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438】極大的視覺衝擊（一更）
「我可以答應住進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確定自己剛才不是出現幻聽，季明禮疾步朝陶夭走近，也在她坐的那塊絨軟墊上坐了下來，坐姿筆挺，正襟危坐，神情端肅，「你說。」
決定住進來，是陶夭剛剛才下的決定。
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小寶。
她自己是在單親家庭的情況下長大，縱然陶老頭儘可能地給予了他所有他能夠給予的一切，在很長一段時間，在她還傻傻地以為她那個所謂的母親是因為生她而不幸難產去世，她對母親這樣的存在充滿了渴望。
小寶跟她的情況不一樣。
當年，那個女人是為了她的初戀情人毅然決然地離開她跟陶老頭，她從來沒有愛過季老頭，也沒有愛過她。
季明禮不同。不管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他對小寶的愛意絕對不容分辨。否則不會在房子的每個她所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角落裡都安裝了防撞護墊。
她口口聲聲說，她不會剝奪季明禮身為父親的義務，但如果她真的把小寶接回去住，勢必會減少季明禮跟小寶相處的機會。
現在小寶是還小，不記事，萬一有一天他長大了，會不會也像小時候的她那樣，跟她要爸爸？會不會怪她，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當然，陶夭這麼做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小寶。
她是綜合考慮過各方面的利弊。
她對季明禮還有好感，事實上，除了季明禮，這輩子她恐怕都很難再遇見會讓自己心動的。就像季明禮所說地那樣，為什麼試著，給他，給自己也給彼此一次機會呢？
既然做了決定，陶夭就不會反悔，倒是被季明禮這般嚴陣以待的架勢弄得不由地也有些緊張起來。
當然，陶夭現在並不打算告訴季明禮她心底這一決定，她決定再給季明禮一個考核期，如果季明禮順利地通過了考核期，再告訴他他的決定也不遲。反之，如果季明禮沒能通過考核，只能說明，他們有緣無分，註定不是一路人。
右手虛虛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陶夭重新理了理思路，在季明禮緊張又嚴肅的目光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第一，在我跟小寶入住期間，你不可以帶任何異性回來過夜。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是新交了女朋友，談婚論嫁的對象，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跟小寶會立刻搬走。畢竟，我跟小寶都對當電燈泡沒有任何的興趣。」
陶夭不知道季明禮現在是不是頭腦發熱，所以才追求的她。萬一最後他發現，他最愛的人還是他的那個初戀，後來又遲了回頭草，兩人出雙入對，甚至把人接回來住，那她是肯定接受不了的，她也絕對不允許小寶叫任何女人媽，哪怕是后媽，小媽，都不行！
兩人現在什麼關係也不是，陶夭也沒興趣質問他跟梁知微到底是季明禮眉頭微皺，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被陶夭用手勢所打斷。
她這是給季明禮打預防針。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季明禮只好暫時抿了抿唇，聽陶夭繼續道，「第二，請給我另外準備一個房間，今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入我的房間。當然，所有一言不合就拉手，親吻什麼的……」
雙手交叉擺在胸前，陶夭補充強調了一句，「統統不可以！」
季明禮眼神微愕，眼尾下拉，現場的睫毛垂覆而下，在眼睛下方頭下一片交織的光影，瞅著有那麼幾分委屈不說，還很是有些可憐楚楚的意味來。
陶夭磨了磨牙，心想這皮相長得好看，果然是佔盡便宜。人就是眼尾那麼一耷拉，睫毛顫了那麼幾下，她就恨不得把人給摟在懷裡好生哄著了。
陶夭狠心別開視線，故作冷漠地開口，「第三，我的工作性質想必你也有所了解，這是一個隨時生活在媒體、大眾視線下的行業。身為一個演員，我樂於跟公眾分享我的演技，但是並不包括私生活在內。我們同居的事情不要對外公開。以後如果我出去拍戲，我希望你能夠照顧好小寶。當然，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我們的同居關係隨時結束，小寶我也會想辦法自己帶在身邊。基本上，暫時就是這麼多吧。要是我提的條件你都能答應，我就暫時跟小寶住在你這裡，要是不能……」
「我答應你。」
