她的想法如此簡單罷了。
就當她抓住了玻璃門扶手的時候，身後的店員小姐忽然喊了起來。
“小姐！您的東西！小姐？您的東西忘記拿啦！”
陸小語猛地停了腳步，天知道她萬分不願意回頭。但是沒辦法了，自己買了那麽多大包小包，扔在這裏一走了之實在是太過可惜。
但是回頭的話，她怕自己會與他們兩人來個正麵交鋒。
不管了！越是害怕，隻會讓自己處於越尷尬的境地。所以千萬要鎮定！
……
“好！謝謝你！”陸小語輕聲地說道，轉過身，刻意地繞了個圈，才走到自己擱置包的櫃台前。抓起兩手的包包，又是轉身想要跑。
許是東西太多了，許是自己太過緊張的緣故，總之情況並不如自己所願。
她剛抓起一手的包包，蘋果吊墜就從手裏掉落至地。她慌張地伸手想要去抓住這馬上要落地的吊墜，手一鬆，手裏的包包又“轟隆——”一下，散了一地。
店員小姐急忙奔了過來，替她收拾滿地散落的包包。
“謝謝你！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真得不好意思！”陸小語將頭低得不能再低，連連道歉。而這個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方向射來的目光。
如此，炙熱的感覺……
女人倒隻是用餘光瞥了那個角落一眼，並沒有太過在意其他。而她顯然有些愛不釋手自己指間的戒指，對著鏡子看了好久。
“這對戒指真得很好看哦！老公你說是不是！”
“恩？恩！不錯！”
男人附和著說道，他扭頭望向了那個角落。
瘦弱的女孩子正頓在地上，慌張地收拾著滿地的包包。而她的長發，烏黑柔亮，披散在背部。忽然之間，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突然好想看清楚這個女孩子的長相，好想看清楚。
可是她低著頭，又背對著他，無論從哪個角落望過去，都無法瞧見她的容顏。讓他無法知道，眼前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自己記憶裏的她。
“齊磊？齊磊！……齊……”
女人喊了幾聲他的名字，發現他沒有回應。她猛地扭頭，卻瞧見了自己的丈夫正緊緊地盯著某一個角落，還有些出神。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瞧見了蹲在地上正在收拾包包的女孩子。
不知怎得，她突然怒火中燒。
女人又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將手指上的戒指摘下，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刷刷幾步就走到了女孩子身旁。
她剛想開口說話，卻有人在身後抓住了她的手。
“佳佳！你怎麽了？”男人回過神，衝到了她身後，焦急地問道。
女人想要甩開他的手，一張嬌豔的臉卻是因為怒氣而泛紅一片，“你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有啦！我讓你放開我！”
“你不是喜歡看這個女孩子嗎？我讓她站起來，給你看個夠！”她說著，手已經指向了頓在地上的某個女人。
陸小語聽到她的話，四肢更是僵硬，手裏的動作更是不停，“……”
“袁佳！不要胡鬧了！”男人顯然有些動怒了，直接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女人一下子感覺受傷，更是開始無理取鬧起來，“好！好好好！齊磊！你有本事！你這樣子對我！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爸爸嗎？”
“……”男人忽然沉默了。
陸小語終於抓了兩手的包包，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剛想轉身走人，卻被人一手抓住了手腕。
她慌張地扭頭，目光迎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