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是因為他
第14章 是因為他
“不可能。”
湊過去聞了聞,還真有些酸味,摻雜著黴味。
怎麽會?
方姝不相信,也就兩沒洗澡而已,前幾才剛擦過身子,本來隻是想清理一下傷口,順手就擦了擦其它地方。
昨晚上入睡前她還聞過,隻有藥味,因為最近每都要喝藥。
又聞了聞皇上身上,發現也有酸味和黴味,連忙辯解,“你也是酸的。”
殷緋沒有否認,他倆一起下的地牢,自然是一樣的。
“走吧,去換身衣裳。”
地牢裏關的都是些發了瘋的人,嘔吐,自殘,大便失禁,有酸臭味很正常。
方姝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原來不是嫌棄她沒洗澡,是嫌棄他倆在地牢染上的臭味,記得地牢就是這個味。
誤會了皇上,心裏有些虛。
“對了。”
方姝想起什麽,“最近事這麽多,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殷緋腳步一頓。
方姝沒有防備,直直撞了過去,她現在頂著皇上的身體,這一撞,險些把她自己的身體撞摔出去。
方姝看到皇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回頭時還白了她一眼。
方姝心更虛了,“沒有嗎?”
試圖轉移話題。
“有。”
殷緋確實想到了一個,“收水稻吧。”
他與老先生的約定到時間了,“院裏的水稻黃了。”
水稻的事方姝知道,“你打算先解決西川的事?”
殷緋搖頭,“對於國家大事來,沒有先後之分。”
恰好趕在一起了而已,“國強,一起處理,國弱才分先後。”
方姝配合的點頭,“明白了。”
大順國強,一起解決了,隻是她隻知道水稻的事,不知道毒的事而已,也就是今才跟著皇上一起上朝的,但是這批官員是春秋射獵前抓的,那時候皇上心裏應該已經有底,采取行動了。
既然他做好了準備,那她就安心割水稻吧,反正也沒多少,一就能搞定。
方姝跟著他一起回去,先換衣裳,其實應該洗一洗的,因為那個味道遍布全身都是,不過大概是怕她介意,皇上隻提了換衣裳。
裸露在外的皮膚方姝都用毛巾擦了擦,給自己的身體也擦過,期間皇上很配合。
大概早就曉得她是個雙標的人,可以碰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碰自己的身體,幹什麽都自己來,他也習慣了。
擦了脖子前後,她擦前麵,他就仰著頭配合,她擦後麵他勾著頭。
還擦了雙臂,臉,手,大毛巾啪的一下糊在臉上,方姝聽到他沒有防備,從口齒之間溢出的一兩聲呻—吟。
方姝也不管,糊完了臉,舉起他的手臂從下往上擦,擦的時候跟他十指相扣,慢慢抬高位置,方便自己動作。
實話,頂著皇上的身體折騰自己的身體,賊順手的,因為皇上高啊,手上有力氣,嫌矮了直接從腋下穿過,像舉孩一樣把他高高舉起便是。
皇上人在空著也很淡定,隻翻了翻眼皮,冷冷看她。
方姝心虛,訕訕地把他放在椅子上,擦完之後皇上要從椅子上下來,一隻腳還沒挨地已經騰空,被她掐著腋下抱了下來。
艾瑪,欺負皇上簡直太有意思了。
不過膽子,不敢多欺負,怕皇上真的生氣,這樣意思一下,皇上是不表態的。
一旦他眼神冷了,方姝就曉得了,玩笑開過了。
剛做完了虧心事,方姝腳下抹了油似的開溜,去割水稻了。
記得當初皇上答應過,必須親自割稻子,弄出米來才行,她頂著皇上的身體,也算皇上‘親自’吧?
方姝喚來長慶去拿工具,這個時代已經有了鐮刀,從養水稻開始就備著了。
水稻經常換水,所以裏麵的水很幹淨,還養了蝦和蟹,方姝本來準備割稻子的手頓住,先去逮蝦蟹了。
殷緋在窗前看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方姝活潑了很多,也自信了些,膽子也比原來大。
是因為他嗎?
