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路一起走
天隻是微微亮，大梵音寺的數百和尚便已經到來，密密麻麻，與山下坐著，手中鑼鼓聲響起，在這一片蒼茫的大地之上誦經，倒是有了幾分佛意。
“看樣子那位沒有按照你說的那般避讓，而是做出了與十二年前相反的決定啊！”白弈歎了一聲。
在那些和尚之前，有著一個提到站立的和尚，那一身的殺氣，就是距離此地都可以感覺到。
而在遠處，有著九匹馬朝著這裏飛奔而來，下一刻，便直接被那人一刀劈死了馬匹。
“走吧！”無心和尚冷冷看了一眼，便轉身進入了寺廟。
那提到的僧人不是別人正是法葉尊者，曾經的碎空刀王人孫。
至於那九匹馬上的人，便是九龍寺的七位高僧大覺、大懷、大威、大觀、大默、大望、大普大師。
另外兩位便是無禪和尚、唐蓮。
破廟之中，無心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神色鄭重，緩步走到神壇前，將包裹內得東西消息取出，放在上麵。
“居然是舍利！”白弈輕輕歎息一聲。
“舍利？”雷無桀有些不明白。
“舍利，乃是佛門高僧坐化之後所留之物，有人說，這是高僧一聲佛法所凝聚之物，代表著一個僧人的功德，也是修禪所得的道力！每一顆舍利都很珍貴，乃是佛門的重寶！”蕭瑟解釋了一句。
“老和尚肉身消散，但卻留下了這顆舍利，既然他肉身消散了，這顆舍利卻被我帶到了這裏。
老和尚生前無法回到此地，那麽死後也要魂歸故裏！”
說罷，無心和尚便盤膝而坐，與那山下和尚一同念經。
說來也奇怪，當經文念誦，那舍利居然散發出陣陣金光，漸漸出現一個虛幻的身影。
“這……”雷無桀尚未開口，便被蕭瑟打斷，“別說話。”
那佛壇之上的身影終於凝實，確實一個身著灰袍，眉發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那和尚踱步從神壇之上走下來，看著盤膝而坐的無心，彎下腰，臉上帶著慈愛的神色，“孩子……”
“師父！”無心直接跪在地上，以往他都是開口閉口老和尚，此刻卻是直接喊出“師父”，更是直接哭泣起來。
“好孩子莫哭……”忘憂微微一笑，“你來這裏幹什麽，你該回家去了！”
“寒山寺便是無心的家！”無心哭泣著說道。
“傻孩子，寒山寺隻是你暫時居住得地方，你真正的家是在一個自由得地方，在哪方外之地，天外之天。”忘憂搖頭。
“可無心隻想會寒山寺！”無心倔強的重複著這句話，倔強的如同一個孩子。
白弈等人沉默，這樣的人，真如其他人那般擔憂，會霍亂江湖嗎？
“想你這樣的傻孩子，也隻有那些人才會認為你會成為危害天下的火種。”
無憂輕輕一笑，負手轉過身。
“請師父指點無心的路！”無心跪拜。
“你我陪伴走了一段路，如今我的路已經走完，剩下的路隻能靠你自己的去走，但要記得，切莫回頭！”忘憂緩緩的開口。
“無心謹記！”無心跪謝。
忘憂轉過身，再度摸了摸無心的腦袋，隨後看向白弈，“孩子好久不見了！”
“白弈見過大師！”對於忘憂，白弈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當年你還是嬰兒之時，我便看得出，你不一樣。
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又要到何處去，但我對你與對無心的心一樣，你得路隻能自己取走，切莫回頭！”
忘憂微微一笑。
“白弈謹記大師教誨”白弈再度一拜。
忘憂微笑著點點頭，隨後身形便化作金色光點消散。
“這是什麽情況……”雷無桀的身影有些發抖，他懷疑自己是見到鬼了。
“佛門六神通，漏盡通，人雖死，但元神可保存不滅，知道最後一絲執念消去方才散去。”蕭瑟也是第一次見到人死之後，元神不滅，此時方知佛法的奧妙。
無心起身，擦了眼淚，再度化作那白衣偏偏的和尚，似乎忘記了方才如同孩童哭泣的是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走吧！
“好了無心，這個時候就別裝了，這一副白衣勝雪的姿態，可與你方才不搭！”白弈輕笑一聲，直接拍了拍無心的肩膀。
“哎，本想成為那種玩世不恭又孤傲世間的神仙和尚，確實沒想到一個老和尚都讓自己如此不舍。”無心笑嘻嘻的開口，“正如老和尚所說，他的路走到了盡頭，我的路才開始，隻是這條路卻是我獨自一人走的萬丈深淵！”
“忘憂大師雖然佛法高深，但是有一句話他說錯了！”白弈一聲輕笑，直接朝外外麵走去，“這條路並非你一人取走。”
“而是我們陪你一起取走……”雷無桀接著說，也是跟著白弈走向大門外。
蕭瑟沒有開口，隻是雙手摟在衣袖之中，懶洋洋的跟了上去。
和尚一愣卻是一笑，緊跟上去。
一個白衣淡然，，一個白衣似雪一個紅衣勝雪目光澄澈，一個身著千金裘，走兩步便打著一個哈欠，四種姿態，但他們得雙眼之中，都帶著那少年所特有的光芒。
大門之外的空地之中，有著七個和尚已經擺開陣勢，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就是他們？”蕭瑟走到門口，靠著門框，懶散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們！”無心麵帶微笑得點點頭，“九龍寺的大陣，本相羅漢陣。”
七個和尚，其中姿態，和尚慈眉善目，笑而不語，又和尚怒目頷首，狀如羅漢，有人笑口常開大肚彌勒……
“傳聞這本相羅漢陣乃是九龍寺的大陣，深陷其中哪怕江湖一流好手都無法破陣，咱們誰先來！”白弈輕輕開口，雖然是詢問，眼中卻是帶著火熱。
“我來！”雷無桀直接開口，“這一路上，你們都與好手戰鬥過，而我卻是沒有好好打上一場，這什麽勞子本相羅漢陣便由我來破！”
“你一個雪月城弟子真的要當眾與佛門聖宗對抗？”蕭瑟看了他一眼。
“這不是還沒有拜師嗎？”雷無桀輕輕一笑，“再說唐蓮大師兄又不在這裏，等他開了我就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