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這不有你嗎?
蘇硯郗的身子朝他那邊站著,金燦燦的暖陽灑落在她的側顏上,映著她臉上的笑容無比熠熠生輝,清悅的聲線悠揚婉轉:「這不是傅檢察官嗎?好久不見啊!你要是不出聲,我還沒認出你呢!怎麼才三年的時間越長越帥了?」
傅靳恆走近她面前,那雙漂亮且惑人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嘖!我才想說這三年不見,你這小嘴什麼時候變那麼甜了?就連眼光都變好了,是不是偷偷戴了隱形眼鏡?」
蘇硯郗笑著白了他一眼:「別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啊!聽不出我這是客套話嗎?看看,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哎!我可真沒聽出來這是客套話,明明就是大實話好嗎?我這麼英俊瀟洒被人誇誇不正常嗎?再說呢!我這都三年沒見你了,也難得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夸人的話,還不讓我嘚瑟下?而且我都帥了三十一年了,我驕傲過嗎?」
兩人相視一笑,就如同是許久不見的老友般,見面沒有任何虛情假意的言語流露,而是互相打趣著,揶揄著,把他們之間的氛圍拉到三年前那種狀態。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個消息?」也不是傅靳恆孤陋寡聞,她回來的消息除了律師所的人還有她的家人之外,沒有任何媒體報道過,他不知道也是合情合理。
就連當初她離開他也是後知後覺,暗中讓人查了下,才知道她失蹤了,陸家和蘇家的人都在瘋狂找她,可是找了半年多都沒有找到,兩家的人也就放棄了。
他其實也在暗中儘力找過,但也沒有任何消息,包括她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她的失蹤和不告而別。
「回來好幾天了。」
傅靳恆望著她,感覺她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幾分,那張漂亮的臉蛋也是越發精緻可人了,放心心中那些疑問,沒有去問她當初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你來法院有什麼事?」
「和張部長談案件上的事情,剛談完,你呢?」
「剛剛是有點事,不過,在看到你后,我覺得我應該沒什麼事了,怎麼樣?大美女賞臉一起吃個午飯吧!闊別三年的重逢飯,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傅靳恆笑得邪魅,言語中帶著調侃之意。
「傅檢察官請客吃飯我當然不敢拒絕,走吧!」
傅靳恆在吃上面是個很將就的人,所以挑的餐廳自然也不會太差,在法院附近選了家餐廳落座,他就讓蘇硯郗點菜。
在等上菜的過程中,蘇硯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著問:「我看了你訂婚的報道,還沒和你說恭喜呢!」
傅靳恆抬眸,輕笑了聲:「現在說恭喜早了些,等我明年結婚的時候再說吧!到時候記得要把紅包帶上,順便訂婚時的紅包也得補上,要雙份。」
「嘖!」蘇硯郗白了他一眼:「放心,到時候絕對少不了的。」
「那是自然,你蘇大美女不僅代表盛譯律師所,還代表蘇家呢!紅包當然不會太小。」
「哎!你這樣給我戴高帽子就過分了哈!」
「哈哈!」
傅靳恆是在十月份和喬詩微定的婚,訂婚的視頻蘇硯郗在美國的時候就看到過,兩個人站在一起確實是男才女貌,不過回想起以前喬語微和自己說的,喬詩微好像不太滿意這樁婚事,都逃過婚,現在兩人又訂婚了,也不知道傅靳恆是怎麼想的。
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但她想,他們兩人肯定和當初自己跟陸景衍結婚時一樣,都是迫於家裡人給的壓力吧!
