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261】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一更）
「閣下？」
實驗室的負責人坎伯恩先生帶領實驗室工作人員以及給宋唯一看病的專家往B號通道轉移。
所謂的B號通道，不同於樹樁的那條路，B號通道直接通向千秋森林出口附近的一片林子，林子外面有接應他們的專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實驗室定期有關於緊急情況的撤離演習，因此，哪怕這次的撤離的命令下得突然，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實驗室關押了將近了上百名實驗體，那些誤闖了森林的狩獵者，路過的司機，都是他們最好的實驗體。
所有的實驗體被注射抑製劑，銬上手銬，猶如被押解的犯人，在最前方，有兩名實驗人員帶路。
坎伯恩原來已經隨著眾人撤離，因為想起有一個實驗數據還沒有銷毀，返回實驗室，見到站在中控台前的宋聞均，吃了一驚，「閣下，警方很快就會找到這裡，您……」
「嗯，你們先走。」
宋聞均暗紅色的眸子盯著監控畫面當中，站在銀色的、鐵質安全大門後面，上下摸索跟敲打，試圖尋找安全大門機關的慕臻，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宋聞均長相斯文俊逸，他的笑容很容易心生好感，從而放下心防。
然而，跟在宋聞均身邊多年的坎伯恩卻深知，這位笑得越是溫和，背後的殺意就越是明顯。
坎伯恩順著宋聞均的視線視線看去，看見了監控顯示屏里那個年輕人的身影，心知這個年輕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既然註定是一個死人，自然不值得他投以太多的關注。
坎伯恩的視線很快就從監視屏幕移開，朝宋聞均鞠了個躬，銷毀實驗室里所有的實驗數據后，很快就離開了。
銀色的、鐵質大門，只能從裡面打開，外面即便是用炸彈，也是炸不開的。
「想要進來么？那我就成全你。」
宋聞均注視著監控的畫面，眼底掠過一道詭的光，食指在中控台上一顆棕色的按鈕上按了下去。
……
慕臻在銀色的、鐵質的安全大門上觸摸著。
倏地，銀色的大門有開啟的跡象。
慕臻雙手持槍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一雙鷹眸銳利地注視著自下而上升起的安全門。
空氣中氣流發生的明顯的波動。
「嘭」地一聲。
一顆子彈自慕臻手中9MM粗的槍口射出。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勃朗寧的槍口冒著白色的煙。
眼前，空無一人。
慕臻眸色微沉。
小玫瑰變異后的速度已經是極快，方才偷襲他的人，速度不在小玫瑰之下。
甚至，如果不是他之前跟暗黑小玫瑰接觸過，總結出每當她快速移動時，空氣當中的氣流就會發生明顯、實質性的變化，他不會及時地射出那一槍。
那麼，現在的他能否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或許還得兩說。
……
宋聞均的肩膀中了彈。
時隔多年，自從他成為變異人以來，宋聞均已經許久沒有嘗過受傷、流血是個設么滋味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差一點就栽在了慕臻的手裡。
宋聞均知道，是自己輕敵了。
他仗著慕臻不可能會發現他，所以在鐵門開啟的一瞬間，便直接正面發動襲擊。
宋聞均沒想到，慕臻會在那一瞬間開槍。
這一槍，究竟只是巧合……
還是慕臻看見了他？
不，不可能。
他跟慕臻接觸過，慕臻的身上，沒有注射過變異細胞的后就會產生的一股特殊的信息素的氣味，慕臻只是一個普通人類而已。
普通人類，竟然能夠發現他，而且還打中了他。
宋聞均暗紅色的眸子蘊著詭譎、殺機的光。
他倒是，小瞧了他……
宋聞均捂著受傷的胸口，走在撤退隊伍的最後。
……
關冷聽見槍響，臉色為之一變。
他手持他那把以靈巧著稱的洛洛克手槍，疾步跑向槍響的地方。
林大海做了個跟上的手勢，黛灣分局支隊的警員們謹慎地跟了上去。
關冷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通道出口附近。
關冷疾步跑出光線昏暗的通道，視線逐漸地開闊起來。
他沿著通道往前跑出沒過多久，就看見了一扇大開的銀色、鐵質大門。
關冷走上前。
他的視線落在地上那幾滴血，他蹲下身，拇指跟食指併攏，抹了點血，放在鼻尖輕嗅，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是人血！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關冷沒有回頭，從訓練有素的腳步聲中聽出是黛灣分局支隊的警員們追著他過來了。
關冷站起身。
林大海以及其他警員們在看見關冷指尖上沾染的血，以及地上的血時，也是微變了臉色，同時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擔心。
