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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367】請大家幫我瞞住他(一更)

  「小嬸?」


  季墨白的手中還握著剛剛從地上撿起的注射器,臉上浮現困惑以及不解的神色,彷彿根本不認識慕臻口中的所謂的他的小嬸。


  他的眉宇染上不耐的神色,揪住季墨白的衣領越發地用力,「我媳婦兒!我是你小叔,我媳婦兒不是小嬸還能是誰?!我再問你一遍,我媳婦兒人呢?!她人呢?!」


  季墨白看向慕臻的眼神從困惑漸漸地趨於古怪。


  慕臻並沒有注意到季墨白的反常。


  醒來沒有見到蘇子衿這件事,已經足夠使他抓狂。


  他人回來了,小白也在,這說明什麼?

  是不是說明最終她還是被調查局的人給帶走了?!

  最終,在慕臻耐性快要告罄的時候,季墨白語氣平靜地反問,「小叔你從未娶過妻,我哪來的小嬸?」


  慕臻先是一怔,然後勃然大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跳曜著兩簇憤怒的焰火,「你小子他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會沒有娶過妻子?我的妻子叫蘇子衿,小名青青。青青的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們名字都給它取好了,叫小柒寶,這些還是你們告訴我的!現在你告訴我,我從未娶過妻?我沒工夫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小嬸呢?!你們是不是最後還是讓她跟調查局的人走了!」


  面對慕臻的怒火,季墨白臉上的表情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給出了跟方才一致的答案。


  慕臻從未娶過妻,他沒有什麼小嬸,更不是一個叫蘇子衿的女人。


  季墨白的神情太過平靜,也太過無懈可擊,慕臻提及「蘇子衿」時,季墨白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他真的不曾聽說過這個人。


  如果現在的慕臻擁有他往後十多年的記憶,他會知道,未滿是滿歲的季墨白就在國外修過法醫學,還兼修了犯罪心理學、犯罪行為學以及刑偵,是法醫學跟刑偵學的雙料天才博士。現在的季墨白除了從事他本職的法醫工作,還是特殊調查局特請的刑偵專家,這樣的季墨白,曾經連最先進的測謊儀都完美地騙過。


  法醫屆跟刑偵屆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如果季法醫想要騙過一個人,那麼那個人除了上當,不會再有別的另外一種可能。更不要企圖在季法醫的面前撒謊,因為對方會觀察你的各種行為動作,乃至微表情,將你解析得令你最近一次打飛機是在什麼時候都給扒出來。所以,他如果問你什麼,你就要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然季法醫分分鐘教你做人。


  當然,傳言難免會有誇大的成分,至少,從小到大季墨白從未成功騙過他的小叔慕臻。


  但是,季墨白很清楚,這一次,他必然是騙過了他的小叔,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一絲微弱的慌亂以及自我動搖的神色。


  「十六歲」的慕臻不知道是不知道季墨白從事的相關職業的,按照慕臻的記憶,現在的季墨白已經被他的父親接出晴園,他們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沒有見面,記憶中那個性格有些膽小,又有些愛哭的小男孩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對方的身量已經變得挺拔、修長,與記憶當中判若兩人,先入為主,加上兩人對彼此信息掌握上的不對等,面對神色平靜的季墨白,慕臻如同季墨白所觀察到的那樣,終於對自己的所堅信的記憶產生了動搖。


  慕臻的臉上出現慌亂以及茫然的神色。


  他沒有結過婚?


  小白不認識什麼蘇子衿?


  難道說一切真的只是他的做的一個離奇的夢境?