有他護著,所以放開了?
也許吧,不過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方姝,相反,還有些喜歡,因為感覺這樣的方姝才是她的本來麵目,原來會壓抑著,將自己活潑的一麵收斂。
今的奏折還沒批完,他垂下眼,將目光放在奏折上。
方姝黃昏時才將水稻割完,蝦蟹逮完,蝦蟹交給廚房加餐,水稻脫粒了一部分。
這個時代農用工具不發達,她也不會用,是用手搓的,把皇上的手都搓紅了,才脫顆了一撮。
皇上夠了,把那袋子米裝起來,交給長慶,讓他帶著去南山找老先生,把他的徒弟璞玉帶下來。
半年過去了,璞玉應該已經學得了老先生的真傳。
璞玉方姝也有點印象,那個長得雌雄莫辨的年輕人,穿著道袍,差點認出她不是皇上,還好交流的少,要不然肯定露餡。
他挺厲害的,方姝由衷的想,希望他能搞定西川的事,讓皇上可以輕鬆一些。
他最近有些累,事多,有時候穿到他身上時,會覺得困。
方姝反正沒事幹,閑著無聊會幫他睡一睡,白睡多了,他晚上會失眠。
要想個法子讓他不失眠。
吃過飯,方姝留在養心殿,他回了慈寧宮,各自安睡後,很快穿了回來。
方姝隱隱約約感覺到肩上的疼痛了,那麽多過去還沒好,又酸又脹很難受。
她半夢半醒之間揉了揉,又感覺到了別的異樣,不得已爬起來。
皇上愛喝茶,而且是那種不知不覺喝很多的老年養生黨,他頂著她的身體,這毛病也沒改,一旦遇到問題。
比如奏折上出現什麽讓他為難,不好下決定的事,他就會捧著茶杯一口一口的喝,喝多了自然會有一個毛病。
愛上茅房,白晚上都上,這一上,等於明早上又會在他的身體裏。
方姝歎息一聲,上完回來,沒點燈,直接摸黑爬上床,手不知道摸到了什麽,一股子涼涼,毛毛的觸覺。
方姝嚇了一跳,人本能遠離了些,站在窗下,借著月光才發現床上隆起一個弧度。
有什麽東西動了動,像蟲一樣拱了拱,從背麵,拱到了正麵,臉太白,即便在黑夜裏也十分明顯,就像會發光一樣。
方姝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失眠了。”
方姝:“……”
戌時三刻的京城十分繁華,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鬧,路的兩旁掛滿了燈籠,燈籠下是一個個地攤。
有賣胭脂水粉的,也有賣金簪銀簪的,平時他都會駐守看一看,挑一挑,因為很喜歡這些玩意兒。
也不知道為什麽?
大概是做工精致,戴在頭上時會響起叮叮當當的響聲。
是的,他喜歡買這些,最主要是想聽個響,風吹動簪子時,底下掛的穗撞在一起,響起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音。
就為了聽這個響,他幾乎把整個京城的首飾店都逛了個遍。
除了首飾他還喜歡買好看的衣裳,好看的鞋子,好看的胭脂水粉,家裏幾間屋子裝滿了他的東西。
首飾單獨一個屋子,衣裳單獨一個,鞋子和胭脂水粉等等自然也是單獨一個。
這輩子也不會活的太有深意,就這麽膚淺。
今不是來逛街的,所以沒有帶丫鬟和廝,今兒出門主要為了吃吃喝喝,及時行樂,和炫耀炫耀他新買的衣裳和首飾。
這麽好看的衣裳和首飾,穿在他身上更好看了,但是不穿出去,別人怎麽知道他好看?