人人都羨慕他們這種豪門世家,不愁吃不愁穿,但他們卻不懂他們的苦惱,他們的婚姻有時候會成為商場上和利益上的籌碼,就像是陸景衍的大哥陸奕暘一樣,明明心底有個無法代替的人了,但還是不得不娶喬語微,那種無奈只有他們這種身在豪門的人才會懂。
而喬詩微又是迫於什麼才肯答應訂婚的,她就不得而知了,對於傅靳恆的想法她也沒打算去過問,畢竟那是他們兩家的事情,她是個局外人,沒權利去過問,作為朋友也不夠格的。
「打算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
「具體不知道,等家裡的老頭和喬家商量好吧!估計也就是在明年五月左右,不會拖到年底的。」傅靳恆說得很自然,沒有什麼奇怪的神情和舉動,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對這樁婚事到底是持著滿意還是不滿意的態度。
「恭喜你,傅檢,終於是個有家有業的人了,這要是再緊湊些,你後年就該當爹了啊!」蘇硯郗舉起水杯笑著揶揄道。
傅靳恆失笑:「借你吉言了,到時候我要是當爹了,你這個乾媽絕對跑不了。」
「行啊!我肯定會準備個更大的紅包給孩子當見面禮的。」
「那我現在就先替我的孩子說聲謝謝了。」
「客氣了,應該的。」
兩人打趣完后,以溫開水代酒輕輕碰了下杯子,傅靳恆便抬眸看著她,饒有深意的問:「其實說實話,我還挺好奇的,你和陸景衍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我要是沒有訂婚,我還真想追你。」
「哎……你可算了吧!別把我嚇到了行嗎?」
「有那麼嚇人?」
「當然。」
傅靳恆被氣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那我還真相問問,我怎麼就嚇著你了,卧室長得不如陸景衍呢?還是家世不如他呢?」
「不是,是你太優秀了,我這個二婚配不上你。」
「你這樣說我心裡雖然高興,但也用不著這樣貶低自己吧!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呵,你少來了,我從你臉上可一點也沒看出來有過意不去這四個字的任何意思,反而還一副悠然自得很受用的樣子。」蘇硯郗冷哼了聲,沒好氣的瞪著他,無情的拆穿他的話。
「話不能這樣說啊!你看吧!你說我優秀確實不假啊!但你說你二婚配不上我這就不對了,我是真的不嫌棄,要不,你現在趁我還沒結婚,考慮考慮,我還可以帶你私奔的。」
「袞。」
「嘖嘖,這三年不見,變漂亮了就算了,怎麼還學會爆粗口了呢?」
「看來是我以前對你太有禮貌了,其實這個才是真正的我。」
「果然,你們女人都是個善變的,惹不起,惹不起啊!吃飯,我吃飯行了吧!」
兩人在吃過飯後,走出餐廳,蘇硯郗看了下時間,傅靳恆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笑著問:「你要是忙就趕緊去吧!下次有時間再出來碰面。」
「好,那下次就我來請客,到時候地方任你挑。」她確實是有事,一點半約好和自己委託人見面的,現在都已經一點一十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到時候可不能耍賴。」
「我是那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傅靳恆挑著眉,說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還不忘打趣道:「那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下下次去哪個餐廳吃飯才行,蘇大美女不給一張名片給我當聯繫方式嗎?」
蘇硯郗失笑,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那你就慢慢研究吧!等研究好了再來告訴我吧!我先撤了。」
「好,那你開車的時候小心點。」
「恩。」
和傅靳恆分開后,蘇硯郗就開車回到了律師所,已經過了一點半了,問了前台助理,前台助理說那個委託人提前了半個小時就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室等她。
蘇硯郗也顧不上別的了,將手中的包包和那些資料塞到前台助理的手裡,讓她幫她放回辦公室,自己則去了一樓的會客室。
推開會客室的玻璃門,蘇硯郗就看見一名年輕的女人坐在那裡,笑著走進去:「抱歉,讓你久等了。」
那年輕女人聞聲站起身,對她微微頷首:「沒關係,蘇律師是個大忙人,是我來早了。」
「請坐。」蘇硯郗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扔在一旁的沙發,看她桌上杯子里的咖啡已經差不多見底了,就對跟隨她進來的另一個助理:「再去給Camilla小姐泡杯咖啡來。」
「多謝蘇律師。」
蘇硯郗淺笑著,語氣柔和的問:「Camilla昨天和我助理說要談關於安可小姐的維權案子,那些資料我助理也發郵件給我看了,對方確實侵犯到了安可小姐的肖像權,提起訴訟的問題不大,我這邊待會會讓助理給安可小姐出一張聲明,後面就可以著手準備上訴的事情了。」
Camilla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今天這一趟是不用走的,盛譯律師所的招牌那麼大,這裡都聚集了各大城市的精英,我也是很放心的,只不過你也知道,現在安可的名氣很大,網路上的噴子黑子又多,她現在都不敢出門了,所以只好來一招殺雞儆猴了,所以這件事情就急迫了些。」
「這個我自然理解,Camilla小姐放心,這件案子的獲勝率很高。」
「行,那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蘇律師了,也麻煩你了。」
「Camilla小姐客氣了,我們會盡全力的。」看著她戴上墨鏡準備走,蘇硯郗站起身:「Camilla小姐多坐一會,我助理泡的咖啡馬上就來了。」
「咖啡我就不喝了,安可後面還有大把通告等著我去安排了,包括和廣告商的碰面,多謝蘇律師的好意了。」Camilla說完就頷首示意了下,轉身出了會客室。
蘇硯郗把她送到門口,笑著看她坐車離開,那名泡咖啡的助理端著咖啡走了過來:「蘇律師,那咖啡怎麼辦?」
「你喝吧!總不能倒掉吧!喝完去幫我打個聲明的初稿給發給我。」蘇硯郗側開身子,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
「對了,孫蕾和舒盈回來了嗎?」
「還沒有。」
「還沒有?」蘇硯郗有些訝異,按理說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你先去忙吧!」帶著心裡的疑問,蘇硯郗上樓回到辦公室,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孫蕾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蘇硯郗就開口問:「你們現在還在美原嗎?那邊的合同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蘇律師,建寧的總裁許楓來了,直接找曲總談關於合同的問題,把我們上次談好的那個比例數拉高了兩個半點,太強勢了,而且還用曲總明年已經開始進行的項目來威脅曲總,曲總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了,現在還在修改合同呢!已經修改兩次了,許楓都不滿意。」
「許楓?」蘇硯郗有些詫異,許楓的插手讓她猝不及防,她以為楚璃會一直瞞著許楓呢!
