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九更
她的視線在7號跟穆影笙身上來回，最後回到那枚勳章上。她捏得很緊，很緊。
這是她夢想要的東西，她想著他們這三天的經歷，想著過去三年，她跟穆影笙在一起訓練，上學時的心情。
她們是最好的姐妹，最親密的戰友。
她本來打算一直，一直陪著穆影笙的。
將手上的勳章，毫不猶豫的放回了11號手上，然後她重重的搖了搖頭。
「謝謝你。但是輸了就是輸了。」她吸了吸鼻子，長嘆口氣：「放心吧，我雖然是個娘們，可是我們這些娘們不會輸不起。沒什麼關係，不就是進不了蛟龍嘛。大不了，明年再來唄。反正都有經驗了。」
她說得輕鬆，其它人卻笑不出來。
11號看著她，突然朝著何美靜敬了個禮。
何美靜本來已經忍住的眼淚，又忍不住要掉下來了。她站得筆直，跟著回敬了一個禮。
不光是他，36號幾個，還有之前所有被淘汰掉的人，這會每個人都走到了何美靜面前，對著她敬了個禮。
何美靜站得筆直，她的手就沒有放下過。臉上是肆意流淌的淚水。
可是這一刻，在所有人心裡，她就是贏的那一個。
7號站在一旁，這一瞬間，他好像被所有人忽略了。明明，他也是那個勝利的人。
他是最後一個走上前，向何美靜敬禮的人。
何美靜沒有怪他，規則如此，換了是她，她說不定也會做一樣的選擇。
正午的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往西移，頭頂上響起了巨大的引擎聲。
在場的三十六個人，這會一起看著頭頂上方。軍綠色的直升機出現在他們眼中，最後緩緩降落。
穆影笙眨了眨眼睛。
從接到任務，到現在，不過是三天。基地的人，沒有在七天之後來這裡接他們，而是選擇了現在出現。
說明這幾天他們所有的行動，所有的經過，只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軍區的人出現，也表示這場選拔，結束了。
直升機停了下來，上面最先下來的人正是厲衍。最後是之前基地的指導員蘇曉光。
厲衍從飛機上下來，走過那片已經有些被破壞掉的，六芒星的石頭。
「全體都有。」
厲衍一開口，三十六個人自動自發的按著之前來的時候的位置站好了。
沉默，沒人開口。這一邊大家還沒有從那樣的情緒里緩過來。
何美靜的眼睛里，還掛著淚呢。
「拿到勳章的，站出來。」
36號看了眼其它人，他率先站了出去。然後是14號，11號，31號，穆影笙在11號往外面走的時候，跟著站了出去。
最後才是7號。他的腳步，比其它人要慢一拍。
他遵守了規則，可是剛才何美靜的表現，讓他生出一種自己勝之不武的感覺。
尤其是在11號把勳章主動給何美靜之後，他更有這種感覺了。
六個人一字排開，厲衍站在他們前面。目光掃過六個人的臉，從穆影笙身上經過時，他特意多看了幾眼。
穆影笙面無表情繼續站著，神情十分淡定。
厲衍他們的出現，昭示著一件事情，結局已定，再無可改。
何美靜看著穆影笙的身影，心裡有絲慶幸，不管如何，至少阿笙通過了。
穆影笙站在最邊上，離她三步左右的距離，就是厲衍。
厲衍看了在場其它人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已經奔著西邊去了。
他並不說話，在場其它人這會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事實上不管是淘汰的，還是勝利的，在經過剛才何美靜的事之後，大家的心情都很微妙。
「你們覺得你們這三天的表現，怎麼樣？」
厲衍沒有刻意提高，卻落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裡。
場上一片沉默，厲衍看著他們，面無表情。
「或許，你們覺得你們所有的人，沒有到七天時間就找出了勳章。可是我告訴你們，對你們的表現，我非常不滿意。」
「反應遲鈍，做事衝動。憑本能行事，不需要動腦子是吧？」
「你們應該在第一天就發現，找出勳章，然後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任務。可是你們竟然用了三天。」
穆影笙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厲衍並沒有說錯。
他們就站在六芒星的上方，這些石頭看似雜亂。可是卻是有規律的擺放。
他們明明應該在第一天，第一時間就找出來的。卻偏偏費了這兩三天的功夫。
「三天時間，黃花菜都涼了。你們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現在我宣布，你們所有的人的晉級，待定。」
穆影笙倏地看向了厲衍的方向，不光是她，其它人都看向了厲衍。
「你們這三天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裡，具體誰能通過，誰能被選入蛟龍。要經過我們所有的教官，跟上面的領導一致同意，才可以。」
也就是說，現在手上有勳章都不管用了。
穆影笙沒想到，事情鬧了半天，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不光是她沒想到，何美靜，邱凝那些人，都沒想到。
這樣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他們，還是有機會的？是嗎？
帶著這個疑惑，穆影笙他們被直升機帶回了基地。
「阿笙。」
何美靜坐在穆影笙左邊，邱凝坐在她右邊。
「厲教官說待定是什麼意思？你們都拿到勳章了，難道不作數？」
如果真的是那樣，邱凝非跳腳不可。
「我不知道。」穆影笙搖了搖頭，她手上還捏著那枚勳章。勳章的正中間，正是蛟龍的標緻。
「但是我想，有可能是的。」
「我去，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何美靜氣結：「你們明明已經做到了。他們憑什麼說待定？不讓你們通過啊？」
「美靜，別這樣。具體怎麼樣，回基地再說吧。」
「恩。」現在只能這樣了。
回到基地，另外三十個人，被蘇曉光叫去休息了。
而36號.14號.11號.還有31號，7號，跟穆影笙幾個，被帶到了基地的辦公大樓。
六個人被帶進了會議室。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不是說待定？怎麼又把他們叫來了？
很快的，外面來了個列兵，讓36號出去。
他出去了，就再沒有回這個會議室。過了一會，14號被人叫出去了。
然後是11號，31號。很快，會議室里只剩下7號跟穆影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