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隰城縣尉?令牌呢?身份牌呢?有沒有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守門的士兵看了一眼房玄齡,大聲質問道。


  房玄齡拍在自己的口袋裏掏了一遍,然後又在自己隨身的包裹內翻了翻。


  半晌後,他開口說道,“證明我的身份的東西,在路上對了,不過,這裏有一封帝師詔書。”


  接過信封,守門士兵檢查了一下詔書,過了片刻,叫來另外一人一起檢查之後,才把詔書還給了房玄齡,“進來吧。”


  “那他們呢?這些人怎麽辦?”房玄齡指了指身後的人。


  “隰城縣尉,這些人如何就不是你能管得了了,這些難民自當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也。”守門士兵道。


  “洛陽城外有數座糧倉,其內糧食無數,逢此之際,應當開倉放糧,在洛陽城內外開設粥棚施舍饑民才對。”房玄齡道。


  守門士兵譏笑的看了他一眼,“縣尉大人這麽愛民如子,可是否開倉放糧也不是我們這些小卒能決定的。我看您還是進城,找一找能做的了決定的官員。”


  “亦或者,是等陛下和帝師大人來了,把這件事情告知他們。”


  很快,房玄齡便被推到了城中。


  他看了一眼身後那數不清的難民,心如刀絞。


  片刻後,他加快腳步,朝著洛陽城中走去。


  隻不過,洛陽城中舉目無親,他去找了不少官員,接著這些官員沒有一個能決定的了此事。


  傍晚的時候,他站到了戶部尚書韋津的府上。


  等守門的家兵傳信後,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見到有人傳話,說讓他進府。


  接著,他在客廳中又等了大半天,才看到一個老者走了過來。


  對方,是大隋的戶部尚書韋津。


  韋津,便是京兆韋氏的一員,皇太孫的娘家人。


  “前幾日陛下冊立了皇太孫,也算是我半個韋氏後人,所以便去了長安一趟,這才剛回來沒多久,陛下和帝師大人又要回洛陽,所以這洛陽城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本官處理,來晚了房大人不會介意吧?”


  說實話,韋津一個戶部尚書能用這種姿態和現在的房玄齡說話,已經是給了他極大的麵子。


  房玄齡連忙起身,“大人嚴重了,尚書大人公務繁忙,陛下派大人和越王留守洛陽,這其中的諸多事宜都需要尚書大人處理,下官來這裏也不過是求大人一些事情。”


  韋津一愣,雖然心裏麵不願意答應,但想了想房玄齡的身份後,還是問道,“何事?但說無妨!”


  “日前,洛陽城外聚集了十幾萬的饑民,幾乎已經到了餓殍遍野的地步,可是洛陽外還守著士兵,不讓人進城!”房玄齡道,“甚至之前在路上下官看到,一些想要進城的難民和守城士兵起了衝突,結果被殺死。”


  “韋大人為戶部尚書,掌管全國的徒弟、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此刻應當在城外開設粥棚接濟難民才是。”


  聽著房玄齡的話,韋津深吸了一口氣,“房大人,本官問你一句題外話,你真的是被帝師大人召來的?”


  房玄齡點頭,把周辰的詔書遞了過去。


  看完內容,韋津繼續問道,“這詔書上寫的內容是讓大人前往江都,為何今日來了洛陽?”


  “尚書大人,下官收到詔書的日子比較遲,再加上隰城之中還有很多瑣事需要下官處理,所以並非收到詔書的第一時間便出發。”房玄齡回應道,“再加上,前幾日下官從隰城前往江都的時候,聽到了陛下和帝師大人一同回洛陽的消息,所以便準備先一步到洛陽等候,可誰曾想看到了城外如此景象。”


  韋津若有所思的點頭,“也就是說,開倉放糧、設立粥棚隻是房大人的一個建議,並非是帝師大人的命令?”


