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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02】被上帝親吻過的眼睛

  慕臻從時渠那裡要來了那名盯梢者的聯絡方式后以及蘇子衿大致所在的方位。


  不管坐在房間里的時渠的臉色有多陰沉,慕臻如同他來時那樣,如出無人之境,輕易便走出了被外界稱之為「固若金湯」的扶搖館。


  遙控解鎖,慕臻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純黑邁巴赫。


  感應車門自動升起。


  慕臻坐了進去,在導航上導入「西海碼頭」。


  設置完成,手腕上傳來震動。


  慕臻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一僵。


  通訊接通。


  慕臻的上司,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隊總指揮官,今年剛升至三顆星的中將賀章剛毅的臉出現在車內。


  因為在車內,不方便起立,慕臻便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這個時間點?


  在開車?

  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


  一雙威嚴中含著關心的虎目環顧了眼周遭的環境,賀章語重心長地道。


  很顯然,這位中將對於自己底下愛將的風流韻事也是有所耳聞。


  這個時間點,風流成性的公子哥開車在路上,臉上還有幾道紅色抓痕,除了剛從某個溫柔窟里醒來,驅車開往回家的路上,中將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可能性了。


  「謝謝中將的關心。


  請指示。」


  奇了怪了,回答這麼一板一眼,不像這小子的作風啊……


  賀章的眼底劃過一抹困惑。


  不過賀章這麼早打電話過來,當然不是為了跟愛將聊天。


  眉目一斂,賀章正色地道,「雲城海巡在『珍珠海』海域發現一艘可疑商船。


  根據軍情九處的人收集的情報顯示,出現在那艘船上的人,是專門靠買賣漂亮女人,以獲得巨額利益得國際上臭名昭著的阿米蒂奇和他的副手卡爾扎伊。


  現在,那艘船上肯定還有幾個被他們非法擄去的女人。


  他們安排在甲板上巡邏的人警惕性很高。


  怕靠得太近會被發現,海巡不敢跟得太近。


  如果等到天徹底變亮,海巡將會更容易被發現,屆時那艘船隻也將離開S帝國海域。


  因此我需要你現在立即召集你的隊員們,在船隻駛離我們海域之前,帶隊潛入那艘商船,在儘可能避免人員傷亡的情況下,救出被困在船上的被害人,控制住阿米蒂奇和卡爾扎伊。


  必要時可開槍將他們擊斃,有問題嗎?」


  賀章簡要地將這次的任務下達給慕臻。


  末了,這位中將難得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


  實在他這位下屬今天太過反常。


  平時他要是在他休假的時候找上他,這小子哪次不是獅子大開口的要他給他批十來天的假期才罷休?

  像這次這樣配合,還沒有提出過分的條件,實在是令他相當不適應。


  「報告,沒有問題。」


  「那……那成吧。


  你聯繫懷瑾他們吧。


  小四啊。


  你沒事兒吧?

  是不是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了?


  要不,等這次任務結束,我給你們全隊批個大假?」


  賀章還是頭一次下任務下得這麼不踏實的。


  掛斷前,還是不太放心,主動提出給慕臻他們隊放個大假。


  「謝謝中將。


  保證完成任務!」


  再沒多說一個字。


  賀章結束通訊這一顆心是七上八下。


  別是真的把孩子們逼得太緊,以至於小四那麼「活潑」的孩子都有點自閉了吧?

  慕臻並沒有注意到自家上司那張威儀臉龐的糾結表情。


  把點圖導航由原來的「西海碼頭」,切換到「東宇海港。」


  瀲灧的桃花眼捲起狂戾的風暴。


  小玫瑰,你一定要等我!


  ……


  「是個尤物!

