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兩命相融
大道紫氣！
這是如來那一節手指崩潰之後，以精神探查，主腦給出的答案。
如同山嶽般巨大的手指，卻大多是虛幻顯化，最終真正煉化出來的，只有這樣一縷細若遊絲的紫氣而已。
但其品階，卻達到了帝級！
除此之外，主腦再沒有給任何解釋說明，源頭與作用全都沒有，神秘無比。
這無疑會給秦長風帶來很大的困擾——他只是本能的感覺到這東西珍貴之極，會有大用，但究竟怎麼用，就沒有頭緒了。
「大道紫氣……」
秦長風凝眉注視纏繞在指尖的神秘異光，陷入沉思，他現在唯一可以參考的就是這個名字而已。
大道、紫氣。
這兩個詞分開時，都大非尋常，合在一起后，更是給人一種浩瀚莫測之感。
而與之接近，同時讓秦長風自然而然想起的，無疑便是「鴻蒙紫氣」！
大道、天道、如來……
秦長風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異色，實際上很多時候，試煉者經常為以大道來代指天道，只是天道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現實世界中，二十四座試練塔的主腦結合，便等於試煉者心中的天道。
但現實世界外的幻想世界，卻並非每一個裡面都有小天道，即便有，也大多無情無念，形同虛設，不會產生自我意識。
只有極少數世界內，才會出現某些至強者與天合道，成為天道化身的事情發生。
而且雖然與天合道的確需要實力達到很高的層次，但這與幻想世界的實力等級並無直接關係，只與修鍊體系密不可分。
最典型的的兩個例子便是洪荒和完美。
兩個世界的力量級別都是頂級神魔，但洪荒世界內道祖鴻鈞合道，掌控天地運轉，每次大劫都在他的預料與算計之內。而完美世界則截然不同，沒有什麼是一定的，縱然是仙王甚至仙帝，也有算計不到的事，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之所以想到這些，是因為西遊世界與洪荒的關聯很深，修鍊體系都是一脈相承，所以在這樣一個中低等的神魔世界內，出現合道的存在，是極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如來若是代表著小天道，那麼這一縷大道紫氣的真相，便不言而喻！
嗖！
就在秦長風目中精光一閃的剎那，原本纏繞在指間的紫氣像是受到某種吸引和召喚，突然飛離鑽進他腳下的泥土中，瞬間消失不見。
「嗯？」
秦長風一聲驚疑，接著抬手一指，地板裂開露出一個大洞，一具萎縮且散發腐敗氣息的身影便從中緩緩浮現。
這自然就是九天侯的那具道身，由於被瘟災之力從內部嚴重腐蝕過，所以才會變得形同枯槁的木乃伊。
瘟災之力雖然是秦長風所發出，但其威力實在太過霸道，所以瘟災造成的感染腐朽，他自己目也無法完全修復，這具道身便一直維持著這種半腐朽的樣子。
但現在，它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充盈，肌膚表面恢復光澤，且散發出強烈的生機！
秦長風更是感知道，其體內除了原本極其微弱的命運波動之外，陡然又多出另外一種相似，卻並不完全一樣的波動。
這兩者，先是互相試探，甚至是排斥，但不久后，就漸漸開始融合，其進度與道身的恢復速度高度一致。
直至最後，「嗡」的一聲輕響，兩者之外，一股遠比它們疊加都更強的波動出現，以神秘的韻律散發著。
「命運道身與大道紫氣，莫非……」
腦中靈光一閃，秦長風心中一個激靈，想也不想，分出一道神識直接進入道身識海，將之掌控，而後仔細感受它的變化。
秦長風敏銳地察覺到——命運的突破口，或許已經被他打開！
只不過即便如此，千里之路，他也才開始第一步而已，真假與因果本源，他都花了將近五十年才凝聚，而天命一道哪怕有再深的機緣，恐怕都不可能低於這個時間。
法則的領悟，從來都是漫漫長路，無窮求索。
秦長風將大部分心神都沉入道身體內，甚至連虛空本源的凝聚都暫時放下，不知不覺一晃大半月過去，這一天奉秦長風之命回來的師妃暄到達帝踏峰，同行的還有李世民和李元霸兄弟倆，當然都是經過同意的。
作為未來的人皇，李世民自然有資格來拜訪這片所謂的聖地。
來到後山禁地，師妃暄解下仙劍交給師妹，而後來到秦長風身前恭敬拜道：「真尊，妃暄前來複命，另李世民求見真尊。」
秦長風本體眉頭微微一皺，接著說出一個字：「傳！」
「拜見真尊！」
當李世民兄弟倆進入院中並恭敬行禮時，命運道身已經被秦長風重新送回了地板下。
「起來吧，世民你身為真命天子，將來位尊人皇，無需多禮。」
