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時!地利!人和!
整個山下境內，能在這個時候就察覺到李淵造反的人。
除了那些李淵的嫡係，以及和他關係非常好的人之外，應該就隻剩下李靖了。
在正史上，李靖這個人是十分忠於隋朝的。
曾經他察覺到了李淵造反了，不惜翻山越海的到江都，想要把這個消息告知楊廣。
可惜一路上太過坎坷，北方流民四起，隻是走到長安，李靖就被李淵的人活捉。
要不是後來李世民求情，恐怕李靖早已經被李淵砍了腦袋。
沒過多久，牢頭就把酒菜買了過來。
看到李靖那消瘦的模樣，周辰把飯菜推到他麵前，“李將軍這一路上受苦了，先把這些吃完，咱們再商議大事。”
虞世南和蕭瑀這兩人雖然也有相才，但若是論起將才的話，保守估計，整個天下，李靖可以位列前三。
至於第一和第二，周辰現在還真想不出到底是誰。
張須陀？來護兒？楊義臣？
這些人，都是老將，若是論戰績，不是現在的李靖能比，但若是論起發展……
李靖跪坐在桌前，熱淚盈眶。
如果現如今李靖還是在馬邑做郡丞的話，周辰這麽對他，他不會很感動。
隻是，這些天李靖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世態炎涼，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周辰為李靖準備了大魚大肉，還準備為他和宇文承基為敵。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給他一個饅頭，李靖都會感恩戴德，改天湧泉相報。
更別說是周辰今天所做了。
狼吞虎咽的把桌子上的飯菜扒拉完後，李靖打了個飽嗝，喝了一碗酒後坐直了身體，“大人有什麽話，請講。”
牢房裏，周辰和李靖坐在其中。
虞世南和蕭瑀兩人站在一旁。
隻有牢頭一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牆角，臉上直冒冷汗。
他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麵？
雖然他也知道當朝帝師是目前大隋權威最高的人，但宇文承基那邊，他也同樣不敢得罪。
周辰深吸了一口氣，“李靖大人，認為如今天下局勢如何？”
“沒離開山西之前，下官的確覺得‘天下大亂’四字，隻不過是謠言。可是離開山西之後，下官才知道什麽叫做生靈塗炭。”
“長江以南還好，可在長江以北，有些村莊早已經十室九空。”李靖道，“甚至於，一些郡縣的官員，都已經有了造反的心思。而想要拯救這場亂世，非八九載之功不可為。”
“八九年？”周辰搖了搖頭，“我等不了那麽久，短則一年，長則三年，我便要結束這場亂世。”
“三年？”李靖吧唧了一下嘴，“聽聞帝師一直生活在江都，未曾去過他處。帝師可知道，如今北方的已經是何種境地？”
周辰拿起了杯子，把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沒有回答李靖的話，而是反問道，“如今大隋境內的義軍數量，李將軍知道有多少嗎？”
“起碼幾十起吧？”李靖不確定道。
“正確的應該說是，一百多起。”周辰道，“若是再過一兩年，各路大小義軍的數量，將會達到二百起。”
聽到這個數字，不僅是李靖愣住了。
就連站在一旁的虞世南和蕭瑀兩人也都呆滯。
虞世南可是一直在江都，在楊廣身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如今大隋國境內的義軍數量，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起？
“大人，你這個數字，是從哪裏得來？”虞世南顫抖著身子問道。
“從哪裏來的數據，你們暫且不需要知道。你們隻需要明白，如今大隋境內的義軍數量，隻會比我說的多，不會比我說的少便對了。”周辰道。
“既然帝師知道國境內有如此多義軍，還有信心三年內平定叛亂？”李靖有些不確定。
“天時地利人和。”周辰扭過頭，“三位大人知道，這三者哪個最重要嗎？”
“天時？”
“地利？”
“人和？”
三人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周辰率先看向說天時的蕭瑀。
蕭瑀思索了片刻，開口道，“赤壁一戰，孫劉聯盟，靠著天時，一戰勝曹。那一戰，孫劉聯盟不過五萬聯軍，而曹操足有二十萬！一場風火，便從一家獨大，燒出了個三國鼎立的局麵，可見天時是何等重要？”
“有道理。”周辰又看向虞世南，“虞大人說地利，可有依據？”
“戰國時期，秦國據守函穀，敗，可依仗函穀抵抗。勝，依可以函穀做後路。因函穀，秦國數次成功抵禦六國聯軍，因函穀，秦國即可東出掠地，又可閉關發展。”虞世南道，“若非秦國據守函穀天險，六國早便已經滅掉秦國。由此可見，地利到底有多麽重要。”
這時候，看到周辰向自己看過來，李靖深吸了一口氣，“幼年曾跟舅父學過一些兵法，在李淵手下和突厥作戰的時候，下官便已經明白了軍心的重要！”
“前些年，幾年前裴矩大人一人一嘴，便分化了突厥，由此可見，人和之重要。”
“李大人說的不錯。”周辰點了點頭，“牧野之戰，薑尚和周武王以不足十萬聯軍，破殷商七十萬！”
“柏舉之戰，孫武帶兵三萬，千裏破楚、五戰入郢，敗楚軍二十萬！”
“陰晉之戰，吳起帶兵五萬，大敗秦軍五十萬，一戰奠定魏國地位。”
“巨鹿之戰，項羽帶甲兩萬，滅秦軍四十萬！”
“昆陽之戰，劉秀兩萬人滅王邑四十二萬！”
“甚至於最近的戰役，幾年前裴矩大人一人一嘴，便分化了突厥，由此可見，人和之重要。”
“淝水之戰，謝玄八萬破敵軍九十七萬！”
“沙苑之戰，宇文泰帶兵僅一萬便破東魏二十萬，殲敵七萬！”
“另外，玉璧之戰、金鄉之戰、彭城之戰、赤亭之戰、兗州之戰……”
“這些戰爭中，天時地利或者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人和，才是製勝關鍵！”
“戰爭，講究個萬劍歸一，無往不利！”
周辰話落，李靖等人一臉振奮。
“帝師，還懂兵法？”這時候，李靖突然從周辰的身上，看到了大隋崛起的可能。
“論兵法，我不如李將軍！周某，隻是懂些人心。”
李靖是深吸了一口氣，“若是讓帝師大人指揮大戰，當如何？”
“李將軍呢？”周辰反問。
兩人，相視一笑，旋即伸手沾了點酒水，把心中所想寫到了桌子上。
幾個呼吸後，虞世南和蕭瑀靠近，分別看向兩人所寫。
“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