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狗才咬人
「嗯?」喬語微轉頭看向他,睨著他冷峻的容顏兩秒后才反應過來:「哦!是南御瑾,他下個月不是有場演唱會嗎?他今天邀請我去他演唱會當嘉賓,我又很喜歡他的歌,就同意了,他剛剛給我發來他新專輯的小樣,說這幾天要排練。」
她解釋得非常詳細,沒有任何隱瞞之意,但一旁的陸奕暘聽完后還是不悅的覷起了眉頭。
等喬語微和他解釋完后,南御瑾就又發消息過來了,喬語微點開語音將手機放在耳邊,裡面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耳畔:「那就後天吧!正好後天我一整天都在排練,我待會把我練歌室的地址發給你,你的鋼琴我也會讓人幫你準備的」
聽完,喬語微笑著挑了挑眉,打了一行字就直接發了過去。
「你和他以前就認識?」剛把消息發送過去,陸奕暘清冷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不是。」喬語微收起手機,搖了搖頭,興緻勃勃的道:「說起這個,我還得好好謝謝你才對,我以前其實就很喜歡南御瑾的歌,但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他,托你的福,因為這次廣告認識了他,還能當他演唱會的嘉賓。」
「……」
正在抓著方向盤開車的大掌稍稍用力,餘光淡漠了掃了眼滿臉崇拜的喬語微,依舊面無表情的開著車。
「對了,對了,我給你看,我今天還特意要了他的簽名,就是這個,上次試鏡出來的合照上面的。」喬語微自顧自的說著,從包里拿出那張兩人挨在一起的合影,右下角還有南御瑾的親筆簽名。
其實喬語微也是抱著和他分享喜悅的心態才說的,完全沒有任何炫耀和故意去打壓陸奕暘的意思。
在她亮出照片時,陸奕暘下意識再用目光撇過去,看著照片中他們兩人挨得十分近,尤其是喬語微臉上那甜美純真的笑容更是奪目,而南御瑾長得本身也很帥氣,眼底的芒也十分溫柔,那照片看著就像是一對非常甜蜜的戀人合拍出來的一樣。
眸光一斂,手背上的青筋猛地凸起,面上的表情卻不顯,沉默不語的望著前方。
「他今天本來還說要請我吃飯,不過被我拒絕了,我是想著影響不太好,畢竟我已經結婚了,他還是單身,兩個人單獨吃飯難免會被人說閑話,下次倒是可以和心心一起同他吃飯……。「喬語微也沒有注意到陸奕暘這細微的變化,拿著那張簽名照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子就忽然猛的往右拐,直接停在了路邊,喬語微有些懵,不解的看向陸奕暘,也停止了那個問題,好奇的問:「怎麼了?」
「下去。」陸奕暘看都沒有看她,冷聲命令。
「什麼?」喬語微以為自己幻聽了,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下去。」這次陸奕暘將凌厲的目光折向她,加重了聲音重複道。
喬語微覺得陸奕暘有些不可理喻,就和他理論了起來:「不是我說,陸奕暘,咋能不能講點道理,我也沒怎麼招惹你吧!你憑什麼讓我下去啊?」
「我的車,讓你下去就下去。」
「我就不。」
「最後一遍,下去。」
「我不。」
尾音剛剛落下,陸奕暘就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下去,從車頭繞過,至始至終,喬語微的目光都緊跟著他,直到看到他拉開自己的車門,冷硬強勢的語氣再次傳過來:「下來。」
喬語微實在弄不清他這個無厘頭行為,死活不肯妥協:「我就不,除非你告訴我一個我非要下去的理由,你堂堂陸氏集團的總裁,總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我怎麼你了呀!」
陸奕暘垂下眸子,睨著她拿在手裡的照片,眸子一眯,也懶得和她廢話了,直接彎身扯過她的手臂,伸出長臂將她的安全扣結了,接著又狠狠用力把她整個人從車裡拽了出來,然後鬆開,關上車門,行如流水般的再次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室。
被他甩開的喬語微因為穿著高跟短靴,腳下的步子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再次抬眸時就看見陸奕暘正拉開駕駛室的車門要坐進去,她急忙出聲:「陸奕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把我趕下來總得有個理由吧!哎……喂……陸奕暘。」
陸奕暘完全沒有要等她說完的意思,坐進車后便直接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被趕下車的喬語微委屈巴巴的站在那裡,傍晚的寒風透過衣服清涼刺骨,而喬語微也就穿了個大衣,裡面就一件薄針織,因為知道今天是在室內拍廣告,所以並沒有穿太多,此時的夜風襲來讓她不禁打了兩個冷顫。