  視線觸及季墨白手裡的注射劑,慕臻腦海里靈光閃現。


  他倏地扣住季墨白的手腕,一雙銳利的眸子逼近他,咬著牙道,「如果所謂的『黷武樓』大爆炸,變異人,還有所謂的媳婦兒全部都是我一個人臆造出來的,那你告訴我,我身上的傷呢?我身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不要告訴我是出了什麼狗屁車禍!」


  「爆炸中受傷。」


  ……


  「爆炸中受傷」這個答案與慕臻記憶里他受傷的原因想通,然而在季墨白的口中,慕臻聽見了與他之前記憶里既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記憶里的『黷武樓』爆炸是真的,他的身體也的的確確是在那場大爆炸當中受傷,變異人爆發也是真的,現在帝國大肆絞殺變異人也是真的。


  他因為受陸吾之邀去調查局幫忙審訊高階變異人宋聞均以及西蒙。埃里克,在審訊宋聞均的那一天,他無意間發現了「黷武樓」出現了不明無人機。在無法確定無人機的屬性的情況下,他只能一邊警示當時也在場的陸吾率先帶人撤離,自己卻留了下來,擊落了那架無人機。


  最後那家無人機被證實是自毀型的無人機,因為就在他集中無人機的那一瞬間,無人機就爆炸了。


  他幸運地躲進了附近的人工池,因而躲過劇烈的爆炸,只是頭部也因為在爆炸當中遭受重擊,記憶出現了問題。


  這些,都與慕臻之前所掌握信息幾乎一致。


  不同的是,在季墨白的敘述里,那架不明無人機,是他自己發現的。


  之後,他被送進帝國醫院醫治,病情人穩定后,他就被家裡人接回來,回家保守治療。


  沒有陸吾跟周進兩人的聯合相逼,沒有媳婦兒為了他出手教訓了周進,從頭到尾,季墨白的敘述里都沒有蘇子衿這個人!


  如果說,季墨白告訴他的,與他記憶里受傷的原因截然相反,慕臻或許會更容易接受他記憶里所發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他自己的南柯一夢。


  偏偏,季墨白所說的跟他記憶當中,既有重疊的部分,也有完全相悖的部分,比如他在大爆炸當中受傷昏迷是真的,但是他不是昏迷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就醒了,而是昏迷了一個多月,昏迷的時間要比他印象當中的要長。


  至於出院原因也是一樣的,也是後來情況穩定,家裡人就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然,關於「蘇子衿」這個人,在季墨白得敘述里是完完全全沒有的。


  真真假假,是夢是醒?

  慕臻的大腦徹底地陷入混亂,他不由地質疑自己記憶的完整性以及可靠性。


  按照季墨白的說法,慕臻應該是大腦當中主管記憶神經的海馬體受損,導致他的記憶出現一些混亂。


  至於為什麼他會記得一個叫「蘇子衿」的女人,而且記憶當中對方還懷了自己的孩子,季墨白的解釋是,可能「蘇子衿」是他記憶深處愛慕過的某個女人,因而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他的大腦欺騙了他,編造了一個美麗的夢境,比如他已經跟對方結婚,對方還懷上他的孩子。這是大腦的自我欺騙,也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智,是為了讓他在身體遭受折磨的情況下,精神便開始自我修復,為自己編造了這麼一個甜美的夢境。


  甜美?!

  見鬼的甜美!

  如果大腦真的要給他編造一個甜美的夢境,難道不應該直接做夢夢見洞房花燭夜之類的么?或者夢見他們已經是一家三口。她懷著孕,還是個變異人,最後還很有可能是被調查局的人給帶走了,這種算是什麼狗屁甜美夢境?!


  對於慕臻的質疑,季墨白也只是淡淡地表示,夢境從來都不由人的意識所操控,夢境如果不是夠荒誕,夠無稽,又怎麼會被稱之為做夢?

  慕臻還是不信!


  慕臻咬了咬牙,「我不信!手機呢?你把我的手機給我找過來!」


  面對慕臻要求看手機的要求,季墨白的臉上也不見任何絲毫的慌亂,他僅僅是淡淡地提醒,「小叔,該到時間打針,吃藥了。」


  慕臻一聽見「打針吃藥」這四個字就本能地抵觸,何況,他現在只想要找到他的手機,打什麼針,吃什麼葯?