儘管他們才剛認識慕臻跟關冷兩人不久，但很顯然，在這幫警員的心底，已然將關冷和慕臻視為自己人。
尤其是慕臻，他的身上有那種輕易就讓人想要追隨的神秘的魅力。
沒有人出聲，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然，等著關冷做出下一步指示。
關冷原本看不太上這幫消極怠工的警員，他沒有忘記，昨天晚上他警局報案時，這幫人傲慢又不以為然的態度，甚至就在兩個小時前，這幫人還將他跟小舅丟在森林裡，企圖給他跟小舅一個教訓。
關冷對黛灣分局支隊的警員們是沒有好感的，但是此刻，看著他們眼底對他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以及神情上對慕臻的擔憂，關冷決定將之前的不愉快忘在腦後。
他沖他們比了個包抄的手勢。
其他人會意。
關冷走在前面，其他人謹慎地跟著入內。
關冷率隊包抄了實驗室。
實驗台、試管、器皿，各種科學儀器，在眾人進去時，就意識到了，這裡似乎是一間地下實驗基地。
試管實驗室所有的門都採用透明的玻璃材質，有沒有藏人，其實一目了然。
但是越是這樣，大家約不敢掉以輕心。
這裡的儀器設備太過密集，誰又能知道在器材以及實驗桌底下，是否藏著什麼人？
關冷做了個分開搜索的手勢。
警員們迅速地四散開來。
關冷在其中一個透明的玻璃房裡，找到了慕臻。
因為實驗室器材遮擋的緣故，關冷在一開始，並沒有看見慕臻。
他是在一個一個房間搜索后，才找到的這裡。
「小舅？」
關冷找到慕臻時，慕臻的手裡拿著一個鮮血淋漓的斷掌。
這令跟在關冷身後的兩名警員在看見那個斷掌時，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有一個比較年輕的跑到一邊乾嘔去了。
慕臻：「……」
想念部隊的那幫崽子們了。
要是這個時候跟進來的是他的崽子們，這會兒肯定早就搶走他手裡的斷掌，開始研究上了。
關冷收起手中的槍支，走了進去。
關冷一眼就注意到了斷掌指尖長出的猶如利刃般的利爪。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眼慕臻，看慕臻的樣子不像是受了槍傷，便心知門口的血十有八九，不是他小舅的。
慕臻沒事，關冷也就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事情上。
他面不改色的拿過慕臻手裡的斷掌，湊到燈光下，仔細地研究，「手腕切口完整，像是被什麼利刃利落地砍斷，手掌不大，手指纖細，說明這是屬於女人的手。虎口處，跟食指均又繭，說明手的主人擅長或者是經常用槍。從手背的皮膚上看，斷掌的主人不算年輕，但年紀也不會太大，介於50歲到60歲之間。」
一個50歲到60之間，善於使槍的女性變異人……
變異人由於是注射變異細胞，人為地改變基因進程，因此普遍壽命都不高，通常年紀在50之後身體就會迅速地走向下坡，他們本身的力量也很難再維持他們的變異。
這個斷掌卻是不同。
長出的利爪堅硬如故，彷彿還處於鼎盛時期，這種情況很是罕見。
事實上，女性變異人本身已是稀少，像這種50歲卻還處於鼎盛時期的變異人更是罕見中的罕見。
「有袋子嗎？」
關冷轉過頭，問身後的兩名警員。
這個斷掌會是很好的研究標本，他抗議帶回去，給局裡專門成立的變異人研究實驗小組研究。
那兩名警員在看見關冷手上的斷掌時，臉上就變得蒼白起來，其中一個好不容易止住嘔吐感，視線一對上那個斷掌，就又跑到一邊去吐去了。
慕臻不用問，也知道關冷想要把這個斷掌帶回去。
關冷的想法跟慕臻不謀而合。
不同的是，關冷對於這個斷掌的主人是誰，全然沒有頭緒，慕臻在意識到這是屬於女性的斷掌，而且是一個中年女性的斷掌時，心底已然有了猜測。
玻璃房裡有一張實驗床，慕臻走過去，把床上的枕頭套給拆了下來，丟給了關冷，「給。」
關冷皺了皺眉，用枕頭套包著，哪有透明薄膜來得好？
「這裡沒有透明薄膜袋，我找過了，勉強湊合著，用一下吧。」
慕臻進來得時間比關冷要早，早在關冷率隊進來之前，慕臻就已經搜查過了，沒有找到可以用來裝這個斷掌的東西。
關冷嫌棄的看著手上的枕頭套，沒動。
有腳步聲響起。
關冷跟慕臻同時轉過頭。
是林大海跟其他警員聽見談話聲，往這這裡跑來了。
見到好端端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慕臻，包括林大海在內的黛灣鎮分局支隊的警員們都是一陣激動，「慕隊！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林大海高興地跑向慕臻，在瞥見關冷手中的斷掌時，愣了愣。
到底是警局的老人了，不像那幾個年輕警員，林大海在見到斷掌的第一眼自然也是心裡直犯噁心，除此之外，他也馬上就注意到了這個斷掌不同尋常的地方，「關局，慕隊……這……這是人的手嗎？」
普通人會有著一副猶如利刃般的利爪嗎？
被林大海這麼一說，其他人這才大著膽子，重新去看那個斷掌，在看見手指跟手指中間長出的猶如利刃般利爪時，均是面露錯愕。
「這……那道……這個斷掌的主人，跟這間林子里的變異松鼠一樣，也是……也是變異的？」
有人做出大膽的猜測。
如果換成平時，說話的警員肯定也不敢如此腦洞大開。
