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植物人醒來會成傻子（一更）
凌月正在給凌榮發喂飯，聽到敲門聲愣了愣，一大早的會是誰？
「爸，我去開門，等會我再繼續喂你吃飯。」
「去吧。」凌榮發擺了擺手。
凌月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先是驚訝，然後是害怕，趙曼果來做什麼？
想到什麼，她強壓下心裡的懼意，勉強笑了笑，「曼果，你來了？」
「嗯，聽說你回來了，我來看看你。」趙曼果揚著下巴，睥睨的看著凌月。
趙曼果身後的司機忙賠著笑臉，揚了揚手裡的袋子，「凌月小姐，我家夫人聽說你回來了，讓小姐來看看你，畢竟你們是戰友。」
司機將「戰友」兩個字咬的重重的，意在提醒趙曼果別忘記此次前來的目的。
趙曼果回頭瞪了眼司機，她當然知道她來幹嘛的，不用他提醒。
司機尷尬的笑了笑，心裡暗自叫苦，力哥跟大小姐就是怕這位小祖宗脾氣上來將正事給忘記了，才讓他一直跟著。
趙曼果這一瞪眼卻讓凌月誤會她不是這個意思。
嚇得身子抖了抖。
在部隊里經常被趙曼果訓，雖然現在回來了，骨子裡的那種懼意還是沒有消除。
「進……進來吧。」凌月想起還站在門口，側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趙曼果走進小院，看到院子里到處破破爛爛的，蹙了蹙鼻子。
一看趙曼果的表情，凌月就知道她在嫌棄。
家裡因為凌榮發癱了快一年，經常吃藥，有時還在家裡大小便，味道不是很好。
凌月就沒請他們進去坐，搬了兩個小板凳出來。
趙曼果看著小板凳，猶豫的坐了下來。
凌月緊張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趙曼果來做什麼。
司機看了眼凌月，小姑娘緊張的小腿都在微微顫抖，想到他在這，倆人有些話不好說，就將袋子放在台階上，笑了笑，「小姐，你跟凌月小姐好好聊，我在外面等你。」
「嗯。」趙曼果淡淡應了聲，看都沒看司機一眼。
司機早已習慣，朝凌月笑了笑就走了。
凌月坐在另張小板凳上，雙手絞在一起，盯著自己的腳尖，等趙曼果說話。
從剛開始看到趙曼果的害怕與緊張，現在已經慢慢平復。
柳葉算得真准，她回來後趙曼果肯定會來找她的。
「凌月，當初你為什麼會失手呢？」趙曼果看著凌月的腦袋不悅的質問道。
凌月抬頭看著趙曼果，「我沒失手，柳葉被我捅成重傷了。」
趙曼果冷笑一聲，諷刺的說道，「沒失手？她睡著了，你殺她不就跟碾死只螞蟻一樣簡單，怎麼能沒殺了她呢。」
凌月無語，依趙曼果的意思，半夜殺人就跟砍個白菜一樣簡單？
若是這樣簡單，她自己咋不動手呢。
但這話凌月不敢說，她媽還在昌天力的手裡。
凌月淡淡笑了笑，平靜的說道，「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那麼高的崖，你一腳將她踹下去，她不也沒死嘛。」
「你……」趙曼果氣得要死，她是來質問凌月的，反倒被她質問。
凌月忙道歉，「曼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柳葉身手很好，不容易死，現在她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來還不一定呢。」
「萬一醒了呢？」趙曼果狠狠的瞪著凌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凌月靠近趙曼果，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聽說植物人醒來都會成傻子。」
「真的？」凌月懷疑的問道。
凌月重重的點頭，怕趙曼果不相信，繼續說道，「就是因為柳葉沒有死成，而我爸癱在床上，所以部隊才放我回來的，不然我哪裡能回來。」
趙曼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她還奇怪凌月殺了人居然還能被部隊送回來。
凌月緊接著嘆了口氣，「如果柳葉當時被我殺死了，估計我也就回不來了。」一命抵一命，她肯定活不成了。
凌月後怕的想，如果不是她當時猶豫了下，直接刺向柳葉，沒有驚動柳葉的話，那麼她是不是就把柳葉給殺了呢。
如果柳葉死了，毫無疑問，她肯定是要償命的。
趙曼果狠狠的說道，「你現在是在慶幸嗎？」
凌月收斂神情，怕怕的看了眼趙曼果，「我是內疚沒有完成任務。」
趙曼果冷哼一聲，「別忘記你媽媽還在我舅舅手裡，你要是敢耍花招的話，我舅舅不會饒了你媽媽。」
「我知道。」凌月低聲說道。
「張君浩呢？」趙曼果又問道。
凌月疑惑的看著趙曼果，「張君浩是誰啊？」
打探完想知道的，趙曼果就走了，她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個破村子呆。
趙曼果回家后就將她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昌天力跟昌瑜。
