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靖

  周辰記得,正史上,當初瓦崗軍逼近東都洛陽,楊廣也無意西歸北上。裴矩就給他出了一個讓江都的孤寡和未嫁女子許配給驍果軍的點子,以此來安定軍心。


  隻不過,當初事態太過緊張,楊廣就隻能用最快的時間把這些女人強行許配給驍果軍,使得這些驍果軍在江都成家。


  可是這一切實在太過刻意,就像是當初修建運河營建東都一樣,本來需要幾十天甚至幾個月才能完成的事情,楊廣非要在十幾天乃至幾天內完成,最後得到了效果往往是適得其反。


  但如果,周辰現在著手這件事情,再拋出不日北方的消息,驍果軍軍心穩定之事,***不再話下了。


  裴矩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起身,然後雙膝跪地,“臣,定不辱使命。”


  為數萬驍果軍士兵尋良緣,使他們在江都得以安家得以安心,這件事情看起來有利於大隋現在的發展。


  可裴矩心中明白,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將會是自己。


  這些驍果軍,未來會一直記得他的好。


  回到了帝師府後,周辰躺到床上。


  內憂已經解決的差不多,把江都各處城門控製起來,再把驍果軍給安撫好,宇文化及就算是再想要造反,也沒有那麽容易。


  周辰這邊剛躺下沒幾分鍾,蕭瑀和虞世南兩人就跑了進來。


  “帝師大人,監牢裏有個人一直嚷嚷著要見你,還說自己叫李靖。”蕭瑀道,“隻是,他身上並沒有帶任何可以自證身份的物件,我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李靖。”


  聽到‘李靖’兩個字,周辰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李靖,出身於關隴貴族,家世顯赫。


  北周時期,祖父李崇義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


  父李詮仕隋,官至趙郡太守。


  至於他的舅舅韓擒虎,更是北周和隋的兩朝大將,戰功赫赫無人能比。


  “走,帶我去看看。”周辰穿好衣服,“對了,之前你們說他在監牢?怎麽進的監牢?”


  “據說是打傷了人,被送到了官府。”蕭瑀道。


  周辰揉了揉腦袋,跟上兩人的腳步。


  很快,幾人就出現在了江都衙門。


  今日後麵的牢房,拐了兩個彎後,一個看不清年紀的男子盤坐在牢房的角落中。


  “你是李靖?”看到那人,周辰有些詫異。


  這時候,李靖才算是抬起頭,“正是,你是……”


  “放肆,這位是當朝帝師。”江都監牢的牢頭大聲嗬斥。


  “住嘴。”周辰扭頭沉喝一聲,“李靖將軍也是你有資格說的?”


  雖然,牢房裏的男人渾身的衣服髒兮兮,衣服上還有破洞以及傷口,但從對方的眼睛還有行為舉止中,周辰瞬間就看清楚,這就是李靖。


  “愣著敢什麽?沒聽到帝師大人的話?還不把李將軍放出來?”蕭瑀嗬斥道。


  牢頭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帝師大人,此人是不是李靖大人尚且沒有查清楚。況且,他打傷的人比較特殊,小人如果現在把他放了,那那位大爺,恐怕會直接殺了小人。”


  “蕭瑀,現在就殺了他。”周辰皺眉。


  牢頭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帝師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戰戰兢兢的熬到了牢頭的位置,什麽人都不能得罪什麽人也都不敢得罪。這位李靖大人打傷的人可是宇文化及將軍之子宇文承基。”


  “宇文承基大人可是禁衛軍的將領,他要小人好好看著李靖大人,今天晚上他還會過來審問。要是等晚上來了,宇文承基大人沒有看到李靖大人,小人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聽到牢頭的話,周辰微微皺眉。


  宇文承基,是宇文化及的長子。


  隋唐演義中的宇文成都,據說就是以宇文承基為原型塑造的角色。


  “打開。”周辰指了指門鎖。


  牢頭哭哭啼啼的打開了鎖,周辰走了進去。


  李靖眼中淚光閃爍,“帝師大人,牢房這種肮髒之地,帝師大人還是不要進來了。今日我打傷了宇文承基,是我自己一人之過,帝師大人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今天,是李靖第一天到達江都。


  一路上,從山西到江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雨。


  如今對於江都的局勢,他是一點都不了解。


  他對於江都對於大隋朝局的了解,還一直停留在當初的階段。一直以為楊廣始終寵幸宇文化及等人。


  周辰擺了擺手,也不嫌棄地上的髒,直接坐了下來,扔出來一錠銀子到牢頭麵前,“去買點好酒好菜,今天本帝師要在這裏和李靖大人促膝長談。”


  “帝師大人,牢房陰冷,蚊蠅猖獗,想要談話還是去帝師府說吧。”聞著牢房內那令人窒息的味道,蕭瑀道。


  “不是還要等那位禁衛軍的將領,宇文承基大人嗎?”周辰冷笑一聲,“既然今晚他要來,那咱們就在這等著他,我倒要看看,他敢懂李靖大人一根汗毛?”


  李靖心中湧出來一股暖意,“帝師大人,就不問問下官是因何對宇文承基動手?”


  “既然你李靖來到江都,那就是本帝師的人,那本帝師就應該對你絕對相信。”周辰道,“且,無論你是因為什麽對宇文承基動的手,我相信都有你的理由。”


  “總之一句話,我的人欺負別人可以!”


  “別人,想要欺負帝師府的人,不可能!”


  這些話,不僅讓李靖心頭一暖。


  就算是虞世南和蕭瑀對視一眼,都差點老淚縱橫。


  忠心耿耿對大隋操勞這麽多年,他們何時聽到過這些話?

  單憑這些話,他們就算是死也值了。


  李靖朝著周辰跪了下來,“早就從傳令內官大人處聽聞帝師大人年不夠二十,卻是個胸藏萬物之人,沒曾想今日一見勝過傳令內官萬千描述。”


  周辰把對方扶起來,“既然李大人提到了傳令內官,那,跟著你一同回江都的傳令內官呢?”


  “死了。”李靖搖著頭,“路過淮陽的時候,內官大人被反賊流民殺死了。下官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到了江都,至於身上可以證明身份的令牌和文書、詔令,全部在路途中掉落。”


  周辰歎了一口,“李大人孤身前來,為何不帶一些護衛?”


  “帝師大人,不瞞你說,在山西的時候,下官就察覺到了唐國公李淵家中在搞一些小動作。而且在山西境內,關於李家想要造反的流言已經興起。這次離開山西,還是下官想盡辦法偷偷離開,又怎麽敢帶隨從護衛?”


  聽到這裏,周辰已經徹底相信李靖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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