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一瞬間的猶豫
第一九八章 一瞬間的猶豫
“你還是太弱了，你最終也就隻配做她的棋子，墊腳石一般的存在，毫無用處，更沒有任何可以惋惜的餘地！”
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一句話，豔娘的眼前就是一黑，下一秒就又一次的狠狠摔在了那一堆屍骨之中，錐心的痛在自己的腦海裏縈繞著,那是骨子裏散發出的疼痛感，讓人想要停止呼吸，恨不得在這一刻就了結自己。
豔娘遠遠的看著那模糊的身影，即使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即使是看不清，也讓豔娘感到了極度的恐懼，那種速度，是她一輩子都趕不上的。
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的狼狽，可是，到了用力的時候，才發現，為什麽自己的手，完全動不了了呢？
細細地感覺一番，發現不光是手，就連身後的翅膀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了，此結論一處，豔娘就心驚於對方的實力，在她的認知裏，離天洛就已經是強大的存在了，她給的翅膀，輕而易舉的就被剜去，幹幹淨淨！
顫抖著心，又警惕著，動用自己此時微弱的力量內視之下，更是心驚不已，此時的豔娘，心灰意冷——
翅膀已經完全的脫落，再無完好之日，體內的筋骨寸寸斷裂，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碎的是那麽的完全，現在，儼然是一灘隻剩一口氣爛泥！
就是這麽的悲慘，就是剛剛的那一瞬間，豔娘已經從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甚至連站起來都不能！
如此大的落差，讓一向堅強的豔娘落下了淚，是那麽的不甘心，也是那麽的憤憤不平，她居然，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可是，在看到那魔鬼般的模糊影子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竟然本能的想要向後退去，可是，她忘了，她已經不能動彈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
畏縮著，也顫抖著聲音說著，豔娘心裏害怕極了，額頭上的細汗密密麻麻的不斷滲出。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讓你回到自己真正該去的地方，美好，沒有爭鬥，有家人，有朋友，還有，你愛的人。”
模糊的影子繼續輕輕的說著，聲音不是很大，豔娘卻是聽到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盡管那話裏行間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說完之後，又是一閃而過，那影子瞬間到了豔娘的麵前，與她臉貼著臉，眼睛對著眼睛，在兩個人的雙眼之間，一道小小的綠光閃過。
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那影子牽著豔娘的手，竟然，站了起來，不是驚訝於那影子的動作，而是，
豔娘，站了起來！
“你——”
雪落也是心驚，剛剛那影子的動作，豔娘看不清楚，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在豔娘騰空的那一瞬間裏，那影子以一種及其特殊的步法，在三步之內到了豔娘的麵前，手裏瞬殺上下翻飛，所到之處，處處一聲響，雖然很輕，但是對於雪落來說，足夠了。
第一處，是豔娘的翅膀，瞬殺在那影子的手裏，猶如一把短匕一樣，反手握在手裏，閃到了豔娘的身後，手腕一轉，瞬殺環繞一圈。
在手腕翻轉到極限的時候，脫手快速的回轉，正好接到了掉落下來的瞬殺，繼續以最開始的姿勢握在手裏。
第二處，是脊骨，沒有那之前的完美旋轉，這一次，借著剛才的力，手臂猛然向上揮去，“刺啦啦”一聲，劍與骨頭碰撞的聲音在雪落的耳朵裏，聽的瘮人。
毫不意外的，脊骨被一分為二！
幹淨利索，沒有一絲絲的卡頓。
在接下來，是四肢，沒有再借助瞬殺的威力。
那身影換了一隻手，放在豔娘的後心處，微微的一拍，就是這一拍，讓雪落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合攏大嘴。
那身影在將手落到豔娘的後心之時，一個虛影那麽一晃，那身影就直直的穿豔娘而過，連續的三步走，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一連串的動作，是那麽的迅速，也是那麽的讓人難以入目，以心狠手辣、蛇蠍心腸形容，不足為過。
也是那身影站回原來位置的時候，豔娘的身上，一陣細微的碎裂聲傳出，再接著，整個人衝著後方，急速的墜落！
