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你敢打我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折騰。
哪怕在最初的時候，楚慕寒或許技巧上有所欠缺，失了分寸，也從來不曾如這一晚一般。
那樣強勢，那樣可怕的掠奪，似乎是要將她的靈魂都榨乾一般。
她被動承受，節節敗退。
那種感覺其實相當的可怕，她甚至能感覺到，似乎是自己的靈魂都要隨著他的動作而被吸走一般。
她的眼裡，心裡，感官里，全部是他，也只有他。
…………
葉輕舟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身體連動一下都困難。
她微微蹙眉，想起來，卻覺得身體彷彿被車碾過一般，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
她再度把眼睛閉上，不知道事情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明明是來跟楚慕寒了斷的。
房門打開了，又關上了。
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在床沿下陷的那一瞬間，她瞪大眼睛看著那人。
微微顫抖的雙唇，還有眼中的驚懼，泄露了她的想法。
楚慕寒倏地發現眼前的小女人，對他的感覺好像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時候。
心裡湧起幾分懊悔，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抱歉。我昨天失控了。」
葉輕舟：……她耳朵是出問題了嗎？為什麼她竟然聽到了楚慕寒在向她道歉？
「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楚慕寒其實昨天完事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葉輕舟那一身痕迹之後。
他知道自己體內一直壓抑著一股戾氣。他平時一直在剋制，一直在控制自己。
可是他昨天卻失控了。失控的原因他自己都覺得心驚，只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女人說，她要跟他結束這段關係？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生出那樣的念頭。征服這個女人，絕對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葉輕舟怔怔的看著他，還來不及去細思他話里的意思，他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希望破滅。
「但是，你別想著，我會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傾下身來，發現葉輕舟的身體顫了顫。他的眸光一時暗了下去。
「葉輕舟。」他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我告訴你，我們之間，喊停的人永遠不會是你。」
葉輕舟感覺著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卻覺得內心一片冰冷：「可是如果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呢？」
「你覺得你逃得掉？」
楚慕寒的臉又靠近了幾分。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我告訴你，你如果覺得剛哥很可怕。那隻能說明，你還沒見識過我的手段。我會比剛哥可怕一萬倍。你信不信？」
葉輕舟咬著唇，對上楚慕寒陰鷙的雙眼，她無比確信，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會比之前那些人還要恐怖。而他隨口說的兩個詞，更是讓她的身體如墜冰窖。
是的，她有在意的人跟事。她確實是做不到無所顧忌。
「可是，可是——」
她咽了咽唾沫，後面半段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那般可愛的女兒，那樣漂亮的妻子。他置她們於何地？
「你，你——」
「我對你，還沒有膩。所以，你別想結束。」
伴著這聲宣告，是他霸道的吻。她承受著，無力反抗。
……
事情好像陷入了死局。
葉輕舟沒辦法離開，她的軟肋再多，比如她的母親，比如她的學業。
隨便哪一個，她都不可能讓楚慕寒給她毀掉。
她是真的害怕，一方面害怕楚慕寒真的做什麼，一方面，卻又有一種隱秘的，輕微的竊喜。
她不用不舍，她不用離開，她到底還能繼續呆在他身邊。
