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章 粉絲來信

  這首詩的詩名是《誰的誰》，是這麼寫的：


  我是海灘上細沙


  你是大海

  你的漲落

  我還是我

  下一秒，你不再是你


  永恆，瞬間，瞬間，永恆


  淡淡的月下


  紅棉遍開滿花的院子


  籬笆旁的青石板井邊


  你支起竹架子

  晾我的青布衣裳
——

  信封里只有一頁信紙，作者創作了這首現代詩。


  其他的啥也沒寫，這是投稿啊還是結交筆友，無從得知。


  「投稿的話，你得往文學雜誌或者詩歌社投。如果是交筆友，你咋找到了我這個理科生？」


  沈奇再次檢查信封，寄件人的名字是「莫莫」，寄件人地址是「南港市第二中學」，聯繫方式是一個座機號。


  寄件人的名字一看就不是真名，但寄件人地址是真實地址，沈奇對這個地址再熟悉不過了，南港二中是他的高中母校。


  沈奇查詢寄件人留下的聯繫方式，是南港二中門崗的座機號。


  從字跡上判斷，像是女孩子的手筆，卻也不好說，現在不少男孩子的字跡絹秀斯文，有些女孩子的筆跡則剛勁有力。


  從詩歌內容上考量，這是一首抒情詩，作者隱喻的表達了一種欲拒還迎的心情，像是一首情詩。


  沈奇大致做出猜測，這首詩可能是他高中母校迷妹寫的，也有可能是迷弟。


  迷弟迷妹的身份有可能是學生，也有可能是語文老師。


  反正肯定不是張萬邦副校長，老張的字兒沈奇認得，不是這種文藝風格。


  如果沈奇想要查到這位詩歌作者的真實身份，肯定是能查到的，但他沒這麼做。


  沈奇將會議邀請函等公務信件交給他的男秘書，讓秘書禮貌的回復來件機構，近期沈教授不參加外面的學術會議。


  求職中心副主任的自薦信、BSD猜想破解方案、N-S方程對應北極冰大面積融化等信件，沈奇看過之後一笑而過，這些來件人勇氣可嘉，但他們寫的東西是無稽之談。


  神秘情詩，沈奇收了起來，今天這麼多信件、公函，最靠譜的就是這首現代詩，至少人家詩歌作者言之有物，客觀真實的闡述了一個事件、一種心情、一位粉絲的思想動態。


  過了幾天，沈奇再次收到南港二中莫莫的來信，同樣是手寫，只不過體裁換成了散文，一頁信紙寫不下，增多了一頁信紙。


  這篇散文標題為《麓湖》，作者大致描寫了這麼一個事情，說在南港市區有一汪湖水，岸邊栽著柳樹，柳樹啊它守護著湖水，湖水啊它滋潤著柳樹。


  文筆還挺優美，散文風格是典型的借景抒情。


  這個莫莫還是有些文學素養的，莫莫除了寫詩寫散文，並不透露自己的任何具體信息，也不留下「盼復」之類的字眼。


  「文藝粉。」沈奇笑了，收起莫莫的第二封來信。


  咚咚咚。


  有人敲沈奇主任辦公室的門。


  「進來。」沈奇喊到。


  來者是李真強，他說到：「沈主任，數學大一統和N-S方程是同時立項的，你要雨露均沾啊。」


  李真強很有事業心，眼瞅著周雨安、蕭俊龍因N-S方程項目高歌猛進、人氣地位大增，李真強毫無所謂是不可能的。


  快一年了，數學大一統項目一篇文章都沒發表，實際上是一篇文章都沒寫

  這個項目推進緩慢，寫不出來嘛，沒有乾貨可寫。


  「真強，不必心急，肯定是先解決N-S方程，后解決數學大一統的。」沈奇說的是真心話，N-S方程搞定了，數學晉級條件完成，升到15級指日可待，數學15級了再來攻克數學大一統更有把握。