如此的傷殘，現在，居然站了起來，難以想象，那一身的碎骨是如何撐起這具殘破的身軀，能夠站的這麽的筆直，走的，又是如此的安然無恙！
“噓——”
那身影朝著雪落做了一個手勢，那眼裏散發出寒意，讓雪落立即閉上了嘴，而且，是閉的緊緊的，撬都敲不開的那種！
“回家，回家，娘親在等我呢，做了我最愛吃的陽春麵，是那麽的香甜，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美味……”
在雪落的眼裏，那依舊模糊的身影，溫柔的牽著豔娘的手，而豔娘，則空洞著雙眼，沒有感情的行走，兩人像是依偎著的姐妹一樣，攙扶著向前走去。
“回家……回家……”
豔娘嘴裏還在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直到消失在了雪落的視線內……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完全沒必要這麽對她。”
“誰！”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在雪落的身邊響起，讓專心致誌聽著豔娘聲音的雪落嚇了一跳，但是，立馬就鎮定了下來，身邊的人，著實太殘忍，不得不謹慎些。
盡管鎮定下來了，但是心裏還在疑惑，剛剛明明看到了那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現在又完好的出現在身邊，是分身，還是幻術，都讓雪落有了一絲的警惕。
“你問我是誰？嗯？”
那模糊著的聲音挨著雪落坐了下來，也不管地上的塵土如何，就那麽席地而坐。
感受著身邊人身上的那種寂靜，剛剛還嚇一跳強裝淡定的雪落，現在竟然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看不清你的臉，甚至連你的身影都看不清，我看不穿你的身份，也從未見過你。”
“是嗎？那你不如就叫我魔影好了，嗬，反正我也沒有名字。”
“魔影，模影，當真是好名字！”雪落笑著讚歎道。
在雪落說完話的時候，初陽剛好升起，也正是在這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在雪落的感知裏，魔影身上的氣息急轉而下。
緊接著，就聽到了魔影狂傲的聲音響起：
“死了就死了，用得著那麽大費周章的救嗎？反正最後也是要死的，不如現在就這麽殺了，還能體驗最後一次刻骨銘心的傷痛呢！你說對嗎，雪落？”
充滿威脅的語氣在雪落的耳邊，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因為陽光而漸漸融化的寒冰，所蒸發出的陣陣白霧，都向著魔影匯聚而來。
那股子的寒氣，惹得雪落一陣的哆嗦，在雪落的注視下，那霧氣一點一點的進入了她的體內，直到寒冰完全消散。
“還是太慢了，雪落，”說著話，魔影的素手摸上了雪落的眼睛，迫使之下，雪落順著她的撫摸閉上了眼睛，“我們去王城看看那位——‘王’！”
等話落的時候，也等魔影的手從雪落眼睛上放下的時候，睜眼看去，竟是——豔閣！
“這裏已經是無主之地了，再看也沒用。”
魔影不再管雪落獨自駐足的身影，轉身向著那街的盡頭而去。
走在路上，這裏依舊繁華，隻因為這裏還沒有染上她的鮮血，還沒有感受過她身上所釋放出的寒氣。
雪落在豔閣門口駐足許久，終於還是扭頭走了，沒有變換形態，還是那麽的巨大，看著路上眾人恐懼的目光，聽著那害怕的喊叫聲，它，無動於衷。
“這樣才對嘛，一會兒，給你看一場無比精彩的表演，哼嗬嗬哈哈哈~~~~人啊，就得是殘忍一點才好！”
魔影察覺了身後跟上來的雪落，開口給他講起了道理，大道之理。
所到之處，行人避讓逃竄，好好的一條繁華熱鬧的街道，生生的成了逃難的現場，人們慌不擇路的步伐，碰倒了街上的一切所能碰倒的東西，眾人的呼喊聲，在魔影和雪落的耳朵裏，成了一曲極美的曲子。
“你看他們的樣子，多麽的卑微，隻是因為沒有見過，就這麽的畏懼，可笑啊可笑，愚蠢之極！”
魔影自顧自的說著，又看著眼前的一切，盡情的嘲諷著，但殊不知，她的姿態，也被雪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雪落走在魔影的身後，前麵的風景被魔影擋住了一部分，不是因為她有多麽的高大，而是那身上不斷溢出的霧氣。
走著走著，就停下了，雪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為什麽那麽做，平平靜靜的帶他們走不好嗎？”
這聲音裏，帶了一絲的怒火，也正是這怒火，讓魔影變得不悅起來，她邁著步子，悠悠的踱步走向瀧澤紹，用一種帶著媚態的聲音說著：
“你猶豫了不是嗎？你如果能夠像之前那麽堅定你的想法，或許我就會收手也不一定呢，這麽多人，我可以不做，真正想要做那件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所以，還得是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態度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