可每次這個念頭浮起來的時候，她就會不斷的鄙視，嫌惡自己的想法。
她太過可恥了。竟然會欣喜於自己可以留在一個有婦之夫的身邊？
可是心動的感覺，感情的產生，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
楚慕寒進門的時候，眼中帶著幾分笑意，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彼時葉輕舟剛洗過澡，她正在房間里吹頭髮。
看到他進門，她的身體顫了顫。她確實是捨不得楚慕寒，可是她對這個男人，卻又有了本能的懼怕。
她怕他像昨天晚上一樣，又折騰上一場。
她的身體還很不舒服，經不起他這樣的折騰。
楚慕寒向著她走了過來，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手上的吹風機上。
不過吹風機被楚慕寒接過去了，他拿著吹風機，接過了為她吹頭髮的事。
她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兀自出神。
看吧，就是這樣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讓她深陷其中，無法掙脫。
她太投入於自己的心思，連吹風機什麼時候停下都不知道。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微冷的觸感。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卻看到楚慕寒把一條項鏈往她脖子上戴。
「你——」
那是一塊玉，被雕刻成了一片葉子的形狀。很小巧的葉子，脈絡卻無比的清晰。
她看著鏡子里那個玉墜，又忍不住去看楚慕寒：「你——」
「好看嗎？」
楚慕寒為她把項鏈戴好。碧綠的葉子，溫潤的質感。哪怕她根本不懂玉，也知道這塊玉的價值不菲。
「我……」她下意識想摘下來：「不是送過項鏈給我了？」
那條項鏈，還在梳妝台的抽屜里。因為價格對她來說太貴，她根本捨不得拿出來戴。
「沒見你戴，以為你不喜歡。」楚慕寒欣賞著那一片葉子在她頸間的感覺：「這個你應該會喜歡。我覺得很襯你。」
「太，太貴了。」
葉輕舟想摘下來，卻被楚慕寒按住了手：「你最好是好好的戴著，若是你摘下來。讓我發現一次，我就把你做暈一次。」
「做……」做暈一次？
回味過楚慕寒的話，葉輕舟的臉一時爆紅。
「明白了？」
她太瘦了。楚慕寒總想讓她養肥點。人家說人養玉，玉養人。
這塊玉剛好又是葉子的形狀，跟她的姓氏相襯。如此這般，最好不過。
有楚慕寒這樣的話在前，葉輕舟哪還敢摘下來？
看到楚慕寒伸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她一時又有些臉色發白。
「能不能不要？」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
身體沾著床，楚慕寒看著她緊閉雙眼，一臉害怕。最後捏了捏她的臉。
「睡覺吧。」
啊？
楚慕寒給她蓋好被子，對上她的眼神，有些想笑：「今天不碰你。」
葉輕舟看著他起身進了浴室，而她則在這樣的驚疑不定中，漸漸的睡著了。
一夜無夢。
葉輕舟的身體費了幾天時間才完全恢復。在她身體恢復的期間，楚慕寒真的一天也沒有碰過她。
他每天都抱著她睡覺，每次入睡前，一定要把她親夠，也上下其手把便宜都佔盡了才睡覺。
卻又每次都顧忌她的身體。沒有真的碰她。
之後的相處，楚慕寒又恢復成之前的模樣。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對她很好，很溫柔。
她說不要，他就不碰她。
她說要回家陪許美佳。他也大大方方的同意。
不過也有要求，不能超過三天。楚慕寒其實也忙，他有事做，也不可能天天回墅源。
轉眼，就到了元旦假期。學校有三天假，葉輕舟看著日曆，聽著周圍人說著放假的消息。
同學們都很高興，葉輕舟卻高興不起來。
昨天楚慕寒告訴她，她放假了，要帶她去鄰市玩。可是今天早上，她接到了許美佳的電話。
她說難得她有假，讓她陪她去山上寺廟還願。
早前許美佳以為自己死定了，雖然不怕死，卻還是希望一切順利，平安。
眼前的難關已經過了，她說要向佛祖還願。
葉輕舟聽著同學們的討論聲，都是在說去哪裡玩的，她卻完全沒有心情。
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楚慕寒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明天不陪他去鄰市，她要陪許美佳。
發完消息，她也不敢看楚慕寒會怎麼回。事實上跟楚慕寒一起跨年，她也很心動。但是她更怕自己這樣的心動，會害了她。她只能拒絕。
她自從那次之後，膽子又大了許多。她其實自己也知道，她在試探，試探楚慕寒的底線。
她想知道，想看看，楚慕寒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高興。