  你看看她這張臉,這雙腿,還有她纖細的脖子。


  老天,卡爾扎伊,她真是上帝最傑出的作品,難道不是嗎?」


  船艙里,一個長著絡腮鬍子,額頭處有一條2公分左右的刀疤的男動手,迫不及待地解開腰間的皮帶,脫了褲子,全然不顧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就急切地朝雙腳捆綁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蘇子衿走了過去,一雙綠色的眸子泛著貪婪的光。


  一隻手臂伸了出來。


  一雙綠眸不悅地瞪著手臂的主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同時也是身為副手的卡爾扎伊,阿米蒂奇沉了臉色,「卡爾扎伊,你想做什麼?不要忘了,你已經將她以八位數的價格賣給了那位。現在那位在等著我們把人給他送過去!」


  「卡爾扎伊。


  你真是個老古板。


  在送給那位之前,我們大可以先享用一番。


  你放心,這次我會小心一點,保證,不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記。」


  「不。


  親愛的阿米蒂奇,就這件事而言,請原諒我無法信任你。


  我的貝拉生病了。


  醫治她需要很多的錢。


  那位先生給出的價格很豐厚,萬一對方發現了你在背後搞的這點小動作,忽然又撤銷了這次的交易呢?


  請你原諒,我不能拿貝拉的健康來冒險。


  你這個施虐成狂的傢伙。


  每次都喜歡把女人給弄傷,甚至弄死。


  我會找人將這個貨品好好清洗一番,送給那位尊貴的客人,好收到這筆交易的尾款。


  放心。


  作為補償。


  等上了岸,我一定請你好好玩一次。」


  「貨品?

  卡爾扎伊,你竟然只將她視為貨品?!


  難道你看不見她牛奶一般白皙的肌膚,看不見她誘人的曲線,難道你不想清嗅她的芳香,狠狠佔有她,在她的身上標註你的氣味嗎?」


  被稱之為卡爾扎伊的年輕人一板一眼地道,「縱谷欠過度並非是一件好事,我親愛的阿米蒂奇表哥。


  而且,我的經驗告訴我,女人是一種足以令這個世界上再英明神武的男人都栽得頭破血流的一種生物。」


  「噢。


  親愛的卡爾扎伊。


  你實在是一個無趣透頂的男人。


  你總是懂得如何在關鍵的時候大掃我的興緻。


  可是,能怎麼辦呢?


  每次你喚我親愛的阿米蒂奇表哥的時候,我就沒辦法生你的氣。」


  阿米蒂奇咕噥地抱怨著。


  卡爾扎伊緊握的拳頭鬆了松。


  感謝上帝,不管阿米蒂奇是個如何殘暴,嗜虐成性的人,對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總是願意賣給他幾分舊情。


  「謝謝你,親愛的阿米蒂奇表哥。」


  卡爾扎伊由衷地感激道。


  他的貝拉病了。


  病得很重。


  他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去醫治她的貝拉。


  那位先生是個出手大方但是卻脾氣古怪的買主,他必須得小心謹慎一些。


  蘇子衿就是在被稱為阿米蒂奇和卡爾扎伊言這兩個男人污言浪語的對話當中漸漸地蘇醒過來。


  其實,這已經是蘇子衿記不得第一次醒來。


  之前每次只要她的意識稍微恢復一些清明,手臂就會被傳來一陣刺痛。


  接著,她就又昏睡了過去。


  蘇子衿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她的腹中已經沒有任何的飢餓感。


  當然,更加沒有飽腹感。


  蘇子衿猜測,應該是她的胃走就餓過了頭,身體自動開啟自我欺騙機能,製造不餓的假象。


  因為擔心只要自己一蘇醒,又會被注射迷藥。


  蘇子衿沒有冒然地睜開眼睛,而是儘可能地放緩呼吸,繼續裝做還在昏睡的樣子。


  聽見皮帶解開的聲音時,蘇子衿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緊繃了起來。


  直到,從兩個男一來一往的對話當真聽出,自己暫時不會遭到凌辱之後,蘇子衿高度集中的神經稍緩,從蘇醒后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她,總算能夠分出一絲精力去分析她眼下的狀況。