  「我不……」


  季墨白像是完全看出了慕臻心中所想,在慕臻拒絕的話沒說完,他就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去床上,打過針,我把你的手機拿給你。」


  慕臻:「……」


  這種哄小孩兒似的口吻,令慕臻的心情相當地不爽。


  還有什麼比你記憶中明明對方還是個愛哭的軟萌小包子,一覺醒來,對方已然長成了一個一米八多的大漢,而且性格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說,還從小可愛變成了一個面癱送葬臉要來得令人絕望的嗎?


  要不是慕臻現在自己的腦子裡也亂糟糟的,他肯定會問季季小白,他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性格會變得這麼多。


  為了拿到自己的手機,慕臻不得不妥協。


  慕臻心不在焉地往床邊走。


  可能是因為身體才剛醒,身體還有點虛弱,又因為剛才大吼大叫了的緣故,氣血虧得厲害,快要走到床邊,慕臻的身體晃了晃。


  季墨白已經將地上之前被慕臻打翻的醫用品一一撿起,放在托盤上,見狀,他疾步走上前,扶住了他。


  季墨白只顧著扶人,又因為兩人都是男的,還是叔侄的關係,在動作也就沒有注意,在身後摟了慕臻的腰上摟了一把。


  慕臻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他雙手拽在季墨白的腰間,來了一個狠狠地過肩摔。


  季墨白、季明禮以及關冷,當然也包括慕臻在內,小時候都是被季封疆帶著下過部隊的。


  季墨白的身手在高手如雲的刑偵隊里都能夠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但是高手跟高手的級別顯然不大相同。


  比如,當慕臻拽住季墨白的腰身的時候,哪怕季墨白的身體已經做出發應,還是被慕臻一起合成的動作給摔得毫無招架的能力。


  比如一個門派高手要是遇上武林盟主什麼的,不要企圖反抗了,直接躺平挨打就好。


  季墨白已經太多年,沒有嘗試過挨揍的滋味了。


  儘管,嚴格意義上而言,這算不上是挨揍,因為小叔主觀上應該是沒有要傷他的意思,是他一時忘了,從身後扶住了小叔。


  不能從身後拍慕臻的肩膀或者是搭上他的身體,這是他剛回國那一年的一次過年期間,明禮告訴他的,當時,就有個倒霉蛋從後面拍了小叔的肩膀,結果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天旋地轉。


  後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季墨白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放空。


  季墨白的視線盯著頭頂的房間橫樑。


  過去,季墨白對於慕臻為什麼不能被人從身後勾肩搭背這件事,從來沒有往深處想。


  部隊作訓艱辛,每一次執行任務更是九死一生。


  季墨白過去以為,慕臻的身體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是身為一名特種作戰士兵對於警覺性的需要。


  然而,在他圈住小叔的腰間的瞬間,季墨白敏感地察覺到,慕臻身體的反應不太對勁。


  一個性向普通的成年男子,是不可能對同性的接觸會那麼敏感的。


  季墨白的腦海里,閃過俞慎言的臉龐。


  小叔跟俞慎言的交惡,到底是不是如同他所想的那樣?


  「哈嘍,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一張惹眼的臉龐笑盈盈地在他的面前放大。


  季墨白抬眼,對上慕臻促狹的目光,「嗨,要不,小白你在地上再躺一會兒?」


  慕臻在季墨白的身邊蹲了下來,他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季墨白不必想,也知道他小叔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肯定是在自我陶醉,他的身手竟然如此厲害。


  季墨白移開了目光。


  對於自己身手竟然如此敏捷這件事,慕臻的的確確是驚訝的。


  睡了一覺,一個青銅竟然成為王者,這種心情普通人怕是很難體會道了。


  王者慕臻朝青銅小白伸出他的「友愛」之手。


  季墨白沒有藉助慕臻的力量起來,而是自己翻了個身,一隻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


  「嘖。你小子,要不要這麼小氣啊?剛剛我又不是故意的。」


  慕臻收回手,對季墨白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很是有意見。


  當然了,言外之意也有點「我這麼厲害,我也不想啊」的意思,總歸,沒有他語氣里半點「抱歉」的意思就是了。


  他自己剛才用了多少的力,他很清楚。


  要是他現在沒有受傷,可能剛才那一下確實應該會被摔得挺重,不過他現在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摔出去能有及幾分力?

