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弦月宗之危
弦月宗。
如今,正有著近千名強者居高臨下,在弦月宗的四周虎視眈眈,駭人的是他們通通都達到了洞天境,甚至領頭的四人,其威勢拔地通天,當屬玄虛境大能。
這四位玄虛大能,三位都是身著灰色長袍,兩名老者身形佝僂目光卻炯炯有神,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麵容不怒自威。
至於最後一位,其周身穿著赤紅色長袍,體表有著濃鬱的氣血將其容貌掩蓋。
不遠處弦月宗內,約莫有著三百餘人腳踩虛空,目光灼灼的看著前方這群人。
弦月宗宗主端木嚴與副宗主冠天星二人身先士卒,段長老、執法長老、八長老、殷嫦婉等眾多強者,則是緊隨其後嚴陣以待。
地麵,還聚集了數以萬計的弦月宗門徒,如今正屹立於演練場內,神情惶惶不安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幕。
“端木嚴、冠天星,弦月宗本就不該存在,如今我等前來送你們歸西!”
四位玄虛大能內,中年男子麵帶微笑,極為隨意的說道。
“玄冥,怎麽說你也一宗之主,竟然與燁刹宮這等魔門聯合,切莫自尋死路!”
端木嚴厲聲具色,心中有著絲絲怒火,目光看向中年男子嘶吼道。
磨刀霍霍這群人,自然就是浮生門與燁刹宮的武者。
至於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便是浮生門門主,李自在的師尊玄冥。
剩下的兩名灰袍老者,當為浮生門的大長老與二長老,渡德大能、淵陶大能。
“自尋死路?”
聽聞此話,玄冥啞然失笑,嘲諷道:“燁刹宮稱霸西北之濱乃是大勢所趨,即便七大勢力也要退避鋒芒,而我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吧了!”
“嗬!玄冥,別欺人太甚,否則魚死網破,誰都不想見到!”
副宗主冠天星淡嗬一聲,話語之中充滿決絕之意。
“玄冥,你還在等什麽?趕緊將他們統統殺了,我燁刹宮可不需要廢物!”
突然,還不待玄冥插嘴,一道嗬斥驟然響起,話語正是來自紅袍人口中。
“遵命!呂澤執事旁觀便可!”
玄冥拱了拱手,隨後周身威勢爆燃而起,嘴角浮現出一抹狠辣之色。
“都給我上!”
言罷,玄冥便是飛身而出,朝著弦月宗副宗主冠天星急速靠近。
“衝啊!”
“去死!”
大戰就此展開,無數的吼叫響徹雲霄,戰意、殺意、恨意化作滾滾浪潮,席卷四麵八方威勢無匹。
眾多浮生門弟子蜂擁而至,李自在也赫然在內,攻殺倒弦月宗駐地。
李自在狂放霸道,手中黑色板斧凶狠至極,僅僅照麵之間,便是將一位弦月宗內門長老撕裂,板斧再次揮動,凜冽的寒芒一閃而逝,碩大的頭顱高高躍起,毫無反抗之力這名長老直接橫死當場。
李自在境界達至洞天四重,普通的洞天六重高手,也絕然無法與其抗衡。
其招式陰狠刁鑽,處處置人於死地。
他僅僅是在發泄,自己與秦千夜之間的仇恨,需要從這些人身上找回來,若不是因為秦千夜橫,他怎會生命垂危,進而錯失了封魔陵這樣的機緣,此仇需用血來還。
再加上,浮生門與弦月宗本就是針鋒相對,多年來的恩怨,是時候清算了,今日有著燁刹宮相助,弦月宗將有死無生。
“都給我去死!”
轟隆隆!砰砰砰!
千餘位洞天高手廝殺,威勢波瀾壯闊,場內亂作一團,猶如兩軍交戰,聲震九霄。
殘肢骸骨似雨點般,淅淅瀝瀝的不斷灑下,鮮血更是將地麵完全侵染,諸多弟子睜眼欲裂,心中充滿惶恐之意。
如今,段希文可謂腹背受敵,獨自迎戰三位洞天巔峰強者。
好在,他的境界已經無限接近偽玄虛,其力量之雄渾遠超常人,即便是以寡敵眾,也能遊刃有餘。
砰!
一聲巨響,雙方對拚之下,段希文倒飛數百米遠,連忙從自身懷中,拿出了一枚腰牌,意念化作流光傳入到其中。
段希文心知肚明,弦月宗根本撐不了多久,滅亡僅僅是早晚的事。
弦月宗端木嚴與浮生門的淵陶、渡德激烈碰撞,這兩人境界皆已達至玄虛一重後期,戰力不容小覷,即便是相隔很遠,其威能的波動,依舊能夠清晰感知。
浮生門門主玄冥,與弦月宗副宗主冠天星,這兩人的戰場也是驚世駭俗,同樣是玄虛一重大能,短時間內倒也分不出勝負。
“炎皇爆!”
玄冥身強力壯,手持一柄雙刃斧,斧芒閃爍,陰森的勁氣化作滔天洪流,朝著冠天星急速飛逝。
“給我滅!”
冠天星低聲爆嗬,手指揮動,漫天指影勢如破竹,轟向襲來的斧芒。
砰砰!
似晴空霹靂震耳欲聾,空間如同水波般不斷蕩漾,滾滾熱浪席卷八方。
果不其然,玄冥與冠天星棋逢對手,兩人誰也不能占據絕對的上風。
諸多弦月宗門徒,此刻神情呆愣,傻傻的打量著場內廝殺,雖然激戰的高手很多,可最重要的乃是宗主與副宗主這兩處戰場,玄虛境大能太過彪悍,遠非洞天武者所能比擬的。
倘若端木嚴與冠天星,不敵浮生門的強者,眾人也必將慘死於此。
甚至,有著不少的弟子,已經做好了撤離的準備,並非他們薄情寡義,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又想白白死在這裏呢!