  等上了岸……


  那位先生給出的價格很豐厚……


  從兩個男人的對話當中,蘇子衿猜測,自己應該現在應該是在船上或者是郵輪之類的海上運輸工具上,而且對方很有可能是某婦女拐賣組織的成員。


  蘇子衿不確定的是,她這艘船不知道依然停在岸邊,還是已經駛離港口。


  她現在又是否還在雲城的海域內。


  如果船隻還停泊在岸邊或者是剛剛駛離港口,那麼她的逃跑幾率要大上許多。


  反之……


  蘇子衿的心沉了沉。


  對於為什麼只會出現在這艘船上,蘇子衿全然沒有任何的印象。


  越是在一團迷霧的情況下,就越是要冷靜。


  蘇子衿試圖讓自己徹底靜下心來,試著去理清腦海當中紛雜的信息。


  溫大哥在跟她通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沒了動靜。


  她放心不下,就連夜下了山趕往溫大哥的住處。


  慕臻陪著她一起。


  溫大哥住處的燈是亮的,房子里卻空無一人。


  出於安全的考慮,慕臻擅做主張,將毫不知情的她藏入灌木叢中,隻身一人潛入了房子。


  腳步聲……


  是的。


  她想起了!


  她記得就在慕臻離開沒多久,她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


  比慕臻的腳步聲要輕。


  她抽出隨身攜帶的FS軍刀,就在她握著刀往那個人身上刺去的時候,她的脖子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接著,她驚訝地發現她的力量從她的身體迅速地流失。


  蘇子衿猜測,當時的她應該是中了塗了大量麻醉藥劑的麻醉針。


  手中的軍刀被奪走,她的嘴巴被那人從正面捂住。


  她沒有放棄過反抗。


  她的手肘狠狠地往後一擊,她聽見那人發出的一聲悶吭。


  她的反抗惹怒了對方,那人很快就又在她的手臂上扎了一針。


  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意識也很快陷入混沌。


  迷暈她的人和當時在電話里按溫大哥門鈴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蘇子衿猜不出對方的目的。


  她從自歇雲山出發抵達溫大哥的住處,中間至少四、五個小時過去,為什麼對方期間一直沒有離開溫大哥的住處?

  還是說,對方是猜到電話忽然被中斷,她會找到溫大哥這裡來


  所以,對方一直沒有離去,就是在,等她?


  這樣的猜測令蘇子衿的心驀地一驚。


  蘇子衿試著將她和溫遇通話的細節再次仔細地回憶了一遍……


  她記得,當時在電話里她聽見開門聲時,並沒有聽見溫大哥跟對方打招呼的聲音。


  說明溫大哥對來的人並不意外。


  是外賣人員?

  還是,某個事先約好的人?

  如果是某個事先約好的人,那對方應該就是熟人……


  熟人……


  像是一道光,驟然劈進蘇子衿混沌的大腦。


  蘇子衿的腦海閃過一道靈光。


  她驟然記起自己在擊中對方腹部肋骨時,聽見的那一聲刻意掩飾的悶吭聲,以及她昏迷前,在她逐漸模糊的視線里瞥見的那張臉……


  倏地,蘇子衿呼吸一凝。


  即便是她閉著眼睛,她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她看。


  因為對方的呼吸,離她很近……


  「不要再裝暈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一道硬邦邦的聲音冷冰冰地開口道。


  蘇子衿悄然鬆了口氣。


  是那個叫卡爾扎伊的男人,而不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就充滿殘暴和戾氣的阿米蒂奇。


  蘇子衿沒有在房間里聽見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是她太大意了。


  因為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竟然連那個叫阿米蒂奇的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察覺。