  「不急，不急。」李真強應和道，又問：「朗蘭茲綱領和SLW體系我又系統的研究過一遍，下一步怎麼做，需要繼續研究自守形式理論嗎？」


  沈奇說到：「自守形式理論是非常重要的，黎曼猜想和霍奇猜想的證明，從另一條路徑建築起新的橋樑，數論，調和分析，代數幾何，複變函數，拓撲，它們之間必然存在聯繫，或者說，我們的使命，就是將它們聯繫起來。」


  李真強：「這些我懂，可咱們項目組缺兵少將啊。」


  沈奇：「我也可以干具體活的。」


  那你倒是干呀……李真強只能在心裡說這句話。


  沈奇給出計劃：「代數幾何，繼續由真強你負責。拓撲，抽象調和分析，複變函數，這些全部由我來。數論，由歐葉負責。兵不在多，在精。明年春節之後，我們集火攻堅數學大一統。」


  「哦，挺好。」李真強點點頭，問到：「歐葉恢復的怎樣？」


  「明年春節之後，她應該能回到工作崗位。」


  「好的，沈主任忙慢，我回去再深入研究一下資料。」


  李真強剛走不久，威騰帶著沙東東、屈洋來到主任辦公室。


  屈洋是剛到位的物理研究員，他是沙東東的師弟，主攻理論物理。


  威騰跟沈奇說，他接受燕大聘書，成為燕大客座教授，初心是想和沈奇一起完善M理論、超弦理論，結果快一年了，純物理方面的事情一件沒幹，卻把N-S方程給解決了。


  「我這一年乾的全是數學家的工作。」威騰說到。


  是啊，威騰干著數學家的工作，和沈奇一起被推薦為諾物候選人。


  「愛德華的自身定位從未改變，他是物理學家。」沙東東說到。


  「現在這個大環境，也不用將數學和物理分的那麼清楚吧，再說了，數學和物理本就是傻傻分不清楚，不管用哪種方法，解決問題是最重要的。」沈奇大手一揮，決定正式立項，嘗試完善M理論。


  M理論項目組初期成員是沈奇、威騰、沙東東、屈洋，後續將繼續補充猛將，並尋找實驗資源。


  數學大一統基本上全靠腦補了，M理論這種物理領域的綱領性理論，還得做幾個實驗去驗證一下。十一維空間人類只能假設難以觸碰，但希格斯玻色子也就是「上帝粒子」已被人類在實驗室中發現，完成這一操作的是歐洲核子中心的LHC。


  普林斯頓的PPPL也具備這種高能物理操作條件，論實力的話，還是LHC略勝一籌。


  中國也在打造強子對撞機，此項目稱為「中國巨型強子對撞機」，比LHC（歐洲大型強子對撞機）看上去更吊一點點，投資千億RMB，大概會在15-20年之後修建完成、投入使用。


  至於去哪裡玩高能物理，這是后話，沈奇和威騰今後自有安排。


  先立項吧，把基礎性的工作先做起來。


  沈奇參與了《M理論研究》的前期研究及立項報告編寫工作，隨著聖誕節的臨近，威騰回美國過節去了。


  莫莫有一段時間沒給沈奇寫信了，就在沈奇快要忘記這茬子事的時候，莫莫寄來了第三封信。


  這封信又回歸了詩歌模式，標題是《今夜無眠》，信中寫到：


  我不快樂，我不傷悲


  過了午夜是明天


  昨天總缺些完美


  若諳世事遇上純粹

  我該如何面對

  心兒空著的日子裡

  我習慣於孤獨

  只是麻木

  今夜無眠——

  「文風突變啊。」沈奇發現他的粉絲在第三封信中，體現出了一種淡淡憂傷略帶消極的情緒。


  是她還是他？

  是學生還是老師？


  這三封信不可能是南港二中門崗保安大哥寫的吧？


  沈奇還是有點擔心這位母校粉絲，文青是種病，得治。