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黑髮變綠髮（一更）
蔣志安今天跟薛紫靈吵架了，吵得很兇。
以往任何的事情他都可以答應，可以順著她，可她這次提的條件……
不是他辦不到，而是他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現在正是招兵的時間，她的外甥不符合部隊的要求，可她非要讓他想辦法讓她外甥去當兵。
這不是為難他嗎？
他甚至答應她，等她外甥畢業后，他想辦法給他安排個工作。
可薛紫靈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什麼工作都不要，就是要讓她的外甥去當兵。
薛紫靈一向善解人意，從未像現在這樣無理取鬧過。
一氣之下，他從她那裡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就在街上亂晃。
眼看著天都黑了，時間也越來越晚，想起那個好幾天沒有回去的家，他也不在外面亂晃，就回了家。
鑰匙在鎖孔扭動，推開，門口一雙男士的鞋子。
仔細一看，好像是高利安的。
他這個發小自從老婆去世后，三天兩頭朝他這裡跑。
客廳燈亮著，但一個人也沒有。
茶几上放著果盤，裡面有洗好的水果。
蔣志安擰了擰眉，仔細一聽，卧室里有異樣的聲音傳來。
推開卧室的門，就看到柳蘭清坐在床上正在穿衣服，下身的重要部分用被子蓋住了，兩隻光腳露在外面。
而他的發小高利安站在地上，光著上身，正往身上套褲子。
蔣志安伸手揉了揉眼睛，他一定是剛才被薛紫靈氣著了，現在出現了幻覺。
他怎麼看到高利安睡了他老婆呢？
這怎麼可能呢。
高利安是他的發小，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高利安經常來他家，最多是來蹭飯，不會做逾越的事情。
當他放下手，定眼一看，眼前的畫面依舊。
身子晃了晃，後退了一步。
咚。
高利安只套上了一條腿，另只腳剛塞進了褲子，看到蔣志安進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蘭清也嚇得臉色慘白如紙！
蔣志安不是好幾天沒回來了嗎？今天晚上怎麼突然回來了？
以往，就算他回家，也是在晚飯前。
就算碰到高利安在也沒事，只會說過來串門蹭飯。
這次……
「柳蘭清，你個臭婊子……」蔣志安反應過來后，撲到床上就打柳蘭清。
下手又狠又重。
啪啪啪。
左右開弓，接連打了柳蘭清十幾個耳光他也不解氣。
高利安趁著蔣志安打柳蘭清的時候，提上褲子就跑了。
手上抓著他的上身，跑出小區才胡亂的套上。
這才發現，跑的著急，都忘記穿鞋，光著腳就跑出來了。
可這個時候，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回去穿鞋子。
剛才蔣志安的臉色太難堪了，他是趁他打柳蘭清跑出來的。
如果他再回去，說不定蔣志安會宰了他都說不定。
柳蘭清剛開始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直流。
蔣志安一手抓著柳蘭清的頭髮，一手使勁在她的臉上打著。
打了十幾個耳光后，蔣志安一把推開柳蘭清，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但想到他們剛才在這張床上做的事情，一陣噁心，又坐在地上。
他寧願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願坐在骯髒的床上。
柳蘭清跟高利安？
呵呵。
他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柳蘭清都能在外面勾引野男人，又怎麼會放過他身邊的。
高利安的老婆死了那麼久，怎麼會沒有需求。
他就說呢，這個高利安怎麼那麼喜歡往他家跑呢。
隔三差五的就跑來了。
他頭髮早都從黑色變成綠色了。
虧他跟薛紫靈在一起的時候，偶爾還會愧疚，畢竟是他對不住柳蘭清。
實際上這個女人，他媽的就是個蕩婦。
歇了會，蔣志安爬起來又去打柳蘭清。
柳蘭清這會已經不害怕了。
打吧，最好將她給打死了。
一了百了。
反正他遲早都要跟她離婚，這段時間她也沒虧。
嘗到了做女人的極致快樂。
柳蘭清的臉被蔣志安打的腫的像是饅頭，嘴角滲出了血絲。
她像只破碎的娃娃一樣，任由蔣志安的拳頭在她的身上招呼。
或許是因為臉打腫了，又改成抓她的頭髮。
一攝一攝的頭髮被撕扯下來，她的頭皮感覺都要被掀起。
可她一聲沒吭，更不會求饒。
蔣志安見柳蘭清不哭也不求饒，越打越生氣，手打累了就用腳踹。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才停了手。
柳蘭清趴在地上，全身都痛。
嘴角，手上，全都是血。
她瞪著無神的眼睛看著蔣志安，冷冷的問，「打完了嗎？」
打人也是個力氣活。
蔣志安累的氣喘吁吁，坐在地上，怒視著柳蘭清，「說，你跟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呵呵，很久了。」柳蘭清看著蔣志安氣的血紅的眼睛，咋就那麼解氣呢。
所以，她知道蔣志安現在在氣什麼，她故意如此說道。
