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報捷

  「大捷！三公子率領黑熊堡騎兵營全殲蠻狗五千大軍！斬殺蠻族甲刺統領一名，白甲無數！」前線回來的報捷兵騎著龍鱗馬飛快地衝進黑熊堡，一路高聲大喊。


  黑熊堡的軍民全部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站在街頭歡慶。這已經是前線回來的第二次報捷了。第一次報捷就在幾天之前，傷員與陣亡的烈士遺體才送到黑熊堡沒幾天，結果就來了第二次報捷。


  「萬勝！萬勝！」


  黑熊堡的軍民齊聲歡呼起來，黑熊堡的軍民要麼是出身軍戶，要麼是破家流民，現在還有一萬五千多名亂民俘虜。但都是川府百姓，都曾經遭受過蠻族大軍的侵害。對蠻族的痛恨無以復加。所以，聽到前方傳來大捷，一個個彈冠相慶。


  「你說三公子的報捷是真的還是假的？」劉其營將吳明樓拉到一邊，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雖然已經決定投奔黑熊堡，劉其營對黑熊堡的實力還是存在一些疑慮的。


  「至少上一次報捷沒有半點虛報。這一次應該也不會有假。」回來的傷兵之中有一個跟吳明樓關係不錯的老鄉，吳明樓去看望的時候，那個老鄉對吳明樓毫無保留。


  劉其營對吳明樓的話沒有半點懷疑，點點頭：「龍鱗馬，還真是好用啊。兩千人馬對上五千蠻騎，竟然也能夠全殲。不知道這一次損傷有多大。如果損傷過大，前線應該需要補充了吧？」


  吳明樓立即明白了劉其營的意思：「你想去？」


  「當然。不去前線，哪裡來的戰功，沒有戰功，怎麼能夠受到提拔任用？」劉其營非常急切地想受到重用。


  「集合！」楊萬財高呼一聲。


  兩千餘名士兵迅速集結列隊到一起，楊萬財站在兩千名士兵面前高聲吼道：「前線再傳大捷捷報！三公子率領黑熊堡騎兵全殲蠻狗五千，斬殺蠻狗甲刺頭領。如此惡戰，必定損傷不小。三公子這一次送捷報回來，還帶來一個消息，黑熊堡主力營要從我們中間選拔士兵進行補充。」


  楊萬財目光如注地掃視了一下練兵場的士兵，這些士兵訓練的時間不長，但是已經從原來的各種習氣中脫胎而出了。士兵們的氣質徹底發生了改變。只是時間太短，他們的實力提升還非常有限。好在隊伍裡面還有不少本身有一定功底的，甚至有一部分原來就是大齊的官兵，在被亂軍擊敗之後，直接加入了亂軍。結果兵敗石橋千戶所之後，被送到黑熊堡來了。


  「楊教習，我願意參加！」劉其營從隊列中站了出來，高聲說道。


  「我也願意參加！」吳明樓也跟著站了出來。


  「我也要參加！」


  一下子，整個練兵場上所有的士兵全部站了出來，吼聲如雷。


  「停停停！你們沒帶著耳朵是不是？我是說我會從你們之中選擇一些人去補充前線的兵力。你們一個個的，像軟腳蝦一般，到了戰場上，也不曉得會不會尿褲子。去了也是丟我的臉。」楊萬財沒好氣地說道。


  士兵們一個個被楊萬財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編練的時間太短，確實能力有限，其中好些人連龍鱗馬背都上不了。若不是因為戰況緊急，前方損傷嚴重，急需補充兵力，楊萬財根本不想將這些士兵送上戰場。


  接下里楊萬財開始喊名字，喊一個出來一個。楊萬財喊了五百多個名字。在身邊列成了一個方陣：「就你們吧。再多選，我也選不出來了。到了戰場，多跟著老兵學，別慌！」


  楊萬財對這些馬上就要趕赴戰場的新兵很是不放心：「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去戰場。一場大戰結束之後，這些人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活著回來的。」


  大戰之後，杜玄在附近的千戶所修整，等到黑熊堡補充的新兵到來之後，再準備向赤陽城方向進發。


  這一場大戰，損傷很大，收穫也不小。五千蠻兵都是精銳，有半數以上的蠻兵都身披戰甲。現在這些戰甲已經將騎兵營全部裝備上了。另外還有一些品質很不多的彎刀、狼牙棒之類的武器，也裝備到了騎兵營。騎兵營士兵人人披甲，就連龍鱗馬都得到了很好的防禦。這讓黑熊堡的騎兵營實力大增。


  夜色降臨，駐紮著黑熊堡騎兵的千戶所顯得是如此靜謐。士兵們靜靜地躺在用赤陽稻草鋪墊好的鋪上睡著了。他們接連數天行軍，兩場大戰，身心都已經非常疲憊。他們畢竟都是初次上戰場的新兵，第一次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殘酷。他們中間很多人這些天里，經歷與朝夕相處的戰友的訣別。


  有人在睡夢中說著夢話，甚至有些人在夢中低聲哽咽抽泣。


  杜玄站在營帳外面，抬頭看著深邃的夜空，天上繁星閃爍，卻是有些冷意。


  「不知道赤陽城的情況怎麼樣了？」杜玄面朝赤陽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赤陽城此時也陷入到夜的沉寂之中。只是這一夜對於赤陽城來說，是如此壓抑的夜晚。白天的殘酷攻城戰，即便依靠堅固高大的城牆，赤陽城依然損傷慘重，千餘人陣亡。


  蠻族大軍損傷更大，但是對於蠻族大軍來說，損失再大，也不過是他們用來消耗守城一方的炮灰而已。


  奧垟對於結果並不是很滿意：「拉克申，你怎麼搞的？一座衛城竟然損失了這麼多的人馬都不能打上去。你若是不行，就跟我說一聲，我好換人！」


  「親王殿下，非是將士不捨命。這杜長庚畢竟是大齊名將，防禦非常有章法，又有堅城之利，加之我軍缺乏足夠的攻城器具。這些臨時製作的攻城器具非常沉重，又容易破壞。杜家軍又善於守城。這才讓我軍進攻受挫。我保證，再試探幾次攻城，我必然能夠將這座城攻下。」拉克申也很委屈，他真是很賣力了。但是損失了不少炮灰之後，依然還是敗下陣來。


  其實守城的杜長庚也不好受，第一天的攻擊，赤陽城就損失了一千多士兵。這應該還是蠻族人的試探而已。真正的攻擊還沒到來。


  一旦蠻族人發動雷霆一擊之時，這城還守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