  至多也就是能把人給摔疼的程度。


  季墨白沒有解釋,他之所以沒有把手伸給慕臻,是為了避免慕臻力竭,回頭沒有把他給扶起來,反而摔在了他的身上。


  慕臻要是知道季墨白是怎麼想的,只怕能一怒而起,把人又給摔一回。


  好在,季墨白剛才是把托盤放在地上后,才疾步走過去扶人,不然現在又要把托盤裡的東西給再撿一次。


  「去床上。」


  即便是遭了這麼一次無妄之災,季墨白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也依然沒有忘記要給慕臻打針、吃藥這件事。


  慕臻靠著床坐下,看著季墨白將藥水擰開,用注射器抽出,擠出空氣,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的架勢。


  慕臻在記憶里搜尋了一圈,確定自己不知道小白長大后從事了什麼工作,他隨口問道,「小白,你現在是個醫生?」


  季墨白已經準備好注射器,他用醫藥酒精棉簽在慕臻的手背上塗了塗,找到注射靜脈,一針扎進去,「法醫。」


  慕臻的手背一跳。


  「法……什麼?」


  慕臻以為自己聽錯了。


  「法醫。」


  季墨白的技術的確夠硬,即便是慕臻剛才動了一下,他的針頭竟然也沒有戳歪,甚至還能分心回答慕臻的問題,並且絲毫不影響他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


  將注射器內的藥水推進,抽出,止血,所有的動作嫻熟、利落。


  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耳背的慕臻:「……」


  所以這些年,他家原本軟糯可愛的小白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常年跟屍體打交道,所以整個人也變得冷冰冰的了嗎?

  慕臻的房間里有暖閣,暖閣里有個小型茶水間。


  季墨白去給慕臻倒水。


  慕臻看著托盤上那些黑黑白白的藥丸就本能地抗拒,為了手機,忍了!


  一把將那些季墨白提前給他準備好的藥丸倒進嘴裡,溫水送服,苦得慕臻眉頭都打了好幾個結。


  慕臻的後腦勺纏著的紗布也該換了。


  季墨白的手很好看,不輸給季明禮的那種修長,慕臻看著在給他準備的季墨白,想到那雙手平時都是在給屍體切切割割的,搞不好還給屍體縫縫補補的,這對於才「十六」的慕臻而言實在有點刺激,「小白啊,你有沒有考慮,換份工作?」


  「沒有。」


  話題終結者,季小白。


  過了一會兒。


  「小白啊,你喜歡法醫這份工作?」


  「嗯。」


  冷場王,季小白。


  又過了一會兒。


  「小白啊……」


  慕臻後腦勺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季墨白很快就處理好了,「我去把你的手機拿給你。」