  韋津的話,讓房玄齡心中咯噔了一下。


  “大人,下官此想,是為了百姓生計。”房玄齡道,“若是帝師大人和陛下知道了,也必然會這麽做的。”


  “房大人啊,本官也很讚同你的想法,也很想開倉放糧,但是如今陛下正在回江都的路上,你知道陛下帶了多少人嗎?從官員到驍果軍足足有十幾萬人,再加上隨行的百姓,那就更加不計其數。這麽多人到了洛陽之後的用糧必然是不計其數的。”


  “而且,張須陀三位將軍剛剛攻陷了瓦崗,目前很多士兵還駐紮在洛陽和滎陽境內,而且還需要有源源不斷的糧食供應到瓦崗寨。”


  “現如今,你讓我不顧馬上就到的陛下和帝師大人,去放糧給這些難民,此事,若是陛下或帝師發怒,本官是要擔責的。”


  “韋大人。”房玄齡起身,“此事,若是帝師大人和陛下追究起來,下官願意一力承擔。”


  “就你?”韋津搖頭,“你一個小小縣尉,無法擔此責任。”


  “尚書大人。”房玄齡大聲道,“難道您就沒有憂國憂民憂天下之心嗎?難道,你站在城樓之上,就忍心看著數萬乃至數十萬的百姓活活餓死嗎?”


  房玄齡之所以敢在韋津麵前說這些話,便是他知道,韋津不是那種什麽話都聽不進的昏庸之官。


  韋津深吸一口氣,“這樣,我會先傳信給陛下,然後和洛陽城中的官員商議該如何辦。”


  “房大人,此事我是冒了大不韙之風險!本來,洛陽城外不該有如此多難民的,若是隻有一兩萬難民,我接納也就接納了。”


  “可是如今,這些難民知道了陛下和帝師大人要來的消息,便一時間統統湧入了洛陽城,早已經超過了我們能夠接濟的範圍。”


  見韋津這麽說,房玄齡猶豫了片刻,終究沒有繼續說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已經徹底造成了交通堵塞。


  很快,韋津便寫好了一封信後,便帶著房玄齡到了越王楊侗的家中。


  與此同時,留守在洛陽的右武衛大將軍皇甫無逸和左驍衛大將軍段達以及內史令元文都、盧楚等人全部集結於此。


  “城外難民的事情,的確該處理了。”楊侗道,“否則,等父皇和帝師大人到了之後看到城外這麽多的難民,恐怕是連洛陽城都不好進的。”


  說完這些,楊侗看向房玄齡,“你是帝師奉了帝師大人所召來到洛陽的隰城縣尉房玄齡?”


  房玄齡朝著楊侗跪下聽完禮後才回應道,“正是下官。”


  楊侗點頭,“你們幾個說說吧,應該怎麽辦?”


  “殿下,下官以為,當驅散難民!”段達道,“若驅散不了,便殺無赦!”


  “如今大隋境內烽火狼煙,大隋邊境也是烽煙四起,大隋境內的糧食連給士兵吃的都不夠,何故要給這些賤民吃食?”


  “且,城外難民數量實在太多,若開倉放糧,所耗費的糧食不知幾何,此事不妥。”


  楊侗扭過了頭,從段達身上轉移目光,看向房玄齡,“你覺得呢?”


  “下官以為,應當發糧。”房玄齡道,“現如今,大隋正是用兵之計,城外的這些難民有過半都是男子,青年男子更是占了所有男子中的一半,十幾萬人至少有三五萬人有從軍之能!”


  “下官建議,把部分饑民難民招到軍中,給予糧食!至於其他的人,也應該賦予他們吃食。”


  楊侗沒有說話,再次看向韋津,“韋尚書,你是戶部尚書,洛陽城內外有多少糧食你心裏有數,你說說看?”