「好了,蘇律師,剩下的事情我回來再和你報告,我先掛了哈!」孫蕾特意壓低聲音,說話間還時刻注意著坐在沙發對立頭的許楓和曲美琳,她都覺得自己恍惚看到了雙方的火光四濺了。
和孫蕾掛斷電話后,蘇硯郗就開始深思了起來,既然許楓插手進來了,還吃住了曲美琳公司的一個大項目的材料,那材料一旦被許楓壟斷,那曲美琳這個大項目不虧也得虧,不得不說,這招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不過,她想,曲美琳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許楓吃得那麼死,她肯定有後手,而且她自己這裡也有後手呢!絕對不會讓楚璃和許楓賺到半點。
一整個下午,蘇硯郗待在辦公室里查今年和建寧合作方所有商家的信息,最後鎖定在那家叫做明榮集團的,嘴角微微揚起,他許楓有他的張良計,她有她的過牆梯。
不就是玩壟斷嗎?她得讓許楓和楚璃見識下,在T市這裡談壟斷還輪不到他呢!
傍晚,紅火的餘暉從落地窗照射進辦公室里,蘇硯郗抬手升了個懶腰,撫著脖子活動了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看到來電顯示,蘇硯郗輕佻著秀眉,嘴角不禁揚起抹弧度,清了下嗓子,手指輕輕一劃,放在耳邊:「喂……。」
「恩……。」電話那頭的男音十分沙啞低沉,聲調聽起來十分的虛弱。
舒展的秀眉忽然擰在了一塊,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回來:「陸景衍,你怎麼了?」
「咳咳……好像感冒了,頭痛。」
聽著他的輕咳聲,蘇硯郗的眉頭覷得更緊了,想著可能是昨天晚上他就穿了個套頭毛衣吹冷風的原因,心裡忽然有些內疚。
「你現在在哪?」
「家。」
「那上午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頭暈又頭痛,睡沉了,沒聽見。」
「什麼時候開始痛的?」
「昨天夜裡。」
「那你怎麼現在才和我說?」
聽出了她在擔心自己的意思,陸景衍的嘴角忍不住揚起個弧度:「本來是覺得沒多大問題,沒想到今天越來越嚴重……。」
「那你今天吃東西了嗎?」
「沒有……。」
蘇硯郗聽完有些生氣,但由於是她才造成了他感冒的原因,所以她也沒有發作,只是撂下句『等著』就掛斷電話,穿上外套,拿起包包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下了樓后,還囑咐了下前台助理,讓孫蕾和舒盈回來后給她打電話或者發微信,自己則開車去了闊別三年都不曾來過的江邊別墅。
車子開到別墅大門口,蘇硯郗從車上下來,望著眼前這棟藍白的別墅,心裡忽然百感交集,腦海里也浮現出三年前自己離開這棟別墅的畫面,說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步子緩緩渡到別墅的複合門,望著上面那道指紋密碼鎖,蘇硯郗的心沉了沉,有些猶豫的抬手去按心中所想的那個密碼。
「叮——。」
一聲清脆的開門聲響起,別墅的門開出一條縫,蘇硯郗的心『咯噔』一響,呼吸也停滯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充滿驚訝。
這三年他居然從未改過密碼,依舊是她以前設置的那個。
在門口站了一分多鐘,蘇硯郗才重整了下自己複雜的心情,拉開門,慢慢走了進去,望著玄關處的鞋櫃,輕輕打開,裡面依舊放著她三年前穿過的粉色拖鞋,不管是夏天的還是冬天的,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裡,上面沒落下任何灰塵。
換了鞋子走進去,蘇硯郗環視著這熟悉的格局,就連隨意放在隔架上的幾本書依然是她記憶中的那幾本,這就是她曾經生活了兩年的地方,沒有半丁點的變化。