讓原本就覺得委屈的她更加委屈了,晶瑩的淚花充斥著眼眶,一瞬間就從臉頰滑落了下來。
這個路段是開往他所住的別墅路段,過往的行人和車子並不多,消瘦單薄的身影站在馬路邊邊上顯得格外顯眼和無助。
從小到大喬語微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看著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和清靜的道路兩旁,喬語微哭著蹲下身子,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陸奕暘的電話,等響了一聲鈴,也不管有沒有接通,就直接哭著罵道:「陸奕暘你個王八蛋,渣男,禽獸不如,居然把我丟在這裡,太不是人了,我怎麼就得罪你了,我一沒威脅你,二沒鬧騰,吃錯藥了突然那麼大的邪氣,虧我早上還特地給你帶早餐,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把我丟到冷清的半道上你是想凍死我還是想讓我被人拐跑啊?你居心不良,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陸奕暘,嗚……你回來,我冷,我害怕。」
喬語微閉著眼哭著,完全沒有看手機屏幕,眼淚也是越掉越洶,聲音越揚越高。
開出一段距離的陸奕暘在聽到鈴聲時,便瞥了眼手機屏幕,他也沒給喬語微打過電話,所以對這串沒有寫備註的來電顯示比較陌生,伸手劃過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出聲,電話那頭就傳來喬語微吼罵的聲音,臉一沉,眼底劃過抹陰鷙,可喬語微的哭聲越來越大,尤其是她最後那一句讓陸奕暘冰冷的臉上稍稍動容了下,涼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望著前方有個可以轉彎的路口,陸奕暘緊握方向盤,腳踩油門直接調轉車頭。
在離他丟下喬語微那裡只有二十米遠左右,陸奕暘就看見身穿米色大衣的喬語微正坐在馬路邊邊上垂頭哭著,像極了個無助害怕的孩子。
冰冷的神色上一凜,快速開往前面那個路口,將車子停在她的面前,然後推開車門,邁開頎長的腿走到她面前,冷然出聲:「起來。」
聽到熟悉的冷漠男音,喬語微抬起那張哭得稀里嘩啦的俏容,任由晚風吹拂的頭髮因為淚水的原因全都糊在臉上,看著立在眼前的男人,眼眶裡的淚水更像是開了閘一樣,止都止不住:「陸奕暘……你個……混蛋,還知道回來……。」
「起來。」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陸奕暘覷著眉頭,再次開口打斷她的話。
「我不起來。」看到他回來了,喬語微心裡也安心了幾分,倔脾氣也就上來了,揚著頭,十分有骨氣的拒絕了。
「我再說一遍,起來。」
「我就不。」
「那你坐著吧!」陸奕暘向來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的話從來都不敢有人反駁和拒絕,可現在面對喬語微他除了2無奈以外,還是有些生氣的,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起來,說完就轉身往車子前走。
見他又要跑,喬語微心裡一慌,連忙吼道:「陸奕暘,你今天要是敢走,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想怎樣?」聞言,陸奕暘停下腳步,饒有興緻的看著她,反問。
「我……我就……我就和爺爺告狀,還讓我的粉絲在微博上說你的壞話,讓你公司的新產品一個都賣不出去。」喬語微抹了一把眼淚,擤了擤鼻子,思索了一番就直接脫口而出。
本來是句很有底氣的話,可因為她此時的哭腔太過於濃重,讓人聽著有一種有意壯慫膽和滑稽的感覺。
陸奕暘眯了眯眼,這樣的話這幾天聽得太多,對他都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性了,所以聽聽也就過了,冷睨著她:「那你是起來還是不起來?」
「起。」喬語微委屈巴巴的從地上站起來,將臉上的淚水擦掉,閃著淚光與他對視著。
看著她那張全是淚痕的臉,陸奕暘抿唇,側開身子,將副駕駛室的車門拉開:「上去。」
喬語微默默挪動著步子,剛彎身坐進去,陸奕暘的目光再次放在她手裡的那張簽名照上,眼眸一眯,直接伸手奪過,無聲的甩掉,然後重重的關上車門。
手裡一空,喬語微先是愣了下,回過神來時,陸奕暘已經坐進駕駛室了,喬語微猛地拉住他的手臂:「陸奕暘,你是不是有病啊?幹嘛扔我照片啊?那可是我今天才要到的,你居然給扔了。」