但是，在經過被森林裡那些嗜血的松鼠追殺之後，新世界的大門早就已經被打開。
既然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變異的松鼠，那麼再有長著利爪的人類，不是一定也不值得人奇怪嗎？
「操！我是穿書了嗎？你們誰來把我打暈？可能打暈之後，我就能回到正常的世界了。」
那個方才見到斷掌后，跑到邊上乾嘔的警員，在聽見同事所說的話后，本來就腿軟的雙腿更是打顫得厲害。
先是冒出變異松鼠，又是冒出變異人，這，這他媽是在寫科幻小說吧吧？
林大海麵皮漲紅，是被下屬這沒出息的反應給臊的。
與此同時，令林大海驚詫的是，慕隊跟關局竟然沒有反駁這種不靠譜的猜測。
難道……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變異人的存在？
林大海心中驚疑不定，可是那兩位看上去似乎也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
林大海只好強壓下心底的困惑。
關冷手裡還拿著斷掌，可他顯然沒打算用慕臻拋給他的枕頭套裝這東西的打算，「林副隊，能麻煩您去給我找個東西，裝這個斷掌嗎？」
警察系統跟特工系統不屬於同一個系統，從職位上，關冷一個軍情九處處長自然大於林大海這個黛灣鎮分局支隊的小小副隊長，可兩人到底沒有隸屬關係。
關冷沒有他小舅那樣的厚臉皮，使喚起誰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拜託林大海去給他找個能夠裝斷掌的東西時，也就多了幾分客氣。
「當然！您稍等！小方，小潭，還有你們幾個，都跟我過來，我們一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寄放那個斷掌的。」
被點到名的警員迫不及待地就隨他們的林副隊跑出去了，沒有被點到名的也借故幫忙找，跑了出去。
黛灣鎮只是一個小鎮，平時兇殺案都發生得少，最多就是出個車禍，有人跳個樓，像是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實在少見，見到這個斷掌，很多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只剩下慕臻跟關冷兩人，很多話便沒有故意，容易直接攤開來說。
關冷說出他進來后的觀察結論，「我觀察過，這裡的儀器設備都還很新，很多都還尚在使用當中。這裡不是『詭』的實驗基地。」
「嗯。」
慕臻點頭，這一點，他在進來后就已經發現了，「時隔二十多年，有人重新啟動了細胞變異計劃。又或者，這些年來，對方一直都在秘密進行這個計劃，只是我們絲毫沒有察覺而已。又或者，我應該說，帝國應該早年就發現了有人重新在進行細胞變異計劃，只是為了避免引起民眾的恐慌，所以給瞞了下來？」
慕臻一雙瀲灧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注視著關冷。
關冷提過，他跟變異人交過手，因此慕臻猜測，變異人的存在，特工那幫人應該是早就知道的。
變異人沒有辦法自我繁殖，他們只能通過注射變異細來壯大他們的種類，軍情局的特工們應該也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個甚至多個實驗室的存在。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在進來之前，就猜到這裡有可能是變異人實驗基地了？」
對於慕臻所做的猜測，關冷一直保持著沉默。
既不承認，也沒否認。
不承認，是因為按照組織原則，必須對變異人這件事對外保密，沒有否認，當然也是因為知道否認了也沒用。
他小舅不是那種能夠被忽悠住的人。
「大寶，回去后，我們好好談談，嗯？」
大寶。
關冷的小名。
關冷是大寶，小他兩歲的季明禮是小寶。
大寶這種槽點滿滿的小名，關冷在上了小學之後，就不肯家裡人再叫了，要是有同學不知死活，敢叫他的小名取笑他，都會被關冷直接揍趴下。
但是，不管關冷如何義正言辭地抗議，家裡長輩偶爾在私底下，沒有人外人的情況下，還是會習慣性地喚他小名。
關冷一聽他小舅叫他小名，就跟被念了緊箍咒的孫猴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變異人的存在上級一直要求保密，變異人的資料也全部都是加密的。
之前小舅打電話給他，他把他能說的都說了，還找他好好談談……他是真的沒什麼可告訴的了。
關冷在認真地考慮，等會兒成功跑路的概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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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阿四挑大樑的這幾章，好冷清~
你們是不愛阿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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