收攏思緒后,蘇硯郗直接上樓直奔卧室的方向,門沒有鎖,隨便一扭就打開了,一眼看過去,就能看見躺在牀上的那抹身影。
聽到聲音,陸景衍支起身子,看到是她,笑了笑:「你來了。」
「恩。」蘇硯郗淡淡的應了聲,走過去,把包包丟在床尾,坐在牀沿邊:「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吃感冒藥?」
「家裡沒有,也懶得吃。」
雖然他是個醫生,但從小到大他都很少感冒,所以感冒藥之類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備在家裡。
蘇硯郗瞪了眼他,伸出玉手抹了下他的額頭,覷眉:「有點燙,你有沒有量過體溫?」
「沒有。」
「你就這樣在家裡躺了一天,什麼都沒幹?」蘇硯郗惱怒的收回手,生氣道:「虧你自己還是個醫生呢!自己感冒了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嗎?」
陸景衍笑了笑:「這不有你嗎?」
「哼,說得好聽。」蘇硯郗輕哼了聲,起身問:「醫藥箱在哪?」
「你以前放的位置。」
……
蘇硯郗啞然,看著他俊容上溫柔的笑,不自然的別過臉,走到放電視機櫃檯前,蹲下身子,將放在那裡的小型醫藥箱拿出來,打開,裡面的東西倒都和她以前準備的東西一樣,想了下,蘇硯郗拿起特意看了下那些東西的保質期,看到都是今年的生產日期也就放心了下來。
但裡面沒有任何感冒藥,只有一些治外傷的藥水和紗布棉簽之類的東西,還有一根玻璃溫度計。
蘇硯郗拿著溫度計回到牀沿邊,遞給他:」自己量。「
陸景衍乖乖的接過,把溫度計夾在腋下,由於被子拉下去了,蘇硯郗就注意到他白色的居家打底衣已經汗濕了,覷眉再次問:「你這不會發著燒在被子里捂了一天吧?」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蘇硯郗無語的看著他,她現在嚴重懷疑他這個醫生是怎麼當上去的,連自己的感冒都沒法搞定怎麼上台做手術的,真心看不明白。
「我去給你拿衣服換下。」
「好。」他依舊帶著那個笑臉,點頭:「衣服在衣帽間。」
蘇硯郗轉身去了衣帽間,和整個別墅一樣,衣帽間里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裡面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在拿了他的衣服后,蘇硯郗就注意到自己以前放衣服的那兩個柜子,腳步下意識停了下來,忍不住去拉開裡面看一下。
當那一件件熟悉的衣服扎入她的眼底時,莫名的,蘇硯郗覺得有些感動,她當初離開時,沒有帶多少衣服,大部分衣服和包包鞋子都留在了這裡,三年的時間,她再次回來,它們依舊在。
躺在牀上等待的陸景衍將身上的打底衣服脫下,露出精壯結實的身體,牀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陸景衍看了眼來電顯示,連忙拿起,還特意瞥了眼衣帽間的方向,迅速接起:「說。」
「那感冒藥你是要衝劑的還是要藥丸的啊?還有你要吃什麼啊?你得一次性和我說完我才能邁過去給你啊!要是買錯了,老子可不跑第二趟。」電話那頭的聲音正是席季琛,他一個多小時前本來是想約陸景衍出來吃飯的,卻不想他說他感冒了。
席季琛一聽,倒是真的樂了,和他從穿開襠褲開始,他還沒看到過陸景衍感冒發燒的樣子,所以他就特意說給他帶葯帶吃的過去看他,無非就是想看他的笑話罷了。
「你不用來了。」席季琛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陸景衍的,更何況現在蘇硯郗來了,他是更不可能讓他來當這兩千萬瓦的電燈泡了。
「哎……別啊!你想想我們這革命的友情,我這是在關心你啊!你可不能辜負我這一片良苦用心,我這……。」
「陸景衍,你穿這個還是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