隻有穿出去了,給大家瞧見了,大家才會露出羨慕妒忌恨的神態。
一路走來他不知道收獲了多少讚美的聲音,偶爾還有男人眼睛盯在他身上,被身邊的媳婦揪住耳朵拎去角落教訓了一頓。
我可真好看啊。
他想,不僅男人看他,女孩子的目光也時刻落在他身上。
從袖子裏掏出鏡子看了看,嗯,沒毛病,就是這麽好看。
收了鏡子,他開始去買吃食,以前時候身體不好,家裏管的嚴,吃不著,現在長大了,家裏覺得他有分寸了,不管了,竟對這些沒什麽念想了,挑來挑去,他隻選了臭豆腐和一碗豆花。
臭豆腐對他脆弱的胃來是個傷害,他隻能吃豆花,雞蛋羹這樣的食物,稍硬一些的都會拉肚子,不過他今想嚐嚐看。
不記得是誰過,臭豆腐看著臭,實際上很香。
方姝?
還是誰?
好像大家都這麽。
他在賣豆花的攤位前坐下,用筷子撥了撥賣相不太好的豆腐塊,賣臭豆腐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多給他撈了兩塊,別人都是五塊,他是七塊。
大概是看他長得好看吧。
長得好看真的能當飯吃。
夾了一塊臭豆腐送進嘴裏,前人誠不欺我,味道果然還行,他吃了一半,然後把豆花喝了,又要了一杯羊奶,連杯子一起買下,拿在手裏邊走邊喝。
碰到有玩兒的攤位,他也會停下來,比如套圈。
雖然幾年沒練過功,不過他的準頭還是不錯的,一套一個準,把攤主氣的,他對他一笑,他又不氣了,還拿出其它玩意兒讓他繼續套。
實話,美貌真好使。
大些的陶瓷懶得帶,他隻拿了幾個銀圈,瞧著挺精致的。
玩完了套圈,又去猜了燈謎,狀元的頭銜不是白得的,一般的燈謎根本難不住他,販是個女的,心疼的直跺腳。
他對女孩子多少寬容一些,點到為止,贏的獎品也沒拿。
猜燈謎的旁邊也是個攤,上麵擺了很多個白色的陶瓷,沒有上色的那種,可以體驗親自上色,他來了興趣,擼起袖子加入。
和他一起玩的都是些青年,一對一對的,大家有有笑,氣氛好不曖昧。
他頂著壓力擠在他們中間,就算不去細聽,耳朵裏偶爾也能接收到一些蜜語,有表達愛意的,也有問他好看,還是她好看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竟讓他聽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聲音。
“哎,你聽了沒有?
戶部侍郎從望月樓上失足掉下去了,望月樓多高了,當場摔死。”
他抬頭看去,是一對書生,也許是讀書無聊,所以出來閑逛,碰上了於是一起畫個陶瓷玩偶?
“聽了,不僅是他,京兆尹府的官老爺也突然暴斃,好像是服了藥,死在了妾床上。”
“還有啊。”
他繼續道,“師爺也死了,晚上出門的時候得罪了流氓地痞,被活活打死了。”
“這群流氓地痞膽子怎麽這麽大啊,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
“誰知道啊,可能是最近死的人有點多,覺得朝廷查不過來吧?”
“來也是,最近事確實挺多的,光我知道出意外的就不止三四個了,還都是官老爺,你這裏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啊?”
他突然畫不下去了,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桌上,起身從攤前離開。
閑逛似的,沒什麽目的,走著走著,意識到不對,在熱鬧的街道時還感覺不出來,一旦走到沒人的巷子裏,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便越發明顯。
‘哎,你聽了沒有?
戶部侍郎從望月樓上失足掉下去了。
’
‘京兆尹府的官老爺也突然暴斃。
’
‘還有啊,師爺也死了。
’
如果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就不巧了。
他們不是出意外死的,是被人殺死的。
那個人下一個目標,似乎是他。
他腳下疾走兩步拐入一個無人的巷子裏……
大概是太久沒出來,有人探頭探腦露出身形,發現是個死胡同之後不死心,進來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機關,又上了牆頭,四周都沒有放過,還是沒找到人才明白自己跟丟了,也不停留,連忙去其它地方繼續找。
等他走遠了,他才從二樓茶館的窗前露出身形。
果然,有人想殺他。
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