果然，蔣志安聽了柳蘭清的話，氣得更厲害了。
他很想將柳蘭清給殺了，可想想殺了她，他還要償命。
為了這麼一個賤女人坐牢，一點都不划算。
還有那個高利安，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都說朋友妻不可戲，他們豈止是朋友……
高利安光著腳不敢回家，最後去了小區對面的茶館，他怕蔣志安跑到他家裡來打他。
這個時候不碰面才是明智的。
服務員看著高利安一身狼狽的樣子，有些不解。
這個男人不是那個買茶葉的小姑娘的爸爸嗎，怎麼這個樣子……
「小紅。」櫃檯後面的薛紫靈見服務員盯著高利安看，出聲提醒。
服務員回過神來，掛著職業的笑容，「先生，請問幾位？」
「一位。」高利安環顧一周，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
他沒要別的，只要了一杯滾燙的白開水。
是的，白開水。
此時他內心很是慌亂，怕蔣志安，也怕其他一些他說不出來的原因。
全身像是身在寒冬臘月的季節一樣，渾身冰冷。
只有滾燙的開水才能讓他溫暖幾分。
十點鐘，茶館打烊。
服務員為難的看了眼從進門到現在一動不動的顧客。
手裡握著的白開水早就冰冷了吧，他一口也沒有喝，只是盯著外面，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黑漆漆的外面，他在看什麼。
「老闆，要趕那個客人走嗎？」服務員遲疑不定，最後去問老闆。
薛紫靈坐在桌前，正在泡功夫茶。
聽到服務員的話一愣，還沒走？
嘴角玩味的一笑，「不急，讓他坐吧，額外的工作時間算你加班。」
「好的，老闆。」服務員眉眼彎彎，只要有加班費，哪怕這個客人在這坐一夜都行。
服務員從後面的房間出來，再看高利安時，也沒那麼討厭了。
高利安一直坐到凌晨才起身結帳，光著腳踩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看到櫃檯上趴著睡著的服務員，沒有出聲叫她，將錢放在櫃檯上離開。
薛紫靈掀開門帘的一角，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嘴角諷刺的勾了勾。
「下班吧。」薛紫靈走出來，敲了敲櫃檯。
服務員迷糊的抬頭，「啊，老闆，我……我實在太困了，所以才不小心睡著了。」
「沒關係，下班吧。」薛紫靈淡淡的說道，說完去了後面的屋子。
服務員收拾好，離開前給老闆說了聲就走了。
對於這個老闆她也是很好奇。
老闆哪裡人，不知道。
老闆多大，不知道。
老闆有沒有結婚，不知道。
倒是有個男人隔段時間就會來找老闆，但看樣子他們的關係很奇怪，像是情侶，又不像是。
服務員搖了搖頭，老闆的事她不能八卦。
她只是一個打工者。
高利安摸著黑上樓，光腳板踩在樓梯上，發出輕輕的腳步聲。
上了五樓后，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門口一個黑影嚇的他手裡的鑰匙直接掉到了地上。
「噗！我以為你膽子很大，沒想到這麼小。」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高利安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一直坐在茶館，並沒有看到蔣志安啊，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現在跑來得及嗎？
「別想著跑，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從小跟高利安一起長大，此時他心裡想什麼，蔣志安清楚的很，「開門。」
高利安沒辦法，只好打開門。
是死是剮，總要面對。
高利安的家很簡單，一個兒子已經上了大學，平時就他一個人在家。
倆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高利安不敢看蔣志安。
這段時間他是爽了，可當事情被揭穿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無地自容。
「利安，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咋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呢？」蔣志安燃了一支煙，吞雲吐霧，諷刺的挑眉。
高利安垂下頭，小聲說道，「對不起。」
「呵。」
蔣志安自嘲的傾傾嘴角，「這個女人之前就跟別的野男人混在一起，被我當場抓到了。」雖然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他堵在床上，但大街上摸她臉比這還不要臉。
高利安抬頭飛快的看了眼蔣志安，不明白他給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這些他都知道啊。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他才對柳蘭清起了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