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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太後娘娘殯天了

  伊人心中微痛,開口叫了聲,“什麽事?”


  小太監回頭,神色慌亂,“太後娘娘殯天了!”


  伊人頓住腳步,剛才的微痛,頓時變成大慟,可是意識深處,又隱隱覺得本該如此。


  她悟了,所以她走了。


  隻是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全身發抖。


  “別哭。”一個人突然從後麵摟住她,輕聲寬慰道:“沒事的。”


  伊人轉過頭,當場愣了愣,隨即快樂起來,“小新。”


  來人正是賀蘭新。


  他竟然來了。


  “噓”賀蘭新穿著宮裏的侍衛裝,寬簷的帽子很好地掩飾住他太過出眾的樣貌,唇角淺噙,是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麽……”


  “我有事情離開了一段時間,事情一結束就趕了過來。”賀蘭新在她耳邊低聲解釋道:“你還沒有……答應他吧?”


  伊人搖頭,神色重新黯淡下來。


  “……她走了。”賀蘭新似察覺到她的心思,繼續道:“太後不是殯天,而是離開了。我看見一個穿著鬥篷的女子從皇宮後門走了出去。”


  伊人睜大眼睛望著他,不明所以。


  “拿著賀蘭天安的金牌,他親手給的金牌。”賀蘭新補充道。


  伊人眨眨眼,笑了。


  無論伊琳與和賀蘭天安之間達成什麽協議,她決定抽身了,而他放她走了。這樣一個結局似乎也不錯。


  “所以,別哭,你怎麽那麽傻,為一個隻見了一麵的女人哭。”賀蘭新微笑著擦掉伊人殘留在眼角的淚水,然後順手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我帶你離開。”


  “小新……”


  “皇宮不是什麽好地方,別呆在這裏了,我帶你回山穀,我師傅們可比皇帝好。”賀蘭新如此說道。


  “你是師傅是?”


  “據說是從前很出名的人吧,九師傅和陸師傅都是……”


  “鳳九和陸川?!是鳳九和陸川!”伊人幾乎跳了起來,神采飛揚,“帶我去見他們。”


  如果他們肯相信她,就一定能幫她找到阿雪。


  “你認識他們?”這次輪到賀蘭新吃驚了。


  看她的樣子,與他年齡差不多,而兩位師傅有十五年沒有出穀了,她又如何知道他們的?


  “知道啊,以前很熟。”伊人認真地回答,“像親人一樣。”


  “怎麽可能——”


  “小新,我是你娘。”


  賀蘭新翻白眼:抽瘋又來了。


  “皇宮守衛森嚴,我和天安哥哥好不容易能和平解決,暫時不想與他正麵衝突,你先回去,我晚上再來接你。今晚子時還在這裏見麵,行麽?”賀蘭新很快收斂心神,一本正經地叮囑道。


  “行。”伊人忙不迭地點頭。


  賀蘭新微笑,他已看出了伊人的迫不及待。


  她的態度讓他欣慰。


  可見冒險入宮,頂著二叔的警告,將她悄悄帶走,是明智的行為。


  事後打死不承認,躲進山穀獨自快活,任憑天安哥哥千軍萬馬,也不能奈他何,想到這裏,賀蘭新不免得意起來,眯起眼,悠閑地笑。


  又有人走了過來,紅著眼圈,打千兒回稟的便是太後殯天的消息。


  “陛下請姑娘過去呢。”來人說。


  伊人聽了,轉過頭,賀蘭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她抬頭看了看漸西的日頭。


  今晚子時。今晚子時又要離開這裏了嗎?


  伊人歎了聲。


  頓覺世事無常。


  見到賀蘭天安之後,伊人更加印證了賀蘭新說的話:伊琳果然隻是走了,活生生地走了,而不是去世了。


  剛剛過世的人,照理說是要給人瞻仰的,可是伊人過去的時候,靈堂竟然已經草草地備齊了,堂上停放著棺木,竟已釘死。


  隻是,天安臉上的悲傷,卻是真真切切的,那種恰到好處的悲傷,讓伊人幾乎懷疑起來。


  ——難道棺木裏,果然躺著伊琳。


  心又懸了起來。


  兩側的宮人已經極有效率地換上了孝服,白慘慘的一片。棺木上懸著搖曳的祭幡,卻絲毫不影響屋裏的莊嚴肅穆。


  天安筆直地跪在靈前,白色的素服將他的臉映得沒了血色。


  伊人走過去後,他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俊秀的眼睛出奇的溫柔,而且盈盈生波,似乎有水紋蕩漾,婉轉著淡淡的哀傷。


  像個被丟棄在荒郊野外的孩子,孤獨地立於寂寥的天地間。


  她心中一哽,想著自己馬上要離開,突然愧疚起來。


  捫心自問,她對天安真的像對小新小葵那麽公平嗎?其實很多時候,明明感知到他的孤獨,卻還是一心想著離開。


  倘若是小新,倘若是小新孤獨了,她一定不會離開,哪怕耽擱找阿雪的事情,也會留在他身邊。


  “天安啊。”她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手很自然地伸出去,為他理清額前的散發。


  賀蘭天安沒有動,任由她的手指滑過他的額頭,將發絲攏到耳後。


  “她最後對你說過什麽?”待伊人垂下手,賀蘭天安開口問,寧靜、不容回避。


  “她說,她知道什麽是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了。”伊人凝視著他,輕聲回答。


  賀蘭天安頜首,未笑也未動,“也就是說,這些年來她逼著我,隻是為了對她不重要的東西?”他的唇角突然上勾,可臉上還是沒有笑意,隻是嘲諷,“一句一筆勾銷,走得倒是灑脫。”


  伊人蹲在他麵前,靜靜地望著他,沒有插話,細聽。


  “你知道數九寒冬跪在雪地裏背書是什麽感覺嗎?”天安頓了頓,忽而沉沉地問。


  伊人搖頭。


  “你知道坐在滿是針氈的龍椅上是什麽感覺嗎?”


  還是搖頭。


  “你知道被人當成傀儡,不得不裝瘋賣傻,日日夜夜當心自己失去利用價值被人廢黜,每晚做噩夢,天天曲意奉迎的感覺是什麽?”


  這一次,伊人沒有搖頭,而是傾過身,將天安摟進懷裏。


  她的孩子,吃了很多苦。


  她既沒有參與,也沒有關心,還一心想著離開。


  懷裏的人很安靜。


  他的發絲撩著她的鼻,酸酸的。


  伊人將他摟得更緊。


  “我恨她。”天安說。


  “可你還是放她走了。”伊人的下巴在他的脖子上摩挲了幾下,“天安,你很了不起。我為你驕傲,你做得很好,一直做得很好。”


  雖然挾持小新的事情讓她傷心了,可是,他最後不也一樣放了小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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