陶夭話尚未說完，季明禮便態度堅定地表態道。
陶夭有些意外，她遲疑地看這季明禮，「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畢竟，在陶夭看來，她提出的這些要求還是挺過分的。尤其是她要出去拍戲，卻要季明禮留在家裡帶孩子這一條。
其實陶夭提出的第三條，多少也有些故意刁難的成分在裡面。
當今社會，一旦女人生了孩子，當事業跟家庭起衝突時，很大程度上都是女性做出犧牲。憑什麼呢？憑什麼做出犧牲的就非得是女人，不能是男人？
陶夭也想要看看，當奶娃跟季明禮所熱愛的音樂起衝突之後，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委婉地拒絕她的約法三章，還是想一個折中的辦法，比如在他們兩人都忙時，把孩子交給爺爺奶奶或者是請個保姆什麼的。
陶夭沒想到，季明禮竟然會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她提出的要求里說得相當地清楚，在她出去拍戲期間，是希望「他」，也就是季明禮本人能夠照顧小寶，而不是借他人之手。
「S大的教學工作算不上繁重，時間相對比較自由。音樂上，今年安排工作安排並不多，我想，我應該有充裕的時間照顧好小寶。何況，你那麼喜歡演戲，身為……」
季明禮頓了頓，斟酌了下用詞，繼續道，「身為家人，我跟小寶自然支持你去追求你的夢想。」
陶夭愕然。
說不感動肯定是騙人的。
當初，在她決定踏入演藝圈以來，聽過那麼多反對的聲音，季明禮是第一個肯定她的夢想，並且願意支持她的人。
眼睛酸酸的，這他媽絕壁不是一個好兆頭，陶夭趕緊轉移了話題，「在我說出約法三章的第一條內容后，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還是對第一條內容有什麼異議？如果是，你現在就可以提出來。不過鑒於你剛才已經答應了我的約法三章，你現在就算是再提什麼異議也……」
「沒有什麼意義……」
「除了你，我沒有帶其他的女孩子回過家，你就是我喜歡的人。」
陶夭剩下的話在季明禮忽然開口的這句話里，越說越小，最後，只剩下幾個尾音。
淺褐色地眸子專註地凝視著陶夭，季明禮眸色認真地道。
季明禮這告白來得突然，且沒有任何一點預兆。
芙頰飛上兩抹緋紅，陶夭嘴巴張了張，愣是再沒能說出話來。
過了好久，陶夭才略微狼狽地開口，「我，我去看看小寶有沒有踢被子。」
說罷，倉促地從絨毛地毯上起身。
起身的動作太快，雙腿一時沒能站穩，身體晃了晃。
季明禮眼明手快，起身及時地接住了她，右腳不小心踢到了兒童帳篷前用來裝飾用的小火堆，兩人齊齊地進了帳篷里。
季明禮在下，陶夭在上，兩人的唇貼了個正著。
帳篷內的光線微暗，窗外的一束光，恰好落在兩人的邊上，越發稱陶夭殷紅的唇瓣艷若桃杏。
喉結上下滑動，彷彿受到了蠱惑一般，季明禮伸出舌尖，小心地，繾綣地，在陶夭的唇上，舔了舔。
陶夭瞳孔為之一縮，忽然大力地將季明禮給推開。
陶夭快速地站起身，杏眸惡狠狠地瞪著季明禮，氣哼哼地道，「季明禮，你剛剛才答應過我什麼？你違約了，所以，我現在就要帶著小寶走！」
她在約法三章里明確地提過，在沒有她的允許之前，絕對禁止親親抱抱舉高高之類的一系列親密的行為，他竟然還……
陶夭氣得暴走。
季明禮也連忙從地上起身，把人從後面抱住，「我不許。剛剛……剛剛只是是意外，算不上違約。」
大腦充血，陶夭氣憤地推開季明禮，憤然地轉過身，氣得音量都拔高了，說出的話完全就沒經過大腦，「那你剛才舔我，也是意外？」
這話一說出口，陶夭就恨不得拿一個麻袋，套自己腦袋上。
她剛才說了什麼？！
天吶！乾脆天降一道霹靂，把她劈碎得了！
季明禮耳根紅透，纖長的睫毛抖啊抖，清雋的臉龐都滿是紅暈，就連眼神都沒敢跟陶夭對上，「抱歉，一時是情難自己。」。
登徒子表現得太過害羞，以至於產生了一種彷彿剛才是她把人壓身下給親了一般。
登徒子不僅害羞，認錯態度還非一般地誠懇，「以後，我會儘可能地克己守禮，可以么？」
紅著耳根，雙眸水潤，活脫脫被佔盡便宜的人彷彿是他。
陶幺：「！」
見陶夭還是臉色不佳，季明禮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建議，並且堅持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要不，我讓你輕薄回來？總之你答應了要留下來，你不許反悔。」
說到最後，又用那種可憐的、委屈的眼神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
心好累。
陶夭推開季明禮，季明禮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腕。
陶夭轉過身，粗聲粗氣地道，「放手聽見了沒？不然我現在就走，馬上就走！」
季明禮趕緊鬆開了手，眼神中害怕又夾雜著些許的慌張。
陶夭眼刀子剜了季明禮一眼，上樓去了。
哪怕陶夭儘可能地讓自己抬頭挺胸，她那背影看起來，還是怎麼看，怎麼有點倉皇落跑的樣子。
……