「閉嘴,不坐就給我下去。」陸奕暘將安全帶扣好,冷冽和霸道的話從唇齒間吐露而出。
喬語微憤憤的瞪著她,委屈的癟癟嘴:「不坐就不坐,下去就下去,有車就可以隨便亂扔別人的東西嗎?」說完,就想推開車門下去撿那張照片。
陸奕暘的瞳孔微縮,在她要推門那一刻,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冷硬又帶著怒意的沉聲傳至她的耳蝸中:「你敢下去個試試。」
「你放開我,你看我敢不敢。」
「給我待著不動。」
「我不,你放開我。」喬語微生氣的掙扎著,最後發現也拗不過他,但心裡又很不甘心,只好下嘴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在她牙齒落下那一刻,陸奕暘的眉頭飛舞著,神色異樣,鼻尖也吸了口氣,但抓著她手腕上的力道半點也沒有慫,只是咬牙切齒道:「喬語微,你屬狗的?」
「那你就是屬骨頭的,欠咬。」喬語微毫不示弱的反駁,怒瞪著他,見他臉上扭曲的神色,心裡也順暢多了,火也消了不少:「你給我道歉認錯,在好好哄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其實那照片她雖然很喜歡,但和陸奕暘比起來,不及他的分毫,她氣的只是他對待她的態度,再加上他今天忽然把她丟下確實有些無厘頭。
她性格雖然大大咧咧還有點倔,偶爾也愛和他置氣,但是也很好哄,只要他主動和她說句話,或者給她個眼神她的氣就會全部散了。
「安全帶。」陸奕暘瞥著她,並沒有接她的話。
「你先哄我。」
「安全帶。」
「你哄不哄?」
「你系不系?」
「那你先鬆開我。」
「先系。」
「你不松我怎麼系啊?」
聞言,陸奕暘先是遲疑了下,接著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慢慢鬆緩了下來,直到全部放開她。
看著他那張冷漠的撲克臉,喬語微心裡的氣再次湧上心頭,偏要和他唱反調一般,趁他不備,再次推開車門,可腿都還沒來得及邁下去,陸奕暘就眼疾手快的再次拉住了她,然後一道憤怒的冷音就響徹整個車裡:「喬語微,你下去個試試。」
被他又拉了回來,喬語微撇了撇嘴,倔強解釋:「我只是想去撿那個照片。」
「不許撿。」音落,陸奕暘把她整個人往回拽,將自己的安全帶解開,用胳膊的力道把她壓在椅背上,覆身過去將車門關好,又順便把安全帶給拉過來扣上:「給我老實點,不許動。」
他的舉動讓喬語微怔住了,剛剛那張劃過自己眼前的俊容和那股淡淡的薄荷香狠狠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見她老實了,陸奕暘就直接啟動車子,把那張他扔出去的照片甩得遠遠的。
「陸奕暘。」車子開車一段距離后,喬語微咬著唇瓣,看向他,不經意掃過他手背那兩道非常明顯的壓印:「你手背疼不疼呀?」
陸奕暘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不為所動的繼續開著車。
「那你現在是不是能說一下為什麼要把我趕下車,還要扔我照片了吧!不會是……吃醋了吧?」看他不說話,喬語微又繼續說,後面那個問題也是隨口一問。
可沒想到自己的話剛問出口,陸奕暘就猛地踩了下油門,要不是有安全帶,她感覺自己整個人估計都已經貼在擋風玻璃上了。
看著表上的速度,喬語微睜大了眼睛,連忙抬手抓住頭頂的握把,提醒道:「那個……陸奕暘,這路段可是限速的,你小心別被扣分罰款啊!」
陸奕暘冷著臉看著前方,依舊沒有要把速度降下來的意思。
「我剛剛開玩笑的,就那麼隨口一說,我知道你不會吃醋,你別當真啊!陸奕暘,你有沒有聽見啊?慢一點啊!我惜命啊!我還沒買保險啊!你慢點。」
陸奕暘再次掃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才慢慢把速度降了下來,喬語微這才鬆了口氣,不由的在心裡咒罵了一句『陸奕暘你哥神經病』,但是不敢說出來,生怕他待會又抽風再給她來個什麼速度與激情那她就真的嗝屁了。
到了別墅后,喬語微那顆半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急忙推開車門走下去,也不等她,直接拉開別墅的門,衝上樓。
陳叔看見她本來還想打招呼,可喬語微都沒有停留一下,弄得陳叔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在轉身看到鎮定自若的陸奕暘,微微頷首道:「先生,您回來了。」
陸奕暘和往常一樣只是看了眼陳叔,並沒有開口說話,陳叔想著剛剛喬語微的反常就好奇的問了一嘴:「先生,夫人這是怎麼了?」
「抽風。」陸奕暘淡淡然的回了句,就也往樓上走。
陳叔在聽到時都愣了下,面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和詫異。