  “下官已經攜信快馬前往陛下的必經之地,正在詢問陛下的意願。”韋津道。


  “這麽說來,韋大人也是覺得,應當放糧?若韋大人覺得不應該放糧的話,何故寫信給父皇?”楊侗微微眯眼,旋即道,“那就先放糧吧。”


  段達吧唧了一下嘴,“殿下,這……若是陛下追責起來。”


  “若父皇追責起來,本王一力承擔。”盡管,楊侗現在不過才十三四歲,但這段時間在洛陽經曆的這一切,早已經讓他對於很多事情有了自己處理的能力。


  “早就聽聞帝師大人有惜才之心,既然帝師大人所招攬的房大人,都說要放糧,那想必這也是帝師大人的意思,如此,本王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楊侗揮揮手,“放糧設立粥棚的事情,就勞煩韋大人去做了。”


  盡管,韋津對楊侗已經產生了二心,但此刻人在屋簷下,還是應了一聲。


  皇太孫楊侑,是韋氏所生,甚至若是攀起關係來,楊侑還得叫上韋津一些什麽。


  可是,楊侗和韋津之間可沒有任何親情關係存在。


  所以他現在一心想要等楊廣回到洛陽後,把皇太孫也招過來,讓他盡心輔佐。


  不過如今,楊侗依舊是洛陽的主事人,對方的話他這個戶部尚書不得不聽。


  當天晚上,洛陽城外便開始設立粥棚,開倉放糧。


  洛陽城的粥棚設立在城牆之下,延綿數裏。


  至於排隊在粥棚前的難民百姓,更是不知幾何。


  等所有人走後,楊侗叫住了房玄齡,“房大人,今晚就留在本王的府上就寢吧。”


  房玄齡微微詫異,有些受寵萬驚,“殿下乃是萬金之軀,下官萬萬不敢造次,隨便在洛陽城中找個酒肆住進去便好了。”


  “房大人,這是本王的命令。”楊侗道。


  盡管,心中還有些猶豫,但房玄齡此刻已經無法拒絕。


  而且一個小小的縣尉,也沒有資格拒絕皇子的命令。


  雖說,現在整個天下已經有了共識,皇太孫是楊侑。


  但,皇太孫始終隻是皇太孫,還沒有登上皇位,而在這之前,很多事情都處於一個不確定的階段。


  誰能確定,未來的皇帝不會是楊侗呢?


  把房玄齡叫到自己身邊坐下後,楊侗道,“房大人是隰城縣尉,可是出身什麽名門?”


  “下官曾祖為房翼,是北魏鎮遠將軍、宋安郡守、襲爵壯武伯。”


  “祖父房熊,為褐州主簿。”


  “父親房彥謙,曾在開皇年間的當吏部承奉郎,後遷監察禦史、秦州錄事參軍。後來在全國官員的考課之中,被評為‘天下第一’,因此晉升為鄀州司馬。後來得罪了權貴,貶官成為了涇陽縣令。”


  聽完房玄齡的話後,楊侗點點頭。


  “聽聞前段時間,帝師大人招攬到了不少有識之士,其中李靖更是平定了不少叛亂!另外,程咬金、羅士信這些人,也都是數一數二的強將!”楊侗道,“莫非房大人和帝師大人是舊相識?否則他怎會千裏迢迢傳召你?”


  這點,是楊侗怎麽都想不通的。


  整個大隋,像房玄齡這樣的一城縣尉,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為什麽帝師會偏偏親自寫詔書傳召他?


  房玄齡搖了搖頭,“下官也不知,下官出身於清河房氏,到隰城還未有多久,再次之前從未見過帝師大人,更別談相識了。”


  說實話,這點不光是楊侗疑惑,就連房玄齡自己都搞不懂是怎麽回事。


  他好好的在隰城當著縣尉,不知怎麽就被大隋最大的官給傳召了。


  他自認為自己博覽群書,精通儒家經典,但這些除了周圍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才能。


  遠在江都和他素未謀麵的帝師大人是如何知道他是個可造之材?