上樓去看看小寶有沒有踢被子，不過是陶夭剛才為了逃避跟季明禮獨處的借口而已，上了樓，發現小傢伙還真的踢了被子。
原本蓋得好好的杯子，不知道什麼似乎被踢到了腳邊，整個身體都露在了外面。
陶夭替陶小寶重新蓋好了被子。
都說兒子像媽媽多一點，女兒像爸爸多一點。
陶夭閨蜜蘇子衿生的小柒寶就只是五官都像爸爸慕臻，漂亮得不行，只有一雙漂亮、清澈的眼睛極其了媽媽蘇子衿，五官組合在一起，少了媽媽的清絕，隨了爸爸，漂亮到精緻的地步。完美地驗證了那句，女兒像爸爸多一點這一規律。
陶小寶就不一樣了，除了一雙眼睛跟爸比季明禮一模一樣，五官輪廓也是像季明禮多一點，一看就是跟他爸比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有一頭自然卷隨了陶夭，使得父子兩人不至於像到複製黏貼的地步。
只能說，季家的男人基因天過強大了。
自從生下陶小寶后，陶夭還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
在手機相冊里挑挑揀揀了幾張剛才發的照片，刪除糊的，角度魔幻的幾張，陶夭打開微信，剛打算髮朋友圈嗎，忽然被朋友圈裡滿屏的陶小寶給驚得虎軀一震。
有那麼一瞬間，陶夭以為是她的手機卡住了。
重新退出，登入，朋友圈裡依然全部都是她家陶小寶。
陶夭細一看，原來，這刷屏的操作全是來自同一個人，WILLIAM。JI（季明禮）。
陶夭先是注意到季明禮的ID，接著，便發現季明禮的頭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原先的，一個青年站在月之下的高山之巔拉小提琴的圖片，換成了那日在醫院裡，錢多多偷拍那張照片。
陶夭盯著季明禮的頭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這人，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擔心跟她的關係會曝光，一點也不擔心以她現在的聲名狼藉，會毀了他如今在音樂界的好口碑嗎？
陶夭之前見過季明禮的微信界面，知道她的界面上除了清一色跟他一樣，全是音樂界或者是藝術節的泰山北斗之外，還有就是一些家人，沒有娛樂圈的人。
儘管如此，陶夭還是擔心，會不會有人透過季明禮這張頭像的照片認出她，會對季明禮造成不好的影響。
還有，季明禮這麼大張旗鼓地曬娃，這些人對於小寶的身世又是怎麼看的，進行過哪些揣測？
只可惜，除了青青跟慕臻夫妻兩人，她跟季明禮再沒有其他的共同好友，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得知季明禮的朋友們的回復，更不知道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季明禮已經成為了朋友圈裡首屈一指的曬娃狂魔。
只是如同陶夭所知道的那樣，季明禮的朋友圈裡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諸如慕臻、斐度、胡悅這樣的同年齡人，其他全是比他要年長的音樂界、藝術界的前輩。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含飴弄孫的，這些泰斗們不但對季明禮曬娃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一個勁地慫恿鼓勵季明禮多發幾張。
於是……就成了陶夭所看見的那樣。
「太……太可怕了。」
陶夭喃喃自語著，退出了朋友圈。
她總得替他們朋友圈裡的共同好友的心理陰影面積考慮一下不是，儘管，他們的共同好友里，只有青青跟慕臻那對夫妻。
陶夭退出微信，不經意間瞥見左進來一封最新郵件，隨手點開。
陶夭尚未看清楚郵件的內容，經紀人艾米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陶夭一看見來電顯示，神色就冷了下來。
那天在電話里跟經紀人意見相左之後，陶夭就做好了會被冷藏的心理準備，也不知道這次艾姐打電話給她，是不是就是為了通知她她即將被公司冷藏的這件事的。
要是公司當真因為她不肯配合他們利用小寶的身世炒作而冷藏她，她也絕對不會因此跟公司提出解約，賠償所謂的巨額違約金。
不就是無戲可拍么，大不了，等合約滿后，她再另覓東家好了。
擔心吵到正在睡覺的小寶，一直走到房間外面的走廊，這才接起電話。
「幺幺啊，我剛才發給你的郵件收到了嗎？」
電話接通，經紀人艾米的聲音聽起來意料之外的溫和，仔細聽，還能聽出那麼點討好的意味來。
陶夭眸中閃過一抹疑慮。
不清楚她這個經紀人到底在葫蘆里賣什麼葯，陶夭如實地回答道，「還沒來得及看。」
「噢，還沒來得及看啊？沒關係，那些劇本的開拍時間都還早。你不是還有一個月才出月子呢么？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咱們好好地挑挑選選，也還來得及。」
有那麼一瞬間，陶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挑劇本？
