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以後日子難過了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太明顯，她忍不住就看向了視線來源處。
操場上很暗，指揮辦公樓那邊倒是有燈，不過跟操場上的按照燈一對沖，只能看到幾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這會人又不少，還不等穆影笙看清楚，何美靜已經走到她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將注意力從那邊收回，可能是她感覺錯誤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點暗戳戳的希望能看到厲衍。
「阿笙。」
她跟何美靜做了兩年的室友，又是同學，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對著她搖了搖頭不讓她開口。同時也把自己那一點十分隱秘的心思給甩開了。
何美靜朝著她眨了眨眼睛，給了她一個眼神。穆影笙笑了，抬手拍了拍何美靜的肩膀。
她們在軍校時，訓練雖然緊張，但是在學校也呆了很久了。
跟老師還有指導員，教官的關係都還算不錯。像是沒扣風紀扣這種，或者臉上有個表情什麼的，教官會瞪你一眼，卻不會真的就要罰你。
可是沒想到，這集訓地一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下馬威。這還是第一天，真的是讓人感覺一點都不溫暖。
「阿笙。」一直到進了宿舍，何美靜才敢開口：「以後日子就難過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穆影笙知道她只是隨口一說：「我還以為，你填申請的時候就知道了呢。」
「我那個時候知道啊，可是我不知道能變態到這種地步啊。」
說話的時候，邱凝已經過來了。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戰士，她體力自然也不差。
不過還是往床上一坐，看了何美靜一眼。
「這算什麼變態？等著吧。變態的還在後面呢。」
穆影笙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並不怕。不過她看了眼邱凝還有些發紅的臉，有些不解。
她再不解，也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倒是何美靜，她有些忍不住的開口。
「邱凝，你幹嘛故意惹怒教官啊？」
「有嗎？」邱凝攤了攤手：「我只是實話實說。我就不信今天第一天，你們會願意去跑操場。」
她的話讓穆影笙跟何美靜對視了一眼。最後都不開口了，一起回了宿舍。
熄燈時間很快就到，他們若是想乾淨點入睡，就要早點去洗漱。
燈關了，穆影笙閉了眼睛。想著這一天的經歷，內心有隱隱的期盼。
其實這樣的感覺別人或許覺得辛苦，她卻覺得很開心。
鍛煉身體，在操場上拚命迎風奔跑的時的感覺，會讓她覺得，她還活著。
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多好啊。
翻了個身，她放縱自己入睡。睡前唯一的念頭是，她不會做刺頭，她會一直好好的，老老實實的訓練。
她要讓厲衍知道，她也行。
至於厲衍說的那些話，這會她無窮去細思。一切，等她通過了特種兵訓練再說吧。
…………
第二天，天還沒亮。集合的哨聲又響了。十月的天，晨風已經開始變涼。基地每天早上都會有適應性訓練。
訓練結束之後是早餐。而吃過早餐才是一天開始的真正的正常訓練。今天除了占雪蓮，他們還知道了另一個男教官的名字，成立新。
穆影笙他們來了，被要求的不再像是以前在學校那樣了。他們會被訓練成一個全面的，各方面技能都要出眾的優秀戰士。
這些穆影笙以前就知道了。她並不排斥，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後來大家才慢慢聽說了，占雪蓮在基地的名聲。她在軍區很有名。她現在不再上戰場，是因為她的腿曾經在一次戰鬥中中過槍。
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雖然努力做了復健。可受傷的腿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的速度跟發揮了。
而她又實在喜歡這個基地，所以拒絕了上面說妮子因為立功要往上提，可以轉做文職的建議。
她選擇了繼續留下來，訓練新兵。她有過上戰場的經歷，對戰士也就格外嚴格。
「你們已經不是新兵了。我不會按著新兵的要求來要求你們。你們想當特種兵，就要有特種兵的自覺。如果沒有，現在不滾蛋，我早晚也會讓你們滾蛋。」
穆影笙看著占雪蓮手上的秒錶，有一種感覺，就是回到了進軍校時軍訓的第一天。
「不要以為你們是女人，我就會心疼你們。軍隊里沒有女人，只有戰士。」
「想舒服？可以啊。滾蛋。從這裡滾出去，回去過你們的舒服日子。在我這裡，你們別想。」
一上午，攀岩，格鬥，體能強化，力量強化。
她在前面盯著的時候，但凡一個戰士做得動作不標準，她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叫你出去再來五遍。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就算是穆影笙自覺體力好，也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看成立新跟占雪蓮的樣子，這分明只是開始。
…………
吃過飯，會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的訓練是從兩點開始。
大家根本沒有一個人呆在外面的，一吃過飯就回宿舍里躺下，抓緊這不多的時間去休息了。
穆影笙也躺著了，真的是累，這種突然而來的強度訓練，會讓筋骨拉伸到極點。
她睡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關係，迷迷糊糊的，竟然做起了夢來。
夢裡，是一片綠色叢林。
高大的灌木看不到前路，她看到前面有好多偽裝好的，化著綠色油彩的戰士。
有個高大的身影跟那些戰士一樣，做好了偽裝，然後隱藏在樹林里。
很快的，戰鬥開始了。他們跟對方打起來。一開始佔了上風的，隨著戰事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膠著。
兩方的人數都各有傷亡，最後對方有一個人，從後面繞過來偷襲，有一個戰士轉身的瞬間被絆了一下。
對方搞偷襲的那個人對著那個戰士就是一槍。
而在一旁的那個高大身影見狀，來不及多想直接往戰士身上一撲。
那一槍打在了他身上，他倒下的瞬間，穆影笙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油墨之下赫然是厲衍的臉。她看著厲衍嘴角流血，看著他倒了下去。
穆影笙倏地清醒過來。她捂著心臟的位置，看著還在睡的其它戰友，突然就沒辦法繼續睡下去了。
悄悄起床往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