會不會在一怒之下，就說要跟她斷絕關係。
是，她已經完全放棄了，以她自己就能從楚慕寒身邊離開。她想的是，讓楚慕寒自己厭煩，自己主動放手，給她一個自由。
回到家，許美佳開心得不行，她今天已經買好了東西，就等著明天去廟裡。
葉輕舟聽許美佳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心裡的話完全咽了回去，她又拿出手機來看。
楚慕寒回信息了，上面只有一個字：好。
放下手機，葉輕舟說不上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其實拋開楚慕寒有妻女這一點來說，他對她是真的很好，很縱容。
可也就是這一點，是她永遠也沒有辦法接受的。
……
第二天，從廟裡回來，葉輕舟跟許美佳從公交車上下來。
「我總算了了一件心愿了。」許美佳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一臉慈愛：「現在，就希望你能好好的，以後順順利利的畢業，再找個好男人結婚。我就再沒有什麼牽挂了。」
「媽——」葉輕舟不愛聽這些：「你別說這個話。我聽了難受。」
「好好好。我不說了。」許美佳笑著跟葉輕舟一起進了門。葉輕舟進小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
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卻是除了車來車往的馬路，再沒看到其它。想來可能是她想多了。
葉輕舟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元旦三天，她開開心心的陪了許美佳三天。
等到上學的時候，她習慣性的往家裡走。卻在就要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有些遲疑。
這幾天一直陪著媽媽，已經三四天沒見到楚慕寒了。或許，她應該去墅源？
心裡才這樣想，她的腳步卻有意識一般的往墅源的方向去。只是還沒有走到墅源，在兩個小區中間的小徑口經過時，有一隻大手把她往中間那條消防通道一拉。
她嚇了一跳，就要尖叫出聲的時候，她的嘴被人捂住了。
葉輕舟嚇得不輕，她掙扎了起來，直到看到了眼前人的臉。
「別叫。」
葉坤看著自己的女兒。蒼老了許多的臉上這會笑得有些瘮人。哪怕是葉坤已經離家多年，這會葉輕舟依然一眼把他認出來了。
知道她認出了自己的葉坤笑著鬆開了手。
「知道老子是誰了？
「你……」
葉輕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身後的牆壁，她有些不解，還有些害怕。
「你不是——」
這麼多年，這麼長的時間，葉坤一直沒有消息。她跟媽媽都以為，葉坤死在外面了。
卻沒想到，葉坤不但沒死，竟然又回來了？
「叫什麼？你什麼？」葉坤啐一口：「老子養你這麼大，你連爸爸都不認識了？」
葉輕舟之前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葉坤的話卻讓她瞬間回神：「我為什麼要認你？你欠下一堆債就跑了。你想過我跟媽媽沒有？你想過我們怎麼過日子沒有？」
「行了。」
葉坤看著女兒這樣叛逆，手抬了起來：「你活膩了？教訓起老子來了？」
葉輕舟怕挨打，葉坤一動手，就讓她回到了小時候。她感覺那個被父親暴力對待的無助的小女孩又回來了。
可是她告訴自己，現在已經過去了，她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初的那個葉輕舟了。
「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她仰起頭，勇敢的跟葉坤對視。眼中是分毫不讓的勇敢。
葉坤可沒打算真的打她，這個女兒現在能耐了，他留著她還有大用呢。
「行。不打你也行。你給我點錢花花，我就不打你。怎麼樣？」
「做夢。」葉輕舟氣壞了：「沒錢。」
「沒錢？」葉坤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住的這個房子，可是價值幾百呢。就算是租的，一個月也要上萬的租金？沒錢？沒錢你住這麼好的房子？」
「這個房子不是我的。」葉輕舟咬牙，沒想到，葉坤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不過是我一個教授看我可憐，暫時給我住的罷了。再說了，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你是老子的女兒，老子養你這麼大。你現在有錢了，你說有沒有關係？」葉坤笑得一臉貪婪：「看你身上這一身，也不便宜吧？死丫頭，你真以為，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