她？
就連一個女三號都能隨隨便便被一個走後門的女演員給擠走的她，什麼時候行情好到能夠隨便挑劇本的地步了？
該不會是那些為了博眼球，搏出位的劇本吧？
經紀人態度的反常，令陶夭不得不心生警惕，面上陶夭還是回答道，「知道了，艾米姐。我會好好看的。」
「哎。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嘴裡說著不打擾，卻是絲毫沒有要掛的意思。
藝人都指望著經紀人拉資源，尤其是像陶夭這種不夠出名又沒有背景的，自然不好得罪自家經紀人，哪怕心底已經決定，等跟尚星五年期的合同一滿，就不會再跟這家公司續約，也不會再跟艾米這個經紀人合作，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陶夭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裝糊塗，只能順著艾米的意思，問道，「艾米姐，還有什麼事了？」
「沒有。本來呢，這件事，我也是沒有打算要問的。這不是你自己主動問起我來了呢么。我呢，就問一下你，陶夭啊，斐三少就是你背後的那個神秘金主這件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話里多少多了點埋怨的意思。
如同陶夭跟錢多多猜測的那樣，陶夭的黑料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所在的「尚星」娛樂瞞著她進行操作的。
一夜之間，公司買的那些黑料全部都被撤了個一乾二淨，干他們這一行的，總歸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這麼一來一往的，也就查出了幕後之人是誰。
艾米被公司領導請到辦公室，質問陶夭的背後金主竟然是斐家那個二世祖這件事，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告訴告訴，如果早點說了，他們直接捆綁斐度進行炒作就可以了，又何必又是請水軍又是買熱搜的，只是為了陶夭的熱度能夠不降下來。
艾米根本就不知道陶夭背後有金主，更不知道陶夭什麼時候竟然跟斐度扯上了關係。但是老總的話不可能有假。
於是，艾米就單方面的認為，必然是陶夭瞞著她，攀上了斐度這個高枝。
難怪，難怪之前不管她怎麼逼問，陶夭就是不肯告訴她跟公司，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斐家是媒體界的巨頭，可斐家三公子斐度在去年就已經結了婚，如今是個已婚人士，陶夭不敢公開孩子父親的身份，也就很好理解了。
被欺瞞的憤怒，使得艾米打了這通電話。當然，艾米也不至於完全沒有腦子。
艾米誤以為如今陶夭背後已然有了斐度撐腰，自然不敢再輕易得罪她，她先是發了一封附好幾個劇本的電子文檔的郵件示好，又故意不掛電話，等著陶夭自己開口來問。
陶夭外形長得太過漂亮，用網路上那些黑子黑過她的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長得就是妖冶賤貨，會破壞人家家庭的狐媚樣兒。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關於陶夭背後有個神秘金主的黑料不脛而走，還說得有板有眼的。
對此，艾米跟公司都找過陶夭幾次，倒不是對陶夭進行道德譴責，而是直接問她背後金主到底是誰，想要利用陶夭背後金主來進行炒作。
陶夭很早之前就解釋過，網路上的那些報道根本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但是很顯然，她的這位經紀人沒信，而且似乎以為她背後的金主就是那位斐三少。
——
「嗯。我找了我的小學同學幫忙。」
陶夭忽然想起季明禮之前說過的話，心下一驚。
季明禮那傢伙口中的小學同學，該不會就是媒體界的巨頭，全息影像研發壟斷的生產公司，斐氏集團的斐度，人稱斐三公子吧？
陶夭還在震驚季明禮可怕的社交圈子，艾米誤以為陶夭是默認了她跟斐度的關係，忍不住有些生氣卻又生生壓抑著，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斐度已婚，你跟斐三少的關係確實不宜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我是你的經紀人，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當然，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既然你攀上了斐三這個高枝，又何愁以後在圈子裡不混得風生水起？」
說罷，艾米便話鋒一轉，再次回到了所發郵件的主題上，「劇本的事情，我們不急，你大可以慢慢看。趁著做月子期間，好好研究一下，你看看你比較喜歡哪個劇本。當然，你也可以問問斐三少的意見。斐三少才是專業的投資人，經他投資的劇本，就鮮少有不火的。你……」