  更加不知道這個叫卡爾扎伊的人又觀察了她多久。


  無論如何,既然對方已經發現她已經醒了,那麼她再裝暈也就沒有任何的必要。


  相反,也許會因為她的不配合,反而惹怒了對方。


  蘇子衿緩緩地睜開了眼。


  ……


  阿米蒂奇喜歡賭博、煙酒,當然,還有玩女人。


  每次船隻靠岸,阿米蒂奇都會去找女人尋歡作樂,並且總是喜歡帶上他。


  他是他的副手,也是他的保鏢。


  需要保證他在尋歡作樂時不至於被某個藏在暗處的敵人暗殺。


  阿米蒂奇愛好廣泛,口味不一。


  從白人,到黃種人再到黑人,從少婦到單身的女人再到女孩,都在他的興趣範圍之內,都是縱情享樂的對象。


  卡爾扎伊當然知道他和阿米蒂奇剛剛花低價錢購買的這個女人是漂亮的,但是當對方睜開眼的那一刻,即便是因為阿米蒂奇的緣故,見多了各式各樣美女的卡爾扎伊還是愣住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像是木倫扎特雪山的冰雪湖泊,又像是沁沁兒沙漠上的那一彎明月,澄澈,更古,悠遠,叫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被誘惑,卻也只會想要叫像阿米蒂奇這樣的人起邪念,令冰雪湖泊染上血色,令那一彎明月徹底從高高在上的半空墜落。


  「你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美得像是被上帝親吻過。」


  蘇子衿怔住。


  如潭水般清泠的眸子染上一絲警惕。


  她並沒有自戀地認為對方話語里的這句誇讚純粹是表面的意思。


  蘇子衿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很年輕,看起來應該只有二十來歲,三十不到的樣子。


  五官異域特徵相當明顯,應該是S帝國的新移民,因為他的口音還明顯帶著一些鄉音,皮膚黢黑,對方的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蘇子衿從男人的眼睛當中看出,對方應該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甚至,她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對方對她的同情。


  即便如此,蘇子衿心裡依然清楚,對方並不會就因此放了她。


  因為他的眼裡雖然閃爍著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種冷酷的堅毅。


  蘇子衿沉默應對,她在等著男人的下文。


  卡爾扎伊的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眼底的同情卻更加明顯。


  「漂亮的靈魂大都無趣。


  漂亮又聰明的靈魂,萬里挑一。


  這雙眼睛,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災禍。」


  像是一種預言,透著某種令人心驚的詭異。


  蘇子衿垂眸,眼底的眸光閃了閃。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讓這艘船上的任何人,看見你的這雙眼睛。」


  面無表情地丟下這句話,卡爾扎伊離開了這間房間。


  蘇子衿聽見對方壓低音量,吩咐門口看守她的人,告他告訴他們,她已經醒了,還說她是個很狡猾的女人,要看守著她的人務必要看好她,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逃跑。


  當然,對方也告訴了守著她的人,如果阿米蒂奇來了,就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果然,她的判斷沒錯。


  那個男人,雖然有一顆赤誠之心,這顆赤誠之心卻也是石頭的結構。


  他救這條路既然被堵死,那麼唯有自救!

  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打著死結的繩子。


  繩子捆得很緊。


  只要她試圖掙脫,粗糲得繩子就會磨著她的手腕。


  蘇子衿並沒有放棄。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的緣故,無論處在何種情況,她都會隨身攜一把薄薄的美術刀片,就在她牛仔短褲的內袋裡。


  此時此刻,蘇子衿無比慶幸,對方是將她的雙手綁在前面,而不是後面。


  否則,要想從後面繞到前面來拿出刀片,難度係數可就不止大了不止兩倍。


  蘇子衿先是從地上困難地坐起,好方便將口袋裡的刀片取出。


  因為繩子系得實在太緊,蘇子衿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從口袋裡,取出刀片。


  在雙手被縛的情況下,操作刀片實在太過困難。


  期間,蘇子衿的手腕好幾次被鋒利的割傷。


  蘇子衿忍住刀片劃破手腕肌膚的痛意,她繼續用刀片磨著繩子。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味。


  對危險的敏銳使得蘇子衿加快手中的動作。


  「阿米蒂奇。您,您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


  「當,當然不是。」


  「你們下去吧。我要跟我的小甜心,好好的聊聊。」


  「可是卡爾扎伊說那個女人相當的危險……您最好還是……」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需要我提醒你們,這艘船上,誰才是做主的那個人嗎?