喬語微上樓回到房間直接在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就去了浴室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清清爽爽的走下樓,見陳叔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但偌大的桌子上只擺放了一副碗筷,便覷眉問:「陳叔,陸奕暘呢?」
「先生此時應該在書房吧!」
「那他不下來吃晚飯?」喬語微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陳叔那帶著糾結的面色似乎就明白了什麼,不開心的鼓著腮幫子:「他是不是又讓你把飯菜端到書房去?」
「額……正是。」
喬語微撇撇嘴,將目光往樓上的方向看去,想了會道:「這樣吧!你把飯菜放那裡,待會我給他端過去。」
「怎麼敢勞煩夫人,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夫人您儘管吃飯,我現在就給先生送上去。」陳叔聽著有些受寵若驚,說完就打算去拿已經準備好的托盤把飯菜端上去。
「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放著,放著,待會我送上去就好。」喬語微伸手攬住陳叔的去路,還把他手裡的托盤拿過來放在她自己旁邊。
「可是……。」陳叔面帶難色:「這天氣飯菜容易冷,等您吃完,這些菜就……。」
「冷就冷了。」喬語微毫不在意的拿起碗筷自己吃了起來:「陳叔,不是我說你,你說說,陸奕暘這都多大人了,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像是個巨嬰似的,吃個飯那麼多事,就差沒讓你餵了,給他慣出那麼多毛病,爺爺都說了,吃飯不離桌,離桌了那就餓著,有冷飯給他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那麼多毛病,這事交給我了,我來替你好好治治他這毛病,不是要到書房吃飯嗎?那就等著,飯菜冷了也不給他熱。」
喬語微一邊說得津津有味,也不耽誤吃飯,而正拿著水杯下樓梯的陸奕暘正好聽到了喬語微這番話,冷峻的輪廓上瞬間陰沉了下來,忽然有點後悔剛剛沒把她丟半道上的,回去接什麼接,有什麼可接的,這丫頭反正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先生。」陳叔本來還在心裡腹誹說『到底是夫人狠啊』,然後就看到陸奕暘冷著臉出現在客廳,那雙帶著寒冽的雙眸緊緊睨著喬語微。
喬語微一聽,下意識轉頭看過去,在對上他的視線時,喬語微也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而是咧嘴笑著道:「喲!下來了,快來吃飯吧!飯菜都冷了。」
整個人看上去和沒事人似的,完全不把陸奕暘眼底的冷意放在心上,就像是剛剛那番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端樓上去。」陸奕暘淡漠的收回視線,這句話明顯是對陳叔說的。
「是。」陳叔微微頷首應著,在陸奕暘經過自己身邊時,忽然注意到他手背上有牙印,便出聲問:「先生,您這手是被誰咬了嗎?」
陸奕暘腳下的步子下意識頓住,偏頭掃了一眼吃飯動作也停了下來的喬語微,眼眸一眯,淡淡的開口:「狗咬的。」
喬語微聽完后,差點沒被嘴裡那口飯給嗆死,抬眸狠狠瞪著陸奕暘,重重的放下筷子:「陸奕暘,你罵誰是狗?」
「誰接話誰是。」
「你才是狗呢!」
陸奕暘垂眸看了眼手背上明顯的牙印:「這不是你咬的?」
「這是我咬的,不過……。」
「狗才咬人。」陸奕暘打斷她的話,鎮定自若的睨著她,語氣依舊淡涼如水:「尋思著要不要去打針狂犬疫苗?」
「咳咳。」這次喬語微是真的被嗆到了。
陳叔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小倆口在吵架拌嘴,心裡不禁有點佩服喬語微的勇氣,那牙印那麼深,看來力道肯定很重,隨即他又有點感慨陸奕暘的變化,向來不苟言笑嚴肅冷漠的陸奕暘現在居然回合喬語微拌起嘴來了,簡直是不敢想象啊!
喬語微怒瞪著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反駁他,目光左右尋思了番,最後落在旁邊的托盤裡的飯菜,惱怒的直接拿起裡面的碗往嘴裡扒了兩口,順便又把裡面的菜也扒到自己碗里,憤憤的嘟囔道:「讓你去書房吃,吃,吃,我讓你沒得吃,哼。」
站在那裡看著陸奕暘和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