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章 對不起

  夜幕降臨，沈奇回到家中。


  客廳里只有翠萍一人，她問到：「沈教授吃宵夜嗎？有粥、面、河粉、水餃。」


  「不吃了，晚上吃太多容易長肚腩。」沈奇摸了摸小腹，又道：「諾菲呢？」


  「睡了。」


  「小葉子呢？」


  「應該也睡了。」


  「翠萍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沈奇上樓來到卧室，他看到歐葉一如既往的靠在床上讀書。


  二話不說，沈奇抱著老婆就是一個么么噠。


  歐葉回應了一個么么噠，老夫老妻之間的常規操作。


  例行么么噠之後，歐葉吸了吸鼻子，說到：「你身上什麼味兒，好騷啊。」


  當然不是別的女孩子的味兒，否則沈奇也不敢不洗澡就么么噠，他解釋道：「我剛從動物實驗基地回來。」


  「哦，動物實驗順利嗎？」


  「剛開始做呢，希望一切順利吧。我去沖涼了。」


  淋浴室里嘩啦啦，沈奇這個南方沿海人每天都要衝涼，不論是三伏天還是數九寒冬。


  諾菲四歲之前，和父母睡一間房。


  現在諾菲已過了四歲，她被安排到隔壁的公主房就寢。


  沈奇、歐葉重回寧靜的二人時光。


  「早上有點不舒服，現在好了些。奇，對不起，我知道你想要……但是，但是……」


  沈奇勸慰道：「好啦好啦，沒事啦，聊點別的。你上次問我，用群論的思路解釋橢圓曲線的秩，究竟靠不靠譜？我感覺是靠譜的，但我水平有限，我給不出具體的方案。」


  「跟我還不老實？」


  「沒騙你啊老婆，我知道你在做強BSD猜想，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我的建議是，服從你的內心，你腦海里最初的那個靈感，往往是最接近成功的那個。但你也不要太拼，畢竟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玩命的工作。」


  「嗯……我會注意的……」歐葉像個小女生一樣乖乖的點點頭，隨後充滿期待的問到：「LPJK1那個葯，真的有用？」


  一款藥物有沒有療效，需要實驗來檢證。


  首先是動物實驗，然後是人的實驗。


  LPJK1項目推進到了關鍵階段，二十幾個活性化合物的動物實驗在通州動物實驗基地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沈奇科研中心化學實驗室的實驗員都是化學專業的，他們擅長做化學藥物合成，卻並不擅長飼養動物、照顧動物、在動物身上做各種實驗。


  所以沈奇委託通州動物實驗基地做LPJK1項目的動物實驗，畢竟人家是專業的，有資質，有經驗，場子又大，實驗動物種類豐富、數量充足。


  動物實驗安排在外面做，沈奇的化學藥物合成團隊需要時刻關注實驗進度。


  這支團隊的成員輪換去通州動物實驗基地蹲點，沈奇偶爾也會過去。


  動物實驗之目的是為了觀察實驗動物是否有嚴重的過敏、畸形甚至死亡，如果某種活性化合物導致了這些副作用，那麼就會被淘汰。


  無法通過動物實驗的藥物，絕對是不可以用在人類身上的，統計數據顯示，接近30%的藥物在動物實驗階段被咔嚓掉，不能進入臨床試驗。


  這天，輪到賀琳和曹凡前往通州動物實驗基地，兩人先去小白鼠檔口觀察它們的反應。


  沈奇化學實驗室一共做出了22個活性化合物，目前在通州動物實驗基地已做完了第一個活性化合物的動物實驗。


  活性化合物1在小白鼠身上的實驗結果並不樂觀，三分之一的小白鼠服用活性化合物1之後死掉了，它們死的太快，以至於動物實驗員來不及做處死處理。


  活性化合物1被無情的淘汰了，之前在實驗室里對這個化合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賀老師，活性化合物2，貌似在小白鼠身上沒產生太嚴重的副作用。」曹凡觀察著籠子里的小白鼠，它們竄來竄去，蠻健康的樣子。


  「直接觀察OK，測試數據也OK，活性化合物2在小白鼠身上的實驗是OK的。」賀琳仔細查閱通州動物實驗基地的實驗數據記錄。即便化合物的分子式相同，但它們的化學結構不同，所表現出來的化學性質有可能發生很大變化。


  活性化合物2其實是活性化合物1的同分異構體，活性化合物1對小白鼠造成了毀滅性的傷害，活性化合物2卻對小白鼠十分友好。


  「走吧小曹，去恆河猴組了解情況。」賀琳說到。


  離開鼠類實驗檔口之前，曹凡十分恭敬的對著鼠籠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詞：「鼠兄鼠姐，謝了！感謝你們為科學事業做出的貢獻！」


  「你以前沒參與過動物實驗？」賀琳邊走邊問。


  「讀碩士的時候，做過幾次小白鼠實驗，每次脫臼處死一隻小白鼠，使用的小白鼠量很少。LPJK1項目不一樣，這麼多小白鼠以及其他動物參與實驗，它們畢竟都是生命吶，我拜拜它們是應該的。」


  「善良的小伙。」賀琳笑了笑，似乎她不善良似的。


  「賀老師，我發現你從不塗指甲油，也極少使用化妝品。」曹凡觀察的還挺仔細。


  賀琳反問道：「我這條化學狗，以實驗室為家，塗了油化了妝給誰看？」


  「給我們看唄。」


  「小夥子，你調戲你的課題組長，你覺得合適嗎？」


  「嘿嘿嘿。」曹凡乾笑兩聲，又道：「言歸正傳，我的意思是，賀老師你是動物保護主義者，化妝品能夠上市銷售也是要做動物實驗的，無數的小白鼠、小兔子、小貓咪、小狗子、小猴子，滿足了愛漂亮女生的需求。賀老師你的職業使你不可避免要參與動物實驗，但你在日常生活中盡量不使用人工合成而來的化妝品、護膚品，所以你也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