  都給我滾!」


  爭執聲透過門扉傳來。


  「嘭」地一聲,艙門被猛地踹開。


  在房門被踹開之前,蘇子衿迅速地躺回原地。


  她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酒味越來越濃郁。


  蘇子衿竭力剋制住,才沒有讓心底的厭惡在面上表現出一絲一毫。


  她的呼吸平穩,看起來還在昏睡。


  一隻粗糲的大掌在蘇子衿的臉上游移著。


  「噢。


  卡爾扎伊真是蠢。


  貝拉得的可是不治之症。


  如果我為了一個將死的人,放棄大好的享受的機會,上帝都會譴責我的。


  你說,是嗎,小可愛?」


  阿米蒂奇像一隻發情的公狗,貪婪地在蘇子衿的脖頸處嗅著,果然好香~

  蘇子衿忍著作嘔的感覺,儘可能地使肢體不那麼僵硬,以免被對方發覺她已經蘇醒過來的這一事實。


  空酒瓶被踢倒了一邊,發出「咕嚕嚕」地滾動的聲音。


  這是一個信號。


  在阿米蒂奇錯愕的眼神當中,蘇子衿倏地睜開了眼。


  和卡爾扎伊一樣,阿米蒂奇同樣被這雙上帝吻過的眼睛所驚艷。


  他的眼裡迸發出谷欠的光,以至於使他忽略了對危險應有的敏銳判斷。


  薄薄的刀鋒刺進阿米蒂奇的腹部!


  ……


  阿米蒂奇低頭看了眼自己冒血的腹部,抬頭,盯著蘇子衿發出幾聲粗鄙的大笑,「哈哈哈哈,小可愛,你該不會以為你這把玩具刀能夠將我刺傷,從這裡逃脫吧?」


  阿米蒂奇毫不在意地把蘇子衿沒入他腹部的美術刀片給取出了出來,隨意地丟到了一邊。


  赤褐色的眸子發出夢中的凶光,像是一隻矯健的棕熊,朝蘇子衿撲了過去。


  蘇子衿手中的繩索已經掙脫。


  她就地一滾,剛好滾到了那隻啤酒瓶的邊上。


  蘇子衿想也不想地撿起地上的酒瓶,將酒瓶往地上一摔,舉著瓶口,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阿米蒂奇。


  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誰一旦不經她的允許,膽大妄為地靠近,她便會將對方付出染血的代表。


  噢!

  上帝,已經好久沒有遇見過如此對他胃口的美人了。


  阿米蒂奇下流地舔了舔唇,「嘿,美人。


  把啤酒瓶放下。


  那可不是你應該玩的,玩具,嗯?」


  玩具?


  她會令她見識到她手中玩具的威力。


  蘇子衿舉著手中的啤酒瓶,猛地朝阿米蒂奇襲去。


  阿米蒂奇並沒有把這個長相漂亮的娃娃放在心上。


  彷彿在他眼前的不是過他家裡的那隻愛發脾氣的波斯貓,阿米蒂奇的眼裡甚至滿是捕獵的興味。


  直到,他本以為只要他一出手,就能夠輕易地將這隻長著利爪的波斯貓給抓住,結果對方從他的腋下狡猾地鑽了過去。


  玻璃刺穿肉體,發出「噗」地一聲鈍響。


  在同一個位置,帶來截然不同於上一次的巨大疼痛。


  啤酒瓶沒入阿米蒂奇的腹部幾寸。


  鮮血汨汨地流出。


  阿米蒂奇那雙赤褐色的眼睛染上可怖的陰駭。


  蘇子衿沒有戀戰。


  她的身體越過阿米蒂奇,朝門口的方向跑去。


  因為阿米蒂奇進來前把看守蘇子衿的下屬都給趕跑了,蘇子衿很順利地從房間跑了出去。


  「該死的臭三八!」


  阿米蒂奇粗魯地低咒一聲,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


  阿米蒂奇追至門口,卡爾扎伊那張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早就警告過你,阿米蒂奇。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生物。」


  卡爾扎伊冷冰冰地道。


  「如果你是來嘲笑我的,那麼請你滾開!

