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煩惱
第二天，沈越寧疲倦地睜開眼睛，洗了把臉，然後就坐到那裏等柳絮出來。
昨夜柳絮一直看到半夜才回去，最後他也沒修煉成，反而和柳絮看了半天亂七八糟的視頻。
聽到腳步聲，他眼睛一亮，站起身就往外走。
今天柳絮穿了身簡單的白色裙子，顯得更加淡雅出塵，衝他微微一笑：“沈越寧，我們今天去哪？”
“我們”這個詞讓沈越寧很愉悅，他笑道：“不如去縣衙附近看看，聽說莫神醫也在那裏，如果能找到莫神醫，就少了許多麻煩。”
想到昨晚看見的書信，柳絮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隻微微點了下頭。
臨縣因為駐軍的緣故，縣衙等地方防守比其他地區嚴密許多。倆人繞著縣衙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原點。
站在巷子裏，看著縣衙門口森嚴的侍衛，沈越寧說道：“想進去似乎有點難度。”
他們當然可以仗著自己的武功強闖，可這樣一來，就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麵。以後不管做什麽，都隻會事倍功半。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不值得冒險。
柳絮眉眼彎彎：“想進去其實很簡單，隻要你在那邊的高台上表現出色，就可以了。”
通常來說，被選擇參加武舉的人，會有一次機會進入縣衙，受到知縣大人的接見。沈越寧也知道這件事，但他沒想過參加武舉，也就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聽柳絮這麽說了，他便覺得也可以。
今天人又少了許多，這已經是最後一天。沈越寧跟柳絮說了聲，就跳上高台。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十分飄逸，讓台上台下的人都眼前一亮。在這一片讚歎的目光中，沈越寧卻察覺到一股極度隱秘的惡意。
他不動聲色觀察眾人的表情，卻沒有什麽收獲。當下對著台上的另一人抱拳：“請賜教！”
人還是昨天沈越寧見到的那個，他有些不情願，嘀咕道：“哎，怎麽又遇見一個，都已經是高手了，幹嘛非來湊熱鬧。”
聲音不大，對沈越寧來說卻很容易聽清。他當做什麽也沒聽見，捏起拳頭，做出個起手式。
那名侍衛翻了個白眼：“下一個！”
沈越寧愣在那裏，轉頭看去，就見那名侍衛對著他露出個惡劣的笑。
他走過去，不滿地問：“你什麽意思？”
此時還有許多官員坐在上麵觀看，他就不信，這樣還能不許他報名。
“紀題又準備鬧什麽幺蛾子？”坐在最中間的男子皺著眉，一臉不悅。旁邊知縣連忙道：“大人無需擔心，令弟想來隻是開個玩笑，也許小公子是累了，不如換個人繼續？”
紀白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既然他想測試，就要堅持到最後，叫人告訴他，給我老實點，不然後果自負。”
知縣連忙應是，讓人去通知那位紀小公子，紀大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紀題無辜地看著沈越寧：“我怎麽了？”
他還想多說幾句，卻被一個人拽到邊上警告。往上麵看了一眼，似乎能感覺到大哥的憤怒，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耷拉著腦袋回去，看見沈越寧，更加不爽：“不是說了下一個，你怎麽還在？”
“沒有開始比試，我當然在。”
紀題還就較上勁了，準備徹底忽略這個人，喊到：“下一個！”
隻是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幾道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怎麽回事，紀題不安地動了動，很好，一道是麵前少年的，他難道會怕？一道是他家大哥的，他好像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反正他也不能現在過來教訓自己，先忽略掉。
還有一道，紀題疑惑地看去，卻發現是一個少女。他搖頭，一定是他感覺錯了，那麽個漂亮的姑娘，怎麽會和他大哥一樣。
沈越寧站著不動，其他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
一個高個子青年上到高台，看向紀題。隻是不等紀題有動作，青年便被輕飄飄推到了台下。
動手的自然是沈越寧，他也不著急了，看誰能耗過誰。不管怎麽說，他總是站著有理的一邊，不怕事情鬧大。
沈越寧不急，紀題卻著急了，他已經感受到自家大哥越發不耐的心情。再拖下去，他恐怕就要死無全屍了。隻能壓抑住內心的不甘，說道：“喂，你怎麽還不下去，我不是說過了下一個。嗯，你已經通過了，去那邊登記，快點，不要耽誤我時間。”
沈越寧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極小道：“你也知道耽誤時間？我還以為你是無聊故意找茬呢。”
不等紀題應答，他搶先走到登記的地方，把自己的信息填好，然後走到柳絮身邊：“可以了，三天後去縣衙。”
柳絮應了聲，看向紀白，道：“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大人物，武功比我高，可以去接觸一下，對你應該有幫助。”
順著柳絮的目光看去，那是個五官十分淩厲的男子，劍眉星目，輪廓分明，他似乎察覺到倆人的注視，回望過來，視線充滿了壓迫力。
柳絮不甘示弱，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笑容。沈越寧則皺了下眉，想拉著柳絮離開。
“沈越寧，你幹什麽？”柳絮掙紮開，不滿地看著他。
“那個人很危險，我們先離開。”
柳絮不搭理他，自顧自站在那裏看上麵的表演。如果不是女子不能參加，她隻怕已經自己跳上去了。
沈越寧很無奈，他已經察覺到，他和柳絮的行事風格差別太大，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或許他們都應該做出些改變，畢竟他們現在所處在情況，和之前各自的情況根本不相同。按照現實調整，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思緒紛紛，他也沒忘記觀察四周的情況。他可還記得，在他剛登上去的時候，有個人似乎對他很不滿。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異常。按照他的位置來看，那個人當時在觀戰席上。
他飛快地掃了眼上麵的幾個人，雖然不認識，但他已經記住幾個人的模樣，以後再遇見，絕對能一眼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