  關於這一點,他一直都很納悶。


  楊侗沉思片刻,“帝師大人的所作所為的確讓人想不通,聽說他所招的許多人,之前都是籍籍無名之輩,但這些人有很多的確都有王佐之才。”


  “說實話,當初我第一次聽聞,覺得此事未免傳的有些神神叨叨!但自從見到房大人之後,本王突然感覺,或許帝師大人真有某種奇特的識人之能吧。”


  房玄齡朝著楊侗作揖,“殿下廖讚了,下官不過是一介小官,怎敢無功無名就受到帝師大人的青睞。”


  “哈哈,房大人謙虛了,父皇和帝師大人可能要過幾日才到,這幾日,還希望房大人屈尊在這裏住下,你我兩人改日也好聊聊四書五經,談談這天下大事。”楊侗把房玄齡送到房間後,便獨自走開。


  躺到床上,房玄齡一個勁的暗暗稱奇。


  這皇帝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十三四歲的年紀,處理起來某些事情居然如此的滴水不漏,簡直堪比那些三四十的老狐狸。


  不過房玄齡也不是吃素的,從楊侗的這些做飯和話語中他便已經知道,楊侗,恐怕也會皇太孫之位有覬覦。


  自己或許會是對方結交帝師的一條繩子。


  遠在運河中的周辰並不知道,他所要招攬的人才,在洛陽城內,倒是先被楊侗給攀附上關係了。


  等他到了洛陽,若是得知自己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偷了家,不知道會是什麽想法?

  之前,韋津想要送給楊廣的信,已經被楊侗派人劫了回來。


  這封信送到楊廣手中,若是楊廣同意開倉放糧還好,若是不同意呢?那楊侗開倉放糧就等於是欺君。


  如果不送信的話,楊侗直接開倉放糧,就算楊廣不喜,也斷然不會太嚴厲的懲罰他。


  這種事情,楊侗隨便找個借口,便可以搪塞過去。


  這幾日,楊侗每日裏都來找房玄齡暢聊。


  越聊下去,兩人越是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個四十,一個十四。兩人卻相互尊敬了起來。


  “先生當真有大才,怪不得帝師大人會召先生。”聽完房玄齡對大隋近況的解析,忍不住讚歎道,“以先生之學識,做一個小小的縣尉,實在屈才了。”


  “殿下謬讚了,這幾日的談話,讓下官也對殿下刮目相看。”房玄齡道,“下官在殿下這個年紀,不過隻是會生硬的背一些四書五經罷了,殿下之格局,下官平生罕見。”


  還沒結束,兩人就開始標準的商業互吹。


  若是周辰知道這一幕,非要氣的吐血不可。


  幾天之後,一條船隊自西在洛河之中逆流而來。


  洛陽之中的文武百官站在洛河兩邊,恭迎著楊廣和周辰。


  “臣,參見陛下!”


  “下官,拜見帝師大人!”


  等楊廣和周辰走下船的那一刻,無論官員還是百姓,亦或者是士兵,全部都跪拜了下來。


  這音浪之聲想響徹四方。


  這邊,楊廣剛示意這些人起來,楊侗便走到楊廣身前,“父皇,帝師大人,兒臣有罪。”


  “嗯?”楊廣微微一愣,“朕這才剛到洛陽,你何罪之有?”


  “前些日子,父皇和帝師大人要回江都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大隋。那時候,數以萬計乃至十萬計的難民跑到了洛陽城外求糧保命。”楊侗道,“兒臣未經父皇應允,便私自開倉放糧,並且在洛陽城外開設了粥棚。”


  “微臣雖然有心照顧父皇聖威和大隋根本,但錯便錯在了未曾提前和父皇商議!”


  “本來,兒臣是想要傳信給父皇,讓父王定奪此事!可洛陽城外的饑民難民因為吃不上飯,餓死的越來越多,兒臣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便未曾上報父皇便私自決定了此事,兒臣有罪。”


  楊侗身後,韋津等人站著。


  特別是韋津更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他是沒有傳信嗎?是楊侗私自把信攔了下來好嗎?