  因為老子要親手去把那個女表子給抓回來!


  要她哭泣求饒!」


  卡爾扎伊瞥見阿米蒂奇流血的腹部,皺了皺眉,「我先帶你去包紮傷口。」


  「滾開。」


  阿米蒂奇並不領情,他大力地推開了他,執意要親自把那隻撓人的野貓給抓回來,他要親手拔了她的利爪!


  「她逃不出去的。」


  阿米蒂奇眯了眯眼,「你做了什麼?」


  卡爾扎伊淡淡地道,「沒什麼。


  不過是貨品的主人來提貨了而已。」


  阿米蒂奇一愣,腦海里閃現出一雙陰鷙冰冷的眼。


  心底湧上一絲解恨,同時又有點可惜。


  解恨的是,那隻小野貓落入那人的手裡,八成是要被吃得骨頭渣都不被剩下。


  可惜了,他再沒機會品嘗她的滋味。


  ……


  蘇子衿跑出了船艙。


  觸目所及,都是狹小的、逼仄的艙門。


  蘇子衿感覺到一陣暈目眩。


  麻醉的藥效還在,方才刺向那個阿米蒂奇的那兩下,幾乎將她全身的氣力所耗盡。


  齒尖咬破舌尖,血腥的鐵鏽味刺激著混沌的神經。


  蘇子衿加快了腳步。


  有兩道秩序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蘇子衿身影一閃,將身體掩在一扇門后。


  兩個身著明顯帶有中東服飾特點的男人從蘇子衿的眼前走過。


  他們的腰部微微鼓起,蘇子衿猜測,應該是手槍一類的東西。


  蘇子衿原以為自己遇上的不過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但很顯然,情況似乎遠比她以為地還要嚴峻。


  至少,普通的國際拐賣團伙,應該不會連兩個巡邏的人都隨身攜帶有槍支。


  所以,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腳步聲越走越遠。


  蘇子衿從藏身的那扇門口走出。


  頭頂上方忽然罩下一個陰影。


  蘇子衿渾身的汗毛立即豎了起來。


  怎麼可能呢……


  以她的聽力和嗅覺,竟然連對方是什麼時候靠近的都沒有任何得察覺!


  一隻冰涼的手,握上蘇子衿的下巴。


  一雙如星辰般冰藍的眸子進入蘇子衿的視線當中。


  身上穿著中東的服飾,卻是一張完全西方的深邃面孔。


  ——


  「這雙眼睛,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災禍。」


  蘇子衿的腦海里閃過那名,名叫卡爾扎伊的男人預言式的話語。


  在對上男人的視線那一刻,蘇子衿故意流露出害怕,驚慌的神情。


  男人眼底果然流露出索然的意味,捏住她下巴的那隻冰涼的手也鬆開了。


  男人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既沒有問過她是什麼人,也沒有問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蘇子衿猜測,也許是對方將她當成了某個成員的家屬。


  蘇子衿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腳步聲逐漸地遠去。


  男人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視線當中。


  蘇子衿這才注意到,原來船艙的走廊上,都被鋪了厚實的中東風格濃郁的地毯。


  又因為空氣里有一股淡淡的海風的腥氣,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男人的靠近。


  蘇子衿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但是男人既然能夠在船艙自由活動,想必跟那兩個分別名叫卡爾扎伊和阿米蒂奇的男人們是一夥的。


