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二牛
張旭看到老人，瞳孔就是一縮。
老人的身後，有一個黯淡的人形生物。
這個黯淡的人形生物竟然可以在大白天出現。
讓張旭吃了一驚。
張旭以前也是接觸過不少這類生靈。
但是，那都是修真者的神魂，或者是鬼修，是有實力在身的。
自然不懼太陽。
這個黯淡的人形生物，看起來就是普通人的魂魄罷了。
怎麼能夠在白天出現呢。
張旭打開天目通神通，看了看老人。
老人是做死人生意的，自然身上帶著一些煞氣。
但是，這個老人身上的煞氣有些重。
顯然是那個魂魄，也就是鬼，經常和老人在一起，讓老人身上沾染了。
老人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依舊冷冷清清坐在那裡。
對生意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按道理來說，整日被鬼纏著，尋常人還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的。
比如，身體比較容易發冷，感覺不舒服，晚上會做噩夢，偶爾，在一些地方，還可以看到鬼魂顯形。
張元黎順著張旭的目光看過去，面上流露出一絲感傷，「我們去買些燒紙和冥幣吧。大年三十晚上給你爸，給你奶，燒一些。」
「好。」張旭點了點頭。
在河西省很多地方，有著大年三十給過世的親人燒紙的習俗。
活人過年，也要讓死人過年。
這樣，才算熱熱鬧鬧。
一行人來到了老人的攤子前。
老人連頭都沒有抬，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元黎挑選了十卷燒紙，十疊冥幣，花費了三十塊錢。
這次是張元黎掏的錢，老人這裡不可以微信轉帳。
在張旭他們挑選燒紙，冥幣的時候，老人身後的那個鬼，就那樣看著，好像監視著張旭他們，看看張旭他們有沒有偷藏東西。
弄得張旭有些哭笑不得。
買完了東西，張元黎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張旭深深看了一眼那個鬼。
那鬼也看著張旭，渾身顫抖了一下。
張旭知道，鬼會跟隨著這個老人，必然是有緣由的。
這樣的事情，涉及前生恩怨，說不上誰對誰錯。
張旭不想管。
下來張元黎他們準備去買菜，買年貨了。
還有要買一些糖果，瓜子，花生，乾果，用來招待來拜年的客人。
張旭正要轉身，就看到那個鬼向他飄來了。
張旭說道，「爺爺，你們先去，我在這裡轉悠轉悠。」
張元黎稍稍有些疑惑，還是點頭了，「好，你一會兒去賣糖果那裡找我們。」
「好。」
鬼魂接近了張旭，在張旭面前，張開了嘴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張旭知道，這個鬼只是普通的鬼魂，沒有絲毫修為在身。
根本用自己的鬼身發不出來聲音。
張旭放出了自己的神魂，「好了，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吧。」
終於，那鬼說的話，能被張旭神魂捕捉到了。
「請大人您幫幫我。」
張旭皺起了眉頭，「你想做什麼？想要讓我幫你什麼？」
張旭內心考慮的是，你纏著生人，讓別人煞氣纏身，我都沒有理會，還要怎麼幫你？
鬼魂說道，「那個人，是我老娘，我想跟我老娘說幾句話，您可以幫忙么？」
張旭恍然，原來別人是母子關係。
看來這個鬼，有事情未了，所以才會跟隨在他老娘身邊。
張旭點了點頭，走向了老人。
老人突然開始慌張起來，「二牛，二牛，你在哪裡？你怎麼不見了？」
二牛連忙飄到了老人身邊。
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靠近自己，老人平靜下來，重新坐了下來。
張旭恍然，看來這個老人清楚知道自己的兒子跟隨著自己。
甚至，這樣的陪伴方式，讓她心安了。
張旭走近老人，「你家在哪裡？我晚上去拜訪你，順便說說有關二牛的事情。」
老人眼睛里頓時閃現過戒備的神色，「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不買燒紙，冥幣就走開吧。」
以前，也有人說，老人身邊有鬼魂跟隨，要老人花錢，可以幫老人驅除這個鬼魂。
老人知道是自己兒子的鬼魂，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人。
讓老人慶幸的是，這些人都是給錢才辦事。
老人不給錢，他們自然也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張旭說道，「我可以讓二牛和你對話，還可以讓你知道二牛未了的心愿。然後可以送二牛去輪迴。是二牛讓我幫忙的。」
老人對著張旭揮揮手，「你走，你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二牛說話了，「我肚臍眼旁邊有一顆痣，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告訴我娘，是我告訴你的，她就相信你了。」
張旭說話了，「二牛說，他肚臍旁邊有一顆痣，你知道。」
老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旭，隨即，眼睛迸發了神采，「我家在大禹村，我住在村子最西頭。我叫李月娥。」
張旭點了點頭，「好，我晚上過去。」
說著，張旭轉身離開。
在賣糖果的那裡找到了自家爺爺，張小山幾個。
歡歡喜喜買了很多糖果，各種不同口味的瓜子，花生，又買了不少蔬菜，乾貨，就準備回去了。
幾人回去的時候經過老人開始擺攤的地方，張旭發現，老人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去了。
張旭說道，「爺爺，我還有些事情，要晚些回去。你們給我留一些飯菜就好。」
張元黎也沒有問什麼事情，擺了擺手，「好了，小旭，你去吧。早些回來。」
「知道了，爺爺。」
看著爺爺張元黎和張小山幾個離開的身影，張旭笑了。
有張小山幾個真好，爺爺也有事情忙了，也有人說話了。
回家這幾天，張旭已經感覺出來了，爺爺開朗了很多。
老人年，還是需要人多多陪伴啊。
隨即，張旭想到了陪伴在那個老人身邊的鬼，想到了老人感覺不到那個鬼存在，流露出來的慌張，不知所措。
張旭慢慢悠悠往大禹村走去。
大禹村離小河村也不遠，就是二十里路，對於張旭來說算不上什麼。
就算是慢慢悠悠，也不過花費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到了大禹村，天已經擦黑了。
張旭往村子西頭走去。
在村子最西頭，看到了一棟有點破爛的房子。
房子是三間，帶一個小小的廚房。
沒有進入院子，張旭就發現了，這裡煞氣比別的地方要重很多。
張旭敲響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