  季墨白提及手機,慕臻不就立即閉上嘴巴說話了。


  季墨白推門出去,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眸光閃了閃。


  ……


  「怎麼樣?阿四的情況怎麼樣?他相信了嗎?」


  季墨白下了樓,大廳里,除了要留在雲城處理慕臻狀告陸吾名譽損失案件的季曜川,慕晴雪、季封疆、季明禮以及關冷,甚至包括庄晏、斐度還有傅哲也統統都在。


  慕晴雪本來在招待庄晏他們,見到季墨白,她便站起身,迎了上去。


  早上,傅哲在跟著關冷一起去S帝國醫院的時候,關冷因為事先察覺到不對勁,先上去了。


  傅哲在樓下感覺到了大樓在搖晃,之後,忽然跑出一隊軍部的武裝隊伍,無論他如何解釋,他的朋友在就在住院部,他們就不允許他上去看個究竟。


  傅哲給關冷打電話,無人接聽,給慕臻打電話,也是沒有人應答。


  無奈之下,傅哲只好先了回了實驗室。


  回到實驗室之後,傅哲每個一個小時,就給關冷打電話,終於在中午時分打通。


  當時關冷一行人才帶著慕臻剛剛抵達雲城。


  在電話里得知早上在醫院所發生的事情,傅哲不是不震驚的。


  關於周進到底是怎麼知道蘇子衿在慕臻的病房這件事,傅哲跟關冷討論了很久,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傅哲之所以跟著關冷一起去景寧城,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探望慕臻,現在慕臻已經從景寧城回來,他的實驗又是在哪裡都能做的,於是也就帶著儲亦塵他們以及實驗資料一起飛回雲城。


  庄晏、斐度也是聽傅哲說慕臻今天回來了,這才趕來探望慕臻,三人都是剛剛才到不久。


  季墨白在季家的時間短,除了在慕臻住院期間見過傅哲,庄晏跟斐度他都沒有見過。


  「跟我一樣,晏子跟斐三都是阿四的兄弟。都是自己人。」


  看出季墨白眼底的戒備,傅哲主動解釋道。


  季墨白這才回答道,「嗯。小舅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已經給他打過針,吃了葯,後腦勺的紗布也換過了。動搖,會信。」


  季墨白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對於慕晴雪的問題他卻一一耐性地答了。


  前面一句斐度聽懂了,後面那句,什麼動搖,會信,斐度是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斐度看向傅哲跟庄晏兩人,這兩人臉上神情都他媽太高深莫測了,他一點名堂都沒看出來。


  斐度才想要小聲地詢問傅哲,季墨白剛才說得那四個字他到底聽懂了沒有,只見聽季墨白對慕晴雪道,「小舅要他的手機。」


  慕晴雪像是早就預料到慕臻不會僅憑季墨白的幾句三言兩語就輕信了他所說的話,她淡淡地道,「早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的。手機我當時收在他的行李箱的內袋裡,行李箱應該就放在靠走廊的樓梯口處。我暫時還沒有拿進他的房間,你去把行李箱給他拿進去吧,順便把手機給他。你進去吧,免得你耽擱的時間長了,他該起疑了。」


  季墨白走了。


  季墨白跟慕晴雪兩人的對話,斐度聽得是一頭霧水。


  要不是確定阿四的家裡人肯定不會害他,斐度都懷疑這一大家子是不是在算計阿四什麼了。


  就在斐度在心中腹誹的時候,不期然地與慕晴雪的目光對上。


  慕晴雪沒有避開斐度的目光,而是緩緩的開口道,「三兒,晏子,阿哲,你們三個都是阿四最好的朋友,我跟封疆在這裡有個不情之請,想請你們務必答應和配合。」


  斐度:?

  ……


  「要我們不要在阿四的面前提及弟媳,就算是阿四問起,也要一口咬定,蘇子衿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為什麼?」


  聽見慕晴雪對他們提出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后,三人當中最沉不住氣的斐度錯愕地問道。


  「嗯。」


  慕晴雪「嗯」了一聲,神色有些傷懷。


  見狀,季明禮便接過話頭,替慕晴雪解釋道,「是小嬸的意思。」


  在蘇子衿跟調查局的人走之前,慕晴雪曾經問過她,有沒有什麼話要留給阿四的——


  「如果他醒來,若是問及了我,請大家幫我瞞住他。」


  慕晴雪初時並不明白蘇子衿這句話的意思,直到蘇子衿後來又說了一句,「就告訴他,從來都沒有我這個人存在過。」


  蘇子衿太了解慕臻了。


  以慕臻現在的少年天性,得知她被調查局的人帶走,就算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也一定會找上調查局,找到陸吾算賬。