  既然空氣里傳來海風。說明她的方向是對的。


  蘇子衿沿著鋪著地毯,謹慎地往前走。


  越往前,警戒似乎就更加嚴格。


  一路上,蘇子衿遇見好幾批,兩兩巡邏的人員,而且他們的腰部全部都微微鼓起。


  又有兩個巡邏人員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蘇子衿閃身躲到走廊的拐角。


  腳步聲遠去,兩個巡邏人員的身影逐漸地消失。


  太不尋常了。


  普通的國際人販子根本不具備這樣的管理能力。


  這艘船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蘇子衿若有所思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迎面撞上了一堵肉牆。


  蘇子衿心下一驚。


  蘇子衿被撞得往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攬在了她的腰間。


  對肢體接觸的本能厭惡,使得她的身體先於她的大腦做出了本能得反應。


  她左手扣住腰間那隻手的手腕,右手動力地將對方的中指往外掰。


  在對方吃疼鬆手的那一刻,她右腿橫掃下對方的下盤,雙手放在對方的肩上,準備將對方放倒。


  然而,對方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一聲輕柔地帶了點詭異地低笑,從對方的喉間溢出。


  蘇子衿大腦的危險警報拉響。


  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蘇子衿迅速地鬆了手。


  轉身就跑。


  空氣中,有物體迅速轉動的東西破空而來。


  蘇子衿側身躲過。


  「嘭」地一聲,子彈將鋪著地毯的地板打了對穿。


  「站住。」


  男人的聲音像是一張皮質堅硬的鱷魚皮,冷硬、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蘇子衿不得不停了下來。


  方才的子彈已經足夠提醒她,身後的男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惡魔在緩緩地靠近她。


  槍支挑起蘇子衿的下巴。


  目光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是他?!

  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蘇子衿的眼裡是來不及掩飾的錯愕,以及因為差點被射殺的憤怒。


  宛若冰川上燃起一團熾熱的火焰,冰與在相互交映,美得驚心動魄。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衿的眼睛,彷彿被一隻有著劇毒的毒蛇給盯上。


  眼皮上有冰冷的觸感,蘇子衿聽見男人低低地、詭異地笑開,「被上帝親吻過的眼嗎?


  果然,名副其實呢。


  如果,當這雙眼睛泛起淚光。


  應該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蘇子衿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


  蘇子衿被「請」到了一個精緻、奢華的房間——


  以雙手雙腳,都被扣上鑽石製造的手銬、腳銬的情況下。


  而且,男人不知道給她注射了什麼,她現在渾身沒有一點的力氣。


  教房間里濃郁的香水味,令對嗅覺敏感的胃液一陣翻湧。


  有兩個女人模樣清秀的女人已經等在房間。


  見到和蘇子衿一起回來的男人,兩個清秀的女人立即小碎步地走上前。


  雙膝下跪,雙手匍匐在地,虔誠地親吻男人穿著鞋子的腳背。


  蘇子衿清冷的眉眼染上一絲厭惡。


  「好好服侍這位小姐。


  如果被她跑了,那麼,她逃跑成功的那一刻,就是你們跟這個世界倒數計時的時刻。


  明白了嗎?」


  兩個女人的眼神驚懼不已,忙不迭地點頭。


  丟下這句威脅意味濃重的話語之後,男人抬手,捏住蘇子衿的下巴,冰藍色的眸子是一片冷戾的冰潭,「小東西。


  千萬不要試圖逃跑。


  不要企圖挑釁我對這個世界的善意。


  嗯?」


  蘇子衿:「……」


  房門被關上。


  腳步聲逐漸地遠去。


  房間里,只剩下蘇子衿和那兩個相貌清秀的女人。


  「我肚子餓了。


  可以先給我點吃的嗎?」


  兩個女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搖頭。


  蘇子衿的眼底不由地浮現意思困惑。


  她應該說的是能不能給她點吃的,而不是要吃她們兩個吧?


