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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肇事的炎惜君還在裏麵

  衛詩看呆了,全然忘記了自己也在熱浪之中。


  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很堅定地伸了過去,將牌麵重重往地上一翻,人卻暴起,迅疾地衝向火場。


  衛詩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那張黑桃A,又看著炎寒矯健的身影消失在那彤紅灼熱的色彩中,忽而憶起——惜君沒有出來。


  那個點火的、任性的、肇事的炎惜君還在裏麵!

  她頓時失措,左右瞄了瞄——好在皇宮每所院子都設有魚池,雖然許久沒用,已經堆滿殘葉碎草、臭氣哄哄,隻是此刻也想不了那麽多了,衛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捏著鼻子跳進廢水池裏,再狼狽地爬起來,全身濕漉漉地、也衝了進去。


  裏麵濃煙滾滾,視線極不清晰,她什麽都看不清,隻是順著過道隱約的輪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外圍的火勢雖大,可走過已經東倒西歪的大廳,再摸索過那長長的甬道,裏麵的內室保存得還算完好。


  然後,她看見了那兩個很不懂事的父子,在這生死之地,依舊劍拔弩張、大眼瞪小眼,僵持不去。


  “炎惜君!”炎寒終於怒了,站在中間衝著他低吼,“你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你懂什麽!你這個破小孩懂什麽!阿奴如果知道你這樣,沒死也會被你氣死!”


  衛詩勉力地望過去,頓時諒解了炎寒的失常。


  炎惜君正抱膝坐在角落裏,他的麵前擺放著還未燒完的石油——衛詩已經確定那是石油——雙手握著火鐮,火苗輕吐,就要將那壇石油引燃。儼然一副赴死的模樣。


  果然是——問題小孩。


  縱火不說,還想輕生!

  “……父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燒了這裏,你一定恨我,你一直恨我……”奇怪地是,炎惜君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張牙舞爪,秀氣的小臉微微抬起,被熏得灰蒙蒙的臉頰上,竟然滑下兩行清涼的淚水。那麽脆弱,那麽無助,就像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幼兒。


  炎寒啞然,嘶聲道:“你胡說什麽。”


  “你討厭我,你一直討厭我,你從來不正眼看我,我做了那麽多事情,甚至把這裏都燒了,可是,你甚至舍了它讓我燒,也不肯看我一眼。我在這裏等了好久,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進來,就算我被燒死了,你也不會進來……”炎惜君絮絮叨叨,說著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懂的隱秘的心思,炎寒全然怔住,衛詩則更是唏噓。


  說什麽為母妃,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炎寒那個大冰人太冷漠了啊。


  冷漠得讓從小失去母親的炎惜君心底生寒。


  他燒掉這裏,並不是為了與他從未見過麵的伊人賭氣,隻是——想讓炎寒看見他。


  哪知炎寒就這樣灑脫地允了他,而後寧願在院子裏與她玩各式各樣的技藝遊戲,也不肯回轉頭,看看已淚流滿麵的他。


  說起來,炎寒也是個怪人。


  他之所以有興致與她玩象棋啊牌九啊,隻是因為,心中有事。大概也擔心著炎惜君吧,卻偏偏不肯明說,因此才借故留在院子裏,觀摩著火勢的發展。


  甚至,到了此時此刻,炎寒的嘴唇囁嚅了一下,卻還是說不出什麽來。


  那些藏在他心底裏,最深層的關切與珍惜,無法表達。


  衛詩心中暗歎:被炎寒愛上的人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的。他似乎不太懂得表達。


  “惜君。”不等炎寒糾結完,衛詩已經率先開口,她咳嗽了幾聲,然後小心地走向炎惜君,“你想知道你父王剛才在外麵對我說過什麽嗎?”


  炎惜君咬著下嘴唇,淚水依舊不停,語氣卻極傲,“你們不是在玩遊戲嗎?不亦樂乎,好不快活。”


  “那是做給你看的。”衛詩很真摯很誠懇地說:“炎寒說,你這小子第一次放火,肯定不想被人關注。他又擔心你被波及,說留下來照看你吧又怕你不樂意,所以才在那裏裝模作樣。


  你想想,你父親這麽喜歡這裏,可你說想燒,他還就讓你燒了。”說到這裏,衛詩心中大喊著‘奢侈啊’‘浪費啊’‘糜爛啊’,臉上卻真誠不改:“其實,你父王最喜歡你了,他每次見到我,都誇你呢,誇你……厄……長得帥啦,聰明啦,懂事啦。


  你知道,你父王是男人嘛,男人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會疏遠他,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明白了。”


  衛詩把有用的沒用的話扯了一堆,到最後連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個兒在講什麽了。


  外麵的大火越燒越烈,很快就要燒進來了,她遍身冷汗,又遍身熱氣,冷熱交替,心急地去瞅炎惜君的表情。


  炎惜君初時還在認真地聽她的話,後麵也沒有聽了,隻是將一雙漂亮晶瑩的眼睛,牢牢的鎖在炎寒身上。


  炎寒沒有否認,任由衛詩胡說八道。


  炎惜君似乎有點信了,握住火鐮的手稍微有點鬆動,衛詩懸著的心也略鬆下來,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意欲奪下他的火鐮,哪知就要靠近的時候,一條摔在地上的木條砸出幾串火星來,其中一顆小小的火星,落到了炎惜君麵前的壇子裏。


  她暗叫不好,想也不想地撲過去,將炎惜君帶入懷裏,在熾熱的地上滾了幾圈。


  “你真臭。”待停下來,炎惜君縮在她懷裏,悶悶地說,聲音中帶著哽咽,卻傲氣十足:“原來被你抱著這麽臭。”


  衛詩很囧。


  小破孩……


  可是心卻狠狠地動了一下,生疼生疼,疼得不能承受。她暈了過去。


  ——當然,後來她才知道,其實當時不僅僅是心疼,而是——被一截燃燒的橫梁打在了背部。


  醒來的時候,塵埃已落定。


  衛詩張開眼,望了望麵前的繡金枕頭,從癡麻的狀態中回了神,才察覺到背部徹骨的痛。


  “不要亂動,馬上換藥。”她正呲牙咧嘴呢,一隻手伸過來,壓住她的肩膀,不許她轉身。


  聲音熟悉而好聽,磁性中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正是炎寒。


  想起堂堂一個炎國皇帝親自為自己換藥,衛詩很是受用,‘唔’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躺在了那裏。


  炎寒倒有點吃驚。


  衛詩的坦然,還真……真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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