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他瘋了嗎?

  阿萊的腳狠狠的踩在趴在地上的男人臉上,「安德魯,你缺錢就可以這樣做嗎?別忘記安德烈是你表哥,他也在這次的行動中。」


  安德烈怎麼會有這樣的表弟,這是表弟嗎?仇人吧?

  男人的臉被阿萊都碾變形了,趴在地上動不了,半天后才說,「我媽生病需要錢。」而安德列是他媽從小撫養長大的,現在他只不過是討要人情,他沒感覺他做錯了。


  阿萊一愣,腳上的力度輕了些,「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這樣做,你會害死安德烈的,不對,他已經死了。」


  男人猛的瞪大瞳孔,「你說什麼?安德烈死了?」


  「對,就是在這次的交易當中死的。」阿萊鬆開腳,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從口袋摸起一支煙,抽了起來。


  安德魯從地上爬起來,左臉上一個大大的腳印,嘴角破了皮,正在往外冒血珠,但他沒有理會,只是獃獃的看著阿萊,似是在分辨他話的真實性。


  阿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抽著煙。


  一支煙抽完后,將煙蒂扔到腳下碾滅,「安德烈是為了我死的,我答應過他,會照顧好他的家人,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你了,但沒有下次。」


  說完阿萊就走了。


  安德魯攤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在抖。


  三天前,他約了安德烈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安德烈來的時候,戴了一頂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偷偷摸摸的樣子。


  「表哥,你幹嘛弄得跟做賊一樣。」安德魯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杯,不瞞的說道。


  安德烈將帽子往上稍微抬了抬,「找我什麼事?」


  「我想要知道景修在哪裡?」


  「我不知道。」


  安德魯挑眉,「安德烈,別忘記我媽的養育之恩,你是景修手底下的人,就算不是他近身的人,但打聽他的行蹤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


  「安德魯,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一次了,如果我被發現,你有想過後果嗎?」安德烈雙手按著桌沿,看著他這個所謂的表弟。


  他媽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臨死前將他託付給了姨媽,因為他的生父早就離開了他媽媽,人也找不到,他媽沒人可以託付。


  他阿姨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不答應也沒辦法,他沒有親人了,再怎麼不喜歡他也不可能看著他剛出生就去死。


  從此後,他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雖然他姨媽不喜歡他,但對他還是不錯的,沒有餓著他。


  十八歲成年後,他就出來自力更生了,本來在餐廳打工,但因為跟客人起了衝突被老闆開除。


  後來遇到了阿萊,就跟著他混了。


  表弟從小被姨媽嬌生慣養,長大后也不好好上班,成了街頭混混。


  好久都不聯繫了,突然找他打聽景修的行蹤,還搬出姨媽的養育之恩,沒辦法他只好說了,且說明只有這一次。


  對於安德烈的為難,安德魯不為以意,別以為他現在跟著景修混了,就可以不認他這窮親戚了。


  他收那個女人的錢,為她辦事,不也是為了給他媽治病。


  他媽將安德烈養大,現在需要錢了,他不得出力?

  所以安德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安德烈,你別忘記是我媽將你……」養大的。


  「行了,我知道了。」安德烈開口打斷阿進的話,將最近的一次交易地址和時間告訴了他,如果被查出來他被景修或阿萊殺了,他也沒有怨言,就當他報答了姨媽的養育之恩。


  臨走前,安德烈對安德魯說道,「安德魯,或許以後表哥幫不到你了,好自為之!」


  當時的安德魯哧了聲,以為安德烈又跟上次一樣警告他。


  根本沒想過他會因此沒命。


  在他看來,就算安德烈被發現,最多將他開除或者打一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安德烈死了。


  安德魯渾渾噩噩的回了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家門的,一雙腿像是灌滿了鉛,每走一步都感覺很累。


  安德魯的媽媽聽到聲音,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他的身後,「安德魯,你不是說你去找安德烈嗎?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他好久沒回來了,媽媽有點想他了。」


  以前小的時候她一起帶兩個孩子,看到安德烈就有點煩。


  自己的孩子都要養不活了,還要再給她姐養孩子。


  現在孩子長大了,也離她遠了,想見他一面都難了。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做夢夢到她姐,問她安德烈過得好不好。


  醒來就讓安德魯帶安德烈回家,好讓她看看。


  安德魯張了張嘴,眼淚流了下來,伸手抹去,勉強笑了笑,「媽媽,我表哥現在做大事呢,很忙,等他有時間了就會來看你的。」


  安德魯的媽媽很失望,垂首看了眼自己枯瘦的手,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安德烈還是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回來看過她,陪她吃了一頓飯就走了。


  後半夜的時候,安德魯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媽媽卧室里傳來異樣聲,爬起來跑過去一看,才發現他媽媽掉到了地上,雙手摳著自己的喉嚨。


  「媽媽,你怎麼了?」安德魯將媽媽抱到床上,伸手拿起電話想叫救護車。


  安德魯的媽媽拉住他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安德魯,不……不用了,媽媽不行了,我……很難受……難受……」


  抓著阿進的手輕輕的垂下,眼睛瞪得很大,那是因為走得不安詳。


  安德魯驚恐的瞪大眼睛,搖晃著媽媽的肩膀,「媽媽……」


  可媽媽永遠也不會再回答他了。


  兩天後,安德魯將媽媽跟安德烈葬在一處墓地。


  他在媽媽的墓碑前放了幾樣水果,也在安德烈的墓碑前放了同樣的水果,「表哥,媽媽在那邊就托你照顧了。」


  日落的時候,安德魯才走出墓園,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走了。


  媽媽和表哥都不在了,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樣當個街頭混混,他得混出個人樣出來。


  阿萊接到安德魯電話的時候,呆愣了半天,一度以為自己的聽覺出問題了,「你說什麼?你要跟著我混?」


  安德魯站在一棟樓下,也是阿萊的公寓樓下,抬著望著不知名的樓層,捏緊手機,「是的。」


  「安德魯,你在開玩笑吧,因為你,安德烈已經死了,你現在還想跟著我混,再將老闆的消息出賣給別人,間接的再將我害死嘛。」說到最後,阿萊幾乎是在吼。


  阿萊本不想發火的,這是安德的表弟,不論他多壞,他欠安德烈一條人命,不能這樣對他的表弟。


  可安德魯的話實在是太讓他生氣了。


  「阿萊,我表哥死了,我媽也死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出賣景修的消息換錢,我就是想跟著你干,想混出個人樣出來。」


  阿萊,「……」


  ……


  京都宮家。


  「你說什麼?珏瀾讓人用飛機從Y國運回來一批槍械?」寧元慧不敢置信的看著管家。


  候伯看了眼寧元慧,「是的,夫人,槍械已經交給政府了。」


  「他瘋了嗎?」寧元慧從沙發上起來,爆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Y國是什麼地方?黑勢力猖獗,這批槍械肯定是珏瀾從他們手裡搶過來的,他有沒有考慮過他的安危?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萬一報復他呢?」


  寧元慧雖然沒有從軍,但她爸爸是一名軍官,從小也聽了不少軍隊的事。


  候伯就是擔心這個,所以知道后就告訴夫人了。


  寧元慧在原地走了會,就抓起座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爸,您在家嗎?」


  ……


  「好的,我馬上過來。」


  寧元慧掛了電話,對候伯說道,「馬上給我備車,我要回娘家。」


  「是,夫人。」候伯立馬小跑著出去安排車子。


  ------題外話------


  今天只有2更哦,最近幾天都是2更,過幾天荷子忙完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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