  但是她們的反應,給她的感覺,好像她要吃了她們果腹一樣。


  其實,蘇子衿的肚子根本沒有飢餓感。


  她不過是想要支走她們當中的任何有一個。


  對付一個人,總是比對付另個人要容易一些。


  當然,如何能夠逃跑后不連累這兩個人因她而喪命,她還需要好好想想。


  「吃的,有,嗎?」


  以為兩個女人領悟錯了她的意思,蘇子衿又一手比了個碗,一手比了個勺子,做著吃飯的動作。


  誰知道,這一次兩個女人的頭搖得更加猛烈了。


  蘇子衿的計劃沒有奏效。


  房間里的兩個女人僅僅只是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並沒有任何要出去給她那吃的東西的意思。


  「那給我到一杯水,可以嗎?」


  蘇子衿又比了一個喝水的姿勢。


  這一次,兩個女人不搖頭了。


  兩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體的兩側,開始——


  動手脫蘇子衿的衣服。


  「你們想做什麼?」


  蘇子衿眯起眼,往後退了一步。


  手中的鑽石手銬和鑽石腳銬,發出清脆地聲響。


  因為蘇子衿的手上和腳上戴了手銬的緣故,衣服在脫至手邊時,就脫不下來了。


  其中一個女人就去拿了剪刀過來。


  褲子也是。


  當剪刀的金屬質感在身上遊走,而你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因為身體沒有任何的力氣。


  最終,蘇子衿還是被兩個女人脫得一絲不掛,「扶」進了灑滿玫瑰花瓣的浴缸。


  玫瑰浴對蘇子衿而言簡直是個災難。


  溫暖流動的水源,令被注射過大量迷藥的她越發地昏昏欲睡。


  憑藉強大的意志力,蘇子衿總算沒有在這漫長的沐浴時間當中昏睡過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又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終於被從浴缸里扶了出來。


  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的她,在浴缸里泡過之後,身體更像是被水泡過的海綿,綿軟地沒有一絲的力氣,甚至需要接住那兩個女人的力氣,才勉強能夠站立。


  其中一個女人的手裡拿著浴巾,替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另一個女人則替她擦乾頭髮。


  一件絲質的浴巾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露出白瓷般瑩潤的肩膀,纖細的脖頸,以及散發著珍珠般瑩白的雙腿和手臂。


  這個時候,只怕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推門進來,都會剋制不住,想要將這具身體狠狠推倒,反佔有的衝動。


  當蘇子衿的身體被披上一層若隱若現的薄紗時,蘇子衿胸口涌動的憤怒已是無以復加。


  此時此刻,她就像是洋娃娃,任人擺布,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倏地,蘇子衿的腳踝被握住。


  很快,蘇子衿就趕到一陣頭重腳輕。


  那兩個看似瘦弱的女人,竟然將她給抬了起來!


  蘇子衿被抬出了房間。


  她被抬著,穿過鋪著地中海風格的波斯地毯。


  隔著一重又一重的門。


  蘇子衿聽見鼎沸的人聲,女人尖叫的聲音……


  以及男人們狂肆的、下流的笑聲。


  離那扇門,越來越近。


  「吱呀」一聲。


  那扇關著邪惡、谷欠望的惡魔之門被打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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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她叫宋羨魚,他叫季臨淵。


  她是宋家收養的孤女,寄人屋檐十餘載。


  他是VINCI集團現掌權人,京城商界隻手遮天的名門勛貴。


  ……


  初見。


  她十歲生日宴上,他輕撫她的頭髮,眼神溫和:「生日快樂。」


  再見。


  她十八歲成人禮上,他送上價值千萬的定製款腕錶,聲音沉穩:「祝賀你長大。」


  又見。


  她二十歲,他三十五歲。


  他救她於困境,她怔怔地望進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里,胸口的位置怦然作響。


  自此,她的世界,充滿季臨淵。


  ……


  順著青青的思路想下去哈。


  當時按門鈴的是熟人。


  答案是不是呼之欲出啦?


  本來想今天把章節直接碼出來的,結果……


  緊趕慢趕,還是沒能碼到預期的情節。


  我有罪~

  我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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