至於燁刹宮的玄虛大能呂澤,絲毫沒有焦急之態,僅僅是坐山觀虎鬥。
弦月宗整體實力本就不強,甚至比起浮生門還要略遜一籌,因此即便沒有他,浮生門也能取得勝利,當然若是有變故橫生,就得另當別論了。
弦月宗萬米之外,一座險峻的高峰上,有著不少武者簇擁而立,雙眼死死的盯著弦月宗內激戰。
其中領頭男子,身穿淡藍色長袍,服飾之上錦繡這八座殿宇,乃是八荒殿的殿主。
“殿主,浮生門已經叛變,此刻更是向弦月宗展開獠牙,我等是否需要營救?”
有著一名老者走上前來,微微拱了拱手詢問道。
“再看看吧!”
長袍男子略顯無奈,沉聲道:“燁刹宮叫板七大勢力,欲要稱霸西北之濱,又豈是這麽容易的,如今攻打弦月宗,無非是殺雞儆猴,讓我等心生畏懼,切勿拚死抵抗!”
與此同時,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著另一批人馬也在遙遙觀望,這群人皆是身著錦衣綢緞,氣宇軒昂,最前方的中年男子,更是穿戴龍袍,強者之威不怒自顯。
在他的身旁,一位灑脫不羈的紫袍少年,麵露愁容,周身劍氣紛飛繚繞。
此人,便是劍之初無疑!
隻不過,如今的劍之初早已今非昔比,其浩瀚的威勢澎湃跌湧,竟達到了洞天境初期。
“父親,咱們不施以援手嗎?”
劍之初打量到弦月宗的戰況,略顯焦急的說道。
實則,劍之初也是身不由己,赤陽皇族常年被三大勢力欺壓,心中的怨念可謂無比深厚。
甚至,從他記事起,就被灌輸了要將赤陽皇室發揚光大的理念,要以超越三大勢力為目標,決不能向任何人屈服。
然而,在數代先人們的努力下,赤陽皇族養精蓄銳,其底蘊之雄厚,足以媲美三大勢力。
即便是玄虛境大能,都有著三位之多。
至於劍之初,更是肩負了赤陽皇族的希望,自身潛力極為駭人,體質高達靈級五星,以防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不得已之下方才加入到弦月宗,平日裏不顯山不顯水,深度將自己隱藏於幕後,不敢站在封口浪尖之上。
可如今,他們尚未展開獠牙,燁刹宮便是搶先一步,更恐怖的是對方竟欲要稱霸整個西北之濱。
多年隱忍,幾代藏拙,毀於一旦,皆盡付之東流。
“劍兒,燁刹宮太過強勢,即便他們分部到西北之濱的人馬並不多,可也還是有著不少的高手,倘若那些人出馬,想要絞滅咱們,僅僅是揮手之間,弦月宗不過是其刀下頑猴!”
龍袍中年盡顯無奈之色,繼續道:“幸好,我等隱忍多年,從未展露過鋒芒,便是燁刹宮也不可能將矛頭對準皇族!”
隨後,其目光看向劍之初,叮囑道:“劍兒,這些年來,苦了你了!但身為朕的後代,你有義務扛起皇族大旗!”
聽聞此話,劍之初微微頷首,身為天驕誰不想與同代爭鋒,血戰天涯,追尋天道。
可他為了皇族大業,卻隻能韜光蓄銳。
其身旁的中年男子,便是當今赤陽國的帝王,玄虛境大能;劍三生。
眺望著弦月宗內岌岌可危之局,劍之初長歎口氣,感慨頗深。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了秦千夜的身影,白衣飄飄,誌比天高,心生傲骨,逆世天驕。
弦月宗內擊殺獨孤魂,進而初露鋒芒。
其後更是在逐夢城,天驕戰場之內,殺到了百戰王的頭銜,令人瞠目結舌。
山河錄席位爭奪戰,就連浮生門首席大弟子,李自在都被其打的命懸一線,險些橫死當場。
倘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對方卻總能創造奇跡,山河錄爭霸賽上,愣是讓其殺到無冕之王,一人一刀挑翻所有。
山河錄爭霸後,秦千夜早已威震八方,整個西北之濱,天下何人不識君!
心念至此,劍之初麵露猶豫之色,少頃,方才開口道:“父親,有可能的話,盡量搭救下弦月宗吧!”
“劍兒,以你的心智,場內的局麵應當了然於胸,怎會說出這般魯莽之言?”
聽聞此話,劍三生尤為不解,擺手道:“覆水難收,咱們若是展露底牌,將會成為眾失之矢,此舉萬萬不可行!”
“這~!”
劍之初當場語塞,如此淺顯的事,他又豈能不知。
稍加思考後,繼續道:“父親!秦千夜潛力如妖,至多十年之期,西北之濱他當縱橫。”
劍三生陷入沉寂,片刻歎氣道:“劍兒,你說的的確不錯,甚至你的舉動為父也十分讚同,交好於秦千夜,所能得到的好處,定然遠超想象!”
劍之初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中年男子。
“但,不論在妖孽的天才,都需要一定的時間磨礪,燁刹宮身為魔道宗門,最擅長的便是斬草除根,秦千夜能否活命,都還是個未知數!”
劍三生語重心長,緩緩道:“赤陽皇族太過弱小,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咱們更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將祖宗遺訓棄之不顧。”
聽聞此話,劍之初目光充滿無奈,身在其位,必謀其職。
隻不過,在他心中可不認為秦千夜是短命鬼,對方乃是真正的天驕,有著大氣運加身,即便深陷絕境,也總能生機驟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