「艾米姐，你誤會了。我的確是見過那位斐三少，但僅僅只有一面之緣，不過是在我朋友的婚禮上。斐三少既不是我的金主，我也不是被他包養的小情人兒，若是艾米姐想要通過斐先生，為我獲取什麼資源，恐怕是要失望了。」
陶夭當然不相信，艾米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斐度，是為了給她謀資源，畢竟她這個經紀人手中的藝人，可不止她一個。
果然，電話那頭，艾米直接變了語氣，「陶夭，你在開我玩笑？」
「我沒有金主，這話，我以前就跟艾米姐您說過。現在，我再最後告訴您一遍，我陶夭沒有金主，也不需要靠所謂的金主，我得到的拍戲的機會，全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流血出汗得來的。謝謝艾米姐的劇本，劇本我會好好研讀的，等決定了要接哪部，我再聯繫您。」
說罷，不等經紀人回話，陶夭便像上次艾米掛斷她的電話那樣，乾脆利落地掛了這位經紀人的電話。
唇角彎起得意的弧度，陶夭掛了電話，轉身，見到季明禮就站在她的身後，眉心微擰。
陶夭不知道季明禮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更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了她跟艾米的對話，畢竟她剛才提到什麼了包養，金主什麼的，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轉念一想，她現在跟季明禮什麼關係都不是，她幹嘛要巴巴地跟人解釋。
唇邊的笑意收斂，面無表情地從季明禮身旁走過，季明禮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眉間皺成了一座山峰，「流血出汗？為什麼你爭取角色需要流血出汗？是因為你接的戲總是很危險嗎？」
季明禮從未關注過娛樂圈的事情，對陶夭演員這個工作也還只是停留在他們初相識時，陶夭說過的她在給一個女演員當武術替身的事情。那個時候，陶夭確實偶爾會身上帶傷，她的腳踝就在一次受傷當中腫過，但是季明禮從來不知道，還有受傷到流血這麼嚴重的程度過。
季明禮眸中的關切跟緊張，令陶夭滿肚子的怒火徹底啞了火，這人，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問她，那些黑料是不是真的，所謂的包養，金主的傳聞是不是真的是……從頭到尾，竟然只是關心她拍戲危不危險而已！
「沒有。我又不是專業的武替，在拍了第一部戲后，就沒有再做武替了。剛才那個所謂的流血出汗，只不過是比較誇張的說辭而已。」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身在其中，當初咬著牙努力熬過來的辛苦，一滴眼淚都不曾掉過，一旦旁人以關心地語氣問及，眼淚便會怎麼也止不住。
陶夭不想當著季明禮的面哭得一把鼻涕也把眼淚的，瞧著這人這麼一本正經的模樣，陶夭就起了壞心，就想逗一逗他，「說起來，季老師你應該還沒有看過我演的電視劇吧？要一起，看看嗎？」
這還是兩人重逢之後，陶夭第一次主動邀請季明禮做什麼。
季明禮固然猜到，陶夭所謂的流血出汗，絕對不僅僅只是誇張說辭而已，但也明白，既然陶夭有心轉移話題，那麼多半繼續追問也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難得幺幺主動邀請他，還是邀請他一起看她參與的電視劇，這不僅僅是增進兩人情感的絕佳機會，也是了解幺幺一個好機會，季明禮想也不想地點頭答應了。
季明禮有時候會在家庭影院里聽交響樂，因此，別墅里有非常棒的視聽播放設備，高清全息影像，真正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音的那一種。
十分鐘后，兩人來到季明禮別墅的家庭影院。
兩人分別坐在家庭影院的第一排，屏幕上方，陶夭只穿著白色的襯衫，露著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手裡端著一杯咖啡，身姿搖曳地走向畫面當中的男演員，一隻手勾住了男演員的脖頸，紅唇湊近。
季明禮眸光微微睜大，一瞬不瞬地盯著全息影像畫面，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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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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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漫天。
再睜開眼，她竟又回到了改變她命運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