  抓捕她這件事雖然是調查局的職責所在,放不放了她,卻已經不再是陸吾能夠決定得了的了。


  蘇子衿看得透徹。


  為了保全住大家,調查局她是非去不可,而且只怕要在調查局待上一段時間,至少在她妊娠期這段時間內,性命應該是無虞的。


  慕臻現在重傷並未痊癒。


  蘇子衿之所以讓慕晴雪抹去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慕臻在這段時間內能夠安心養傷。


  至於等到慕臻的傷勢痊癒之後,大家要不要在把她的存在告訴慕臻,蘇子衿便沒有再提及。


  慕晴雪心知肚明,蘇子衿之所以做這個決定,無非是在給慕臻找退路。


  要他們抹去阿四關於她的記憶,既是為了能夠讓阿四安心地養傷,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萬一最後傾盡季家的所有,他們都沒能順利救出她,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沒有跟她相關的記憶的阿四才會活下去。


  蘇子衿當真是一心一意為慕臻著想。


  只是慕晴雪又怎麼能夠允許那個萬一出現?


  她又怎麼能夠負了青青對慕臻的一片深情?

  慕晴雪答應了蘇子衿替她抹去慕臻記憶里的她的存在,是因為以慕臻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宜再傷筋動骨。


  但是,慕晴雪並沒有打算一直瞞著慕臻,蘇子衿的存在。


  她是打算等慕臻的傷勢徹底恢復之後,就將所發生的一切坦然告之。


  當然,如同慕晴雪跟蘇子衿所說地那樣,屆時阿四隻怕會恨死他們。


  然而,眼下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季明禮是個很好的說課。


  他將蘇子衿親口說過的話,她的顧慮,慕晴雪為什麼會答應的原因,日後的打算,一一耐性地解釋給庄晏、斐度以及傅哲聽。


  他們三個都是慕臻的摯友。


  慕臻肯定會找上他們求證的,他們三個人能否配合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夠順利地瞞過慕臻的絕對關鍵。


  聽完季明禮的解釋,三人遲遲沒有出聲。


  萬一阿四在這期間恢復了記憶呢?

  又或者,在養傷這段期間,阿四當真徹底地忘了青青,就算是日後告訴他,他對青青也沒有了感情,又該如何?

  三人當中,傅哲的顧慮最為周全,他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如果這期間阿四便恢復了記憶,那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到時候,不管他打算如何救出青青,我跟封疆都不會阻撓。至於阿四會不會徹底地忘了青青。你們認為,在阿四對青青全然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依然輕易地就愛上了他,他會當真徹底地放下對青青的感情嗎?阿四對青青的那份愛意,早就已經深入她的骨髓。哪怕有一天,他把我們全部的人都給忘了,甚至忘了他自己,在他的靈魂深處,也不會忘記愛青青的這件事的。為青青情動,早就已經成為他的一種本能。」


  慕晴雪的這一番話說得相當誠懇,甚至於,在蘇子衿提出那個要求之前,恐怕她就已經將所有他們所考慮的顧慮都給想到了。


  傅哲不再有任何的疑義,他點了點頭,看著慕晴雪道,「慕姨希望我們怎麼配合?」


  「希望你們配合什麼?」


  一道充滿疑慮的聲音自眾人的身後響起。


  慕臻穿著拖鞋,身上穿著回家后慕晴雪給他換上的睡衣,臉上還有被枕頭壓過的紅色痕迹。


  眾人吃了一驚。


  阿四是什麼時候來的?

  ------題外話------


  今天家裡網路竟然崩了一天!

  我就帶著娃來我媽家蹭網了。


  然後打電話給我弟,讓他去幫我看網路。結果,他告訴我,網路是好的!


  這麼好滴運氣,我應該去買個彩票。


  微笑中堅強。


  ……


  怕你們等,先放上來。


  晚上二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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