  不過如今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他也不好說什麽。


  隻是在聽到楊侗的這些說辭後,心中有些暗暗擔心楊侑這個皇太孫的位置了。


  能把話說的如此圓潤的,楊廣這三個孫自立,估計也隻有楊侗一個人了吧?


  楊廣和蕭皇後的身邊,楊倓看了一眼楊侗,不知心裏在想著什麽。


  至於楊廣,擺了擺手,“算了,你又有何罪?所做不過是為了照顧大隋名聲而已。”


  說實話,剛開始他還是有些生氣的。


  但聽完楊侗接下來的那些話,心裏的氣就全部消掉了。


  甚至於,他心中還是覺得也有些虧欠楊侗和楊倓。


  他沒有去立自己的長孫和二孫,反而是立了自己最小的孫子做皇太孫。


  人老了,就容易感情用事,下了這一決定後,所以總是覺得虧欠他們兩人一些什麽東西。


  “謝父皇。”楊侗高興著起身,“城外的十幾萬難民,也必然會感謝父皇的救命之恩。”


  見父子二人聊的差不多,蕭皇後把楊侗拉到了自己身邊,“讓本宮看看侗兒這些日子在洛陽城受苦了沒?”


  “些許時間不見,侗兒消瘦了許多。”


  楊侗臉上笑意盎然,拐住蕭皇後的胳膊,“皇祖母,孫兒不苦,倒是您和皇祖父還有皇兄才是受苦了,孫兒聽說,從江都來洛陽的路上可不太平,咱們的軍隊遭受了許多亂軍的襲擊。”


  蕭皇後臉上也滿是笑意,左邊拉著楊侗,右邊拉著楊倓,“都是一些小規模的亂軍而已,成不了什麽氣候!你皇祖父隨便一個噴嚏,就把他們給消滅了。”


  見到兩位皇孫,蕭皇後也是心情大好。


  若是一些不清楚蕭皇後的年紀的人,看到這一場景,或許會把楊侗、楊倓兩人,當做蕭皇後的弟弟。


  另外一邊,房玄齡跪到了周辰身邊,“下官房玄齡,參見帝師大人。”


  “房玄齡?”看到來人後,周辰一愣,“你是什麽時候到的洛陽?”


  “前些日子處理完隰城的事情本來想去江都,但臨行的時候聽到了帝師大人要來洛陽的消息,所以便直接趕到洛陽了。”房玄齡道,“算著時間,下官到達洛陽已經將近十日了。”


  周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高興道,“走,先回城吧。”


  對於房玄齡這個人周辰是很在意的。


  甚至,周辰在意對方要比在意魏征還多。


  魏征此人之所以出征,更多的則是直言不諱,甚至怒起來連皇帝都敢罵。


  但周辰不需要這些。


  他所下的政令一般人看不懂,或許魏征也會有所抵觸,但周辰知道這些政令絕對不會有錯。


  他自認為,自己不需要一個把自己罵醒的人。


  倒是房玄齡此人,不僅可文而且還可以籌謀軍政事物。


  曆史上,房玄齡為了報答李世民的知遇之恩,每攻破一個地方之後,軍中的其他人都會忙著搜羅金銀珠寶,隻有房玄齡會以收攏人才為己任,樣富有謀略和驍勇善戰的人安置到了他幕府中,私下和他們結交成朋友,共同為李世民效力。


  後來同為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工部尚書、刑部尚書、洛州都督、鄖國公張亮!以及後來被追贈定州刺史、太常卿的薛收!左衛大將軍、刑部尚書李大亮!乃至杜如晦,都是房玄齡舉薦到李世民這裏的。


  可以說,如果楊廣有房玄齡的識人之能,那麽大隋起碼還得延長個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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