秦長風滿臉和善地笑意，黑髮披散，手捏佛祖，渾身散發柔和光彩，又道：「統一天下之事慈航靜齋自會全力支持你，不過你可以前來拜訪，恐怕不只是為了此事吧？」
李世民肅穆道：「真尊神通法度令人欽佩，世民此來的確有一願，還請真尊成全。」
「人皇至尊，貴極天下，除此之外你還要求什麼？」秦長風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李世民神情凜然，吐出兩個字：「長生。」
「長生？」
這在情理之中，但這兩個字對秦長風來說，卻有些陌生了。
因為試煉者只要實力一直前進，自然不用擔心壽命，真要是實力停滯不前，那就更不用考慮這些，因為在壽命耗盡之前，主腦肯定以進階戰的方式淘汰這些蛀蟲和廢物。
「你要成為人間的永世帝王？」
「弟子願為真尊座下的永世信徒。」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信我者，得永生。」
秦長風裝模作樣的長誦一聲佛號，不知道如來聽後會不會告他侵犯版權，一個波旬傳人念「阿彌陀佛」也真夠弔詭的了。
「弟子拜謝真尊！」
李世民自然不會想這麼多，聞言急忙再次行禮，儼然一副要將生命煮成熟飯的樣子。
秦長風眼皮子忽地一跳，狐疑道：「人間帝王為三界主宰之一，享無盡尊榮，待你登基，不會因為曾跪拜本座便感到屈辱，因此翻臉不認人，亦或是暗中算計本座吧？」
這話可就有點誅心了，李世民嚇得一跳，現在的他畢竟還只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還不是那個千古一帝，急忙低頭道：「弟子萬萬不敢，若有此心，便遭天誅地滅！」
「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緊張。」
秦長風笑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膀，而後眨了眨眼睛道：「沒有自然最好，但其實有的話也沒關係嘛，作為千古一帝，你怎麼能允許有人在你頭頂作威作福呢？或者你可以和如來勾結，兩邊討好，然後讓我們兩敗俱傷？」
這一次，李世民不僅僅只是發顫，而是額頭都開始冷汗直冒了，不得不再次指天發誓。
秦長風呵呵一笑，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與不可捉摸，實際上誰知道又在腹黑什麼。
…………
三日後，李世民帶著李元霸心得意滿地離去，隨行的還有兩名慈航靜齋的女弟子，名義上是他的貼身護衛。
他倒是想讓師妃暄伴隨左右，可惜人家直接不屌他。
而秦長風這裡，顯然也不會讓師妃暄做這種不願意做的事，畢竟貓貓狗狗養久了也會有感情，不是么？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師妃暄就沒事了，她仍然需要幫李世民奪得江山。
接下來，隋末群雄爭霸，李世民想要脫穎而出，還得經過一番慘烈的角逐才行。
畢竟這個世界很多地方，早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跡，李世民想要真正當上皇帝，難度恐怕並不會因為得到慈航靜齋的幫助就降低多少。
第一，秦長風十年前佈道天下時留下的那些傳承，絕對不會甘於寂寞，在這樣一個波瀾壯闊的大世中，他們搞出幺蛾子是肯定的。
第二，李世民在倒向秦長風的時候，也等同於站在了如來的對立面，這個明裡一套，背里一套的大蘑菇頭不給他使絆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三，一旦秦長風和如來下注的代理人鬥起來，暗中隱藏的某些野心家很可能也會耐不住寂寞跳出來，假裝自己是聰明的漁翁。
這些事，秦長風並不打算理會，畢竟答應過如來的，除非真到了要決戰的時候，否則秦長風還不打算撕破臉。
更何況，他那麼努力地尋找有緣人，可不就是為了看他們相愛相殺，給平淡無奇的修鍊生涯找一點樂趣？
到了軍主這樣的境界，除了實力之外的東西，實在都太容易得到了，沒有付出就沒有成就感，繼而使得很多以前孜孜不倦追求的事，也變得寡淡無味。
以至於只能這樣，自己找一些有趣的事。
現在想來，神話中很多神仙沒事就托個夢，或者改頭換面下凡瞎逛，又或者賜給某個倒霉蛋一些機緣，莫不就是這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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