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除了娶你，我會信守我昨晚的承諾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幾年來，耀成大大小小的項目也有我於皓然的一份功勞！耀成能在短短几年擠進a市前十，那都是有我於皓然沒日沒夜遊走各個酒會玩命喝出來的！」


  轟隆隆……


  適時，一陣悶天滾雷至天邊響了過來，於皓然話落，兩個人就如沒有生命的木樁直愣愣的對峙著。


  五年，眼前的人，真的是跟她在一起相處了五年之久的男人嗎？


  熟悉的面孔忽然變得陌生起來，原來這麼多年裡，她從來沒有真正看懂過他。


  洛輕語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裙子，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骨節被攥得泛白，指甲鉗進肉里也不自知。


  對峙良久，洛輕語用力吞了吞口水看著眼前熟悉到陌生的男人，開口道：「那麼童璐瑤呢？你們又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愛瑤瑤。」於皓然擰了擰眉，只簡短到平淡的道了幾個字。


  愛瑤瑤？呵呵。


  現在他居然告訴她，他愛瑤瑤？

  那麼她呢？這五年又算什麼？！


  消遣？玩弄？還是為了一步登天的利用？


  「洛輕語，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懂嗎？無論是相識最初還是現在，你都太過索然無味。


  五年，你要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為你守身如玉五年，可能嗎？小語，你太天真，太過單純，這五年來我從未碰過你，難道你就從未想過真正的原因嗎？」


  於皓然說完，跨開一步正欲離開，越過洛輕語身側時他忽然停下腳步，頓了下他開口道：「小語，找個地方好好活下去。除了娶你，我會信守我昨晚的承諾，替你還清耀成的債務。」


  話落，於皓然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的闊步離開，最後的一句，猶如山谷深淵裡悠遠又陌生的迴音，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迴旋不散……


  洛輕語模糊著淚眼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只感覺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即將從她身體里抽、離出去，從此再也不會屬於她。


  這種感覺讓她恐懼到害怕，忽然她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再也顧不得低微和尊嚴幾步跑上前，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於皓然……


  「皓然，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包括我的身子，只要你想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洛輕語不停抽泣的哀求著，什麼自尊，什麼驕傲她通通拋之腦後。


  現在的她，就如一個等待別人施捨可憐蟲，卑微下賤到塵埃里。


  五年的感情，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一個人怎麼可以說變心就變心了呢？


  她不相信，不相信……


  於皓然的身子一怔，擰了擰眉心，面色透了些許複雜之色，大掌緩緩撫上洛輕語鎖在他腰間的手臂。


  溫熱傳來，洛輕語的面上一滯，那心底還未來及萌生出的喜悅在於皓然將她的手臂緩緩掰開的瞬間灰飛煙滅……


  「小語，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如此下賤又廉價……」


  沒有再做任何停留，甚至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於皓然邁著決然的步子闊步而去。


  終於，洛輕語方才努力強撐起的身子渾然一軟，她整個人猶如毫無任何支撐的軟泥頹然跌落在地，眼淚泉涌一般止不住的流，整個樣子看上去悲慘又可憐。


  不過也才兩天的時間，她便猶如經歷了萬千的磨難一般心痛得滴血，窒息得快要死掉。


  爸爸走了，媽媽瘋了，家沒有了，世態炎涼，人心叵測，感謝老天爺，這兩天的時間裡讓她通通都經歷了一遍……


  這個時間沒有人會發現她的悲傷，真好！


  將頭埋進膝蓋撕心裂肺的痛哭著，而她自己卻不知，方才發生的一幕，就如戲劇一般全然落入一雙淡漠而幽深的鳳眸之中……


  慕璟霆目光幽冷的看著地上悲慟的人，薄涼的面色始終沒有被激起半分漣漪。


  閃電過後又一記悶天滾雷響徹天際，緊接著天空猶如被撕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豆大的雨點伴隨著剛起的風密密麻麻砸落下來，將這個悲愴的墨夜渲染得更加蒼涼……


  洛輕語依舊沒有動，本來應該感到恐怖的夜，意外的，她沒有半點可懼。


  或許此刻一無所有，一如雜草般的她已經無所畏懼，或許老天爺笑她還不夠悲慘，要看她最狼狽落魄的樣子。


  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每天都要面對的人心都看不透，她早就像笑話一樣在他和童璐瑤面前蹦躂了近五年，這樣的她，還有什麼可懼的？


  她緩緩揚起頭，將素白的小臉迎上雨水，須臾過後，她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緩緩起身，向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