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結果得出是皇後有心陷害,朱棣大發雷霆想要廢了皇後,無奈大臣們紛紛勸說,皇後的娘家在朝廷還占有一席之地,這樣做極有可能引起叛變,所以朱棣隻好放棄,改下命令,皇後除了自己的寢宮以外,什麽地方也不能去,直到產下子嗣為止。
而裴亞容也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著,嘴裏喊著‘辰軒…辰軒。’朱棣隻要一處理完公事就會來陪她。
雖然會承受著傷痛。
這一次,經太醫診斷以後,為了不讓皇上發脾氣,第一個太醫就說“怕是感染了風寒。”之後,被朱棣打了50大板,其名曰:診治不出根本原因。
最後一名太醫鼓起勇氣說“這風寒怕是導火線,真正的根本原因怕是因為憂傷過度和思念成疾。最後,容妃自己的求生意誌不是很強烈。”
斥退了其他人,朱棣仿佛一下蒼老了很多,他抓著裴亞容的手,語氣沉重的詢問“求生意誌不是很強烈?難道你寧願去死都不願意待在我身邊嗎?”
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朱棣也病了,太醫說無藥可救,因為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來醫。
然後過了半個多月,朱棣不知是相通了還是得到神仙的幫助,竟然又奇跡般的好了,當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裴亞容的床邊,對她說“罷了,罷了!”
在阿福的攙扶下,朱棣坐到了裴亞容的床沿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隻要你能清醒過來,朕放你出去找他。”這裏的他,他們都理解是誰。
“你好好休息。”
在朱棣走後,裴亞容的眼角流出眼淚。自那以後朱棣每天都會過來對裴亞容說話,而話裏的內容都是關於:隻要你醒了就放你去找駱辰軒等。
一個月過去…沒有反應。
兩個月過去…還是沒有反應。
到第3個月的時候,朱棣已經筋疲力盡了,如果說開始他說放她出去的話隻是為了欺騙她能夠醒過來,但是曆經3個月,朱棣疲了,他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既然不愛那就放開吧,隻要她能夠清醒過來。
“亞容,朕派人去番邦找尋駱辰軒,但結果卻不盡人意,所以朕決定了,隻要你能醒過來,朕就放你去找駱辰軒。真的…”
話剛說完不久,朱棣就看到裴亞容的手動了一下,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沒有來得及興奮,緊接著他就看到裴亞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朱棣激動地讓人去叫太醫,“你覺得怎麽樣?”
“你說的是真的嗎?”裴亞容一醒來以後,就向朱棣求保證,連敬語都忘了說。
朱棣原本洋溢著失而複得的申請,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陰著臉不說話。
但是裴亞容隻聽到朱棣最後的那句話,沒有看見朱棣的臉色,一個勁的問“皇上,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朱棣沉定了很久,才聲音沙啞的問“難道在你的心裏真的隻有他嗎?”
回視著朱棣,裴亞容的眼眶漸漸變得濕霧“對…不起!”
朱棣覺得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心痛過,從小身在皇室,被封為燕王,自己一直在努力,不管父皇交給他什麽任務,都會很努力完成的很完美,他覺得父皇把皇位傳給他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但是有了朱允文以後,也就是他的皇侄,父皇漸漸地開始偏愛於他,到最後竟將皇位傳於他。
為了這皇位,他與皇兄勾心鬥角,為了這皇位他舍棄真情,為了這皇位他失去太多、太多,卻發現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失去一切,把辛辛苦苦得來的成功全部拱手讓人。
尤其是在朱允炆削藩以後,他發起了靖難之役,之後順利得到皇位,期間他失去了比以前更多的東西,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別說心痛了。
唯有這次,他感受到了以前從未受到過的心痛,那種痛就像是針錐紮似的疼痛。
別過頭,朱棣深呼吸一口氣,說“你走吧。”
“…謝…謝”
朱棣站起身,強迫自己不要去看裴亞容,以免自己反悔“等你身子一好,朕就送你出宮。”然後便離開了。
不一會,淚兒走進裏屋,看到裴亞容醒過來以後,很是興奮“娘娘,你醒了。”
“淚兒,我…昏迷了很久嗎?”
淚兒點頭“將近3個月。這段時間皇上隻要處理完公事就會來看你,跟你說一些宮裏好玩的事情。娘娘,說實話,我們下人看了都好感動的。從來沒有見皇上這樣對誰過。”
隱忍不住,裴亞容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嚇得淚兒驚慌失措“娘娘,你怎麽了?娘娘?”
“淚兒,你知道嗎?我…我這一生負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皇上,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還清這情債。我…”裴亞容控製不住抱著淚兒痛哭。
因為知曉裴亞容和駱辰軒的事情,對於裴亞容的痛苦,淚兒是能夠感受的到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有歎口氣。
“淚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娘娘”
裴亞容回過頭,微笑“淚兒,你好好保重。”環顧一下身後的皇宮,裴亞容歎口氣,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一個月前,她清醒過來以後,為了能夠出宮,她一直在養著自己的身子,她一如既往的吃、喝、睡。唯獨有變化的是,朱棣再也沒有來看過她。雖然淚兒說,每次當她入睡以後,朱棣都會在殿外徘徊一陣才會離開。
但那她並沒有親眼所見。
現在要離開這個地方,想到自己後花園的花花草草,想到淚兒,裴亞容竟然有一絲的舍不得。
不是對這榮華富貴的舍不得,隻是人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
看著送行的隻有淚兒,裴亞容想到了朱棣對她的好,想到一個月前剛醒過來淚兒說過的話,她好想對他說跟楊羯同樣的話“如果沒有駱辰軒,我會愛上你”雖然可能會被別人說是花心。她隻是想說出心中所說的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