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我在等風也等你(四)
孫先生對幾個自己人示意了一下,頓時有人開始在賭場內帶節奏指責道。
「上來賭桌上就沒有輸過一次。」
「你肯定是出千了。」
……
有一個人開始說之後,然後很多人都開始咒罵道。
張嬸氣不過。
正要反擊。
少年卻抬起手,眼神波瀾不驚的像是野外的孤狼,「你要是能在我身上找出一隻千來,我就給各位跪下謝罪,如何?」
那種冷靜讓人膽戰心驚。
開始有人替少年說話。
「我們一直在這裡看著呢,他根本沒有出千!」
「對啊,賭場不要輸不起!」
「人家說不定就是運氣好呢。」
運氣好……孫先生眼皮直跳,要是讓他這麼贏下去,賭場今晚的營業額就是零蛋了。
恐怕還要倒找。
孫先生給荷官示意下,好好搖。
荷官點頭。
畢竟是專業訓練過的,他知道有一部分天才能聽懂骰盅的聲音,從而判斷骰子的點數。
因此,荷官這次謹慎的搖出了一個點數,只見那少年看也沒看,就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到了莊家那裡。
然後沖他笑了笑。
荷官當時心想,你是魔鬼嗎!!
……
一個小時后,這個賭桌圍了幾十個人看熱鬧,已經不是玩家的戰爭了,變成了少年和荷官的戰爭,不管荷官如何搖,有兩次,少年都沒聽骰盅的聲音,直接懶洋洋的和旁邊的婦人說話,隨便下注,還是贏了。
賭場的人已經無語了。
孫先生心中在滴血啊,不斷的祈禱著,魔鬼啊,你贏夠了就趕緊走罷!!!
終於,老天爺像是聽到了孫先生和荷官內心的聲音了。
在贏了十萬大洋后,少年笑眯眯的抱起全部的籌碼去兌換處了……
身後留下了一堆目瞪口呆的人。
「哇塞,直接贏走了十萬大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兌換處的少年淡笑著,一臉的氣定神閑:「給我換成大洋。謝謝。」
十萬大洋這是要用個大箱子裝啊,賭場特地給了一個堅固的小鐵箱。
賭場的人心想,這挺重的。
怎麼帶回去啊。
沒想到少年輕鬆的拎起箱子,打開后取出了幾個大洋給兌換處的人。
笑著說。
「見者有份。今兒這是給各位的彩頭。」
旋即就帶著身後的婦人離開了玫瑰俱樂部的地下賭場。
走出俱樂部的一剎那,嗅著夜晚清涼的空氣,張嬸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悄悄地問白未央:「咱們贏這麼多,會不會被打一頓啊。」
她雖然不懂賭場的規矩,但剛才被那麼多人圍觀著,也知道央央怕是贏得太多了。
白未央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淡定的帶著張嬸走到一個小巷道內。
走到巷子中央。
白未央將箱子放在地上。
「張嬸,幫忙看著錢箱。」
「好。」
張嬸謹慎的蹲下,抱著錢箱。
眼睛瞪大,看著尾隨他們走進巷子的一堆黑衣人……像是打手。
很快就圍住了白未央。
張嬸心裡很慌。
卻見少年一臉冷淡。
「各位。攔住我的去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哦。」
為首的豹哥,滿臉橫肉,兇惡的道:「你一下子在我們玫瑰俱樂部贏了十萬大洋,我們家老闆說讓你留下那筆錢。」
白未央笑嘻嘻的說:「哦,開賭場的卻輸不起哦。」
豹哥聽令行事,從后腰抽出一把西瓜刀:「你這個臭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提著刀就砍過來了。
差點沒把張嬸的魂兒給嚇沒了。
閉上眼睛不想看可怕的畫面。
然後耳畔只聽到白未央如風般瀟洒的聲音。
「那就來吧!!我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了。」
張嬸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月光下。
身穿長衫的少年身段行雲流水,每一個動作都漂亮極了,像是專業的格鬥高手似的,在西瓜刀之間穿梭。
砰砰砰——
一陣拳腳交流之後。
只有少年站在場中,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張嬸的眼睛睜大:「央央,你會不會把他們打死了。」
白未央漫不經心的走過來,拎起錢箱:「張嬸,這裡是省城,省城的人都很壞。贏了錢卻不讓咱們走。所以你以後得留心著。」
「好。」
張嬸也見識到了省城的人心險惡。
「有錢了,咱們明天去買房。」
「好。」
回到飯店時已經很晚了,張嬸打著哈欠問:「央央,這麼干,會不會被人記恨啊。」
洗去易容的白未央,喝著清茶道:「偶爾去一次,老闆不會把我怎樣!要是天天去,確實會被各方記恨的,哈哈。」還容易得罪人。
「那就好。」
……
這也是她不怎麼經常去賭場的原因。她不想故意去輸,但是一直贏……自己感覺沒意思就算了。賭場老闆肯定會想扎小人的。
次日一早。
白未央起來了個大早,準備去和張嬸看房子,結果有人敲門,她還以為是客房服務呢。
高興地打開門。
卻看到九爺站在門口。
她驚訝。
「你怎麼來了?」
九爺:「回來了也不來找我,當我是外人嗎?」
「呃……這個。」昨晚不是去賭錢了么……就……
張嬸昨晚根本沒睡著,起來后精神不是很好,聽到白未央和人說話聲音,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一頭白髮的九爺:「這不是算命先生嗎?你好你好。」
白未央介紹道:「這位是九爺。是我的……朋友。」
九爺微微對張嬸頷首。
張嬸知道二人有話要說,先去補眠了。
白未央感覺有些尷尬,昨天回來,應該第一時間去還車子的……
將九爺請進來后,坐在這套房的小客廳內,白未央泡了茶。
說道。
「車子我計劃的是今天還你。」
「我不是說車子。」
「恩?」
不是說車子嗎?
那說什麼?
「昨晚半夜聽消息說,有人在玫瑰俱樂部地下賭場贏了一大筆錢。就知道你回來了。」
白未央覺得自己可以解釋:「我缺錢!」
「為什麼不來找我。」
「本來今天去找你的。」
……
白未央垂著眸,總感覺單獨和九爺坐在一起,有些緊張,還有些尷尬。
尤其聽小呆說過關於他的身份問題,就更覺得……仰望大神啊。
好想做大神身上的掛件,但是又覺得以自己這種狼藉身份的人,壓根不配。
九爺說道:「為什麼回來后住飯店,又貴又沒有我那兒方便。難道也要跟我見外嗎?我之前還是你師父呢,過了半年。就把師父也忘了嗎?」
白未央小聲的咕噥道:「都讓我失憶……你才不是我師父了。」
九爺:「……」
默默的垂下頭。
白未央以為他心裡在意之前,她沒生氣:「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你了。這種小事也麻煩你,不像是我的作風,我能搞定!」
九爺:「你要是什麼都搞定了,還要我做什麼?」
「……」話,也不是這麼說吧。
白未央窘迫。
「央央。」
「恩?」
「我在等。」
「呃?」
「等風,也在等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