昌天力摩擦著下巴，「看樣子柳葉沒死，反倒幫了凌月，部隊明面上開除了她，實際上對她還是挺照顧的，讓她回家照顧她爸。」
說到這，趙曼果嫌棄的笑了，「舅舅，媽媽，你們是不知道，凌月家可窮了，一面的院牆都坍塌了，也不知她家裡什麼味道，坐在院子里都能聞到，臭死了。」
昌瑜看了眼女兒蹙了蹙眉，凌月家裡什麼味道她當然能想像得到。
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吃喝拉撒睡全在家裡，味道能好聞才怪。
只是看趙曼果這嫌棄的表情，昌瑜打了個寒顫，等她老了，萬一癱在床，趙曼果會在床前伺候她嗎？
想了想又感覺好笑，她好好的怎麼會癱呢。
昌天力沒有理趙曼果嫌棄凌月的家，又問道，「除了這些，凌月還有沒有說別的？」
趙曼果想了想，「哦對了，她還說植物人就算醒過來也會成傻子。」
昌天力冷哼，植物人能醒來算是祖上積德了。
「對了，你有沒有問凌月張君浩的事？」昌天力想起這事問道，現在他聯繫不到張君浩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是失手了還是被發現了。
趙曼果看了眼昌天力，「我問了，凌月還反過來問我張君浩是誰，看樣子她不知道張君浩是我們的人。」
昌天力點頭，「凌月跟張君浩是我一起安排進去的，我沒有讓他們倆個人接觸，就是怕一個人叛變後會供出另一個人。」只是這張君浩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正在這時，一個下屬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色一陣慌亂，「力哥……不好了……」
「一點穩重也沒有，成何體統？」昌天力蹙眉喝道。
下屬臉上的驚慌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厲害了，看著昌天力像是驚嚇過度。
「到底什麼事，說！」昌天力不耐煩的問道。
那名下屬舔了舔唇，看了眼昌瑜跟趙曼果。
昌天力看了眼昌瑜，昌瑜就帶著趙曼果進房間了。
那名下屬這才說道，「力哥，不好了，柳葉回柳家村了。」
「什麼？」昌天力嚯的從沙發上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
早上剛讓趙曼果從凌月那裡打聽情況，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現在告訴他柳葉回家了？
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力哥，柳葉真的回來了。」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
昌天力抓起桌子上的煙盒揣進口袋，「走，跟我去柳家村看看。」
男人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駛進了柳家村。
車子在村口的地方停下。
昌天力對手下吩咐道，「你去村子里轉轉，打聽下柳葉的情況，不要打草驚蛇。」
之前在宴會上，柳葉見過他，他出現不合適。
手下點頭，「力哥，我明白。」
昌天力煩躁的從口袋裡摸出煙點上，狠狠的吸了口。
這件事怎麼透著古怪呢，凌月說是柳葉被她刺成重傷成了植物人，轉眼柳葉就回來了。
十幾分鐘后，手下就回來了。
男人上車，關好車門說道，「力哥，打聽清楚了，柳葉確實回來了，村裡的人說是她成傻子了，誰也不記得了。」
「你才去這麼一會，就打聽到了？」昌天力疑惑的問道。
男人點頭，「力哥，這柳葉在他們村挺有名的，隨便拉個人問都認識她，我一共問了三個人，說法一模一樣。」
「回去吧。」昌天力搖下車窗，將煙蒂扔了出去。
黑色的小轎車像是沒有來過一樣，悄無聲息的開走了。
「柳葉姐，剛才有個人在村子里打聽你呢。」柳葉正坐在院中看書，二蛋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說道。
柳葉嘴角微揚，看來昌天力知道她回來，坐不住了。
「是嗎？估計是好奇吧。」柳葉隨意的說道，將早上炸的土豆條遞給二蛋。
二蛋沒吃過署條，吃得嘴巴不停。
柳葉不會種地，在她當兵前就將地里的莊稼全讓村長家種了，菜地全給了張霞，他們開飯館能用得上。
現在她在別人眼裡是個傻子，為了不引起人懷疑，她沒事都宅在家裡，看看書，做點美食吃。
二蛋在這呆的都不願意回家了。
「柳葉姐，我們來了。」正想著，張濤跟張小濤來了，嚴桂蘭抱著小兒子也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桂……村長夫人。」柳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差點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